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月黑風高,不速之客
縣令饒有興趣的打量墨衡,說道:“此話怎講?”
“縣令大人,我要剿滅惡虎寨,希望縣令大人能派人從旁協(xié)助?!?p> 縣令眉頭一蹙,臉色微變。
“你要趕盡殺絕?”
看縣令的臉色,他顯然也是知道一些潛規(guī)則的,所以才會色變。
想來也是,俠以武犯禁,山賊雖然稱不上俠,但同樣以武犯禁,修為到了一定地步,殺官并不是什么稀奇事。
墨衡微微搖頭道:“不,我只是覺得除掉一個黑風寨并不能震懾所有的山賊,所以打算再殺雞儆猴一次,這樣可以讓他們安分許多?!?p> 縣令聞言在房間內來回渡步,沉思片刻后,對墨衡說道:“可以,我會派一百人協(xié)助你剿滅惡虎寨,但是之后你不準再對其他山寨出手?!?p> 墨衡點了點頭。
“幾時出發(fā)?”
“越快越好?!?p> 縣令當即寫了一份手令,再按下縣衙的官印,將其遞給了墨衡。
“拿著這份手令去找捕頭,他會安排人員隨行?!?p> “多謝縣令大人?!?p> 捕頭拿到手令后,仔細看了一遍,對墨衡說道:“墨衡,你在城門處稍等一會兒,我現(xiàn)在立刻安排人馬?!?p> 約莫半個時辰后,捕頭帶著全副武裝的三十名衙役,七十名縣兵跟著墨衡一起向惡虎寨趕去。
一樣的單人單斧,但與獨闖黑風寨有所不同的是,這次惡虎寨覆滅得更快。
并且因為山腳下有捕頭等人守住下山的路口,山賊一個都沒逃脫。
之后墨衡在山寨中洗凈身上的血液,先行一步回了武館。
雷震見到渾身血腥味未散的墨衡,說道:“你心里的不痛快應該也發(fā)泄完了,以后就好好呆在武館練功,爭取早日突破到煉骨境。”
“是,師父?!?p> 墨衡趕緊保證,他這次的確算是胡鬧了,動機也是因為黑風寨的所作所為,讓他產(chǎn)生了剿滅附近所有山寨的想法。
一點好處沒有不說,還可能引來師父口中的山賊巨擘追殺,屬實得不償失。
此后一年時間,墨衡深居簡出,重復著每日練功劈柴的生活。
而就在新年過后的一個月,墨衡樁功邁入了圓滿之境,周身氣血奔騰,眼冒精光,威勢一時無兩。
樁功晉升登峰造極境界,下一境界舉世無雙所需經(jīng)驗達到了驚人的50000。
并且墨衡試驗了一番,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每一刻鐘才能得到一點經(jīng)驗值,也就是說一個時辰八刻鐘,才能得到八點經(jīng)驗。
墨衡嘆了口氣,這樁功短時間內是別想進階了,注定是個水磨的功夫。
而撼山拳一年過去,在墨衡的努力下,也是邁入了大成的境界。
雷洪心底對墨衡佩服不已,雷震也是感慨連連,直言墨衡如今已經(jīng)是只差半步,就能達到煉骨的境界。
所謂煉骨,以氣血之力錘煉出骨骼中的雜質,讓骨似精鋼般堅硬,此時的武者,尋常刀劍已經(jīng)難以傷身,可百人敵。
這天晚上,墨衡和雷震、雷洪在武館中喝酒慶祝。
月上梢頭時,雷震尿急,出門上茅廁,回來時卻聽見演武場內傳來一聲沉悶的響聲。
一下子雷震的酒便醒了,眼中僅有的一絲醉意被精光取代。
警惕著緩緩靠近演武場,只見稀薄的月光下,地上似乎有一團黑影,看輪廓應該是人。
雷震藝高人膽大,隨手抄起一旁架子上的硬木刀,走上前去,用刀身將其翻過身來。
定睛一瞧,卻是一個昏迷的老婦,懷里還緊緊抱著一個昏迷的小女孩,并且兩人身上衣服還有血跡。
一瞬間,雷震腦海里便閃過“麻煩”兩個字。
自古江湖中三種人麻煩不斷。
分別就是女人、老人與小孩,這倒地的兩人,三樣全占。
衣衫上有血跡,絕對是江湖仇殺,在雷震眼中,可謂是渾身上下都散發(fā)著麻煩的氣息。
輕輕試探了一番,發(fā)現(xiàn)這老婦和小女孩的確是昏迷了,雷震將其輕輕抱起。
皺了皺眉頭,最后雷震暗自嘆了口氣,向屋內走去。
墨衡和雷洪喝得醉眼朦朧。
雷洪看著雷震一手抱著兩個女人走進房間,不由笑道:“師父,你從哪里找來的兩個女人陪酒,但這小的太小,大的也忒老了?!?p> 但隨即雷洪便鼻子一皺,聞到血腥味,頓時察覺不對。
“師父,這兩人是?”
雷震將老婦和小女孩放在地上,轉身將房門緊閉。
低聲道:“我剛剛去茅廁,回來時便發(fā)現(xiàn)這老婦和女孩昏迷在演武場的地上,我便將她們抱回來了?!?p> 雷震皺著眉頭翻看了一下老婦和女孩的眼皮,沉聲道:“這老婦看樣子傷得不輕?!?p> “師父,那怎么辦?”
雷震嘆了口氣道:“既然是昏迷在我們武館里,那就說明與我等有緣,墨衡、雷洪,你們要記住,修武亦要修心,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啊?!?p> 說著雷震用力掰開老婦的手,將小女孩抱了起來,遞給墨衡。
“你檢查這女娃子身上有沒有傷?!?p> “好。”
不過十歲左右的小女孩,墨衡也沒有什么顧忌,除去外衣,除去隱私部位,其他地方都仔細檢查了一番后。
抬頭道:“這女孩身上沒有傷?!?p> 另一邊的雷震此時卻是眉頭緊鎖,滿臉凝重之色。
墨衡和雷洪見狀,心中都是一突。
“師父,怎么了?”
雷震嘆了口氣道:“這老婦身上的傷不簡單,胸口處的肋骨斷了三根,是被一次重擊所打斷的?!?p> 雷洪有些憨厚道:“這我也能做到啊?!?p> 雷震恨鐵不成鋼的敲了雷洪腦袋一下,怒罵道:“我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你這么笨呢,我打個沒修為的普通人,還能一拳轟成肉泥呢?!?p> “你也不想想這老婦什么修為,她是煉骨,骨似精鋼,但是卻被人一擊打斷了三根肋骨,出手的人可想而知修為有多可怕?!?p> 雷洪聞言色變,不敢置信道:“師父你是說,出手的人是煉氣境的高手?”
雷震沉思片刻,有些不確定道:“估計就算不是,也相去不遠,肯定比我要強?!?p> 這等涉及自身安危的時候,雷震坦言相告,并沒有什么丟臉的顧慮。
“現(xiàn)在猜測再多都沒有用,墨衡,你去城西的王大夫家,就說我找他有急事,讓他來就診?!?p> 墨衡連正門都沒走,躍過圍墻,抄近路趕到了王大夫家。
王大夫原先被吵醒還很不情愿,但聽說是雷震找他急事,立馬就變了表情,背上藥箱就走。
半個時辰后,王大夫洗凈滿手的血,擦了擦額頭的汗水。
對雷震道:“雷老哥,所幸這女人斷裂的肋骨沒有刺破內腑,只要休養(yǎng)兩個月的時間,便能完全痊愈?!?p> 雷震客氣的將王大夫送出武館。
回來后,師徒三人面面相覷,就在這時,床上的老婦突然幽幽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