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轉(zhuǎn)過頭,就看見宿管站在她前面五步的位置。
今晚的月光特別亮,照在宿管身上,她身上的斑斑血跡顯露在兩人的眼前。
“這么晚了,你們要去哪兒?。俊彼薰荛_了口,聲音沒有一絲情緒,像個機器人一樣。
“阿姨,我們被叫聲給吵醒了,好不容易睡著的?!?p> 只聽后面突然傳來歐陽艽的聲音,歐陽燦上前幾步走到倪曉涵的身邊,倪曉涵口袋里的刀被她拿了出來。
倪曉涵松了口氣,手不再那么顫抖。好歹現(xiàn)在還有點反抗能力不是嗎?
“是嗎?”宿管問道,見她點點頭,又道:“她不會再吵了,回去睡覺吧?!?p> 頂著宿管陰冷的視線,倪曉涵牽起高憶甜的手就回了寢室。
歐陽燦緊隨其后,靠著門坐下。
“wc,嚇死我了。她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那兒的?”
“不知道?!蹦邥院戳丝匆恢睕]說話的二人,
“現(xiàn)在怎么辦?”
歐陽燦也沉默了。
她沉默了一下,從地上起身,爬回床上,蓋上了被子,嘆了口氣,對倪曉涵搖了搖頭。
“早點睡吧,她應該不會傷害睡覺的人。不然我們早死了?!睔W陽燦背對著外邊兒,身體蜷縮在一起,“睡一覺醒來就到了明天,別冒險了,我并不想明天看到你的尸體。誰的也不想?!?p> “但是……”倪曉涵愣住了,鄭夢漓和高憶甜也鉆進了被子。
借著月光,倪曉涵看到高憶甜的被子在抖。
倪曉涵沉默的遞了幾張衛(wèi)生紙過去。高憶甜接過紙巾之后,把被子包的更嚴實了。
也對,除了那種見觀或者真沒任何感情的人,怎么可能遇到這種事不怕?
鄭夢漓怕,高憶甜怕,她倪曉涵也怕,大家都怕。
人隨著漸漸長大,膽子會變得越來越小,因為我們懂得越多,了解了越來越多能傷害我們的東西,就會越來越對周邊的一切充滿畏懼,因為我們珍惜、愛護我們自己有且僅有一次的生命。
倪曉涵爬上了床,面對著外邊側(cè)躺著。對面床上的鏡子照映出她的臉,如果沒有今天晚上的那一幕也許她會感到害怕,從而轉(zhuǎn)身,不敢面對那面鏡子。
可惜世上沒有如果,發(fā)生了就是發(fā)生了。而她們,必須做點什么,不能在這等死。
倪曉涵想著。
突然,倪曉涵從床上坐起,爬下床扯起歐陽艽,又好說歹說的叫起其他人。
“剛剛你所說的一切都建立在可能的基礎上,但從現(xiàn)在發(fā)生的事情來看,我們能得到的結(jié)論只有一個:宿管會殺人。并不能得出如果睡覺就不會死這個結(jié)論。”
倪曉涵看著歐陽艽,繼續(xù)說道:
“況且我們看到她殺人的痕跡,現(xiàn)在上面那個寢室的人應該都死了,不然不可能沒動靜。更何況我們之前一直沒聽到什么聲音,一個人沒睡覺還好說,一群人沒睡覺,怎么著都會有點動靜吧?”
“恐怖時失聲很常見,你又如何確定它沒有能讓其他人聽不到的能力?說不定只是比較弱,不能讓區(qū)域范圍以外的人也聽不到而已?!睔W陽艽反駁道。
“那我們?nèi)タ匆谎郏咳绻嘶钪?,就當我沒說,咱們睡覺,如果人死了,我們就絕不能坐以待斃。如果她只是區(qū)域消音的話,其他的寢室怎么可能聽不到?”倪曉涵又道:
“如果看見兇殺現(xiàn)場的人死了,那我們這些間接見過兇殺現(xiàn)場的人應該比那些沒有見過的人死的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