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住進老宅里的是一對五十上下的夫婦,他們是幾輩子地地道道的農(nóng)民,像中國大多數(shù)農(nóng)民的秉性一樣,老實巴交,逆來順受,從不跟人臉紅。夫婦倆的兒子早先出去當(dāng)兵,實指望能有點兒出息,光宗耀祖不說,就圖活個體面,好挺直腰桿做人。誰知兒子有去無回,連一點音訊都沒有,是死是活那是一概不知。
夫婦倆平日里所做的就是下地干活,如同多數(shù)的鄉(xiāng)下人一樣,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日子過得平平淡淡波瀾不驚。不成想,這種平淡的日子,卻在住進土匪老宅不長時間里就被打破了。
有一天,夫婦倆收工較晚,等回到家里天已經(jīng)黑下來了,他們邁進大門沒走多遠(yuǎn),忽見黑影里站著一個人,身材挺拔高大,十分魁梧,都快與墻頭一般高了,面孔卻不甚看的清。那人將一把很長的刀像拐杖一樣拄在地上,雙手按著刀柄,長刀在幽暗的夜色中放著凜凜寒光。
那人厲聲喝道:“你倆是誰?隨便就闖了進來!”
“我們……我們是被村里安排住進來的,你……你又是誰?”
那人壓著嗓子惡狠狠地說:“我是劉大哥的兄弟,別以為我大哥不在了你們就為所欲為,想替他報仇的大有人在,等你們哪天掉了腦袋做了鬼,可別怪我沒說清楚!”
那人說完一扭身,舉起長刀“唰”的一聲凌空劈下,拖出一道逼人的寒光,旁邊一棵小樹齊刷刷地斷開,上半截嘩啦一聲掉在了地上。
夫婦倆哪見過這種陣勢,當(dāng)時就嚇得渾身狂抖,兩腿不聽使喚,差一點兒就倒在了地上。
當(dāng)天夜里,夫婦倆懷著忐忑的心情剛剛上床躺下,就聽哐當(dāng)一聲巨響,一塊大石頭撞破窗欞,從窗外飛了進來,險些砸到炕上,嚇得夫婦倆大喊明天就搬!方才平靜下來沒了聲息,但夫婦倆瞪著眼睛豎起耳朵,一夜沒敢合眼!
第二天,夫婦倆瞪著充血的雙眼找到村干部,就說在土匪老宅里住不慣,死活要搬出去。村干部再三追問原因,才從夫婦倆嘴里套出實話,于是,就答應(yīng)了他們的請求,暫時將夫婦倆安排到了別的地方。村干部們碰頭分析了半天,覺得這種情況極有可能,因為當(dāng)時剛解放不久,一切都未走上正軌,土匪的殘余勢力依舊存在,有的地方據(jù)說還十分猖獗。
這件事情一經(jīng)傳開,更沒人敢進去住了,所以從安全角度考慮,村里暫時沒作進一步的安排。
白發(fā)老者在夫婦倆搬出老宅以后,又回到了之前肆無忌憚的日子,原來只敢在夜深人靜時出入密室,現(xiàn)在白天也可大搖大擺的出入了,甚至也不怕弄出什么大動靜來。
他又變成了土匪老宅的主人,這塊不大不小領(lǐng)地的王者,那三個可憐女人的唯一占有者。
時間過得很快,不知不覺又是兩月有余,在這期間,村干部們來過兩趟,目的是了解宅子里有無異常情況發(fā)生,白發(fā)老者則編出一些似是而非的謊話來敷衍他們。
時間一久,白發(fā)老者越發(fā)覺得,與那三個女人相比,密室中的巨額財寶,其分量要重得多也更加誘人得多。雖然現(xiàn)在逍遙一時,但未來時局如何演變自己無法掌控,如果老宅一旦充公,眾多人員進駐,在別人的眼皮底下,就會失去行動的自由。所以當(dāng)務(wù)之急,是將財寶設(shè)法轉(zhuǎn)移到別處,最好分散在不同的地點,方為上上之策。
白發(fā)老者打定主意之后,開始考慮下一步具體的行動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