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三師哥——鄧慕江來了!”林語默有些興奮。
外面響起高亢的馬蹄聲,一個渾厚的嗓音回答道:“范宇謀,你害死我三哥,快快出來領(lǐng)死!”
這聲音聽起來就在營外不遠處,于是凌一下子就要沖出去,被林語默死死抓住了身子。
“你要干什么?”他有些惱怒。
“你千萬不能沖動,要是壞了我三師哥的好事,我和你沒完!”林語默沒好氣地答道。
凌思索了一會兒,哼了一聲,從門口緩緩走了回來,說道:“先看看你三師哥玩什么把戲,到時候再去殺他也不遲?!卑纬鰪s神之鋒在背后轉(zhuǎn)了一圈,又插了回去。
“走,咱們到外面去?!绷终Z默拉過他的手,只感覺他的皮膚十分堅硬冰冷,一點也不自然,不免脫口問道:“這是怎么回事?”
“受過傷。”凌冷冷地回答。他跟著林語默偷偷溜到了帳外,藏在了一堆鍋碗瓢盆的后面,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大營門口。
只見血紅的夕陽正在緩緩墜落,而一個全副甲胄的中年男子正騎著馬立在晚霞之下,離大營門口不過一百來丈的距離。范宇謀就搖著扇子站在門口,一臉的輕松淡然,而蔣浩寧守在他左邊,攥緊了沙包大的拳頭,劍拔弩張地凝視著鄧慕江。
“范宇謀,你給我聽著,是男人就出來決一死戰(zhàn),不要天天當(dāng)縮頭烏龜!”鄧慕江看上去異常氣憤,朝著范宇謀就是一通大喊。
“四王爺,你也聽好了?!笔Y浩寧擲地有聲地回了一句,話語之間內(nèi)力充沛,“都根本用不著我兄弟出手,老蔣今天就要幫他代勞?!?p> “你又是哪位?”鄧慕江問道。
“丞相府,蔣浩寧?!笔Y浩寧自報家門,隨后向他行了一禮,隱隱有要開戰(zhàn)的意思。
林語默轉(zhuǎn)頭問道:“凌,怎么樣?我?guī)煾鐜洸粠???p> “他看上去很悠閑,實則隱隱有郁悶的臉色?!绷韬唵蔚卣f,“得了相思病吧?”
“你怎么知道?”林語默一臉驚訝,“不過他確實一直在想念暮若姐姐,仔細看也能瞧出一點?!?p> 兩人沉默無語,繼續(xù)關(guān)注著營門的狀況。
那一邊鄧慕江已經(jīng)等不及了,翻身躍下馬來,從腰間抽出長刀,指著蔣浩寧。幾乎所有人都覺得一股壓迫感涌上心頭,而后伴隨著一聲嘹亮的龍吟聲,鄧慕江的身上有無數(shù)金黃色光芒散開,似乎渲染了整片大地。他四肢的皮膚竟然變成了金色的鱗片狀,在夕陽下熠熠生輝。
“龍神的鱗甲,大師哥和我說過?!狈队钪\用扇子指著他,對蔣浩寧耳語道。
蔣浩寧從腰間拔出一個黑漆漆的酒壺,掀開蓋子喝了一大口,白練般的酒水沿著古銅色的皮膚流了下來,浸濕了一片土地。他用袖子擦了擦嘴,向前站了好幾步。
兩人此刻相距只有十丈遠,對視了片刻,隨后鄧慕江率先出手。眾人只看見一道金色的閃電在空中略過,他竟然就瞬間出現(xiàn)在蔣浩寧眼前,一刀對準(zhǔn)了他的右肩砍去。蔣浩寧見到這樣詭異的速度,也是萬萬沒想到,可他畢竟實戰(zhàn)經(jīng)驗豐富,左臂擋開了這一刀,右手出拳反擊對手胸口。
鄧慕江絲毫沒有要閃避的意思,左手化掌推了過去,與他“砰”的一聲在空中對了一招。蔣浩寧號稱“天南神拳”,拳上的威力自然不小,激起的勁風(fēng)竟然將鄧慕江的盔甲都悉數(shù)卸了下來,零零落落掉了一地,可對手依舊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足見龍神之力的強大。
“好內(nèi)力!”蔣浩寧喝了聲彩,身體一側(cè)就要去奪鄧慕江的單刀,被他一拳擋出。
數(shù)招過后,蔣浩寧就感覺對手的速度怪異至極,如同鬼魅一般時隱時現(xiàn),根本看不清楚位置,只好和他以快打快,但始終慢人一步,被牽著鼻子走。
又過了不少回合,蔣浩寧漸漸落入下風(fēng),心中憋著一股氣,想:“我今天就算跟你同歸于盡,也不能讓你就這么輕輕松松地贏了?!闭靡姷洁嚹浇瓘难矍伴W過,雙手揮刀刺自己小腹,頭腦一熱,不管不顧就死命一拳砸向他胸口,沒想到這一拳仿佛打在了鐵板上,一點效果也沒有,反而反沖過來的力直接讓他連連倒退,機緣巧合之下竟然躲過了鄧慕江的一刀。
范宇謀見到這番架勢,心中直呼不妙,想:“蔣大哥可是個血性十足的人,再這么打下去,他遲早要跟對方拼了命,萬萬不妥。”于是縱身上前,一招“兩儀陰陽手”中的“推云斷月”攔在兩人中間。
“來得好!”鄧慕江說著一刀朝他砍去。
范宇謀雙掌前推,左臂生出白色真氣,右臂生出黑色真氣,在空中交織在一起,迎著龍神的金光沖了過去。一聲沉悶的爆炸聲后,兩人各自倒退出幾步。
“蔣大哥,我來吧?!狈队钪\頭也不回地說道。
蔣浩寧知道他擔(dān)心自己會越打越起勁,覺得也有幾分道理,于是默默退到營門外。
范宇謀搖了搖折扇,將它收了起來,隨后雙腿前后分開,兩臂變得一高一低,正是“兩儀陰陽手”的起手招數(shù)。
鄧慕江不管他怎么樣,凝神就是一掌拍了過去。他們之間的距離好說也有十幾丈,可范宇謀一下子就感到面前勁風(fēng)陣陣,整個人差點向后倒了過去。這一掌隨著金光瞬間來到他眼前不遠處,饒是他反應(yīng)迅速,以師傳絕學(xué)“隱川步”向左避開,衣袖還是被鄧慕江的拳頭擦中了一大片,溫度驟然升高,竟然冒出了不少火星子。
他還沒來得及吃驚,鄧慕江的后招就攻了過來,一柄單刀直取他上盤。這時范宇謀再要以“隱川步”閃躲已經(jīng)來不及了,只好用“兩儀陰陽手”上下一起接住單刀,用盡力氣壓住刀刃,不讓它深入自己的胸口,隨后用起以柔克剛之術(shù),右掌一縮,左掌一推,竟然將對手的內(nèi)力盡數(shù)還了回去,以至于鄧慕江的一刀砍在了自己的臂膀上。
“當(dāng)”一聲響過后,鄧慕江的單刀從龍鱗甲上彈了起來,重新回到他手中。范宇謀一驚,想:“這龍鱗甲防御力也太過厲害,放亂箭還不一定能射死他,還得另尋別策,只好先用輕功周旋一陣子。”想到這里腳下一動,整個人就化為一道殘影消失了,開始按照“隱川步”中九宮八卦之法來回走動。
鄧慕江見到他不跟自己打了,竟然圍著自己開始轉(zhuǎn)起圈,心中也是有些疑惑,想:“他在做什么?”忽然背后一動,只見一道劍光射來,下意識地轉(zhuǎn)頭避過。
范宇謀竟然停下了移動,而是拔出了腰間父親的長劍,用滿是血的劍刃對著他。
鄧慕江一愣,看見劍上血液依舊鮮紅,忽然就明白這就是兄長鄧慕濱的鮮血,心中怒氣上涌,一個箭步就跳了過去,左手去掐范宇謀的脖子。
范宇謀見到他被激怒,嘴角揚起一絲笑容,在這一下馬上要命中的時候身形一閃,又消失不見。鄧慕江越來越氣,頭腦中熱血激蕩,已經(jīng)完全忘記了自己在南國三軍營前,不管不顧就追著視線中模糊的影子奔了過去。
他也不知道自己追了多久,忽然看到范宇謀停了下來,似乎在微笑,這才發(fā)覺周圍的環(huán)境發(fā)生了極大的變化,無數(shù)白色的營帳憑空出現(xiàn)在他眼前。
“中計了!”他心中只有這三個字。
“放箭!”范宇謀將長劍朝著他一指。
沒等鄧慕江反應(yīng)過來,四面八方的營帳中就飛出來無數(shù)迅疾的箭矢,如同雨點一般覆蓋了半片天空。
林語默躲在那一堆鍋碗后,正看到打斗的精彩之處,已經(jīng)忘乎所以了,這時突然聽到耳畔“咻咻”聲大放,嚇得瞬間把頭縮了回去。凌則是絲毫沒有慌張,依舊注視著鄧慕江,突然眉頭一皺。
只見鄧慕江渾身上下似乎都蒙上了一層金光,南國軍的箭支射到他身邊時力道都莫名減弱了不少,再加上龍鱗甲的防護,他竟然就這樣屹立在了箭雨中,直到士兵們放完所有的箭也絲毫沒有受傷。
凌摸了摸弒神之鋒的劍柄,自言自語道:“該出手了?!?p> 電光火石之間,他從背上拔出弒神之鋒,縱身一躍就從鍋碗瓢盆上跳了出去。林語默聽到這句話后,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氣,心中一沖動,居然不暇思索地也跟了上去。
“小師妹!”范宇謀高聲喊道,“別!”
可是太晚了。
林語默剛跳到外面的時候,凌正一劍朝著鄧慕江劈去,而后者一下子就發(fā)現(xiàn)了她,又驚又喜,心想:“這不是譚三石的小徒弟嘛,竟然自投羅網(wǎng),正好把她抓回去?!庇谑请p腳一點,穩(wěn)穩(wěn)踩中地下一根箭的箭頭,整個人就在半空中飛出十幾丈,躲過凌重劍的同時,正好來到林語默的面前,右手一伸就把她攬在懷里。
驚呼聲中,范宇謀、蔣浩寧和凌三人都縱身上前想要解圍,可惜已經(jīng)來不及了。鄧慕江抓住林語默之后就無心戀戰(zhàn),右手使單刀殺開一條血路,三兩下就翻過軍營的柵欄,來到營外。
“凌,凌!救救我!”林語默的慘叫聲越來越遠,“三師哥……三師哥……”
鄧慕江此刻翻身登上了自己的白色戰(zhàn)馬,將她草草地放在身前,雙腿一夾,胯下的戰(zhàn)馬一聲嘶鳴之后就開始飛奔起來,朝著東海軍的軍營馳去。
凌看著仇人遠去,又想起了黑白道人口口聲聲的教誨,說自己一定要殺光所有的龍神傳人,于是隨手就翻上了一匹營中的黑馬,收起弒神之鋒的同時割開栓繩,也跟著追了出去。
“喂!喂!你是誰?”范宇謀的大喝在耳畔的風(fēng)聲中越來越輕。
凌沒有管他,而是一心策馬在黃土上狂奔,終于看到了前方那匹白馬的影子,于是更加快了速度。
“凌……救我……我不想死……”林語默聲嘶力竭的大喊聽起來是那樣虛弱。
凌低頭看了看馬身,意外發(fā)現(xiàn)馬鞍上的袋子里裝著一柄長弓,還有零零散散幾根白羽箭,于是心生一策,猛地把弓架了起來,將箭搭上了弦,只用雙腿控制著馬的方向。
此時兩馬的距離少說也有一百丈遠,而周圍又是黃沙莽莽,能見度極低,要想在這樣的情況下射中正在快速移動的白馬無疑是難上加難。凌的第一箭放出之后,連他也完全看不到落點的位置,甚至箭矢在空中飛行時就完全消失了。
他知道再射無用,只得加快速度策馬追過去,可鄧慕江的戰(zhàn)馬奔馳如雷,即是馱了兩個人速度依舊與他不相上下。凌心中萬分著急,想:“過了這個平原就一定是東海軍的軍營,到時候就兇多吉少了?!毕胍坊厝ィ闹袇s還是有一口氣咽不下,遲疑了片刻便繼續(xù)揚鞭。
兩人就這樣你追我趕,距離始終維持在一百丈上下。許久過后,凌能隱隱看到前方有無數(shù)圓形白色的影子出現(xiàn)——自然是東海軍的大營了,依舊堅決地跟了過去。
等他來到大門口的時候,鄧慕江已經(jīng)帶著林語默消失不見,只能聽到隱隱的馬嘶聲傳來。
“什么人?!”背后有人大聲叫道。
凌一句話也沒說,反手從背上抽出弒神之鋒,頭也不回就一劍將他砍得身首分離。一旁巡視的士兵見了滿地的鮮血都嚇得不輕,猶豫了許久才追了進去。
凌來到東海軍的大營中,翻身跳下了馬,還沒發(fā)現(xiàn)鄧慕江的蹤影,旁邊幾個士兵就持槍刺了過來,被他輕松兩劍刺死。剛解決完兩個,四面又圍過來不少,只好雙手揮舞著弒神之鋒邊走邊打,殺人如同砍瓜切菜一般,片刻就沖出了一條血路。
“凌……凌……救——”林語默惶急的聲音突然傳來,隨后戛然而止,貌似被鄧慕江捂住了嘴。
凌聽到她的聲音后,便朝著她的方向奔了出去,用重劍劈開了面前的營帳,卻發(fā)現(xiàn)里面連一個人也沒有,不免大疑:“這軍營中竟然空空如也?”當(dāng)下沒有多想,趁著后面士兵鉆進來的當(dāng)兒,揮劍在另一頭通開一個大窟窿,俯身離去。
就這樣他直直穿過了十幾座空無一人的大帳,看著一片空曠的東海軍營地,越來越吃驚,想:“難道這里全是空營?那么真正的軍隊去哪里了?”正思索間,林語默微弱的哭聲在右手邊響了起來,似乎就離這里不遠。
凌感受到周圍的龍神氣息越來越強大,也是證實了自己的猜想,偷偷溜到帳外,胡亂找了個掩體躲了起來,正巧看到兩人就在眼前。
“小姑娘,你三師哥肯定很心疼你吧?”鄧慕江一邊用一塊布塞住林語默的嘴,一邊笑道。
林語默只是哭著發(fā)出含糊不清的聲音。
“有了你之后,要挾范宇謀退兵都不是問題,到時候三杰山天險就要歸我軍所有,咱們離打下隱川城也沒幾天了,怎么樣?”鄧慕江非常得意地說。
凌縱身跳了出去,將弒神之鋒重重插在地上,嚇了他一跳。
“你是誰?”鄧慕江一指點中了林語默的穴道,讓她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隨后轉(zhuǎn)過身來。
“來殺你的人?!绷韬唵蔚鼗卮?。
話音未落,鄧慕江已然出手,正面一掌伴隨著龍吟聲朝他拍了過來。凌右手從地上拔起弒神之鋒,揮劍去削他手腕。鄧慕江一側(cè)身,左手出拳去打他肩膀,可凌一下子就把重劍收了回來,擋下了這一拳。
林語默雖然倒在地上動彈不得,但將他動作看得一清二楚,心中吃驚道:“這一柄重劍起碼有七八十斤,按理說拿起來都不算容易,在他手里動作卻如此輕盈迅疾,毫不拖泥帶水,著實了得。”
“好快的劍法!”鄧慕江喝了聲彩,從腰間拔出七星單刀,俯身刺了過去。凌雙手揮舞起重劍,與他以快打快,竟然絲毫不落下風(fēng)。一時間林語默眼前只有金光殘影閃動,根本看不清兩人的位置。
片刻之后,只聽見“?!钡囊宦暰揄?,“砰”的一下悶響,凌和鄧慕江在空中過了一招,都連連倒退。凌右肩被對方附有龍神之力的一掌打中,此刻身體中內(nèi)息紊亂,力道失了七分;鄧慕江的單刀被他弒神之鋒一劍砍斷,虎口都流出血來。
林語默眼見到了危急時刻,身體中的內(nèi)力加速運轉(zhuǎn),試圖沖開受制的穴道,可惜鄧慕江的龍神之力過于霸道,一直壓制著她的經(jīng)脈。她越來越著急,可是依舊無濟于事。
凌吐出一口血,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剛舉起弒神之鋒,鄧慕江就閃到了眼前,一掌直直打中他胸口。凌只感覺自己飛了出去,胸口一陣劇痛,不知道過了多久才又一次站立起來。
鄧慕江緩緩走了過來,看了看他掉落在地的弒神之鋒,略帶嘲諷地說道:“八顆半星?有用嗎?”
凌看準(zhǔn)機會,雙腳一蹬就朝著他撲了過去。只聽見“當(dāng)”的一聲過后,他被鄧慕江身上的龍鱗甲彈了回來。
“不自量力?!编嚹浇瓕⑹种械臄嗟逗莺莸夭辶讼氯ァ?p> 沒想到凌微微一笑,在他的劍刃插進胸口時右手一揚,竟然將一枚銀色的東西彈了出去,隨后再也忍不住叫出聲來。鄧慕江一愣,剛剛回過頭,就看見林語默一下子從地上跳了起來,迎面就是一腳,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臉上就中了招,只感覺頭暈?zāi)垦?、眼冒金星?p> 凌顫抖著拔出身上的斷刀,從地上拾起弒神之鋒,對準(zhǔn)鄧慕江的后背就砍了下去。千鈞一發(fā)之際,他身上的龍神之力盡數(shù)涌出護體,形成了一道看不見的屏障,可是弒神之鋒完全無視了它,依舊碰到了他的龍鱗甲。一片金屬相擊的響聲過后,鄧慕江身上的龍鱗一片又一片地掉了下來,胸膛也瞬間被弒神之鋒穿過,就這樣軟綿綿地倒在地上,死去了。
原來剛才凌已經(jīng)看到了林語默穴道受制,自知打不過鄧慕江,只好找個機會解開林語默的穴道,讓她從背后暗中襲擊。鄧慕江靠近他時,他就發(fā)現(xiàn)對方的腰帶上掛了幾枚銀色的飛鏢——正是鄧家獨門暗器“銀光鏢”。凌心生一計,裝作要與他同歸于盡撲了上去,實則趁其不備將一枚銀光鏢倒扣在了手里,最后朝著林語默投了過去,精準(zhǔn)解開了她的穴道,兩人配合才將鄧慕江殺死。
“凌,你怎么樣?”林語默看他胸口血流成河,著急地問。
“沒事?!绷璐罂诖鴼?,“追兵要來了?!?p> 他將弒神之鋒負到背上,竟然就這樣轉(zhuǎn)頭離開。
“你等等我!你等等我!”林語默趕忙追了上去,“不要留下我一個人!”
“我從來都是一個人獨來獨往。”凌冷冷地回答,卻也沒有攔住她跟著自己。
兩人的身后殺聲震天,無數(shù)的東海士兵追了過來,可凌視而不見,就近找了一匹棕色的戰(zhàn)馬就跨了上去。
“讓我上來,快讓我上來?!绷终Z默回頭看了看,在馬下催促道。
凌用冷峻的眼神盯著她,似乎想起了什么已經(jīng)忘記的事情,猶豫了許久,最終還是伸出手將她拉了上馬。
“謝謝你?!绷终Z默無力地倒在他懷里,“回去……我給你燒好吃的……”
“不回范宇謀那邊了?!绷璐鸬?。
“什么?!那我們?nèi)ツ睦??”林語默一驚。
“隱川,丞相府?!?p> “去丞相府找誰?你不會要殺我大師哥吧?”
凌沒有說話,只是策馬向前,心中突然對她生出十分奇特的感覺,或許是親切?或許是熟悉?像他這樣冷血而決絕的人自然說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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