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拔下了最后的那一枚糖葫蘆,遞給了貓三十二,貓三十二不怕生,向前走去,稍微試探了一下,然后舔了舔草莓。
草莓外裹著一圈麥芽糖,麥芽糖很甜,里面卻水嫩嫩的,很好吃。
小男孩看著黑貓想要撫摸上去,可是沒想到黑貓沒有讓他得逞,它輕柔的身體一下就挑開了孩子的手,直接跑向了另外一邊。
男孩有些興奮,他繼續(xù)上前跟黑貓玩起了追逐戰(zhàn),貓三十二直接跳到了柜臺,又跳到了陳列架上。
孩子抓不住它,被貓三十二耍得團團轉(zhuǎn)。
樓上能聽到樓下細微的跳動聲,當然還有金屬的掉落聲。
對于了貓三十二習性的葉子,覺得無傷大雅,于是繼續(xù)給郭姐掏著耳朵。
郭姐的耳朵里并沒有那些個臟東西,她平時里最大的愛好就是掏耳朵,耳朵里這叫一個干凈,來葉子這里就純粹是為了好好地騷瘙癢。
這一下又一下的百爪撓心,弄得她十分快樂愉悅。
突然,一下比較大號的抖動聲驚動了在房里掏耳朵的二人,郭姐問:“啥聲音啊,你要去看一看么?”
“沒關系,估計是貓在鬧騰,估計有客人來了。”
郭姐一聽貓咪,想起了自己的兒子:“是么?你們店里有貓啊,我們家乖乖最喜歡逗貓咪玩了。”她說得十分輕巧,葉子也沒上心,只是讓她準備準備要換另外一只耳朵了。
郭姐表示出了滿意,她很少在別人面前表現(xiàn)出自己滿意的神色,尤其是在跟自己的前夫離婚后,自己獨自撐著家業(yè),養(yǎng)成了看誰都不順眼的心態(tài),尤其是男人。
栗子之前伺候過郭姐的耳朵,結果還沒怎么按摩呢,就被郭姐一頓臭罵,最后只能讓葉子親自上手。
葉子雖然也是個要強的個性,并且知道栗子并沒有啥錯,但家里多少年來做的就是掏耳朵,給人服務讓人舒舒服服來,高高興興去的工作,因此她忍下了郭姐的跋扈,誰讓人家給錢挺豪爽的呢?
但是這一次葉子漏算了,她樓下的待客區(qū)已經(jīng)狼藉一片,周圍本來想做過來擼擼貓的客人都不愿意進來。
貓三十二依舊沒有讓男孩得逞,男孩終于沉不住氣了,他糖葫蘆剩下的桿子被他重新?lián)煸诹耸稚?,這根竹桿子顯然成了一把利劍,他毫無顧忌地向黑貓沖去,尖頭直至黑貓的身軀。
貓三十二感受到了那一點點的殺氣,那是一種極為稚嫩卻極為認真純粹的惡意。
動物不懂人類的語言,但最純粹的情感對于動物卻異常敏感,有人叫這“天性”,而某些神秘學派將其稱為“恩賜”。
來自于“神”給與的異常能力,被稱作“恩賜”。
貓三十二躲避著對方的“惡意”,竹桿尖頭完全沒有擦中它半分,但很快,一下重拳打在了它的身上。
惡意來自于尖頭,他卻忽略了男孩的左拳。黑貓站了起來,這一拳并沒有那么重,孩子的年紀也不大,因此它還有足夠的力氣逃跑,可是男孩上來又是一腳,踹在了它的肚子上。
貓三十二一下子撞在了柜子上,柜子里的擺設掉了下來,直接砸在了貓三十二的身上,那是一塊看起來有些重的石頭,比貓三十二還要大。
貓三十二慘叫了一聲,被壓在了地上。
孩子氣喘吁吁,走向前去,他挪開了那塊石頭,貓三十二稍微舒服了一些,然而他沒有停下手上的行動,那根竹桿終于插在了貓三十二的身上,它再次慘叫。
樓上的人沒能聽見,貓三十二流著血,失去了可以逃跑的力量。
“跑啊,你跑啊,你不是最會跑的么?現(xiàn)在跑??!”男孩咆哮。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手上多了幾道傷痕,那是被黑貓?zhí)优軙r撓出來的。
男孩抓起了黑貓,它開始進行最后的掙扎,可是男孩十分聰明,抓黑貓的角度十分輕巧,讓黑貓完全撓不著自己。
“你那么想跑,我送你呀!”他一把將貓咪摔在地上,還沒等貓三十二反應過來,他已經(jīng)卡住黑貓的脖子,固定在了地上,這一個場面像極了黑貓被嬴徹練手的樣子。
黑貓不敢動,男孩越來越有力氣,仿佛都是為了這一刻。
他扔掉了竹桿,伸手夠向了一旁的一瓶類似于酒精的清洗液。
“別動,我叫你別動!”男孩摁著黑貓,黑貓感覺到了將會發(fā)生的事情,但此刻它已經(jīng)沒有機會逃走了。
“你不是受傷了么!我?guī)湍阒委?!叫你別動了?!?p> ............
嬴徹提著大包小包回到了店里,他回頭,再看了看招牌,生怕自己走錯了門。
可是沒錯,周圍聚集了許多人。
但他不敢相信,因為面前的這一切都讓自己吃驚。
整個門面似乎被人洗劫了,待客區(qū)的外廳幾乎沒有任何一處是完好的。
自己辛辛苦苦的掏耳工具被摔了一地,這就算了,玻璃柜門碎了,柜子上的鎮(zhèn)山石倒地,鎮(zhèn)山石下還有血?
地上的貓毛很多,嬴徹意識到有些不對,于是放下手中的東西,他沒有管周圍人的議論,而是寧心靜氣,擴大自己的感知范圍。
貓三十二,貓三十二呢?
他感覺到了一點溫度,就在身后?
他向身后看去,垃圾桶里,有什么東西埋在里面。嬴徹上前不顧垃圾桶的骯臟,紙片、塑料袋、零食包裝、空的消毒水瓶........
還有......貓三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