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昂熱的請求
拉面師傅似乎被源稚生身后的黑衣執(zhí)法人們嚇到了,任憑源稚生怎么說,拉面師傅都是一副呆滯的模樣。
源稚生無奈的搖搖頭,“你們分出幾個人,把越師傅送回家里!記著,別嚇到人家?!?p> “好的,局長?!焙谝聢?zhí)法人躬身領(lǐng)命。
在源稚生的授意下,剩余的黑衣執(zhí)法人們?nèi)缤彼话阃巳ァ?p> 短短幾分鐘的時間里,這些隸屬于日本分部執(zhí)行局的成員便隱入了陰影之中,消失無蹤。
“源君,你的這些下屬,看起來可比執(zhí)行局那些吊兒郎當(dāng)?shù)募一锟孔V多了!”芬格爾笑著勾住了源稚生的肩膀,“讓施耐德教授看到的話,他肯定會非常羨慕?!?p> “執(zhí)行局的同僚們也是很可靠的!”源稚生嘴角露出一絲笑意,“走吧,我們也是時候該啟程返回源氏重工了!”
源稚生轉(zhuǎn)了轉(zhuǎn)手里的鑰匙串,然后用手中的鑰匙,啟動了那輛停放在路邊的黑色法拉利。
那個叫前田的倒霉鬼也不是完全沒有貢獻(xiàn),至少……他的及時出現(xiàn),給源稚生他們送來了一輛不錯的交通工具。
法拉利的引擎如同巨獸般嘶吼起來,沿著東京繁華的街道,這輛黑色的超跑載著三只怪物,徑直朝著位于郊區(qū)的源氏重工大樓駛?cè)ァ?p> ……
東京,三谷地區(qū)。
很難想象,在以繁華和奢靡聞名的東京城內(nèi),竟然還有如此破敗不堪的地方。
對于生活在東京的人們來說,這片叫做“三谷”的地區(qū)是不折不扣的貧民窟,環(huán)境臟亂、黑幫橫行、治安極差是三谷區(qū)最鮮明的特點。
當(dāng)然,與惡劣環(huán)境對應(yīng)的,是便宜到讓人有些難以置信的房租。
因此,在三谷區(qū)定居的,基本上都是生活在東京底層的窮人,比如……在街上擺攤的拉面師傅。
本家執(zhí)法人把越師傅送到了那間破敗的小屋,直到兩個執(zhí)法人離去之時,越師傅依舊是那副呆呆的模樣。
這個滿頭銀發(fā)的老年大叔,就這么坐在那張簡陋的木板床上,目光出神的望著遠(yuǎn)方。
某個瞬間,越師傅渾濁的瞳孔當(dāng)中忽然閃過一絲暗淡的金色。
拉面師傅沉沉的嘆息一聲,“剛剛那個年輕人,就是蛇岐八家這一代的大家長嗎?那些人好像稱呼他為……源稚生?”
越師傅臉上閃過一絲淡淡的疑惑,“難道是源家?可我記得,源家當(dāng)年已經(jīng)被我殺絕嗣了!那這個年輕人又是從哪里冒出來的?”
思索許久之后,這個蒼老的男人依舊沒想出答案。越師傅無奈的搖搖頭,索性就不去想了。
“算了,我已經(jīng)和蛇歧八家?guī)资甓紱]有過聯(lián)系了!這種事情,誰愛想誰去想吧!我現(xiàn)在只是個靠賣拉面為生的小商販而已,就別去想那些大人物們該想的事了!”
越師傅頓了頓,“現(xiàn)在開始睡覺!明天就不出攤了,約美和子出來去逛一逛公園吧!”
越師傅一把扯下頭上的頭巾,身體往后一靠,隨即輕輕閉上眼睛,呼吸開始變得有節(jié)奏起來。
但實際上,他并沒有睡著。
更準(zhǔn)確點來說是,在過去的六十多年時間里,越師傅根本就沒睡過一次安穩(wěn)覺。
他每一次閉上眼睛,都會夢到那個燃燒著漆黑火焰的夜晚。
黑色的大火包圍了影皇所居住的醒神寺,到處都是在火焰中哀嚎的焦黑人形。渾身赤裸的尸體浸泡在水池當(dāng)中,將池中清澈的泉水染成了妖艷的鮮紅色。
那個充斥著血與火的夜晚,他對流淌著皇血的蛇岐八家展開了一場無差別的屠殺。
那些伺候他的仆人、那些忠于他的下屬……甚至就連侍奉他的女人,都死在了他的刀下。
他成功斬斷了白皇最純凈的血脈,讓那只陰魂不散的白色皇帝,只能繼續(xù)沉眠于高天原深處。
但同時,數(shù)百條生命的逝去,也讓他背上了足以永墜九幽地獄的罪惡!在他的生命徹底停止之前,那些在他屠刀下哀嚎的亡魂,絕對不會讓他安然入眠!
這注定又是一個無眠的夜晚!
滴滴滴……
一陣急促刺耳的手機鈴聲,將老年大叔的思緒,從六十年前那個燃燒著血與火的夜晚,拉回到了現(xiàn)實之中。
“這么晚了是誰找我?難道是梨香想約我去她家?”越師傅擦了擦額角的冷汗,在枕頭附近一陣摸索之后,他找到了那支亮著幽幽藍(lán)光的諾基亞。
屏幕上顯示的電話號碼并不是所謂的梨香,從號碼開頭的數(shù)字來看,這趟電話應(yīng)該是從大洋彼岸的美國打過來的。
拉面師傅并不記得自己有什么美國朋友,但鬼使神差的,他還是按下了電話的接聽鍵。
聽筒中傳來一陣令人窒息的沉默。
良久之后,一道蒼老的聲音發(fā)出了問候:“上杉越,我的老朋友,好久不見??!”
“昂熱!”越師傅的臉色陡然陰沉了下來,老年大叔緊咬著牙關(guān),聲音當(dāng)中積蓄著憤怒。
“你上次已經(jīng)過答應(yīng)我了,不再打擾我的生活!怎么,這才剛剛過去兩個月,你這家伙就想食言嗎?”
“我有說過這種話嗎?哈哈,人老了,還真是有點健忘??!”昂熱聲音中帶著一種非常拙劣的夸張感。
上杉越可以想象,此刻,昂熱那個老家伙正坐在昂貴的紅木辦公桌前,一邊喝著紅茶,一邊用那種欠揍的笑容和自己聊天。
拳頭硬了!
“有什么事就趕緊說吧!”上杉越深吸一口氣,讓自己憤怒的情緒稍微平復(fù)些許,“別和我說你是專門來和我聊天的,你昂熱可不是那么無聊的人!”
“我的老朋友,還是你了解我!”昂熱有些尷尬的笑了笑,“不瞞你說,我現(xiàn)在需要你的幫助!如果可以的話,來卡塞爾學(xué)院幫我一把!”
“需要幫助的話,你可找錯人了!”上杉越冷笑一聲,“昂熱,我再告訴你最后一遍!我已經(jīng)不是當(dāng)年那個掌握著權(quán)與力的影皇了。”
“現(xiàn)在的上杉越,只是一個生活在東京貧民窟的拉面師傅而已!如果你想找人幫忙的話,還是另請高明吧!我這個廢人幫不了你什么。”上杉越非常生硬的拒絕了昂熱的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