第021章 洛水邂逅
漢中平元年,即公元184年冬,十一月末,黃巾之亂大致上已經(jīng)被平定。
皇帝劉宏隨即降旨,命左中郎將皇甫嵩率軍返回京畿,班師回朝。
皇甫嵩也沒有猶豫,在接到圣旨的翌日,就馬不停蹄的前往帝都雒陽。
雒陽城位于洛水之北,水之北乃謂“陽”,故名洛陽,又稱洛邑、神都。
境內(nèi)山川縱橫,西靠秦嶺,東臨嵩岳,北依王屋山、太行山,又據(jù)黃河之險,南望伏牛山,自古便有“八關(guān)都邑,八面環(huán)山,五水繞洛城”的說法。
因此得“河山拱戴,形勝甲于天下”之名,“天下之中、十省通衢”之稱。
古往今來的國都中,能與洛陽相提并論的,只有長安與秣陵,但論及歷史底蘊(yùn),仍差了雒陽不止一截。
當(dāng)楊銳經(jīng)過洛水的時候,也不禁為雒陽的磅礴氣勢所震撼到,頓時一種揮斥方遵之感。
史書上的所見所聞,遠(yuǎn)不如聲臨其境來得震撼!
只見煙波縹緲的洛水河,水流潺潺,清澈而不見底,帆檣林立,岸柳成蔭,芳草鮮美,長橋臥波,人車熙攘。
黃巾之亂沒有波及到雒陽,所以此時的雒陽,仍舊是一副繁華盛世的景象!
“賢弟,如何?雒陽壯觀否?”
在身后的曹操,眼看著楊銳望向四周景色,這般入迷的神情,不禁上前笑吟吟的道。
“壯哉!”
楊銳感慨一聲,說道:“洛陽,立河洛之間,居天下之中,既稟中原大地敦厚磅礴之氣,也具南國水鄉(xiāng)嫵媚風(fēng)流之質(zhì)?!?p> “開天辟地之后,三皇五帝以來,洛陽以其天地造化之大美,成為天人共羨之神都?!?p> “過去,我只聞雒陽之壯觀大美,而未到過雒陽,以襄陵尺寸之地,而坐觀天下,真乃坐井觀天矣!”
聞言,曹孟德微微頷首道:“賢弟果真見識不淺。然,雒陽可不止是居天下之中,為我大漢帝都那么簡單。”
“洛陽城,北據(jù)邙山,南望伊闕,洛水貫其中,東據(jù)虎牢關(guān),西控函谷關(guān),四周群山環(huán)繞、雄關(guān)林立。山河拱戴,形勢甲于天下!”
頓了頓,曹操又志氣昂揚(yáng)的揮手道:“不是愚兄吹噓,即便再給黃巾賊多出百萬大軍,也無法撼動雒陽分毫!”
對此,楊銳倒是沒有反駁。
雒陽獨(dú)特的地理位置,以及附近的天險雄關(guān),決定這是一座難以攻克的堡壘,堪稱固若金湯!
但,雒陽城的崩壞若來源于內(nèi)部,那就不好說了!
就在這時,寒風(fēng)乍起,一條絲巾忽而飄飛到楊銳的臉上。
楊銳下意識的嗅了一下,頓覺一陣馨香,有種梔子花的味道,讓人為之心曠神怡。
“嚶嚀!”
耳畔忽然響起女子“嚶嚀”的嬌聲。
楊銳與曹操放眼看去,只見在官道邊上,一輛樸素的馬車中,隔著挑開的窗簾依稀可見一個掩著臉的女子。
因為距離過遠(yuǎn),所以二人都看不清女子的樣貌。
“嘿嘿嘿嘿,賢弟,愚兄跟你打賭,這是一個少女,而且姿色上乘。”
曹操在一側(cè)猥瑣的笑著道。
“何以見得?”
“無他,唯經(jīng)驗耳。愚兄虛長賢弟十來歲,吃過的鹽,可能比賢弟你吃過飯更多!”
“原來孟德兄是吃鹽長大的,小弟真是活久見?!?p> 對于曹孟德的經(jīng)驗之談,楊銳還是相信的。
畢竟人妻曹的名聲可不是蓋的。
再者說,曹操年少時時候,本就是浪蕩子,偷過小媳婦上過寡婦床的那種!
這時,那女子身邊的丫鬟上前,朝著楊銳福了一禮,道:“將軍,不知能否將手中的絲巾還給我家小娘?”
絲巾,畢竟是人家姑娘的貼身之物,自然不便于讓陌生男子撿走的。
楊銳正準(zhǔn)備將絲巾還給人家,這時曹操仍不改好色的秉性,假正經(jīng)的輕咳一聲,道:“你這婢子,好生不知禮,這絲巾乃是我賢弟撿到的,又怎知是你家小娘的絲巾?”
“這……”
曹孟德突然的打岔,讓這丫鬟有些不知所措。
“不知你家小娘,是哪一家的閨秀?”
“回稟將軍,我家小娘是為蔡伯喈之女?!?p> “甚么?竟是蔡先生的掌上明珠!”
曹操愣了一下,隨后規(guī)規(guī)矩矩的朝著馬車那邊作揖道:“失敬,失敬。”
楊銳隨即就將手中的絲巾交還給那丫鬟。
蔡邕是海內(nèi)聞名的鴻儒,曹孟德自然是有所耳聞的,有敬重之心。
所以,在聽說是蔡邕家的小娘之后,曹操也不得不規(guī)矩一些,不敢過多的調(diào)戲蔡家小娘。
“敢問小娘芳名?”
“昭姬?!?p> 一聽這話,楊銳頓時就能確定,馬車中的那個少女,便是后來名動千古的才女蔡琰,蔡文姬。
沒想到,居然能在洛水河畔碰見蔡琰,真是緣分!
難道,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我會成為蔡琰命中注定的那個男人?
楊銳暗暗琢磨起來。
說他自戀也好,自大也罷,反正楊銳是不可能讓蔡昭姬跟歷史上一般,落得一女三嫁,孤身一人流落塞外多年的。
三國亂世,除了梟雄多,名臣良將多之外,美女也多!
蔡琰、貂蟬、甄宓、大小喬、糜夫人等等,哪一個不是國色天香?
普天之下,國色天香的美人不少,只是能堪稱翹楚,被諸侯們相中,留名青史的可少見。
……
來到洛陽后,楊銳本應(yīng)該跟孫堅、劉備等人一般,暫時找個客棧落腳,等待天子頒布封賞有功之臣的詔書。
但是,楊銳跟曹操、袁紹二人交情匪淺,與皇甫嵩更是來往密切。
在曹孟德的百般邀請下,楊銳盛情難卻,于是就暫時寄宿于曹府。
閑來無事,曹胖子與袁大頭作為東道主,就邀約楊銳到郁山一帶狩獵。
三人都是世家子弟出身,自幼弓馬嫻熟,所以半天下來,打到的梅花鹿、野彘(豬)、野兔等獵物極多,都滿載而歸。
見天色已晚,楊、袁、曹三人都意猶未盡的打馬準(zhǔn)備返回雒陽城。
途徑一處山麓的時候,他們就見到一座村落中鑼鼓喧天,張燈結(jié)彩,在空地上已經(jīng)擺起酒席,讓村民各自落座,觥籌交錯之間,盡是歡聲笑語不斷。
“這是有人在置辦喜宴!”
瞅著那種陣仗,見多識廣的曹操立馬出聲道。
“要不,我等過去討杯喜酒喝喝?”
袁大頭在一旁慫恿道。
“妙極!本初所言,正合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