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開洪炎兩個人撕吧得正歡,忽聞“啊——”的一聲大叫,唐堂從治療臺上彈了起來,好似剛做了一個噩夢。
目光緊張兮兮的,先是摸了摸自己的胸,又長出一口氣,看向眾人,憨憨的一笑,說:
“學弟學妹們這是打贏了吧,咱們不打不相識,以后好好處!哈哈哈哈……”
憨厚而又爽朗的笑聲,飄蕩在小小的急救室中……
盛開借機躥下了椅子,跟洪炎說:“我真沒病?!?p> 洪炎一瞪眼睛,繼續(xù)把他往椅子上拉,一副非要把他摁回去的架勢。
東方量見這邊沒什么事了,插口說:“我去墳地看看,有事隨時聯(lián)絡?!鞭D身就要走……
洪炎叫住他說:“等等,咱們一起過去。”想說剛好路上跟他道個謝。
盛開當然不樂意了,急聲說:“我也去?!?p> 又看向洪炎:“我保證回頭過來話療,對天發(fā)誓!”三指指天。
文千從目光玩味地看著三個人,說:“走吧,姐姐帶你們過去。墓地的門,可沒那么容易進呢?!?p> 唐堂憨憨的一笑:“千從,也帶上我唄。我心口挨這一刀,不算功勞,也是苦勞啊……”
五個人出了急救室,華嫗送到門外,囑咐盛開:“小友切莫諱疾忌醫(yī),你這個病,我見得多了??蓜e耽誤了……”
最后五個字像是某種神奇的咒語,瞬間擊穿了洪炎的防線。
只見她歪頭看向盛開,半命令半威脅地說:“必須來??!”
“知道了知道了。”盛開語氣里透著不耐煩。
洪炎白了他一眼:“死不死沒人管你!”朝前快走了幾步……
盛開快步跟了上去,也不解釋,又跟她走了個并排。
……
五個人出了校門,走過粉色大草地,路上還砍了幾只野怪。
趟過一條血水似的小溪,穿過一片藍色的小樹林,林外,是一望無際的黑色大沙漠。
遠處風沙漫天,黑乎乎的,風聲好似鬼哭狼嚎,一片末日景象,十分恐怖。
好在樹林這一側風沒那么大,但偶爾刮起的黑沙很是討厭,大家只能瞇起眼睛。
瑪麗給的地圖里并沒有這片區(qū)域,到小樹林就打住了。也就是說,如果他們在沙漠里迷了路,只能憑自己的方向感摸回去。
再往深里走,回頭就看不見藍色樹林了,滿眼都是風沙。
文千從從懷里摸出一片黃色水晶片,隨手插進身邊的一棵樹里。
水晶片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樹干外觀也沒有任何變化,甚至連劃痕都沒有。
盛開從懷里摸出藍色水晶片,有樣學樣,使勁往樹干上一插!可水晶片竟然沒受到一丁點阻力,他手指頭直接戳在了樹干上!戳得生疼。
水晶片仿佛有了生命,脫手而出,“刷”地鉆進樹干里。
盛開一陣心虛,弱弱地問:“唉?怎么取出來啊?”
只見她噗嗤一樂:“用同樣顏色的水晶片吸一下,就出來了?!?p> 洪炎拿出她那片往樹干上一比劃,手指捏得死死的,生怕她這片再被吸進去。
心說文千從說的話,只能聽一半,指不定藏著什么壞心眼呢。
就見盛開那片“咻”的飛了出來,飄在她那片附近,也不掉下來,就那么在空中飄著,像是有磁力。文千從這次到沒使壞。
盛開將他那片又重新插進樹干里,跟文千從確認:“學姐,插進去是為了定位吧,防止待會迷路吧。”
文千從壞壞的一笑:“不只是這里,很多地方都能插進去?!?p> 盛開聽得一激靈,心說怎么什么話從她嘴里說出來,都能聽出點別的意思。
洪炎一皺眉頭,心說你問她干嘛,自己試試不就得了。
抓著她那片,伸直手臂,慢慢地平移,仔細地觀察著變化。
水晶片里映出了一枚藍色的指針,閃著幽光,一直指向樹干里盛開的水晶片,像指南針一樣。
“哈,還挺好玩的,”洪炎不禁好奇起來,“這個水晶片是不是還有很多用途?”
文千從嗔笑著說:“學妹是不是太貪心啦,姐姐可是什么好處都沒撈著呢?!?p> “不過,你要是想知道,咱們可以私聊的。姐姐對你……可不像對這些臭男人。”
洪炎聽得渾身一麻,就像是毛毛蟲爬腿上了,避開她曖昧的眼神,繼續(xù)問:“唉?那別人能不能看見這個坐標?”
文千從妖嬈一笑:“插進去之前,兩片要先接觸過,才能互相指路的?!?p> “奧……”洪炎一副聽懂了的樣子,“那咱們出發(fā)吧!”
……
幾個人跟著文千從走了好一陣子,越走越深,風沙越來越大,眼前一片漆黑。
盛開心說文千從膽子可夠大的,就這么摸著黑走,他一個大小伙子都覺得瘆得慌,她當初可是自己一個人過來的。
忽然,只見她停下腳步,用手遮住嘴,回頭大喊:“前面就是啦!咱們先去守墓人的木屋!”
又走了幾十步,眾人來到一座木屋前,粗壯的巨木搭建,木頭又黑又臟,飽受風沙的摧殘。
文千從拉起門旁的黑鐵大環(huán),“哐哐哐”地敲了三下。
不一會兒,“咯吱~~~”一聲,大門哼哼唧唧地被拉開。門栓好像銹住了,很不情愿。
五個人頂著風沙,低著頭,魚貫而入……
“咯吱~~~”,門又不情不愿地關上了。
“嚯——”盛開長出一口氣,用手抹了抹一臉的飛沙,輕輕拍了拍腦袋,感覺渾身上下從頭到腳都是沙子,難受的要死。
抬眼一瞧,嚇一跳,沃!怎么會有人長得這么兇。
對面那人一身白袍,一臉橫肉,刀眉,牛眼睛,雷震子一樣的鷹鉤鼻,鐘馗一樣的絡腮胡。
最嚇人的就是那張嘴,嘴唇肥厚而碩大,看著血淋淋的,紅得發(fā)亮,像是剛剛生吃了一頭活羊。
白袍人跟盛開一個對視,嚇得他不由自主地錯開眼神,又覺得有些冒犯,趕緊回看人家,禮貌地點下頭,問個好。
白袍人沒搭理他,歪頭看向文千從,面癱一樣的丑臉上,竟然擠出來一絲笑容。
可看起來卻像是見獵心喜,隨意那么一笑,便散發(fā)出無限的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