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轉身要走,卻的感到手腕一緊,她不解的回頭,迎面而來的就是一個擁抱,他緊緊地將她抱在懷里,嘴里喃呢著:“別走!別走……”
“你……”阮清想將他推開,可手剛碰到他的胸膛,卻又忽的想起剛才他的反常,現(xiàn)在將他推開他肯定是不會強留。
可是,聽著他帶著祈求的聲音,阮清心緒復雜,短暫的猶豫之后,她終究還是心軟了,任由他抱著。
其實,原本的計劃半個月前就已經(jīng)達成了,可不曾想,在最后一場血戰(zhàn)中,韓千葉和夜君賢都在,雖然城池是攻占下來了,但他也傷的不輕,持續(xù)昏迷了好幾天,為了不讓她擔心才沒有告訴她。
“別走……”
他抱著她,一邊喃喃自語著,呼吸沉重,他永遠都忘不了,在他負傷昏迷的時間里,無數(shù)次夢見她離開,無數(shù)次夢見他怎么也找不到她,那種永遠無法觸碰,無法擁有的感覺,實在是太糟糕了。
所以,他一清醒,就馬上整頓人馬回來,雖然君不生也勸說了好幾次,讓他等傷好一點再回來,可他一刻也不想等,除了想盡早見到她以外,他什么都不想。
他的臂彎越收越緊,阮清逐漸感覺到有些難受,卻不敢推他,她無奈的嘆了口氣,出聲道:“謝熠儲,你先松開我,你抱的太緊了,我快喘不上氣了?!?p> 阮清說著,想從懷里掙脫開,但他卻不管怎么樣都不肯松手。
直到他逐漸平靜下來,臂彎松了力道,她才得以掙脫出來的同時,滿眼不解的抬眸看著他。
他卻抬手撫上她的臉頰,滿眼的不舍和委屈,兩人四目相對,他低頭吻上她的唇,不知道是不是受傷的緣故,他的唇落下來的時候,阮清只覺得有點燙,和平時的感覺不太一樣。
一記深吻,直到阮清喘不過氣來,伸手輕輕將他推開,還沒等她喘口氣,他俯身又要吻上來,阮清急忙躲開,狠狠地瞪他一眼:“你不要命了?!”
傷成這樣還想著這種事情,真是死性不改!
謝熠儲看著她,不知怎么的,眼神卻突然變得有些渙散,雖然目光是落在她臉上的,可表情沒什么變化。
阮清逐漸察覺到不對勁,抬手撫上他的臉頰,果然,他的臉頰滾燙,連呼吸都有點燙手。
“你……”阮清正要說什么,他卻突然猛地往前一步,將頭抵在阮清肩膀上,好像恨不得整個人的重量都壓在她的身上。
阮清有些吃力的將他抱住,往后退了好幾步才勉強止住腳,他顯然還沒有完全失去意識,還知道伸手抱住她。
好不容易將他搬到床上,阮清跌坐在榻上喘著氣,頗有種劫后余生的錯覺。
稍微調整了一下呼吸,阮清起身查看他的情況,抬手摸了摸他滾燙的額頭,確定應該是發(fā)燒了,拉過一旁的被子給他蓋上,轉身正要出去,卻被他一把拉住了手。
阮清一個不察,被他拽的腳下踉蹌幾步,險些摔在他身上,她想掙脫,但偏偏他拽的緊,她只要一動,謝熠儲手上的力道就加重一點,像是要生生的將她的手骨捏碎似得。
阮清無奈,不敢再動,只能側頭看向屋外,喚了兩聲:“青蓮?!?p> 青蓮忙不迭的進來,便看見阮清坐在榻上,謝熠儲臉色通紅的躺在床上。
“快去請君公子?!?p> 青蓮點點頭,忙不迭出去了……
謝熠儲醒來的時候,君不生已經(jīng)幫他請過脈了正在一旁收拾東西。
阮清坐在窗前,手依舊被他握著,君不生還在喋喋不休的叮囑著:“近期傷口不能沾水,辛辣油膩的東西也別吃,待會兒再讓人煎一副藥,先給他喝一碗,等燒退了就沒事了?!?p> 君不生說著,阮清都默默記下,轉頭就見謝熠儲已經(jīng)醒了,她動了動手,謝熠儲似乎才反應過來,就被她掙脫開了。
阮清有些埋怨的眼神瞪他一眼,無辜的揉了揉已經(jīng)被他捏的泛紅的手,可抬眼間看他一副迷迷糊糊的樣子,又沒忍心責怪。
謝熠儲輕咳兩聲,強撐著身體想坐起來,阮清忙上前扶他,幫他在身后墊上軟枕。
“這幾天最好還是別下床,”君不生出聲提醒道:“也別做什么激烈的……運動,否則傷口本來也沒有愈合,要是再裂開出血,情況可就不太好了。”
說著,他意味深長的瞄了一眼床上的謝熠儲,也不是他故意想說,如果他不挑明了說,謝熠儲大概是記不住的,老是覺得自己可行了。
可是這種事情他又不能說的太直白,難堪的可不是謝熠儲。
想著,他無奈的眼神掃過阮清,就見她垂著眸坐在一旁,臉頰微紅。
阮清他還是信得過的,就是謝熠儲……
嗯……難說。
謝熠儲顯然是聽懂了,轉頭遞給君不生一記眼刀子,君不生嚇得臉上的笑容已一僵,慌忙拿著藥箱跑路。
剛走到門口,他又頓住了腳,猶豫片刻,他回頭看向阮清:“他現(xiàn)在發(fā)燒,加上身上的傷口不輕,可能隨時會覺得不舒服,勞煩姑娘照料一下了?!?p> 說罷,轉眼間,又遞給謝熠儲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末了卻有補充一句:“對了,稍微順著他點就行,別事實都依著,還有,你別挨著他太久,發(fā)燒這種東西,很容易傳染的?!?p> 說完,他不顧謝熠儲陰沉的臉色,轉頭快速跨出了房門。
阮清回過頭,有些無奈的看著床上躺著的謝熠儲。
剛才倒是沒有發(fā)現(xiàn),總覺得他和往常無異,現(xiàn)在再看,臉色確實蒼白了不少。
她倒了杯水走到床前遞給他:“你受了傷,為什么不告訴我?”
如果不是他突然發(fā)作,他是不是想一直這么瞞著她?
謝熠儲喝了水,將杯子放在一旁,只輕聲道:“也不是什么大事,過幾天就好了?!?p> 縱使他不說,她也知道,大抵是不想她擔心,阮清沒再說什么,只轉頭拿起一旁的空杯子:“你今晚就睡這兒吧,我去外面睡?!?p> 說著,她轉頭要走,一聽她說要去外面睡,謝熠儲當然不干了,一把拽住她的手腕,阮清回頭瞪他:“不行,君不生說了,這幾天你要好好修養(yǎng),忍一忍你會死?。俊?p> 他胸前那猙獰的傷口實在可怖,很難想想,當時他是如何挨下這一刀的,最嚴重的傷口就是他胸口那一刀,按照君不生的說法,若是再深一毫,他可能就當場沒命了。
光是聽著,阮清都覺得后怕……
謝熠儲看著她,卻是一臉無辜的樣子:“我只是想說,你不用出去睡,這床,挺大的。”兩個人能睡得下,他們之前不也是這么睡的嗎?
聽著他的話,阮清突然愣住了,隨即在他曖昧的笑里,臉色直接紅到了耳根。
他將她拉過去一點,調侃的語氣道:“我還什么都沒說呢,你怎么知道我想干什么?除非是你想……”
阮清聽著,只覺得臉頰更紅了,她忙撲上去捂住他的嘴:“你不準說了!我不出去睡了還不行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