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艸?!?p> 沒文化就是這樣,一開口就是國粹,要不是害怕它撲上來咬我,我都想立馬跳起來跑,腳底板都已經(jīng)支愣起來了。
沒辦法,身邊著條大狗是長的太嚇人了,模樣與地球的犬類也不大相同,要說體貌特征,更像是非洲草原上聞之色變的掏肛大王,鬣狗。
“別怕!黑子很聽話的,只要你不惹它,它一般不會無緣無故的咬你。”
話語是從我另一側(cè)響起來的,聞言我一扭頭,只見一個看上去十三四歲左右的男孩,正從人堆里擠過來。
這男孩個頭不高,長的也是瘦瘦的,皮膚偏黑,頭發(fā)弄得像個雞窩似的,身上穿著一套像電工裝的制服,同樣打滿了補(bǔ)丁,瞧著像個性格開朗的性子,笑起來倆酒窩,一看就是個自來熟。
哎!我最怕的就是這樣的小孩。
“我叫拉力丸子,你可以叫我拉力,也可以叫我丸子,我已經(jīng)十九歲了,可不是個小孩,我只是看著小,在我們那個世界的成年人都是這個身高。”
果然跟我猜的一樣,一開口就沒完沒了,身世愛好一分鐘不到就吐露了出來,都不用跟他待一個小時,五服以內(nèi)親戚家,以及雞毛蒜皮的小事,他自己就能跟你抖摟個干凈。
“拉力,你TM又背著個破包瞎擠個什么勁,都撞我頭了,沒看見嘛?!?p> 拉力身后背著的一個鼓鼓囊囊的大背包,在不小心擦到一個壯漢后,引來一陣粗口,拉力沒有絲毫不快,依舊是笑瞇瞇的回過身去,一弓腰,語氣低微的回道:“哥,你別生氣,我這眼就是個不會喘氣的窟窿,哥你大人不記小人過,要是有什么活計只管招呼,洗個衣服,縫個褲子,只管拿來就行?!?p> 伸手不打笑臉人,拉力把身段拉的這么低了,那壯漢自然也不好繼續(xù)發(fā)作,只是很不耐煩的揮著手,跟趕蒼蠅似的說道:”去去去……本來這就是你的活,我要是不招呼你,你就不干了,滾蛋?!?p> “哎!”
被那人又罵了一句,拉力還是笑臉相迎,看不出任何不喜之色,轉(zhuǎn)過身來就繼續(xù)跟又我聊了起來,主要是他自己聊。
“癩大叔不愛說話,但是個好人?!?p> “咳……丸子?!?p> 這個被稱為老癩,實際上也很不干凈的大叔,沒等拉力說完便輕咳了一聲,拉力卻不以為然的咧嘴一笑,完全跟個沒事人一樣,看的癩老漢只好嘆了口氣。
本以為可以暫時告一段落了,誰知拉力扭過頭來看著我,繼續(xù)跟我來了一個書接上回。
“癩大叔跟我都是風(fēng)大哥隊的手下?!?p> 聽到這,我本來想打聽一下眼下這伙人到底是個什么來路,什么結(jié)構(gòu)的時候,誰知沒等我打斷,拉力自己就介紹了起來。
“風(fēng)大哥你知道是誰吧?就是拿刀把頂你肚子的那個?!?p> 嘖,沒事你提這個干什么。
“他是四當(dāng)家的,人如其名,用刀快如閃電,砍人就像砍瓜切菜那么簡單,而大當(dāng)家的是……”
說道這他飛快的湊近我的耳朵小聲道了句:“阿克曼,對,就是那個光頭?!?p> 我輕輕一笑,這個小話嘮雖說有些煩人,但行為舉止也確實挺可愛的。
說完上句之后,拉力也迅速坐正,聲音也恢復(fù)了正常大小:“大當(dāng)家的力大無窮,刀槍不入,是這個車上打架最厲害的人,而帶你們上車的人就是我們二當(dāng)家的,叫樸崠乗,是我們的引導(dǎo)者,沒有他我們就沒辦法找到下一個迷宮的入口,可厲害了呢,三當(dāng)家的就是那個瘦高瘦高的,叫胡爾蘭,別看那么高,打起架來可靈活了,像蛇那樣靈活?!?p> “停,你先停一下?!?p> 眼見這小個子自己沒完沒了的說個沒完,我趕緊叫停了一下,看著他停下嘴巴意猶未盡的模樣,我趕緊先緩了緩我嗡嗡作響的耳朵,然后問了個問題:“你說你們二當(dāng)家的是什么引導(dǎo)員,那是干什么的?”
“是引導(dǎo)者?!?p> 糾正了我之后,拉力這才反問道:“你們不知道引導(dǎo)者嘛,你們應(yīng)該還沒闖過多少迷宮吧?”
“四五個吧?!蔽也患偎妓鞯?。
“那怪不得,這已經(jīng)都是我第十個迷宮了。”
拉力挺了挺胸膛,他驕傲,可他見我沒有流露出敬仰的目光后,神色立刻暗淡了下來,不到五秒鐘,他又變得炯炯有神了起來。
“引導(dǎo)者,顧名思義就是在迷宮里給我們指引前進(jìn)方向的人,沒有引導(dǎo)者想要找到迷宮的出口,就是蒙頭轉(zhuǎn)向,想要找到出口全靠運氣,可有引導(dǎo)者就輕松多了,他們天生方向感極強(qiáng),只要按照他們的指引,找到下一個迷宮不是難事,我聽說,有些厲害的引導(dǎo)者都能找到回到自己家鄉(xiāng)的捷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p> 這么厲害,怪不得這小白臉能成為二當(dāng)家的,我要是能有這能力那還不爽到爆,真是羨慕嫉妒恨呢,想到這我不由眼前一亮,連忙問道:“那你知不知道怎么成為一個引導(dǎo)者。”
話嘮的拉力眨了眨眼睛,就這么看著我也不說話,那表情就跟看一個傻子一樣。
我尷尬的撓撓頭,沒有再糾結(jié)這個問題,轉(zhuǎn)而糾結(jié)自己智商為什么沒有被藥物強(qiáng)化呢。
“你還有別的什么想問的沒有?”
拉力躍躍欲試,顯然還沒聊夠,臉上看到的全是快來問我問題我還沒有說夠的表情,我一看這個,哪兒還敢接著問呢,就這個話嘮性格的家伙,我一個問題問出來,那還不得天黑聊到天亮,嚇的我趕緊搖搖頭,結(jié)果就在這時,我的肚子居然不爭氣的“咕咕”叫了起來,場面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那個……你那里有沒有什么吃的嗎?我餓了一天了,實在是有點扛不住了。”
此話一出,這個看上去一幅熱心腸的拉力,立刻挪動著屁股竟遠(yuǎn)離了我半步的距離,滿是陽光的模樣也變得扭曲了起來,緊緊護(hù)住他那鼓鼓的背包后,從牙縫里擠出了兩個字:“沒有?!?p> 靠!你不愿意給我直說不就行了,非得弄出這么一副我要搶你的模樣嗎?
“真的沒有嗎?”我不甘心的又問了一句。
“沒有?!?p> 就在我萬分失望之際,一塊又黑又硬的塊狀物體,被人扔到了我坐著的腿上,雖然質(zhì)地堅硬,模樣也不咋地,但能從它的形狀和氣味上判斷出它是一個用來吃的面包。
餓急眼的我哪管東西從哪里來的,抄起來就往嘴里塞,扭頭想要感謝鐵子送的面包,結(jié)果欣喜的目光對視上了老癩那冰冷的視線,欣喜之情立馬全無。
他還如之前一般,如盯梢的餓狼一樣盯著我。
看了看老癩指甲縫隙里滿是黑色污垢的手,我一哆嗦,心想:這面包不會是他扔給我的吧。
這時一個破舊的鐵壺被人推到了我的面前,居然是拉力這小子又坐回到了我的身邊。
他道:“我面包雖然不多了但我還有些水,別怪我護(hù)食,實在是我也沒吃飽,你手里這面包是癩大叔今天省下的?!?p> 我看了一眼略帶歉意的拉力,又看了看手掌發(fā)黑的老癩,視線再次挪到了手上的面包上,心里涌現(xiàn)了一個難以讓人抉擇的問題。
你說這面包我是吃還是不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