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地被一巴掌打懵的李二明,捂著臉,難以置信的望著李會冊。
“李會冊.....你敢打我?你敢打我!?。 ?p> “我打的就是你這個蠢貨,一而再再而三的管不住嘴,下次再敢胡亂說話,我割了你的舌頭,直接把你關(guān)進族內(nèi)黑室反省?!崩顣悦嫔珡娪病?p> 黑室是他們宗族專門設(shè)立,用于關(guān)押懲戒違反家族條例的族人所在地。
他內(nèi)心在此時已經(jīng)有了決定。
與其讓李二明愚蠢的去惹怒三叔連累家人,到還不如直接先將他先關(guān)押起來。
這樣,他身為擁護三叔的麾下,還能看護招呼一二,也算是對義父有了交代。
總之,不論怎么樣都好過一家子因為他全部被死掉。
可惜,李二明體會不到他的用心良苦,現(xiàn)在滿腦子都是剛剛那一耳光。
“你敢打我......李會冊!你敢打我?。?!”
“你.....你,走狗?。。∧憔褪抢罨⑦M的走狗?。。 ?p> “父親也是,大哥也是,為什么你們都要擁護李虎進那個老東西,就因為他有幾個臭錢嗎?”李二明面目猙獰的怒吼道。
“閉嘴!”李會冊有些著急了,有些話可不能亂說,可李二明仍舊不依不饒。
“我就要說!”
“有什么不能說的,他李虎進就是個畜生,豬狗不如!”
“為了祭拜龍王,為了得到賜福,為了那幾個臭錢,將自己親生父母!妻子!兒女!都投了進去,還有族里的小孩子,全都因為他的一己之私被害死了!”
“豬狗不如的畜生!還整日裝作一副老好人的樣子,收留那些流浪漢、路過的旅人,還不是為了將他們投入水里!為了那幾個臭錢!”
“你們這些走狗,怕是還不知道吧,族里已經(jīng)有好多人開始反對那老雜種了,好多兄弟姐妹連合在一起。”
“老東西的好日子要到頭了!你們等著,我們也去找了人,等我們哪天發(fā)了財,你們不要來求我!”
“閉嘴啊,蠢貨,不是你想的那樣,有的東西不能說!”李會冊腳下發(fā)軟站立不安,急切的想捂住李二明的嘴。
可李二明哪會如他的意。
他越是這樣不讓說,李二明越要說。
一個側(cè)身躲開他的抓捕,李二明轉(zhuǎn)身就跑,跑遠后見他追不上,還要回頭再吼兩句,氣的李會冊怒不可言。
“該死的蠢貨,完了,完了,全完了,三叔絕對知道了,該怎么辦.......”李會冊眼中透露著深深的恐懼。
轉(zhuǎn)念,他連忙向著宗族祠堂跑去。
“希望義父還在祠堂?!?p> ......
夜晚。
祥瑞村李氏宗族議事大廳,紅青磚復(fù)古式墻壁裝扮,手工花紋編織吊燈,山水、花鳥、龍鳳、魚蟲,燭光點亮整個屋內(nèi)。
如此奢侈的裝扮程度,已經(jīng)完全超出了一個農(nóng)村宗族該有的排場。
廳內(nèi),兩側(cè)數(shù)十張族老座椅擺放整齊,到場的只有三三兩兩,最里頭三張現(xiàn)任家族掌控者座椅則全部到位。
中間空地及外頭,是黑壓壓的一群宗族子弟齊聚。
而導(dǎo)致這所有人大晚上的不睡覺齊聚一堂的源頭,正是今天下午還在大放厥詞的李二明。
他囂張還不過一晚,現(xiàn)在滿頭黑發(fā)凌亂被摁壓跪地,無法動彈。
肅穆且充滿壓抑的氣氛于空氣中彌漫。
“李二明,你可知罪。”一位膚色黝黑,臉上充滿威嚴且面無表情的中年男子站在李二明前方。
這模樣,單純以貌取人就是一個妥妥的鐵面無私黑包公。
“走狗.....走狗.....你們這群該死的走狗?!崩疃鲗τ谒脑捦耆珶o視,只是自言自語的輕聲嘀咕。
黑包公男子也不在意,抄起右手紙張,一字一句開始念讀。
“李二明,身為副族長李虎岸之子,不尊師長老幼,不守族規(guī)制度,無辜殺害族人李文芳,特予以從重處罰,處棍刑三十仗,關(guān)入黑室,面壁悔過,以儆效尤!”
“走狗.....走狗!你們這群走狗有什么資格治我的罪!”李二明聽完他說的處罰后忽然像是受到什么極大刺激,開始瘋狂掙扎、吼叫,試圖擺脫壓制,沖出去。
后方摁壓的執(zhí)法子弟幾人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反抗嚇一跳,連忙一起使力將其再次壓下。
黑包公中年面對他的瘋狂,仍沒有什么太大反應(yīng),只是冷酷無情的大手一揮。
“立刻執(zhí)行!”
隨著他一聲令下,眾執(zhí)法子弟壓著跪下的李二明走出大廳。
不久,屋外便響起一聲聲慘叫。
他從被問罪開始,到治罪、定罪、處罰這一整個過程包括他親身父親李虎岸在內(nèi),整個大廳,無一人出聲反對、阻礙。
這本就是他們早已經(jīng)商量好的結(jié)果。
李二明黃昏時,趁著李會冊去通報他父親的空檔期間,原路返回,殺了個回馬槍。
直接把暈厥的李老婦人帶到積水潭,當場丟下水,試圖祭拜。
可惜,原本一直以來,辦事效率都是極為緩慢的宗族,今天不知道是吃了什么藥,出力速度快到有些讓人不敢相信。
像一臺全功率運行的大型機器。
他的祭祀儀式才剛剛開始便被抓了個現(xiàn)行,整個宗族人員對其進行集體宣判。
下午還在辱罵李虎進的他,現(xiàn)在,失魂落魄,即將落幕......
坐在議事廳最里邊的三張座椅,靠左的一名中年漢子。
他身體魁梧粗壯,一雙大手老繭遍布,一看就知道手上是有幾分功夫存在。
“老三,我兒子的事情已經(jīng)處理完了,現(xiàn)在該輪到你了吧?”在李二明被壓退場后,緊閉雙眼不發(fā)一言的李虎岸突然開口,有些急不可耐的說道。
他那粗糙的聲音里,充滿了護短意圖。
以他的性格,本是不應(yīng)該作壁上觀,看著自己兒子被處刑的。
可架不住宗族族老們集體勸誡,并且承諾他在李虎進下線后,還他一個嶄新無礙的兒子與種種特殊資源分配。
諸般利益交換的條件驅(qū)使加上壓力逼迫,他這才勉強閉著眼,狠下心的無視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