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花木床上,輕舞緩緩睜開眼。她環(huán)顧著自己睡的這間房間。這不是我的房間。這是哪兒?
房門被推開,走進(jìn)來一名穿著青色長衫的青年。他將木門輕輕關(guān)上后,就往木床方向看去。見已經(jīng)睜大著眼睛的輕舞,他的臉上立刻露出了笑容。
輕舞望向來者。她隨之一怔,輕輕的喚了聲,“三哥?”
進(jìn)屋的人正是六年前,離開輕家的輕桓,現(xiàn)在叫辰桓。
辰桓快步來到輕舞床邊?!澳阈蚜?。有哪里不舒服嗎?”他十分關(guān)切的詢問道。
輕舞輕輕的搖了搖頭。從辰桓進(jìn)屋到走到床邊,輕舞的眼睛一直盯著他。她很疑惑,為什么三哥會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他不是在宗家嗎?
看出小五的疑惑,辰桓輕輕笑了笑,“小五,別害怕。這里的確是宗家的鵲山仙門。”
“我為什么會在宗家?”
“小五什么都不記得了?”辰桓愣了愣,可隨即,他耐心的向輕舞解釋道:“你昏倒了。宗家鵲山仙門是離獵場最近的。你自然被送到這里修養(yǎng)。”
“獵場…競獵賽…”輕舞慢慢回憶起來,“二哥呢?阿四呢?”她激動的爬起身。
“二哥和老四他們沒事。你放心。大哥已經(jīng)帶他們回輕家了?!背交讣泵Ψ鲎≥p舞。
“唔。”輕舞聽了后,緩緩點(diǎn)了點(diǎn)頭。她相信,三哥沒有騙自己。
“咕嚕嚕…”
“嗯…”輕舞揉了揉癟癟的肚子,沖辰桓尷尬的笑了笑,“三哥…”
辰桓寵溺的笑了笑,“我就知道。小饞貓睡了幾天,一定餓了?!?p> 不一會兒,桌上就擺滿了美味的菜肴。輕舞已經(jīng)幾天沒吃東西了,而且坐在自己旁邊的還是三哥。于是,她毫不顧忌的大快朵頤著。
“吃慢點(diǎn)。”辰桓看著胃口不錯的小五,心中的石頭也落下了。他一手撐頭,欣慰的看著自己的妹妹毫無形象的吃著。
輕舞咽下一口飯,好奇地問道:“嗯…所以,后來競獵賽是誰拿了前三?”
面對這個問題,辰桓的笑臉僵了一下,“嗯…關(guān)于那個……”
三哥猶猶豫豫的樣子,讓輕舞狐疑了下。但還沒等她開口問,門就被人,粗魯?shù)淖查_了。
辰桓立刻起身,抬手將輕舞擋在后面。他皺眉,嚴(yán)厲的問道:“你們怎么進(jìn)來了?”
來者也不膽怯。他大聲對辰桓吼道:“怎么進(jìn)來了?我倒是要問你,辰桓,你打算什么時候帶她去見大長老?”
聽到大長老三個字,加上剛才三哥的反應(yīng),輕舞心中咯噔一下。
“我不是說了,讓她先吃飽,再去嗎?”辰桓的語氣強(qiáng)硬,對來者突然闖入很是不滿。
“那現(xiàn)在是吃飽了吧?!眮碚邠P(yáng)了揚(yáng)頭,不屑的看著辰桓。
“…”辰桓抿著嘴,并回頭看了看輕舞。
輕舞也抬著頭,看著三哥,并向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
辰桓輕嘆一聲,“走吧。三哥帶你去?!?p> 輕舞站在殿前的石階前,抬著頭,眺望鵲山仙門最高的建筑——云安殿。
辰桓低頭看了看小五,安慰道:“別怕,我就等在外面。如果有什么事,跑出來就好?!?p> 輕舞點(diǎn)了點(diǎn)頭,抬腳走上階梯。
石階很長,終于爬到頭的輕舞輕輕喘了喘。這階梯也太長了。她心里暗暗抱怨道。左右看了看門口的兩個侍從。他們都?xì)庥钴幇旱模礃幼邮亲诩易约喝?。不再多想,輕舞抬腳跨過云安殿的門檻,走入大殿。
殿內(nèi),大長老坐在高位上,兩側(cè)的前排坐著宗支的其他長老,后排則坐著其他人。見到跨門進(jìn)入的輕舞,大長老本來無聊的眼神終于亮了起來。他還起身,像是要迎接她一樣。
輕舞來到大殿之前。
“啊哈哈,你終于來啦?!贝箝L老欣喜的表情,躍然臉上。
輕舞微微作揖行禮,“宗家大長老找輕舞,是何事?”
“?。‘?dāng)然是讓你改名,成為宗家人之事?!贝箝L老臉上慈眉善目的??磥韺p舞十分滿意。
改名?成為宗家人?!“為什么?”輕舞沒有明白。
“因為你當(dāng)日,為獵場獵殺了庚級妖獸,自然是競獵賽的第一啊?!贝箝L老笑著解釋道。
“獵殺庚級妖獸…我?”輕舞愣了愣。搜索自己的記憶里,好像的確有一點(diǎn)印象。但是那段記憶極其模糊,也不真實。真的是我自己獵殺的嗎?
“是啊。沒想到百年之后,鄒氏終于又迎來了返祖者。老朽真是欣慰啊?!贝箝L老侃侃而談著。說到返祖者時,更是激動的敲了敲自己手中的手杖。
這都是什么和什么???輕舞一臉懵懂。但是,就算不知道什么是返祖者,要她,輕舞成為宗家的人,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所以啊,你以后就是宗家的人了,可以在宗支生活。”大長老激動的說著。
“我不會成為宗支的人的!”
“啊…嗯?”大長老驚訝的盯著輕舞,“你說什么?”
“我,輕舞永遠(yuǎn)都是輕家的人。輕舞不會改名,也不會成為宗家的人?!陛p舞一字一句的大聲宣布道。
殿內(nèi)一時鴉雀無聲,無人說話。所有人的眼神、表情都是驚訝無比。唯有一男孩的眼神中帶著玩味的神情。
然后,就聽大長老好不容易從嘴里憋出一句話,“胡鬧!”大長老嚴(yán)厲的斥責(zé)聲,充斥著整座大殿。
“我不是胡鬧!”輕舞反駁道。
“競獵賽第一,就要成為宗家人!這是鄒氏祖宗留下的規(guī)矩!”大長老吼道。
“我才不管什么規(guī)矩!反正我是絕不會留在宗家的!”輕舞也不怕與大長老對吼。如果不隨她意,就算是天王老子,輕舞也照懟不顧?!拔乙剌p家!”說著,她轉(zhuǎn)身就準(zhǔn)備離開大殿。
大長老被氣得長胡子都在顫抖,“沒規(guī)矩!太沒規(guī)矩了!來人!給我抓住她!”
話音一落,門口的侍從就一左一右的架住了還沒跨出大殿的輕舞。輕舞當(dāng)然也不示弱,她大吼著“放手”,并不斷掙扎。但是輕舞畢竟是女孩子,力氣終究比不過成年男子。
僵持之下,輕舞急中生智,回頭就是一口咬住了右邊男子的手臂。被咬的男子“啊”的叫了聲。為了逃脫輕舞的惡口,他只得放手。這下就剩下一人。
輕舞拼命掙扎,但剩下那人的力氣依舊很大。掙扎之際,輕舞手臂上不自知的竄出一道閃電。拉著輕舞的男人被閃電擊中,瞬間暈了過去。自由的輕舞愣了下,但隨即把腿就跑。
“追!把她給我追回來?!贝箝L老震怒,將手杖重重敲向地面。
席中的男孩,看著門口亂作一團(tuán)的兩人,又望著逃走女孩的背影,嘴角不由得勾了起來。這個返祖者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