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蛇纏繞!”輕桓擲出手中捏著的符咒。隨即,從地下竄出數條粗大的藤蔓,瞬間纏住了那只蠱雕。蠱雕在和藤蔓的拉扯中,敗下陣來?!斑?!”它被牢牢的禁錮在了地上。
莫沁先是一愣,但很快反應過來?!澳阃柡Φ陌 !彼慌缘妮p桓贊譽道:“我原本看你那樣,還以為你很弱呢?!?p> 輕桓此時已經從草叢中走了出來。他快步來到莫沁身邊,“現(xiàn)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我們快離開這里吧。那只妖獸還沒死,要是掙脫了這束縛,我們都逃不掉?!?p> “沒事。”莫沁拍拍屁股上的灰,利索的站起身,“我還要謝謝你把它禁錮了,這樣我就可以把這御使符咒貼到它身上?!?p> 輕桓一聽,急忙搖頭,“別再冒險了,我們還是快走吧?!?p> 莫沁看了眼急得快哭了的輕桓,撇了撇嘴,心想道:我這次只帶了一只妖獸,可剛才被吃了。如果沒有這只妖獸補充,我很難堅持到最后。她搖了搖頭,“抱歉。”莫沁對輕桓義正嚴詞的說道:“我不能放棄這機會。如果你想離開的話,我不會阻攔你?!?p> 輕桓抿著嘴,注視著向妖獸走去的莫沁。因為剛才的逃跑,他們里約定的懸崖更遠了。如果再碰到像蠱雕這樣的戊級妖獸,自己一人會像之前那么幸運的都躲過去嗎?輕桓腦海里浮現(xiàn)出分別前,小五向自己綻開的笑顏。我想回去。無論如何,都得回家。
另一邊的莫沁此時已經來到蠱雕的面前。蠱雕雖已經筋疲力盡,可還是發(fā)出呼嚕聲,警告著靠近的女孩。莫沁自然無視了那些。她抬起雙臂,雙掌合十,將白色符咒夾在食指與中指間。符咒上畫著蠱雕模樣的一面對著自己,另一面對著蠱雕。莫沁低聲吟誦起封妖咒,“以吾血為契,以吾名為約,隨吾身為使,永忠吾之命!”
話音未落,封妖符上的血跡就發(fā)出紅光。隨后,符咒脫離了莫沁的指尖,貼在了蠱雕的額間。待封妖咒吟誦結束,符上的血跡像是活了一樣,蔓延到符紙邊緣并猛地綻開化作數只小手,越過蠱雕的身體,繞到其身后,像一張網逐漸包裹住被囚禁住的蠱雕,并慢慢將它拉進封妖符。
蠱雕自然抗拒著這份力量。它用盡自己最后的全力,使勁展開翅膀。原本束縛著它的藤蔓被一點點撕裂,可由血組成的網卻有著韌性。加上莫沁又吟誦了一遍,加強了封妖咒。血網越拽越緊,封妖符也吸拽著,根本不受蠱雕掙扎的影響。
最終,蠱雕放棄了抵抗,瞬間就被吸進了封妖符。一道紅光過后,原本方正純白的符咒,化作一張帶有被封妖獸名字的符咒,飄落在地上。
莫沁上前將符咒從地上撿了起來,并收進自己的衣袖中。她轉身看向站在一旁默聲的輕桓,沖他笑了笑,“你沒走啊?”
輕桓輕輕點了點頭,“我…想了想,希望…你能幫我……”
莫沁莞爾一笑,“那是自然。要不是你剛才出手,我就慘了?!彼呦蜉p桓,并豪爽的怕了拍輕桓弱不禁風的肩膀,“走吧,我陪你去找你哥?!?p> 不久,兩個孩子便已經來到了懸崖下。輕桓一眼就認出等在那里的人是他二哥輕墨。
“二哥!”終于見到親人的輕桓激動的奔了過去。
輕墨聽到聲響,立刻朝奔向自己的輕桓張開了雙臂。他欣喜的將輕桓抱進懷里,“可嚇死我了,你沒事吧?”
“唔…沒事…”輕桓用手背揉了揉眼睛,“我…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二哥了…”
“哈哈哈,怎么會!”輕墨拍了拍輕桓的背,安慰道:“找不到你,我可怎么向大哥和小五交代啊?!?p> “唉…你找到你哥了?”氣喘吁吁追著輕桓而來的莫沁,彎著腰,雙手撐著膝蓋問道。
輕墨注視著地上的小女孩,瞥了眼自己的弟弟,“這是誰?”
輕桓趕忙解釋道:“她是我剛才認識的…是她救了我,還幫我來到這崖底?!?p> 輕墨挑了挑眉。不錯啊,三弟居然能遇到這么個小姑娘,有潛力。他沖女孩,認真點頭示意道:“我弟弟剛才受到你照顧,多謝了。”
莫沁聽了后,搖了搖頭,“我才是受到他的照顧呢。要不是他,我估計也出不去了。”
聽完女孩說的話,輕墨不可置信的看向自己的三弟。他三弟的性格,他怎會不了解。性子如此軟弱可在輕家找不到第二人。輕墨輕咳一聲,“嗯…還沒問這位姑娘的閨名?!?p> “莫家,莫沁?!?p> 女孩明朗的笑容,讓輕墨眨了眨眼。這莫家姑娘生得靈秀,性格也大氣,如果自家小五長大也能像這樣就好了?!霸瓉硎悄倚〗惆。視?。”輕墨笑道:“不知莫家家主還好嗎?之前家主送來的稻谷,真是雪中送炭?!?p> 莫沁眨了眨眼,隨后會心笑道:“父親好得很。原來,他之前一直念叨的那個旁支是你們啊?!?p> 輕墨點了點頭,“代我向您父親問好?!?p> “好?!蹦咝Σ[瞇的回應著。
“咚咚咚!”千里鼓的響聲預示著競獵賽的結束。所有參賽的人全都回到了高臺前的廣場上。
輕桓站在二哥的身后,怯怯的低著頭。想到今日競獵賽發(fā)生的事,自己應該不會拿到什么名次。今日回家給小五做什么吃的呢?他在心中默默想著。
然而事與愿違,在大長老的宣布下,輕桓的名字居然出現(xiàn)在名單上,而且還是探花。
輕桓是一臉震驚。他以為自己聽錯了,可大長老又叫了一遍自己的名字。他抬頭望向自己的哥哥。
輕墨也是不知所措。他半張著嘴,可不知說什么。三弟怎會得到名次呢?雖然不是看不起自己的弟弟,可是輕桓真的沒有那能力啊。
“輕桓!”遲遲不見有人出列的大長老,又叫了一遍。他的聲音里帶著明顯的憤怒和急躁。這還是第一次有人這么墨跡。
莫沁站在大長老的面前,回頭看了看隊伍里木訥的男孩。她是今日的狀元,而輕桓能夠成為探花。她是能夠猜到的。
輕墨回過神,急忙轉身將身后的弟弟,向前推了推。“輕桓,叫你呢?!?p> “可二哥?”輕桓盯著輕墨的眼神中充滿了求助。他不想出列。他不想離開這里,不想離開輕家。
輕墨抿著嘴。他注意到了輕桓眼中的膽怯。一定是哪里出錯了。輕墨想著,轉過頭,向大長老高聲問道:“大長老,晚輩有疑問?!?p> 老者皺了下眉,不耐煩的問道:“什么疑問?”
輕墨正色道:“晚輩沒有貶低自己弟弟的意思,可是吾弟輕桓的實力,晚輩是了解的。所以他為何能成探花?這里面一定出錯了?!?p> 大長老動了動胡須,“出錯?笑話!”他的語氣堅定,“輕桓能只用一招就束縛住戊級妖獸的行動,并最終讓莫沁馴服那只妖獸。可以說,沒有輕桓的咒術,莫沁不會是今日的狀元。所以我們評判,輕桓為探花?!?p> 輕墨愣住。輕桓困住了戊級妖獸?和自己分開時候發(fā)生的?他驚訝的回頭看向自己的弟弟。
輕桓低著頭。大長老的話一字一句的敲打在他的心上。為什么會這樣?自己是為了救女孩才使用了符咒。如果結局是這樣,輕桓咬牙,我寧愿不去救??蛇@世間沒有如果,一切已經發(fā)生了就無法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