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弛哭喊著:“翟伯伯,翟伯伯——”可是,翟伯伯再也不會醒來了!
張弛眼前一幕幕放映著和翟伯伯一起的點點滴滴——生活中無微不至的照顧、生病時他那無比焦慮的眼光、送自己去松江石湖蕩的“醉白武院”習文練武時那不舍的身影,想到他一直陪伴著自己、啟迪智慧、傳授武學,雖不是父親,但恩情勝似父親!
哭了很久,他突然想到:“是誰害死他的?我要為翟伯伯報仇!”
他嗖的一聲站起來,走到另幾具尸體前面,認真搜查他們的身上。
搜了很久,卻沒能找到能夠證明他們身份的物件,張弛不免有些惱火。
張弛不明白,為什么翟伯伯會和他們有此決戰(zhàn)?難道是翟伯伯生前的仇家?可翟伯伯已經(jīng)退隱江湖十幾年,一直隱藏的很好,怎么會……難道……哎,一時半會也無法驗證自己的猜想,現(xiàn)在最要緊的是將翟伯伯的遺體好好埋葬了。
張弛仔細的查看了四個人的武器,重點看了那個公子哥的弓和劍。
恩?霹靂弓?張弛心中大道“不好,這幾人只是來探情況的,后面肯定還會有敵人到來,在沒弄清楚事情的緣由前,為了避免無端的紛爭,自己要盡快離開才好?!睆埑谘杆賹⒌圆诼?,還在一旁做了不太明顯的記號,方便以后自己來祭奠叔叔。張弛跪在翟伯伯平坦的墳前鄭重的磕了三個頭。最后將四人的尸體綁上大石沉入水中,用樹枝將地上的血跡清理干凈,讓后來的敵人無跡可尋!
張弛從翟伯伯帶的包袱中取出一套衣服換上,背上包袱匆匆的踏上小道,離開了鳳石山。
此次離開是張弛第一次自己涉足江湖,他不知道迎接他的將是什么,也不知道父母、翟伯伯的大仇應該如何去報,他知道將來的路只能靠自己力,他沒有時間在這里悲傷,盡快增長自己的實力是唯一的辦法。目前“直隸——廬州找——找和尚法——法剛”是他腦海唯一的存在。
張弛走出大山的時候,盡力往大道走、往人多的地點走。
一路上張弛在臉上抹了土,“我這臟兮兮的樣子,不會有什么人注意到我的,”張弛認真思考后安慰自己道,張弛抬起頭,看到不遠處有個“駟駙客棧”,里面?zhèn)鱽砀哒勯熣摰穆曇?,人影綽綽,一副興旺的樣子。
張弛掂了掂自己的錢袋,第一次有這么多錢,于是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盡管身上的衣服挺土的。張弛雖然知道“人要衣裝佛要金裝”,但是,目前沒有辦法,只能露一下了。
剛進去,店小二兩眼一翻:“去、去、去,別耽誤我們做生意,要飯到別處去。”張弛笑笑,從懷里掏出銀子拋給小二,大聲道:“給小爺上最好的酒菜?!毙《兡樄Ψ蛞涣?,立刻前倨后恭,嘴上不停的說:“小的瞎了狗眼,爺您請上座!酒菜馬上就來?!?p> 張弛冷笑了一下,有錢就是好啊!
張弛點點頭,進了雅間,對身邊伺候著的小二輕聲道:“給我買三套合身的衣服,準備上好的馬車,我明天要趕路。這是定金,明天另外算賬,爺不會虧待你的!”說著隨手掏出碎銀子賞給了小二。
店小二眉開眼笑,點頭哈腰道:“是,是,是,小的一定按爺?shù)姆愿澜o爺辦的妥妥的,你老先喝茶,酒菜馬上就來。”果然有銀子就是好辦事,連效率都大大提升了,稍許一桌子酒菜就擺在了張弛的面前了,張弛餓壞了,食指大動。
雖然是雅座,但是隔壁的聲音太大,原來是幾個人在爭吵。本來不想聽,但是他們提到一樁武林公案:“佛面郎君”是怎么死的,是不是和《失空真經(jīng)》、失空神劍有關系?!睆埑诹ⅠR豎起耳朵傾聽。
一個尖銳的聲音道:“《失空真經(jīng)》和失空神劍一直下落不明,此等寶物,必屬高人?!?p> 只聽見一聲冷哼,然后一個沙啞的老年男聲:“我看未必!誰人不知崔大俠徒手也天下無敵,試問還用得到寶書和寶劍?!”
然后是幾個人的“是是是”、“有理有理”的附和。
“可是,有人說失空劍被官府收了去,但是又平白無故的消失,有這么大能力的,多半是‘佛面郎君’!”另一人道。然后有人反駁:“為什么非是崔大俠?十幾年前魔教的柳教主不也有可能?!”然后又有人反駁、辯論……
白頭宮女在,閑坐說玄宗,俠客雖去余威猶在。這等公案,沒有多少人知道底細。
張弛突然想到翟伯伯臨死時候說的“爹爹”、“和尚”什么的,當然,語言有點混亂,估計要么爹爹的死和法剛有關,要么法剛知道實情。于是,明天就先到到廬州府吧,拜訪一下“和尚法剛”。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正想著,突然門外傳來敲門聲,張弛連忙正襟危坐,小二進來諂笑道:“爺?shù)囊路谮s做,今晚可以做好,我請了本地最好的裁縫做的,車子也給爺買好了,就停在后院,隨時可用。你老還有什么吩咐沒有?”
“恩,來間上房!”
“好嘞,我們這天字一號房是最好的房間了?!?p> “恩,就它了!”
吃完飯,天黑的差不多了。衣服也已經(jīng)送到屋子里了。
張弛讓小二備了熱水,關了門,洗漱了下,換上新衣服。上身白藍相間的外衣,內(nèi)白色襯衣,下身黑色長褲,腳穿千層鞋。舒服極了。
張弛打開秘籍,準備再溫習一遍。
“??!”張弛大吃一驚,因為書上沒有字跡!
“怎么回事?書被掉包了?”張弛心里一驚,“如果這樣就大事不妙了!還會不會在水池邊整理的時候掉了?”
然后張弛仔細回憶了一路上的經(jīng)過,沒有什么異常出現(xiàn)。
就如同為什么抹血字跡會出現(xiàn)一樣讓人費解一樣。因為當初寫書的時候,劍譜和經(jīng)書是一起寫的,否則進入密室的人怎么出去?但是,經(jīng)書是另外的材料寫的,受到守香曼陀羅氣味的影響,所以在密室里長時間后就字跡消失了,必須用含有絕情花茶的血液來激發(fā)?,F(xiàn)在藥效過去了,加上反應之后,所以書上空無一字。
張弛雖然想不到這些,但是,他咬破手指,點在書上。只有模模糊糊的字塊。
張弛想了一下:“既然經(jīng)書和劍譜在我心中,那就燒了吧!”
書在蠟燭上燒的時候,有一股藥味彌漫在房間里。
張弛在桌子前坐了一會兒,想了一下明天的準備工作。然后準備休息。
突然,一陣緊促的敲門聲,伴著一串驚慌的女聲:“有人嗎?大俠救我!”
“進來!”張弛拔出破空劍,同時在想:“剛練好劍招就有人喂招了!”
不過,他還是很謹慎的靠近門,全然不顧敲門聲和喊叫聲。
張弛打開門,突然一陣濃香傳過來,然后一個妙齡女子跑到他身后,一邊跑一邊喊:“大俠,快關門!有人追殺我!”
張弛有點猶豫,因為沒看到門外有什么異樣,而且關門有點不妥當。
張弛虛掩著門,打算盤問她。
張弛回頭的時候,吃驚的面紅耳赤——那個妙齡女子赤裸的躺在他的床上,只露出一條白腿!
女子充滿狐媚的軟語:“大爺,我美不美?”
張弛一愣,隨即憤怒,原來是個陰謀!他冷靜的拿著劍指著她,喝道:“滾!快滾!”
女子放蕩的笑了幾聲,聲音更加放肆:“你要我滾,我就喊非禮!他媽的,老娘不吃這套!”
張弛從口袋抓出一塊銀錠,反手開門扔了出去,怒道:“滾!拿了滾!”
女子將被子一披,眼中放射出光芒,急速下床跑了。
經(jīng)過張弛身邊的時候,捏了他一下。
張弛本想發(fā)作,但是,長呼了一口氣,壓制了憤怒。
然后冷靜了下來,為什么?為什么會這樣?我哪點不對,為什么她會盯上我?
應該低調(diào),低調(diào)再低調(diào)!這句話翟伯伯教育了很多次,但是,自己吃了大虧才知道這句話的重要性!
當年韓信受胯下之辱,方成一方諸侯,自己被店小二嗆兩句算什么?以后得注意,寵辱不驚!再說發(fā)生這種事,他也睡不著。想想,還是明天再車上睡吧!于是,關上門,盤腿坐在床上,進入運氣狀態(tài),把“失空真經(jīng)”的心法修煉了起來,每運行一次,張弛都發(fā)現(xiàn)自己的體內(nèi)就會增加一份能量,這份能量在周身游走,最后歸于丹田。
第二天天亮張弛睜開眼睛,下床,他發(fā)現(xiàn)自己全身輕松,沒有任何疲憊的感覺,而且感覺精力充沛,他第一次體會到了真經(jīng)的神奇。去樓下吃飯。店小二很殷勤,問昨日休息可好什么的,張弛未知可否。點了油條、白米粥還有腌制辣椒夾饃。實際上,就是不打算離開這里也不行了。一定有很多人知道他無權無勢卻有錢,一定很多人像蒼蠅一樣叮著他。
吃完,結賬。
店小二引領著他上了一輛華麗的三駕馬車,出發(fā)到廬州去。
吃一塹長一智,所以,張弛學乖了。基本都老老實實的在車內(nèi)呆著。除了吃普通飯菜、睡覺就是練功。
這樣的日子過久了,就極其渴望過不平凡的生活。所以,張弛在從窗簾看到窮人、富人、男人、女人,看過吵鬧的大街、安靜的驛道、聒嘈的林蔭道、崎嶇的山路,看過白云、浮云、彩云、烏云之后,終于按捺不住,在快到蚌埠的時候,特別渴望自己出去,哪怕駕駕車子也好。
蚌埠是鳳陽府附近的邊陲小鎮(zhèn),但時為私鹽集結重地,頗有規(guī)模。
張弛和馬車夫央求了很久,終于,在金錢和休息的誘惑下,車夫答應了。
張弛不太會駕車,但是,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看了這么久車夫駕車,所以也略知一二。所以,快到渡口的時候,張弛的技術已經(jīng)很溜了。
在渡口前面不遠,有家頗大的酒家,張弛和車夫進去大快朵頤,然后再次趕路。
不過,再次上車的時候,張弛的直覺告訴他,有情況!
有可疑的人物乘馬超過,在離渡口四五十丈外的路邊上,拴著幾匹健馬,路中央站著五個人:一女四男。為首的是個瘦弱的書生,估計是軍師。左邊一個背單刀的淡妝女子和一個空手的小伙子,右邊是一個大大咧咧的持斧巨漢和一個虬髯劍客。
“咳咳,此樹是我栽此路是我開,咳咳,要想此路過,留下買路財!”
雖說這樣的陣勢還是第一次遇到,但是張弛還很鎮(zhèn)定,俗話說初生牛犢不怕虎,微微一笑:“我還有幾文錢,你們誰來拿???”
那個油頭小子極不耐煩:“老大,跟他啰嗦些什么?讓我先殺殺他的狂氣!”
那個文弱的書生道:“老五小心些!”
其實,這個書生也沒怎么把張弛放在眼里,這次出動這么多人已經(jīng)很看重他了。再說,他心里打算先讓五弟探探對手的實力,然后決定是讓三弟用斧還是二弟用劍。
油頭小子對老大點了一下頭,頭一搖,一招轉(zhuǎn)身搬攔捶,向張弛攻來。
轉(zhuǎn)身搬攔捶是太極拳的普通招數(shù),這個拳招張弛爛熟于心,再說了,對手這招下步不穩(wěn)、用拳浮夸,只能嚇唬一般的外行人,而張弛表面跟隨松江醉白武院的逍遙二君習武,實際上可是受雙煞本人的真?zhèn)?,這小子是自討苦吃。
張弛有意隱藏自己的實力,好讓對方輕敵,放松警惕。于是在老五的拳剛要沾身,張弛假裝失足,向后跌倒順便一招仰臥回旋腿將老五絆倒。本來五人看到老五的拳快到張弛身上的時候大喜過望,沒想到會來這么一出,但張弛裝的太好,五人居然都沒看出什么破綻,老五像是被張弛無意中絆倒。
張弛抓住機會,一個鯉魚打挺站起來,然后一招白羊跺地,將老五的腿骨震斷,疼的老五昏了過去。
戰(zhàn)局變化太快,四人都沒有料想到,只有張弛對結局了然于胸。張弛使用的是醉白武術中的基本招數(shù),這種招數(shù)的變種各大門派均有,所以,四人面面相覷。
四妹雖然有點奇怪,但心中已有一計,該輪到自己出馬了,瀟灑地一抱拳:“公子好武藝,小妹想和公子切磋切磋,先領教一下拳腳,然后比試兵器。公子覺得如何?”
張弛有點憤怒,比試拳腳然后再比試兵器,還有三人未比,我豈不要累死?張弛決定在第一輪拳腳比試中將她拿下,雖是女子,但對于奸猾小人絕不容情。
其余三人也看出四妹的心思,當然,他們還有別的陰謀,后來張弛才知道。
張弛抱拳:“在下出手不知輕重,得罪之處還望姑娘海涵!”
于是迅速一招金剛貫耳,先聲奪人,試試她的力氣和速度。
四妹反應也很迅速,身體略一偏,躲過張弛的金剛貫耳,同時露出帶鉤的左手,不給對方拔劍的機會。
張弛心里一驚:“鐵鉤!”于是空手入白刃,眼睛盯著她的鐵鉤走,片刻不離,生怕一不小心掛彩。同時心里暗罵:“奶奶的,跟他們講什么信用啊,這就是所謂的拳腳?!一定要盡快除掉他們!”
本來張弛的力氣已有損耗,再加上空手對陣鐵鉤,這種劣勢就更明顯了。只見鐵鉤上挑下鉤,左劃右刺,讓張弛防不勝防。
張弛雖體力落于下風,但想:“咱可以智取,吐口水、露破綻、然后制敵?!庇谑?,迅速向她右胸吐了一口唾液,然后露出右臂的破綻。
那女子聽到聲音就覺得惡心,本能的左移了一點,然后左手鉤從右往左劃。不過由于節(jié)奏控制不穩(wěn),右移略顯不穩(wěn)。張弛迅速一招方丈遞經(jīng)重手擊斷她的右肋骨,四妹悶哼一聲倒下,再也站不起來。
這次,對方幾人都知道張弛武功高深且詭計多端,但是,騎虎難下,再看一眼地上躺著的四妹和五弟,心中又對張弛恨的不行。老三莽夫一個,大斧一舉,對張弛喊道:“你小子莫要囂張,不過巧贏,讓俺來會會你!”
雖然這老三頭腦不好,但是卻被他歪打正著,因為張弛年齡小,必然虧在氣力上。再說了,二弟自恃身份,不肯上去群毆。
張弛拔出利劍,默念咒語,然后運功,決定速戰(zhàn)速決。
如果三人知道張弛運功后的力氣遠遠大于常人的話,后悔還來得及。
張弛二話不說,一招方丈遞經(jīng),直刺對方咽喉。招式既準且快,凌厲非常。
老三雖然看起來笨拙,但武功卻不笨,略一后退一招盤古開天,斧頭帶著呼呼的風聲順勢砍向張弛。
張弛覺得神功差不多了,變招天王托塔,利劍從對方咽喉轉(zhuǎn)向頂住對方的斧頭。
這是一招硬碰硬的力氣對拼,無絲毫取巧的余地,而且張弛略占不利地位。
但是。兩人都覺得自己勝券在握。
“嗆!蓬!”
張弛心里一喜,這柄劍削鐵如泥,端的是一柄神劍!
對方的半個斧頭剛剛落地,張弛迅速將對方左臂卸下。
這次戰(zhàn)斗干凈利索,無絲毫拖泥帶水,顯示了張弛眼力之準、力氣之大、速度之快。
張弛并未打算停手,直接一劍風馳電掣刺向虬髯劍客。
其實劍客是高人,在淮揚劍派掌門手下精心研究劍法十余年,看到張弛劍術高明加神兵在手,這次看來,他要慎重應付了。
虬髯劍客微微一哂,一式淮揚斷門劍法的“九問鼎”迎了上去。
此九問鼎是淮揚劍法里面的精妙招數(shù),不僅攻防兼?zhèn)?,而且具有試探效果,連他自己都覺得高看對手了。
張弛一招飛天拂袖,幾乎全是虛招??词翘撜?,實際上是轉(zhuǎn)換不同劍招用的,此劍招劍術為輔,主要是左袖擾人視線。
對方卻不知道虛實,以為張弛左手有暗器,立刻一招萬劍簇錦,防止對方趁隙而來。
張弛還是一招方丈遞經(jīng)的起式,準備刺過來。
虬髯劍客也是老手,只看張弛抬手就知道張弛還想用這招。雖然這招數(shù)的名字虬髯劍客不知道,但是和本門的蒼猿獻桃很像。不過,擔心對方劍太鋒利,遠戰(zhàn)不利,準備近距搏擊,于是換招蜻蜓點水,趁對方攻勢略頓進入對方劍圈。
實際上,這招確實是好招,因為平面接觸,他的劍不會受損,而且可以阻滯張弛的劍招。
不過,張弛突然一招“空下待客”——松劍用拳,也是前進一步,靠近虬髯劍客,一拳擊出。
兩人的心思都差不多,都打算靠近對方,不過,虬髯劍客斷然沒想到對方會放棄優(yōu)勢,而且比他預計要攻出拳掌的時間還早一點。心中大道:“不好!”
“蓬!”
張弛勁力最盛的時候打中對方心窩,對方口吐鮮血,軟軟倒下。
其實,老大是個軍師,有學無術(武術),看到幾個手下都倒在地上,重傷的、流血的都有,連逃跑的想法都沒了。
于是,老大立刻跪倒,磕頭如搗蒜:“大俠,看在我們幾個兄妹被生活所迫的份上,咳咳,饒——饒——咳咳”
本來,張弛覺得他們一定搶劫了很多來往的過客,但是,看到他們也受到懲處,就決定放過他們一馬。
看到張弛面色和緩,老大就猜到對手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人物,于是:“咳咳,我們也是沒有辦法啊,自幼我就患病,咳咳,父母雙亡,咳咳,實在沒有辦法啊,咳咳,咳咳!”
地上的幾個人也醒過來了,看到老大樣子,心里也明過來了,于是,一個個捂著傷口,大聲痛苦呻吟。
張弛畢竟沒有被他們傷害,于是,手一揮:“你們走吧!”
于是,眾人大喜過望,跌跌撞撞爬起來,攙扶著走了,到遠處才上馬竄了。
張弛回到車上,突然一陣想吐。重傷這么多人、流血,讓他很惡心。
等了半天,發(fā)現(xiàn)車夫早已不知去向。于是,自己上了車座,駕著馬車返回了。
當然,張弛駕車回蚌埠鎮(zhèn)上,不僅僅是為了再找一個車夫,而是擔心前面的渡口會有些意外,誰知道那幾個人會不會搗鬼呢?
駕車的時候,有一陣眩暈,還好,熬到馬市。
張弛選了一個不起眼的老把式。當問明要去廬州的時候,老把式不樂意了。于是,張弛加了很多錢,總算談妥。上車,出發(fā)。
張弛也想過叫上幾個鏢局的人陪著,但想到自己已經(jīng)長大了,這樣做太丟面子,于是,放棄了這個想法。
路過一個書店的時候,店主在大聲叫喊:“賣新書了!賣新書了!鳳陽府新書!吳先生的《西游記》、李先生的《本草綱目》!最新出爐的新書!”
張弛正在愁這么長的路途怎么過呢!于是,大喜過望,買了兩本。帶在路上看。
這次,他是真的低調(diào)了,極少出來,也不炫富。
當然,不愿意與人爭斗只是他不出來的原因之一,如果沒有看書來消磨時光的話,估計也不行。
經(jīng)過近500余里的奔波,終于在初秋,平安抵達廬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