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究今天下午，李泛舟還是沒有進行問心關(guān)的考驗，一個是柳老要準備一下，二個是李泛舟有事，請了個假。
他們約好了5天后，李泛舟來這個小院進行問心關(guān)，但是這一段時間，他不能修行功法，術(shù)法倒是不限制。
現(xiàn)在，這間院子里四個人，一老年一中年一青年一幼年，一起坐在一四方石桌上喝茶。
“柳老，我剛剛聽您的意思，監(jiān)察局好像有不少人都是修行古法？”
“當然，古法修行一直沒有失傳，或者說它只是在普通人的世界里失傳了?！?p> “那我這種機緣巧合修行古法的人多嗎？”
“多，多得很，但是是以前多，我還記得在我年輕的時候啊，時不時就會冒出一兩個。
“但自從監(jiān)察局把這些人一個一個收編之后，現(xiàn)在是越來越少了，已經(jīng)很久沒出現(xiàn)了。
“所以看到你，我也是懷念的很啊?！?p> 柳老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整個人顯得很開心，并沒有藏著什么，對于李泛舟的問話，也是有問必答。
“但是我特意去看過歷史，600年前的焚書滅法，200年前基因藥劑問世，150年前靈紋裝備問世。
“這一切好像都表明了，古法消失了，沒有它的痕跡了，而且沒有理由隱藏古法啊？”
“哈。”柳老看著李泛舟百思不得其解的樣子，十分開懷，“本來這事情不能和你說的，但我今天心情好，就跟你說道說道?！?p> 向黎聽到這話詫異的看了柳老一眼，但也沒說什么。
小彤就更不必說，整個人坐在凳子上，還沒桌子高，也沒喝茶，抱著一瓶果汁呼嚕呼嚕的吸著，根本沒在聽。
“千年之前，天降火流星，火焰劃破天空，最終落在了長水以南的臻山之上。
“真是石破天驚，地動山搖，整個臻山被撞的裂開了，變成了一處深谷。
“就是這一個火流星開啟了靈氣復(fù)蘇，靈氣開始從天地虛空中產(chǎn)生，就算到現(xiàn)在我們也沒有找到靈氣的源頭，不知其從何而生，往何而滅。
“而從火流星上掉落的碎片，就形成了各種各樣的石碑，上面刻著的碑文，就是最開始的修行功法。
“那一段波瀾壯闊的歲月啊，有人乘風(fēng)而起扶搖直上，也有人一步踏錯墜入深淵。
“這就不說了，總之那幾百年間，爭斗就沒停過，后來他們終于學(xué)會了共處，但已經(jīng)是滿目瘡痍。
“和平之后，他們共同探索修行之路，修行的功法越來越多，越來越強，直到600年前，達到了頂峰。
“那個時候人人都想成為修行者，踏上那乘云之梯，逍遙自在。
“但是啊，哪有人人都能修行的辦法啊，你過不了問體關(guān)，資質(zhì)不行，就沒法踏入修行大門。
“過不了問心關(guān)，不能恪守初心，抵擋心魔，修行終究害人害己。
“小子，我問你，如果你在那么一個時代，卻不能修行。
“你，甘心嗎？”
柳老直勾勾的看著李泛舟，眼神仿佛有什么東西快要溢出來了，壓得李泛舟快喘不過氣了。
“我。。我不知道?！?p> “不知道？那我再問你，資質(zhì)在人出生的時候就定下了，你資質(zhì)不夠，天生就低人一等，你甘心嗎？
“別人祖上有貴人，修行資糧不缺，修行之法有人時時講解，修行一日千里，而你沒錢沒人，資質(zhì)雖好卻也落于人后，你甘心嗎？
“強者恒強，弱者恒弱，你甘心嗎？
“低如塵埃，你甘心嗎？
“讓你子子孫孫都低人一等，你甘心嗎？
“你可要知道，修行中人活個300年，輕輕松松?！?p> “我。。”李泛舟深吸一口氣，“我大抵還是不甘心的?！?p> “是啊，你不甘心，同樣的，他們也不甘心。
“有傳言說，提取生靈之力，可改善自身資質(zhì)，就真有人殺人飲血，犯下滔天殺戮。
“有傳言說，忘記感情，便可以控制欲望，抵御心魔，就真有人殺妻弒子，無情無義，滅絕人性。
“那些不能修行的人啊，他們不甘心，什么離譜傳言都要去試試，但又有哪次能得償所愿，到頭來都一場空。
“這些不能修行的人也好，能修行的人也罷，都因為修行的事，走火入魔了，都瘋啦?！?p> 李泛舟聽到這里的時候，背上都滲出流冷汗，雖然柳老說的輕描淡寫，但他也能想象出那是一個多么瘋狂的時代。
當處于下層的人們向上攀登的階梯，有且只有唯一一條路的時候，這種階級之間的矛盾就會被無限的擴大。
“所以，研究院就發(fā)布了那一門不會走火入魔，所有人都能修行的功法？”
“沒錯?！?p> 柳老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本來十分凝重的氣氛泄了出去，空氣仿佛都變得快活了起來。
“那個時候的監(jiān)察局還有研究院的人，都是從靈氣復(fù)蘇初期出過來的，自然知道這種事情的可怕。
“于是他們聯(lián)合了起來，共同研發(fā)了那一套功法，由功法研究院發(fā)布了出去。
“而后，由監(jiān)察局在暗中推動人們的憤慨情緒，將怒火燒到了古修行法上面，上演了焚書滅法這一出好戲。
“至此，古修行法徹底消失在明面上，而近古法普及了起來，后面的事情我就不講了，和歷史書上記載的大差不離。
“同時為了防止再次出現(xiàn)這種情況，監(jiān)察局和研究院的那些前輩定下了規(guī)矩。
“古法修行者不得在顯露于世，古法修行者不得享受紅塵間的種種特權(quán)。
“現(xiàn)在的古法修行者，大多數(shù)都編入了監(jiān)察局和研究院內(nèi)，不愿意在里面做事的，也要接受監(jiān)察局的監(jiān)視，不得顯露。
“現(xiàn)在我們監(jiān)察局，在外執(zhí)行普通任務(wù)的時候，都是配有靈能裝備的，除非特殊情況，都是不能暴露的?！?p> 李泛舟聽的雙眼迷離，柳老講的這一切確實都太驚人了，而他的描述又十分篤定，仿佛親眼所見一般，由不得少年不信。
“行了，喝完這杯茶，你們就離開吧，老朽我也累了，不招待了不招待了?！?p> ......
黃昏時候，李泛舟和向黎才告辭離開。
“院長，柳老說的這一切都是真的嗎？這也太夢幻了?！?p> “都是真的，本來這一切你是沒有資格知道的，不清楚柳老為什么跟你說，可能是興致來了吧?！?p> “興致來了？”
“對啊，對于柳老來講，規(guī)矩也不是不能改?！?p> “柳老太可怕了，感覺在他面前，我一切都被看穿了。”
“就你這小屁孩，我都能看穿，一抬屁股就知道你是要拉屎還是放屁?！?p> “嘖，院長，粗俗，太粗俗了啊?！崩罘褐垡荒槻环蓿皩α?，院長，竟然你都已經(jīng)知道古法修行的事了，那為什么當初還要我的功法啊。”
“嗯？怎么說起這事啦？”
“嘿嘿，那還不是想問問看，那幾個要求還做不做數(shù)嘛？”
“柳老說的不錯，你小子不像好人！但你放心，說三個要求就三個要求。我也不誆你，要你的功法，一個是為了探查你修的是不是正統(tǒng)修行法。
“總是有人，走一些外門邪道，為了自身行那傷天害理之事，這第一點就是知曉你是不是修的這類功法?！?p> “那如果我修得是這類功法呢？”
“你可以猜猜看?！毕蚶栊Φ臐B人。
“嘶，不猜不猜，那第二點呢？”
“當然是因為我想看啊，觸類旁通，多了解一些功法總是有好處的，雖然我知道你進入監(jiān)察局后，大概率會把這功法貢獻出來，但從監(jiān)察局買，太貴了，還是從你那買劃算?！?p> 說著說著，向黎臉上露出了狐貍般的笑容，偷到雞的狐貍。
“那你就不怕我提很過分的要求嗎？”
“你這個小年輕提的要求，能有多過分?！?p> “嗯嗯，沒錯，那院長，你請我吃頓飯吧。哦不，請我和我朋友吃頓飯吧。算一個要求。”
“朋友？幾個人?。俊?p> “兩個人?！?p> “那小意思?！?p> “對啦，院長，我想去雅麗絲汀餐廳吃?！?p> “也沒問題，雖然會出點血，但誰叫我信守承諾呢?！?p> “院長，你真好?！?p> “哈哈哈哈哈?！?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