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秦小妹,任天溪
說起好吃的,團子眼睛就亮了,出來找人的正事早就忘到了后腦勺,想要想起來,沒個三五斤肉怕是有些難。
任天潔高興啊,不用找勞什子親戚,還能吃好吃的,跟在姑奶奶身后,不怕人欺負,日子不要太美。
任尊佑就不爽了,不管你是吃喝,還是找人,能不能先放開他?他是個人,請把他當個人,能不能行了?
當然是不能行了,小葡媞作為一個合格的小姑姑,調(diào)教小侄子,義不容辭。誰讓任尊佑這個小侄子不合格呢。
小人歡喜的被抱進大宅子,準備填飽小肚子,雖然,她的小肚子一點不餓,也不妨礙她吃肉肉。想到肉肉,口水就開始泛濫,小嘴叭叭的急不可耐。
秦三杰看的好笑得不行,能力再強,也終究還是個奶娃娃。
免得團子被饞壞了,秦三杰快走了幾步,剛要踏進大門,身后就傳來了氣急敗壞的嬌聲呵斥。
“你真是長了個狗膽啊,接二連三的往你姑奶奶身上偷,真以為姑奶奶是泥捏的沒脾氣是吧,今天就讓你好好瞧瞧,得罪姑奶奶的下場。真是給你臉了,一而再的不把姑奶奶當回事,姑奶奶看起來就那么好欺負?”
秦三杰回頭,入眼的就是自己那糟心的小閨女,兇神惡煞的拽著一個十四五歲少年的耳朵往家扯,那模樣妥妥的街頭惡霸,欺壓良家婦男。看得他這個當?shù)?,想自戳雙目。
堪堪不過十五歲的年紀,不去上學,也不和那些世家名媛一樣學點什么琴棋書畫,培養(yǎng)一下情操,增強一下素養(yǎng),提升一下自身氣質(zhì),整天就知道上躥下跳,逗貓遛狗,學什么小混混當大姐頭,手底下養(yǎng)了一大幫歪瓜裂棗當小弟,他都沒眼看。
他秦家往上數(shù)十代,都是泥腿子,到了他這一輩,好不容易翻身,改換門庭,成了富戶,就想讓后代子孫也學學那些世家大族的兒女,矜貴,優(yōu)雅,咱也過過上流社會人的生活。
結(jié)果,三個兒子都不成器,整天就待在他的一畝三分地里,研究這個研究那個,好好的貴公子,弄得比個泥腿子都邋遢埋汰,主要是性子還別扭,跟娘們似的,怕見人,他真是要氣死。
生個老閨女出來更氣人,比個野小子還野,見天不著家,一著家準是有事。好好一個大閨女,跟個女流氓似得,誰見了都得氣出心臟病。
就比如現(xiàn)在。
輕車熟路的拎耳朵動作,可見沒少做這事。
你說說,就不能用姑娘家的方式辦事嗎?哪怕你哭著喊句爹,你爹親自上手拎著人耳朵進家門,也比你一個大閨女拎著強啊。
你得記住,你是個姑娘,嬌嬌悄悄的小姑娘,別比漢子還狂野。
秦三杰痛心疾首,怨念無數(shù)。
偏生他閨女,完全體會不到當?shù)男乃肌?p> “爹。”秦小妹見到自家爹還是很高興的,畢竟,這是她的活錢包,他們家的頂梁柱。重要的是他爹是紙老虎,她不怕。
拎著人耳朵就歡歡喜喜的跑了過來,一點不在意她爹的黑臉,“爹,你怎么在家啊,這時候你不該在外邊晃悠嗎?你手上抱的是誰?你私生女?喲,長得真喜慶,怪好看的,讓我捏兩把,娘誒,好軟,我抱抱?!?p> 秦小妹個子不高,長得圓潤可愛,有她爹的白胖特征,又她娘的柔和氣質(zhì),但這性子,是真漢子。
一把扔開拎著的耳朵,從秦三杰手里搶過團子抱懷里,一頓rua,完了不過癮,還在團子臉上叭叭叭狂親,一點沒有因為這是她爹的“私生女”而生氣吃醋。
秦三杰幾次想搶回來,愣是沒干過親閨女,被躲了過去,氣得直跺腳?!拜p點,輕點,仔細點?!睔饧睌牡脑谂赃吙吹眯母稳馓?。
秦小妹不聽,團子實在是太軟了,白白嫩嫩,抱著太舒服了。
左手掂右手,比一個軟綿綿的小玩偶還好玩。
團子被rua得暈頭轉(zhuǎn)向,小呆毛都焉吧了,可把任天潔急壞了,“哎哎哎,快放開我姑奶奶,你這手勁也太大了,姑奶奶臉都紅了。”
秦小妹難得抽空看了團子的胖臉蛋一眼,呀,真紅了,“咋這么嫩呢,我都沒用勁。”
秦小妹遺憾的住了手,卻沒打算放開團子,軟綿綿的一團,抱懷里舒服,抬頭咧嘴沖她爹樂,“爹,你把團子借我玩兩天,我就不跟娘告狀說你在外面養(yǎng)情婦,還生了個小閨女,咋樣?”
秦三杰氣得眉毛都快飛起來了,從秦小妹懷里一把奪過團子,心疼極了,沒好氣的瞪了眼糟心閨女,“就你會胡咧咧,你爹我是那樣的人嗎?這可是你爹我的救命恩人,你禮貌點,一點不像個姑娘家,瞧瞧把咱小葡媞禍害得。”
他的心肝寶啊,瞧著像是玩壞了。
團子這會還是蚊香眼,暈得厲害,小手小腳無力的耷拉著,瞧著可憐又可愛。
秦小妹忍不住又手癢,想搶過來捏兩把。
秦三杰眼疾手快躲了過去,秦小妹癟癟嘴,“真小氣?!鞭D(zhuǎn)頭又高興了,“爹,這真是你那個救命恩人啊,這長得也太可愛了,咱弄家里供起來吧,肯定好玩。”
“滾滾滾,臭丫頭,不會說話就閉嘴,我還沒說你呢,弄回來那是誰?你又闖什么禍了?”
秦小妹愣了愣,這才想起正事。
回頭一瞅,小樣,還想逃,圓潤的身板異常靈活,幾個躍步,就跑到了少年跟前,再次拎上了少年的耳朵,“小膽挺肥啊,姑奶奶眼皮子底下都敢逃,你逃得了嗎?”
任天溪翻了個白眼,等著瞧唄,看他能不能逃得了。
小葡媞終于緩過來了,晃了晃胖腦袋,眨了眨大眼睛,視線落在被揪住耳朵的少年身上,隨即咧開小嘴,歡喜大喊,“二幾孫,二幾孫……”小身板扭啊扭,從秦三杰懷里扭下來,邁著小短腿飛撲過去。
任尊佑,任天潔面無表情的看著,多么熟悉的畫面啊。
曾幾何時,他們也是被小人飛撲的那人,呵,時過境遷,物是人非,人心異變啊。
任天潔就算了,任尊佑驚恐的發(fā)現(xiàn),他竟然有些酸,他是腦子被虐傻了嗎?
任天溪看著飛撲過來的肉團子,疑惑中帶點嫌棄,腳下一轉(zhuǎn),就躲開了團子的飛撲,團子吧嗒,摔了個大馬趴。
任天溪樂了,齜著大白牙嘲笑,“嘿嘿,別說,就跟蒸起來人形的大肉餅似得,還挺有趣?!彼钦嬗X得好笑,團子這樣子,太滑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