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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死對頭互換身體后我佛了

第47章 臨行蜜蜜

與死對頭互換身體后我佛了 一上晴天 7067 2022-07-12 18:44:49

  紀(jì)寧不知道怎么回應(yīng)他,擔(dān)心確實是擔(dān)心的,可是洛昀那一副打趣的模樣又讓她覺得不必太過認(rèn)真。

  “我只是想提醒你,明日便要出發(fā)了,別亂跑耽誤了時辰。”

  是了,按照約定,他們明日便要動身去往極寒之地了。

  此去路漫漫,前途又未卜。

  他們并非得道飛升的仙,不能瞬移,只能御劍而行。

  怎奈路途之遙,他們此行將必然稱得上長途跋涉了。

  只不過當(dāng)下洛昀聽了紀(jì)寧這話感覺有點酸澀,嘖,小沒良心的。

  于是他“嘁”了一聲,笑道:“你就嘴硬吧紀(jì)寧?!?p>  洛昀悠閑地轉(zhuǎn)過了身子,徹底向后一靠,舉頭望明月。

  而紀(jì)寧不由自主地走了過來,在與他相背的一面同樣靠了上去,兩個人都倚靠著桃樹。

  好在此樹已生得百年,樹干粗壯,要由兩個人張開手臂才能將其徹底環(huán)抱住。

  夭夭桃葉,灼灼之華,鼻尖盡是桃樹開花的紛香。

  月色透過枝葉傾瀉下來,流出斑斑駁駁的虛影,照應(yīng)著兩人的身影,一人則偏孤寂,二人卻剛剛好。

  “洛昀,你是在看天上的星星么?”

  “是的,很亮?!?p>  “父親曾說,凡人逝去,靈魂或飄散,或轉(zhuǎn)世投胎,而有的人卻得機緣,能化作天邊的一顆星?!?p>  爹爹那般不凡,會不會此刻就是滿天星斗中的一顆呢,正瞧著她。

  紀(jì)寧的語氣輕飄飄的,洛昀覺得,也許她缺的是一個表達(dá)情感的機會。

  洛昀眉眼一動,側(cè)頭往她那邊轉(zhuǎn)了轉(zhuǎn),終究是唇角一勾:“紀(jì)小仙女,明日便要啟程,不如喝點酒?”

  “為何要喝酒?”

  “喝點小酒,寓意好,意味著路途一切順利啊。”

  怎么這么愛喝酒?平日里她也看到過洛昀坐在樹上喝酒,這人上輩子怕不是個酒鬼。

  不過想到在幻境里見過他短發(fā)利落的模樣,紀(jì)寧又自我否定,覺得不太像。

  紀(jì)寧無言以對,洛昀立刻得寸進(jìn)尺:“你不說我就當(dāng)你同意了啊,吶。”

  與此同時,洛昀原地坐下了,還示意她也坐下,紀(jì)寧稀里糊涂地照做。

  “怦”地一聲,酒壺砸地,并未摔碎。

  相反,是洛昀故意弄出這么大聲響,生怕聽不到似的。

  “這就對了嘛,來,百年珍藏,值得一品,包你滿意?!?p>  他不知道從哪又弄來一壇酒釀,酒壇上沾染著土渣的殘留,他術(shù)法一施展,酒壇立刻變得光潔如初。

  紀(jì)寧倒是想起清山宗有位長老酷愛飲酒,時常在地底下埋藏佳釀。

  洛昀這酒,莫不是偷了長老的?

  想到這,紀(jì)寧頗有些無奈地看著他。

  洛昀沒領(lǐng)會她的意思,只是認(rèn)為她依然有所顧慮。

  “紀(jì)寧,人活一世,想做什么就趕緊做,人生得意須盡歡懂不懂,以后少一點后悔。”

  “洛昀,你這酒,從哪來的?”

  洛昀微微一怔,繼而心虛地摸了摸鼻子,眼神開始轉(zhuǎn)溜。

  “你管它從哪來的,能喝不就行了?!?p>  “虛山長老隨性灑脫,年過幾百,平生興趣不多,卻酷愛飲酒,他……”

  洛昀卻打斷了她的話:“行行行,我確實是從虛山老頭兒那里偷過來的,不過他沒發(fā)現(xiàn)嘛,你不喝我拿回去了。”

  “慢著。”

  紀(jì)寧攔住他的動作,把那壇酒搶了過來。

  洛昀先是一愣,然后慢慢地勾起一抹笑來,看來紀(jì)小仙女成功跟他學(xué)壞了呀。

  他默默地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她不太熟捻地用指尖挑開蓋子,對月一飲,不如往日那般壓抑沉悶。

  而飲酒后的紀(jì)寧也主動開了口:“洛昀,其實有一件事,到了現(xiàn)如今,我依舊沒有得到答案。”

  洛昀的笑僵在了臉上,他思考著,忽然不明白她想說什么了。

  “但是,其實我有許多次機會,都與真相擦肩而過?!?p>  這一次,紀(jì)寧分明可以穿到那個劍光凌厲、雷云滾滾的雨夜,再一次探探那一夜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可是她沒有,她甚至,沒有想起來過。

  又或者說,她本能地在逃避。

  紀(jì)寧抬了抬眼,復(fù)又一飲,任由醇香濃厚的酒味在喉間肆意辛辣地流淌,沖刷著心底埋藏的一點苦澀。

  “都不重要……不重要了,我想,從始至終,我并沒有打算接受背后的真相?!?p>  是了,其實很多時候,只要她想,用心做的事情,總會得到結(jié)果。

  唯獨關(guān)于爹爹的死因,她遲遲未能查到結(jié)果。

  可是真相出來又如何呢。

  是爹爹為了母親而死,還是母親奪舍了爹的修為?

  左右都不是件能令她輕易接受的事情。

  表面上她對人對事,清冷無雙,但其實,她也會孤獨,也會落寞,也會有所期待和渴望。

  可惜身陷囹圄太久,逐漸忘記了最初的幻想,也不敢再想。

  紀(jì)寧似乎有很多話想說,洛昀安安靜靜地聽著,沒有開口。

  “洛昀,你說爹爹說的是真的嗎,可是為何我覺得是假的,夢里面也不曾有過他。”

  他會在天上看著我嗎?

  紀(jì)寧開始微醺了,按理來說,她在洛昀的身體里面,這俱身體的體質(zhì),不是那么容易醉的。

  可是紀(jì)寧卻覺得很上頭,俗話說,喝酒壯膽。

  她確實需要一些膽量才能說出心底的話,這于她而言,不是一件易事,并不是她不愿意相信洛昀,還是不適應(yīng)。

  已經(jīng)把自己包裹起來那么多年了,眼下因為洛昀,她的心墻開始搖搖欲墜,可是她的傲骨不允許她輕易嘗試說出心里話。

  洛昀終究是聽明白了,他盯著她黯然神傷的神情,輕柔道:“會的,他一定會的,他會一直看著你,在天上,庇佑你?!?p>  紀(jì)寧看向他,極淡地勾起了嘴角,一會兒又恢復(fù)了清冷,不著痕跡。

  她又想繼續(xù)飲酒,哪知道洛昀開始攔她了。

  “誒誒,小仙女,你好歹給我留點兒。”

  紀(jì)寧像個孩子,就是不給他,典型地喝酒上頭后的表現(xiàn)。

  而洛昀也笑著過來搶,最終被他搶到了。

  令她大為震撼的是,洛昀竟然對著她方才飲過的地方再飲,完全是同一個位置,他絲毫不在意。

  紀(jì)寧微微撩大了眼皮,本來想問他為何不多準(zhǔn)備一壇,可是看著他的模樣,卻怎么都張不了口。

  看著酒水順著他的動作,一路從喉嚨淌進(jìn)胃里,喉嚨發(fā)出汩汩的聲響,又因為他的動作向來幅度大,比她豪放,所以一點細(xì)微的水流從唇邊溢出。

  “嗯,不愧是百年珍藏,夠香?!?p>  分明是在評價酒,可紀(jì)寧卻覺得面龐發(fā)熱。

  這一刻,時間變得無比緩慢,紀(jì)寧覺得自己都魔怔了,她目不轉(zhuǎn)睛地一直盯著他。

  而某人的注意力表面上在酒上,實則將她的神情全收攬于眼底。

  “這就沒了?。俊?p>  洛昀將酒壇的口向下一轉(zhuǎn),顛了顛,只有幾滴酒水濺出,看來是沒了,可是他還沒喝幾口。

  得,紀(jì)小仙女好酒量。

  將見了底的酒壇子隨意一拋,他道:“紀(jì)寧,還想去陣法里轉(zhuǎn)轉(zhuǎn)么?”

  紀(jì)寧還沒反應(yīng)過來,洛昀用樹枝在地上畫了起來,隔著沙土,他畫出了織女星的星座圖。

  “織女星……這次又是什么陣法?”

  他卻輕輕一笑,樹枝一丟,撈起了她的手。

  紀(jì)寧一驚,洛昀卻帶著她的指尖,點到了他自己的眉心。

  看著她怔愣反應(yīng)不過來的模樣,洛昀心情大好。

  “不如這次,以我創(chuàng)陣,你到我這來。”

  上次生辰為她開創(chuàng)陣法,洛昀借助血契的力量闖進(jìn)了她的靈府,但那時她困于自己的心魔,所以一時不察,輕易放了他進(jìn)去,紀(jì)寧覺得只是偶然。

  因為靈府一般指一個人的心境,通識海,聚靈氣。

  一般人的靈府是極難闖的,每個人都害怕受到精神侵略,不會輕易對外,哪怕是對自己的至親也一樣,實則是一種自我保護(hù),人之常情。

  紀(jì)寧下意識垂眸,看向了他心口的位置。

  洛昀順手掐了個訣,織女星立刻從地面上被抽出,冉冉升騰,星光閃爍,環(huán)繞于他們四周,兩個人一瞬間宛如被天邊的流星包圍了。

  “來吧紀(jì)寧?!?p>  “我能進(jìn)去么?”

  “當(dāng)然,永遠(yuǎn)為你敞開?!?p>  他的心永遠(yuǎn)為她敞開么?紀(jì)寧此時依舊點在他的眉心,沒有動,是因為她還在懷疑。

  她想要輕而易舉進(jìn)入他的心境,除非他對她一點都不設(shè)防,他為什么會對她如此毫無保留地展露自己,為什么呢,他不害怕么?

  指尖的皮膚仿佛染了一絲電流,難道他……紀(jì)寧心神躍動,有一些答案在心底呼之欲出。

  洛昀果真對她一點防備都沒有,只是眨眼的瞬間,再睜開眼時,四周的場景已然變幻,是一處她從未來過的地方。

  熟悉的人唇角含笑,慵懶不堪地站著,笑盈盈地看著她。

  他們又恢復(fù)成自己原本的模樣了。

  而她面前擺著一堆五顏六色的東西,堆砌著,毛茸茸,可愛極了。

  她身子向前,試圖伸手去抓,可是卻被什么屏障擋住了。

  紀(jì)寧的鼻尖碰到一個透明的結(jié)界,有點疼,她微微退開,用指尖點了點。

  “喂,紀(jì)小仙女,這是玻璃,你怎么直接往上面撞啊?!?p>  能聽出來這人話語里的愉悅,這四周的一切對紀(jì)寧來說皆是陌生的,五光十色,玻璃是什么,她怎么知道,他的靈府內(nèi)為何是這樣的場景,她亦不解。

  于是她徹底退開了身子,只是冷淡地看著他。

  似是怕她會不悅,某人趕緊認(rèn)錯:“好了別生氣,怪我忘記告訴你了。這是夾娃娃的,里頭那些呢都是娃娃,就是布偶,你要哪一個,我?guī)湍銑A。”

  布偶?原來里頭那些毛茸茸的玩意竟然是布偶么。

  紀(jì)寧再一次上前,這次雙手趴在了玻璃上,望著那些布偶出神。

  洛昀以為她很有興趣,嘿,果然女孩子都愛玩娃娃。

  其實不然,紀(jì)寧只是幼時不曾玩過布偶,玩伴也很少。

  除了那位在她七歲那年就被送走的“妹妹”,她的童年,終日與劍相伴,孤獨寂然,很是單調(diào)。

  沒日沒夜的練劍,只有鉆進(jìn)父親的萬經(jīng)閣時,她方能感到一些輕松和愉悅。

  父親曾經(jīng)親手為她用檀木雕過一只小老虎,只不過父親堅持不用靈力,卻沒學(xué)過這般手藝。

  結(jié)果就是,父親生生把那只老虎雕成了四不像,為此,小紀(jì)寧還狠狠嘲笑過他。

  她指著那四不像的鼻子,樂呵呵地笑:“爹,這哪里是老虎呀,分明是一頭豬。”

  可不是嘛,小花豬,懶鼻子,又蠢又大。

  回憶翻涌,紀(jì)寧沒忍住隔著玻璃指了指某只娃娃,問:“那是什么?”

  洛昀順著她所指看過去:“那個,不是只小白兔么,你喜歡兔子?給你來一只。”

  洛昀伸手過來,一副準(zhǔn)備大顯身手的模樣。

  “你看啊,這個是用來夾的,投幣,然后挪動那個鉤子,看準(zhǔn)了,再一夾?!?p>  紀(jì)寧也看到玻璃內(nèi)的大鐵鉤,它隨著洛昀的動作移動,沉沉地落下,眼看著五爪裹住了白色的耳朵、腦袋,收緊。

  眼看著就要成功了,洛昀的臉上寫滿了小菜一碟的得意。

  然而,小白兔并沒有被夾上來。

  相反,那鐵鉤明明裹住了兔子,卻在要提上來之時,爪子明顯一松,于是乎,“新鮮熱乎”的小白兔沒被抓起來,空勾了。

  洛昀笑容一滯,掩飾道:“意外,意外啊。再來,看好了啊紀(jì)寧,這次肯定行。”

  可惜,另洛昀大失所望的是,他連續(xù)投了五次幣都沒夾中一個娃娃。

  每次都是差一點。

  游戲幣當(dāng)然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這四周本就是用陣法在他靈府內(nèi)打造出來的場景,不真切。

  要想把不真切的東西變成一種真實的體驗,那便是要真實地去好好感受。

  所以他也沒有“作弊”,反而打算實實在在地抓,沒想到會失敗這么多次。

  失算了。

  說起來,這次為何這次挑了個電玩城附近的場景,也跟紀(jì)小仙女脫不了干系。

  在現(xiàn)世時,洛昀與老爸大吵一架,心情自然不會美妙,而這事又恰好被“紀(jì)寧”知道了。

  “紀(jì)寧”當(dāng)即約他出去散心,地點選了某出名的電玩城,她覺得,男孩子應(yīng)該會喜歡吧。

  其實早在之前,洛昀與好兄弟快樂雙排,大殺四方,在連續(xù)兩三盤輕松又愉悅的勝利以后,一切煩惱都被拋諸腦后,煩惱不再是煩惱。

  但他忘記了和紀(jì)寧的約定。

  直到半小時以后,“紀(jì)寧”打了一通忍無可忍的電話后,洛昀才終于忍痛割愛前去赴約。

  他一直在裝傻,男女之間有純友誼嗎,他欺騙自己是有的,并且不想打破這種美妙的狀態(tài)。

  “紀(jì)寧”陪他玩了幾局,全是他勝,最后她指著娃娃機問:“洛昀,娃娃,你能夾得到么?”

  洛昀瞅了瞅那一堆小玩意,眼皮有點懶得抬,不就是夾娃娃么,看著就簡單。

  “簡單啊。”

  “簡單是吧?那你夾一個給我?!?p>  不過,他素來喜歡與“紀(jì)寧”抬杠,于是他嘴角滑過一抹熟悉的譏誚:“紀(jì)小仙女,你多大了,自力更生懂不懂,自己玩去?!?p>  ……

  十分欠揍。

  洛昀在陣法幻境里試了這么幾回,什么都沒夾到,不由得有些挫敗。

  本想在妹子面前小試牛刀,沒想到最后以尷尬收場。

  紀(jì)寧并沒有嘲笑他,她只是覺得新奇,況且,洛昀試這么多次,她都看會了。

  最后她成功地擠走了洛昀,自己上手。

  “你要看準(zhǔn)一點,左一點,右一點……啊你這樣不行,夾不到的?!?p>  洛昀在旁邊指指點點,紀(jì)寧也聚精會神地操作著。

  依舊是夾緊,收攏,霎那間,那粉嫩嫩的娃娃被分毫不差地夾起來,上升,左移,一直移動到出口,兩個人都屏息凝神地看著它移動。

  然而這一次,娃娃沒有掉下來,成功了!

  好家伙,紀(jì)寧夾一次就成功了。

  夾上來的小布偶粉粉嫩嫩的,手感極好,柔軟得不行,紀(jì)寧一捧在手里就意外地愛不釋手。

  “洛昀,這是什么?”

  “是一只豬。”

  小粉豬瞇著的眼睛,滿臉愜意,白里透粉,臉又圓又肥,兩只大大的豬耳朵深粉深粉的,紅色的豬鼻子上繡著兩個孔,軟綿綿的,很好戳,小豬還有一個尾巴,尾端種著一個愛心桃。

  好可愛,這世上居然有這么可愛的豬。

  可惜幻境里的東西帶不走,紀(jì)寧雖然沒有展現(xiàn)出過分歡喜,但她眼里的光的掩飾不住。

  她在看豬,洛昀在看她。

  紀(jì)寧掰著小豬兩只手在空中揮舞了一下,堂堂天資不凡的高冷女劍修居然對著一頭豬開始一絲不茍地研究起來了,洛昀覺得莫名好笑。

  “豬可以,我也喜歡豬。不過為什么是閉著眼的?怎么辦啊紀(jì)寧,我覺得它在蔑視我,跟你一個樣子?!?p>  紀(jì)寧聽得出來了,他在變相罵她也是豬唄,卻沒聽出另一層意思。

  她沒他那么幼稚,只是抬起眼皮,瞟了他一眼,涼嗦嗦的。

  靈府內(nèi)畢竟是電玩城附近,還有許多玩樂的地方。

  其中有一個地方正中央盛滿了輕飄飄的小花球。

  紀(jì)寧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被洛昀給推了下去,直接砸到了球里面,不疼,倒是很新奇。

  某人笑得花枝亂顫的,紀(jì)寧覺得不給他點顏色瞧瞧不太行。

  趁他不備,紀(jì)寧伸腿一踢,不偏不倚剛踢到他的小腿上,再靈巧一勾。

  跟她一樣,洛昀的頭直接砸進(jìn)一堆球里,發(fā)生一聲悶哼。

  “好你個紀(jì)寧!”

  然后兩個人又開始你追我趕起來了,十分童趣。

  紀(jì)寧此生第一次似乎是這么開懷地笑。

  奇怪的是他們兩位明明年紀(jì)都不小了,卻能在這最簡單的玩樂中體會到前所未有的放松。

  小時候總想長大,而真正長大的人卻想回到小時候,人就是這樣奇異的矛盾體。

  后來,洛昀往她眼前套了一個黑色的玩意,他說是VR眼鏡,她也聽不明白。

  只是他在調(diào)整眼鏡的時候,手指總是有意無意地擦過她的耳尖。

  有點癢。

  “這是眼鏡,還得配耳機,在我們那里,戴了耳機你就聽不到外界的干擾,能沉浸在VR的世界?!?p>  紀(jì)寧似懂非懂,任由他擺弄,逐漸神思漂浮。

  對她來說,在這個臨行之夜,她做了許多從沒做過的事。

  新鮮的,刺激的,一點點地溫暖著她的心房。

  直到洛昀把耳機套回自己耳朵上,她都沒能回過神了,而他神色飛揚,一時間也沒留意到。

  “紀(jì)寧,我給你演示一遍怎么玩?!?p>  可嘆紀(jì)寧對他那個世界的一切都很陌生,他說什么便是什么。

  以至于她以為,戴了耳機,就真的什么都聽不到了。

  紀(jì)寧看著洛昀戴著所謂的耳機和眼鏡,伸手操作。

  她莫名感慨,積壓了一整晚的情緒倏地涌了上來,如同打開了話匣子。

  “既然你聽不見……洛昀,謝謝,謝謝你帶我來見這些不曾來過的地方。”

  讓她知道這世上還有與她所在完全不同的地方,有另一種活法。

  “謝謝你總是能找到我?!?p>  “謝謝你讓我體會到不曾有過的歡喜,如夢一般純粹。”

  “謝謝你,”紀(jì)寧頓了一下“來到我身邊。”

  紀(jì)寧耳尖紅了一下,面頰也燙得厲害。

  洛昀剛好結(jié)束一局,他迅速摘下眼鏡和耳機,一雙惑人的桃花眸十分精準(zhǔn)地鎖在紀(jì)寧的臉龐,眉色里的喜悅幾乎掩藏不住了。

  可是一雙春波蕩漾的桃花眸太過有蠱惑性,他這樣的目光讓紀(jì)寧不禁懷疑他是不是聽到了些什么。

  “紀(jì)寧,你是在跟我告白么?你是不是喜歡上我了,嗯?”

  噗通,石子落入心湖,蕩漾出不小的水花。

  *

  行魔宮偏殿一燈如豆,燃著迷離的香煙,殿內(nèi)鴉雀無聲。

  而偏殿一隅隱隱約約傳來氣一般的聲線,衣物的摩擦與交疊呼吸,深深淺淺。

  偏殿內(nèi)的侍從無一人敢抬頭,只當(dāng)聽不見,充耳不聞。

  右使瑤的眼波同樣迷離,秋水一般的雙眸勾勒出的風(fēng)情幾乎無人能抵得住。

  可惜她的性子卻不如她的外表一般,反而喜怒無常。

  上一秒能與你耳鬢廝磨,下一秒就能翻臉無情。

  瑤瞥了一眼門簾處,冷冷道:“師兄待會兒要來,你下去?!?p>  說著,她還在影的背上咬了一口。

  面前的影一僵,變幻莫測的臉上也扯出一抹苦澀,原來方才的蜜語甜言,維持不到一刻鐘的時間。

  “滾下去。”

  語氣比之前還要冷。

  影身子僵硬不堪,撿起了衣物。

  紀(jì)瑤慵懶地攏了攏衣裳,身前優(yōu)美的起伏如山巒,她伸手,在一室燈火下瞅了瞅自己流光溢彩的蔻丹,神情愈發(fā)令人捉摸不透。

  “等等?!?p>  影心下一喜,腳步頓住,又聽她以最魅惑人心的語氣說著最冷峻的話:“需要我提醒你把衣物完全整理好了再出去么?否則若是被師兄瞧見了啊,我要了你的命?!?p>  苦笑,發(fā)不出聲,苦不堪言。

  影的聲音無比沙?。骸白衩沂勾笕??!?p>  對紀(jì)瑤來說,她墮落不堪,卻不想讓師兄看見。

  師兄斐能力超群,卓爾不凡,在整個行魔宮的威望僅次于魔主大人,她其實很難比得過師兄,卻在暗暗和他較勁。

  只是,她本能地不想讓斐看見她的墮落。

  她享受著周圍的一切,卻也復(fù)雜地厭惡著這樣的自己,可就是克制不住。

  殊不知,她的偏殿早就有了斐的眼線。

  斐對她的一切,了如指掌。

  紀(jì)瑤覺得,她變成如今這幅令她自己厭倦的模樣,這一切的一切都要怪清山宗那位自以為是的女人,以及她的女兒。

  都是她們的錯,她們理應(yīng)付出代價。

  影作為瑤的得力助手,出現(xiàn)在她的偏殿很正常,但不該是這個時辰。

  他與斐打了個照面,拱手:“見過左使大人?!?p>  斐掃了他一眼,很淡地嗯了一聲。

  “小的先告退了。”

  影走后,斐自嘲一笑。

  這世間世事萬物就是這樣,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摘柳柳成蔭。

  “師妹?!?p>  “師兄,你來了?!?p>  紀(jì)瑤交疊著雪白的大長腿坐在主位之上,側(cè)頭撐著,斜靠著,身姿嫵媚而閑散。

  “師妹,魔主大人要出關(guān)了?!?p>  傳聞中的魔主是位俊朗不凡的男子,也有人說他丑陋不堪,所以終日戴著面具。

  可惜連紀(jì)瑤都未曾見過魔主的真容。

  聞言,瑤的驟然掀開了眼簾,她知道師兄這是在提醒她。

  “好的,我會抓緊時間的?!?p>  “阿瑤,傀儡大軍一事,可需要幫忙。”

  紀(jì)瑤的嘴角冷冷一勾,不屑道:“師兄你是看不起我么?”

  如鷹一般的男子對紀(jì)瑤全然收起了往日犀利鋒銳的目光,他瞳色漆黑地打量著紀(jì)瑤,卻因為聽了她的話,淺淺地嘆笑。

  她這個師妹爭強好勝,也不是隨誰的性子,他的一番好心總被當(dāng)成驢肝肺。

  “不是,只是聽聞紫花的消息一出,仙門惶恐,正在爭先恐后地派人與我們爭奪,想必清山宗也不例外,我猜師妹也該有所準(zhǔn)備?!?p>  紀(jì)瑤聽了以后,心情終于舒暢了一些,她回應(yīng)道:“那是自然,師兄只需靜觀其變,我答應(yīng)你的定會做到?!?p>  她站起身來,長裙曳地。

  走到火光處時,她將信箋燒成了灰,半面面具之下的神情冷酷又瘋狂。

  “我的好阿姐啊,我自然,要送她一份大禮?!?

一上晴天

我喜歡豬,豬像你≈我喜歡你(四舍五入),女主沒聽出來,今天是個大長章,全文的話,感情線與劇情線并存,然后每個人物我都會給他們善始善終的這次,寫文好累,痛并快樂著,給自己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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