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賽臺上,風(fēng)雪的停滯讓辰燁感到困惑。雖然他從未見阿姐使用這個法術(shù),但是這突然的停止肯定不正常。武場上,一定發(fā)生了什么!辰燁沒有猶豫,一個箭步就離開了座位,并幾個躍身就沖進(jìn)了武場。
一旁的辰桓震驚的望著飛速遠(yuǎn)去的辰燁。雖然不明白怎么回事,但他也跟著辰燁沖進(jìn)武場。
沖進(jìn)武場的辰燁一眼便辨出倒在遠(yuǎn)處的人影?!拜p舞!”他來到人影身旁,才發(fā)現(xiàn)此時姐姐已經(jīng)昏厥在輕舞的懷中。而她的口中的那株植物還帶著鮮血,十分的觸目驚心。
“阿姐?!”辰燁只愣神了一會兒,便快速蹲下身子,為姐姐把脈。
辰桓也不久后來到幾人身旁。見到此情景,他急忙將愣神的小妹抱進(jìn)懷里,并輕柔的將她的頭撇開,“小五別看。乖,不怕?!彼p聲安慰道。
辰燁在診斷了一會兒,抬眼看向辰桓,“你知道這是怎么回事嗎?”
辰桓皺眉,同時抬手輕輕撫過輕舞的頭頂。他抬頭看向辰燁,“這是,木系邪術(shù)——彼岸花……”
辰燁重新看向自己的姐姐,眼神暗了暗,“邪術(shù)。誰做的……”
“辰燁?!笔煜さ穆曇魝鱽?,少年抬頭看向自己哥哥。
如此大的動靜自然引來鄒氏大公子辰坤以及一眾世家家主們紛紛來到武場內(nèi)。他們的臉上無不都是嚴(yán)肅認(rèn)真的表情。
“辰燁,你擅自進(jìn)入武場做什么!”大長老責(zé)備聲比他的人還早到。
辰燁聽得心煩,于是厲聲反問道:“大長老什么都不知道就先訓(xùn)誡別人,這樣好嗎?”
大長老的腳步一頓。他是第一次見到辰燁如此心事重重并且正言厲色的樣子。他不由得瞧向身旁的大公子。
面對如此情形的辰坤毫無變化,淡淡的問道:“辰汐怎么樣了?!?p> 辰燁抬頭望向負(fù)手而立的大哥,“命無事,可身體……”
“哎呀!真是可怕。”尖銳的女聲刺入沉默的兄弟倆之間。
辰燁不悅的望向說話的女子。
榮楹一手拿著手絹捂著嘴,一手扶在辰坤的肩上,“可憐的孩子。這中的可是邪術(shù)??!能夠活著,真是奇跡呢?!?p> “來人,快為鄒家小姐治療!”說話的是丘氏家主。他之前指示丘氏的侍從安撫觀賽臺上的眾人,所以比其他家主晚了一些。
“居然敢在大眾廣庭下使用邪術(shù)!這是把這演武大會的規(guī)矩完全不放在眼里?!边@事發(fā)生在開陽武場,讓作為這屆演武大會舉辦世家的家主——丘鏡的面子完全掛不住?!皹s家主最是了解木系法術(shù)之人,可否看看這邪術(shù)是何人所為?”丘鏡板著臉,問榮楹。
榮楹斜眼看了看丘鏡,“丘家主,此事事關(guān)重大。我啊,也不敢馬上斷言。不過,既然用的是邪術(shù),那么可以說明此人對這大小姐是怨恨至極?!?p> “怨恨至極……”辰燁不禁失笑了下,“呵。阿姐的脾氣,估計(jì)怨恨的人都可以從這排到鵲山了?!?p> 榮楹抬了抬眉,“小公子怎么說,那我再說一點(diǎn)吧。”她停頓了下,“這邪術(shù)的花,從種下到開花,需一日的時間?!?p> “一日?所以關(guān)鍵在昨日?”辰燁回頭看向靠在三哥懷里的女孩,“昨日,你是見到阿姐的。”
辰桓先于小妹,沖少年不滿的反問道:“你什么意思?”
辰燁對激動的辰桓溫聲解釋道:“我沒有那個意思。輕舞使的是雷電妖力力,與邪術(shù)一點(diǎn)關(guān)系也沒有。在場的人沒有意見吧?!闭f著,他環(huán)顧周圍的人。
榮楹隱于手絹下的嘴角勾了勾,“這點(diǎn),我沒有意見。”
其余的家主也隨之點(diǎn)頭附和道。
“所以,我想知道昨日,你與阿姐在臥房中發(fā)生了什么事?!背綗顕?yán)肅認(rèn)真的語氣,讓女孩抬眼望向他。
回過神的輕舞又悄悄看了看一旁的辰坤。她喃喃道:“昨日……我…隨著侍從到達(dá)寢室,里面便只有辰樺和辰汐。”她頓了頓,“辰汐后來把我們趕出房間,我們便去找了大公子,后來…”說到這,女孩又抬眼看了看一旁挺拔的身影。她一直不明白辰汐在昏迷前為何要提大公子的名字。而“小心”又是什么意思?是要提醒辰坤小心?還是……
“后來,你們便來找我和大長老。隨后,我便去找了辰汐。和她聊了會兒?!背嚼ろ槃萁舆^話,繼續(xù)說道。
辰燁看向自己的大哥。聊了會兒?好奇怪,大哥從來都是獨(dú)來獨(dú)往,從不與我或者阿姐談話的。
“所以昨日,就三人見過你們大小姐?”丘鏡急切的詢問道。
輕舞頓了下,最后緩緩點(diǎn)了點(diǎn)頭。
“那個鄒辰樺絕對有問題!”丘鏡在思索了片刻后,斷言道:“來人,去把她抓起來!”
榮楹對于丘鏡的命令默不作聲。其實(shí)在她看來,一個小小的普通的獵妖師,一般是不會知道邪術(shù)存在的,更不要說去施展它。但是這事和她沒有關(guān)系,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去管了。
“等…等一下。辰…辰樺…辰樺不一定就是使用邪術(shù)的人啊。”輕舞望向準(zhǔn)備離去的丘家家主,阻攔道。
丘鏡不屑的看了眼女孩,“但她有嫌疑!難道返祖者是想要包庇嫌疑人?”
女孩啞了聲。她哪里知道這邪術(shù)究竟是不是辰樺施展的,但輕舞總覺得有哪里不對。她又回想起辰汐在昏迷前說的話,不禁陷入沉思。
丘鏡見女孩不再說話,便帶著人離開了武場。其余的家主們在議論聲中也紛紛離去。
“我們也回去吧,小五?!背交傅皖^,擔(dān)憂的注視著無言的小妹。發(fā)生這樣的事,不知小五有沒有被嚇到。真希望不會再出事。
輕舞懵懵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隨著三哥準(zhǔn)備一同離開。
“返祖者?!背嚼さ囊痪湓挘屳p舞一個激靈。她遲疑的回頭看向男子。
辰坤抬腳來到女孩面前。他的眼眸在女孩的身上打量了一會兒,聲音低沉的問道:“辰汐在昏厥前,有與你說過什么嗎?”
輕舞瞬間愣了下。她該不該把辰汐那時說的話,告訴辰坤呢?可輕舞的直覺提醒著她這件事有著些許詭異。
“我…不知道……”她搖了搖頭,并低頭看向一旁。
“大公子!”辰桓上前一步,擋在了輕舞之前,態(tài)度堅(jiān)決的說道:“舍妹被嚇著了,所以還請大公子不要追問了!”
辰坤瞇眼看著辰桓。兩人無聲的對望了一會兒,辰坤默聲的回身離去了。
辰桓松了口氣,也帶著妹妹走回觀賽臺。
但作為輕舞的哥哥,辰桓明顯察覺到了小五不尋常的反應(yīng)。走在通廊中,他猶豫再三,最終問道:“小五…這次的事,你知道些什么,是嗎?”
輕舞轉(zhuǎn)頭望了望自己的哥哥?!拔摇彼t疑的回道:“我不知道……”
“告訴三哥好嗎?”辰桓柔和的詢問道。他知道現(xiàn)在的小五已經(jīng)不會像小時候一樣將所有事都說與他聽。
“唔…”輕舞垂眸看著地面,深思了許久。
“我不要走!放開我!我是無辜的!”突然兩人的前方傳來,女孩哭喊的聲音。
輕舞抬頭望去,便見辰樺被丘家侍從壓著走過通廊。
辰樺哭著反抗道:“你們到底要帶我去哪里?我究竟做了什么?”她無意間瞥見遠(yuǎn)處的身影。如同望見救命稻草般,朝輕舞喊道:“輕舞!返祖者!求你!求你救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輕舞張了張嘴,腳也向前走了一步,卻被辰桓拉住了。她回頭看向自己的三哥。
辰桓輕輕搖了搖頭,并輕聲說道:“這件事,若和你沒關(guān)系,就絕對不要和它扯上關(guān)系?!?p> “可是……”輕舞再次回過頭,望向被侍從強(qiáng)行帶走的人影,“可是如果…真的不是她呢?那這件事,不就……”
辰桓凝視著輕舞憂慮的側(cè)顏。“這件事…也許永遠(yuǎn)都不會有真相了?!背交竾@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