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連鋪上的辰汐冷聲說道:“你們不可與我同睡。”
輕舞一頓,“什么?”她不可置信的對上辰汐冰冷的眼神。
“你們可以去找大公子或者大長老,可我不會與你們同睡。”辰汐的語氣沒有一絲起伏,如同冰霜一般。
輕舞抿著嘴,看向另一個(gè)女孩。那個(gè)女孩也正回頭望著輕舞。雙方對視了一會兒后,輕舞重新看向辰汐。
“你得給我們一個(gè)理由?!陛p舞不卑不亢的說道:“這臥房是丘氏安排的,豈是說換就換?!?p> 輕舞的話,讓辰汐沉默思索了許久,“我…”她抬眼緊盯著輕舞的雙眸,“我不會說我的理由。倘若你們非要個(gè)理由……那便來比試吧。贏的人,住下?!?p> 輕舞被驚得一下沒答上來。她困惑的盯著辰汐,“你…這…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闭f著,辰汐已然站起了身。
輕舞站在原地很是遲疑。她告誡著自己,怎么可以為這種無聊的理由而比試。而同時(shí),內(nèi)心卻有個(gè)聲音正不停地慫恿著她。
就在辰汐快要走到輕舞跟前之時(shí),原本站在一旁的辰樺幾步上前,擋在了兩人之間。她面對著辰汐,面露憂亂,“我…覺得…這里不適合比試…再說,”她直視向辰汐,“私下隨意比武是明令禁止的?!?p> 辰汐沉默不語的看著擋在面前的辰樺,眼中的情緒逐漸平息。
“我想…我們可以去找大公子和長老商量此事?!闭f著,辰樺不做停頓,轉(zhuǎn)身拉起輕舞的手,便走出了臥房。
九鬿宮的連廊中,女孩們一前一后的走著。
“對不起?!背綐逍⌒囊硪淼牡狼傅溃骸拔也辉撎婺阕鰶Q定的。”
輕舞輕輕的搖了搖頭,“不…你做的沒錯(cuò)。若沒有你,我與她恐怕……”說到這兒,輕舞竟有些后怕。如果當(dāng)時(shí)她聽從了內(nèi)心的那個(gè)聲音,那現(xiàn)在這九鬿宮是不是都要被摧毀了?
兩人來到辰坤居住的臥房。待表明了來意,大長老便開始吹胡子瞪眼了。
“這位大小姐還真是大小姐啊?!贝箝L老生氣的抱怨道。不過,他也不敢再辰坤面前多說。
辰坤則依舊冷靜,“她可說明了理由?”
輕舞搖了搖頭,“她不肯說?!?p> 辰坤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前去與她說說。不過,以辰汐的氣性,我也未必說得通。”他看向一旁依舊嘟囔著的大長老,“你與丘氏的家主商量商量,看能否多勻出一間。”
大長老不太情愿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隨后便出了臥房的門。
辰坤讓兩人留在他們的臥房內(nèi),等待大長老的消息。自己去往了辰汐那里。
辰坤站在房門前,抬手扣響了門扉,“辰汐,我們要談?wù)??!?p> 門被推開?!罢?wù)??”辰汐站在屋?nèi),蹙著眉,疑惑的看著自己的哥哥。他可從來沒有和自己說過那樣的話。
辰坤毫不在意,“我能進(jìn)屋嗎?”
辰汐退后了幾步,讓辰坤進(jìn)門。
“吱吖——”門被闔上了。
輕舞和辰樺站在臥房中,憂慮的等著。
“你說…丘氏會給我們勻出一間嗎?”辰樺擔(dān)憂的問道。
“…我也不知道…”輕舞輕輕搖搖頭,“不過,船到橋頭自然直??倳修k法的?!彼龥_辰樺露出溫暖的笑容。
辰樺跟著笑了笑,并向輕舞靠了靠,“我一直不敢想,有一天竟能和返祖者說上話。”
輕舞裝作生氣的嘟了嘟嘴,“別叫我返祖者,我聽不慣那個(gè)稱呼。叫我輕舞就是了。”
“嗯,我知道了?!背綐逍χc(diǎn)了點(diǎn)頭。
大長老很快就回來了。他坐在屋中的太師椅上,喝了口茶。而女孩們安靜的站著,等待他的回答。
“靠著我這三寸不爛之舌。丘氏同意再給你們一間廂房。”大長老語氣顯然十分的驕傲。
雖然一直看不慣這個(gè)自滿的老人,但這個(gè)消息還是讓輕舞松了口氣?!爸x謝,大長老。”她低頭向老人行禮道。
辰樺也向大長老道謝。
“嗯嗯,去吧?!贝箝L老點(diǎn)點(diǎn)頭,并向兩人揮揮手,“侍童會帶你們?nèi)バ屡P房的。”
就這樣,女孩們隨著侍童來到了新的房間。房間位置十分偏遠(yuǎn)。進(jìn)入房間,雖然依然干凈整潔,但床卻不是之前的連鋪,而是只有一張大床。
女孩們面面相聚。
“抱歉。這房間本是丘氏一位小姐住的房間,所以只有一張床。”侍童帶著歉意,解釋道。
輕舞率先笑出了聲,“無妨,我只是一時(shí)有些沒想到。不過,我們都是女的,睡一張床倒也無妨?!?p> 辰樺隨即也笑了起來,“是啊。若是男的,那可真是…”
侍童見狀,便不再多說。悄然的退出了房間。
稍稍收拾了下,兩人終于在夜深前,躺在了床上。
“呼——”輕舞安心的舒了口長氣。幾天的趕路,雖然走了近道,但畢竟風(fēng)餐露宿,輕舞并沒有好好休息。剛沾到頭枕,她便已經(jīng)倦了。
辰樺并沒有那么困。她側(cè)身,看向身旁的返祖者。
“嗯…輕舞,你睡了嗎?”心中的好奇,辰樺忍不住問道。
“嗯………”輕舞帶著倦意,輕聲應(yīng)道。
“那個(gè)…我實(shí)在好奇……”辰樺也輕聲說道:“你似乎與二公子辰燁走的很近,不知…你們是不是…”
“?”一聽到那個(gè)名字,輕舞一下便清醒過來,“什么?”她側(cè)頭,疑惑的看向辰樺。
輕舞的反應(yīng),讓辰樺更加確信。她笑了下,“你們果然是在偷偷的吧?!?p> “?。俊陛p舞一頭霧水,“偷偷?”
“我可從沒見過二公子對誰這么積極?!背綐遄灶欁哉f道:“他對別人向來不管不顧,卻對你似乎很在意。之前,他對辰沁也是如此。不過,辰沁不喜歡二公子,而是喜歡……”她突然停下了。
輕舞聽得很是認(rèn)真。她眨了眨眼,“沁姐姐喜歡誰?”
“這不是重點(diǎn)。”辰樺回避道:“反正,你與二公子走的如此近,想必你們是在談情說愛吧?!?p> “談…談情說愛?!”輕舞猛地從床上彈起,“沒有!絕對沒有!”
“別激動(dòng)?!背綐鍢泛呛堑淖屳p舞重新躺下,“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畢竟二公子是宗家的人。你與他的戀情自然不能公開?!?p> “不…不對。不是…”輕舞委屈的解釋,在辰樺面前毫無作用。
“對。你們沒在談情說愛?!背綐迮闹p舞的背,笑吟吟的哄著。
“真的沒有……哈欠——”在辰樺的哄睡下,疲憊的輕舞邊反駁著,邊打著哈欠,沉沉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