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龍水音發(fā)燒了,她做了一個夢,夢到身處漆黑一片,面前是景象,她試過了,透明的空氣墻,阻礙她的行動,她以上帝的視角,看到一個扎著高高的辮子,發(fā)尾蓬松卷曲,沒有過多裝飾,耳畔的碎發(fā),在一顫一顫的步子,輕輕后掃,米白的衣群輕薄微透。
她的前面是光明的,遲遲看不到臉,畫面切換,下課鈴聲結(jié)束,女孩被朋友叫?。骸靶∫?!你真的打算不去上高中了嗎?我知道你家里…,可你還有我們這么多朋友呢,往后余生我們一起”
女孩回頭,依然看不到面貌,她身穿藍白相間的校服,含笑輕輕搖頭,聲音溫婉動聽“小芙,謝謝你,這段時間我想清楚了,我想放下規(guī)律的生活,出去走走,畢業(yè)了,記得來看我啊,好了!”
她試圖打破這種苦澀澀的傷感,“你別忘了,我外婆可給我留了500萬的遺產(chǎn),餓不了~”她明顯笑得牽強。
只見朋友強顏歡笑,“你想清楚了就好”。
龍水音看得認真,比師父教習藥草名字,特性,還要全神貫注,漆黑的夜,孤單的少女在床上蜷縮著手腳,忽不住猛然發(fā)抖,日復(fù)一日。
她總能看到她一個人吃飯,洗涑,還會因一件小事糾結(jié)好久,漸漸烏黑的發(fā)絲參進幾根白銀。
她會看到她試圖改變現(xiàn)狀,開始自娛自樂,經(jīng)常一個人自言自語,還會與小孩斤斤計較,被大人數(shù)落,喜歡的東西,被人說幼稚,龍水音升起然然心疼。
“爸爸,媽媽,不要離開我”龍水音鎮(zhèn)神,已經(jīng)到了入冬,在床上少女抱著一只縫縫補補的黃色小熊,摟的緊,護的暖,此刻她眼角禽著淚,說了這么一句話。
畫面再次切換,這次播放速度很快,還很模糊,像無色電視。
三、四歲滾圓的臉頰,扎著兩個小辮子,皮繩上戴的是毛線編織,的粉色繡花,看著很討喜,粉色娃娃領(lǐng)的秋衣,她被送進一家福利院,大門開著。
站著戴眼鏡,短頭發(fā),臉發(fā)福穿黑襯衣的中年女人,另一側(cè)是兩位年輕,看起來好相處,和藹帶笑的年輕大姐姐,小女孩弱弱地在前方站著,“爸爸、媽媽不要走…帶上音音”。
她的父母親依依不舍,擦淚不止“走吧,我們只有全身心投入到工作當中,未來才會給我們的孩子更好的生活,她在這里,有人照顧,比托付給別人強,還會交到新朋友”它的父親寬慰拍其后背,攙著上了車。
“爸爸!媽媽!”小女孩從恍惚被迫意識到,追到車尾,跌倒在地,最后目睹一切的發(fā)生,被院長帶回園中。
上初一那年,她被一位老太婆接到家里,她對這個自稱是自己外婆的人,感到陌生,外婆為她準備了從未有過的公主房,那天夜里。
她看到外婆坐在搖椅上,腿上蓋了毛毯,在熱爐旁戴著一副老花鏡,手撫摸照片里一對年輕的夫婦,老氣道:“建民啊,我把音音接到家里了,你們在那邊放心
呵~,這孩子剛見到我時,可認生了,現(xiàn)在啊,我們母女倆還算相處得來,就是不知道還能陪她幾年,想當初你們執(zhí)意把音音留在福利院,也不愿嘮叨你媽,人老了,連點用處也起不上
孫女很懂事,雖然她沒有把這當成自己的家,還是會幫我做些家務(wù),你們的孩子,我的孫女很可愛”。
“外婆…外婆…”少女夢中的話變了樣子。
鹿月拓
和你在一起,是我遙不可及的幻夢——宋浩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