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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神的魚

第49章:虞城白拜師記(3)

貓神的魚 泡泡虞 2041 2023-06-12 01:09:45

  翌日清早,師兄便請示了師父下山采買。

  站在高處遙望山門,小如指蓋,師兄弟們背著竹簍漸行漸遠(yuǎn)。

  清城木著張臉扒拉獸吻輕輕扣響。‘來時是父親背他上來的,自然沒看到梧桐山的峻拔巍峨?!?p>  梧桐山也是景區(qū),上清宮建于上頂云海之中,飛梁樓宇,紫殿金閣,如登仙地。大概是為了考驗香客福主、或許是為了鍛煉弟子學(xué)生。上清宮并未修路。從山門到山腳除了問鼎天梯,只剩那四通八達(dá)的崎嶇山路。

  “清城快點(diǎn)。”要是腳程快一些,能在晚飯前趕回來。

  “我不去了。”說完,他調(diào)頭就往里跑。

  玄巳正在修枝裁葉,瞧見清城似乎早就料到般招呼他一起幫忙處理雜草。

  苔痕上階綠、草色入簾青,像衣服不可多得的畫卷,他俯下身撥弄,滿眼的新奇?!袄蠋熯@個好漂亮?!?p>  這是海深處看不到的風(fēng)景!

  玄巳問清城:“上清宮一眾同門想著是我收你做關(guān)門弟子!”

  清城問:“那您收么?”

  玄巳搖了搖頭。

  清城一副這不就得了的淡定表情,又低頭撥弄起青苔。

  “你不問我為什么不收你?”要知道他可是退役的戰(zhàn)神,多少人排著隊讓他收徒呢。

  臭小子不知好歹!

  “不想知道?!备赣H既是教了學(xué)費(fèi)讓他上山就只是習(xí)武而已。

  玄巳卻拖起衣袍往臺階上一坐,讓清城上跟前來。

  遠(yuǎn)山銜朝陽,老者和少年并肩落坐,朝著光,在臺階留下曲折的黑影。

  “有時候瞧著你不像個孩子?!彪m偶爾透露些對事物的好奇,像稚童般嬉戲打鬧,卻總帶著三分拘謹(jǐn)。

  或許有心性沉穩(wěn)的少年。

  那歷經(jīng)歲月滄桑的眸里是大智慧,那眼,清城又一瞬覺得玄巳老師知道了他的秘密。

  鮫人族長壽,他雖沒有成年,卻也能與玄巳老師勉強(qiáng)稱個同輩。這話他自然不敢輕易講出來的。懷璧其罪的道理他還是懂的。

  ‘鮫人懷至寶、得之結(jié)長生?!?p>  族里長輩總說,“世人愛長生!畏生死。”

  他并不能明白。

  直到兩年前——妖風(fēng)席卷東海,狂風(fēng)暴雨打翻了驚慌的漁船,男人匍匐在顛簸的船上的呼喊著孩子的名字。

  凡人畏懼生離死別,或許是生命太過脆弱。

  清城猩紅了雙眼,如果沒有禁制或許能救他一命。

  他不是虞父的孩子。

  只是恰好他無家可歸,恰好他喪子之痛。

  緣分使然!

  突然感覺頭頂傳來重量。

  玄巳揉了揉少年蓬松的發(fā),“清城能不能答應(yīng)老師一件事?”

  “您說!”

  “無論何時、何地、何緣由都不要做出傷害囡囡的事。”他似乎知道些什么,卻只道三分,藏七分。

  清城不明白,關(guān)‘囡囡’什么事?卻還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

  “我拿囡囡當(dāng)妹妹,做兄長的自然會保護(hù)好她?!备螞r,聽說囡囡隨外祖生活在慶都。還有十天半個月開學(xué),等他回海市讀書,一個天南一個地北的,見不見得到那小丫頭片子都難說的很。

  事實(shí)也是如此,還沒等虞城白下山,囡囡家里就來人接走了她。之后的兩年里,他寒暑假都上山習(xí)武,再沒見到那穿著小道袍,梳著混元髻的奶團(tuán)子。

  他與她并沒有交換聯(lián)系方式,唯一許諾的就是每年寫上幾封信。

  再后來隨著他開始奔波在各大城市間居無定所,囡囡也隨四師兄出征星際,就斷了聯(lián)系。

  等到紅霞暈染半邊天。

  閑庭院里,圍墻下的一畝三分地,她光著腳丫踩在泥土中,懷里抱著小小鋤頭。圓乎乎的腦瓜頂著竹笠,一搖一搖的晃著。

  或許是小孩沒什么怕的,翻了蚯蚓就放在小竹簍里,說是給師父釣魚用。

  清城寸步不離護(hù)在身后,生怕她沒站穩(wěn),囫圇地跌個跟頭。

  不想一個不留神,還是摔了。

  她往后一仰,屁股墩兒直接坐折了小青菜。滿身泥巴的小手把鋤頭放開,就捂著嘴咳了起來。

  清城制止不急,小囡囡抹了一嘴兒的土。

  囡囡漲紅著張臉,急促的喘息中帶著痰鳴音,或許她是極其不舒服的,卻還是笑著和清城說,‘小白哥哥,我沒事!’

  這泥巴糊了一嘴還沒事兒?

  “來?!钡脦闳ハ聪?。

  院里正好有口井,外面搭了個棚子。老式的搖水泵也生了銹,搖起來嘎吱嘎吱響。

  剛抽上來的水有些涼意,適應(yīng)了溫度囡囡才踩進(jìn)洗腳盆。

  “你別亂動,我去給你拿衣服?!?p>  今早換洗的衣服正晾在院里,暴曬過后是不能立即穿的,清城便收了放到樹下納涼。準(zhǔn)備一會兒給囡囡換上。

  “你是女寶寶,自己換衣服?!?p>  三四歲已經(jīng)可以自己穿衣服了。

  等清城把臟衣服用水沖了泥濘放洗衣機(jī)里攪洗。

  囡囡利索的爬到水井蓋上,嘿說嘿嗦的搖了幾下,椅子的高度爬上搓衣臺一頭扎進(jìn)了剛續(xù)上些水的石槽里。

  水槽可不小,容得下這小小的奶團(tuán)子兩三個。冷水迅速沿著褲腿擴(kuò)散,直到隱約沾濕了半件衣服。那水剛好她坐下時能漫過腿部。

  肉嘟嘟的小手透過清澈的水抱著肉嘟嘟的腳丫子。忽然一蹬腳,水花四濺,她呵呵得笑個不停。

  等清城再看到,剛干凈了,換上衣服的奶團(tuán)子從頭濕到腳。

  “……”血壓飆升的感覺!他可算明白了老媽每天給小灰灰三套衣服不夠換的心情了。

  想把她晾在竹竿上!

  就是不知他那個妹妹長大了能跑能跳時是不是也這么討嫌。

  鮫衣好像不怕水……

  書房里,清銘看著實(shí)驗室那邊發(fā)來的體檢報告。橫看豎看都是在正常不過的,無非多出來一項聲音頻率測試。

  古代就有‘音樂療法’,經(jīng)過實(shí)驗論證、開會探究,得出的結(jié)論是,“虞城白的聲音里有一股比較特殊的磁場?!?p>  “這孩子怕是老天爺追著喂飯?!敝勺又舄q如天籟,可不就是老爺子賞飯。

  “憂勞者聽之能豁然開朗;浮躁者聽之能沉心靜氣……”

  “奇啊!妙啊!”

  大概是陪囡囡玩的福利,清銘親自教導(dǎo)小師弟拳法。上過戰(zhàn)場的人自然是和大師兄教的不同,招式簡單,操練時透露著狠厲、殺伐之意。

  清城撿了套擒拿,倒是比老師教的形意拳用得順很多,“謝謝四師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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