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對于你來說,他們只不過是紙片人
冷惜冬猛然間想起了劉泠用命換來的冰火神石。
“當(dāng)年我正是在此物的幫助下才打開時空之門,讓你穿越來到這里的?!?p> 南陵皇解釋道。
冷惜冬思索:既然如此,這冰火神石不僅僅能有治療百病的作用,更重要的是穿越時空。
“既然外公早就算到我們會去拿冰火神石,您為什么不幫我們一把,六哥也不會……”
冷惜冬責(zé)備南陵皇,他有算命的本事,知道將要發(fā)生什么事兒,卻一點都不幫忙,真是太過分了。
“冬兒,咱們算命,也不能改命。這是冷燁那孩子的命,他就是為了助你奪得冰火神石而生的。”南陵皇解釋著,“你和這里的人本就不是同一世界的人,你要記住,對于你來說,他們只不過是紙片人罷了!”
冷惜冬心中有些五味雜陳,南陵皇說得沒錯,自己遲早要離開的。
但在這里八年了,與他們朝夕相處,怎會沒有感情?
爹娘、兄弟姐妹,還有戀人。
“那炎天呢,他是重生來的,他也是紙片人嗎?”
“就算他是重生來的,他本身就屬于這個世界,但你不一樣,你是外來的,你不屬于這個世界!”
南陵皇苦口婆心地勸道。
冷惜冬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也沒說什么。
“皇甫炎天重生這件事,若不是你跟我說,我還不知道呢,你給外公一些時間,上元之前,我一定能找出他重生的原因。”
南陵皇思索著,總覺得他們最大的隱患就在皇甫炎天身上。
“外公盡管放心好了,炎天不會騙我的?!?p> 冷惜冬現(xiàn)在是寧可相信皇甫炎天或者其他的紙片人,也不太相信自己的外公。
“他在外面等著你吧?”
南陵皇嘆了口氣,見孫女油鹽不進(jìn),也只能放棄了。
還是自己這邊多注意點吧!
“嗯,需要叫他進(jìn)來嗎?”
冷惜冬故意問。
“你們今天先回去吧,切記,今晚的話,誰能不能告訴,答應(yīng)外公,炎天和冷憶他們都不能說!”
南陵皇直勾勾地瞪著冷惜冬,一副逼她發(fā)誓的模樣。
冷惜冬還是沒有表情地點了點頭,隨后離開。
眼看著六哥死卻不出手;現(xiàn)在又懷疑皇甫炎天有問題,冷惜冬到現(xiàn)在都不知道到底該信誰!
門外,撞到皇甫炎天那雙等待焦急的眼神,冷惜冬欣慰一笑。
現(xiàn)在這個時候,雖然南陵皇是她的外公,但冷惜冬從心底地第六感更愿意去相信為了自己連命都能不要的皇甫炎天。
不管他是皇甫炎天還是嚴(yán)天,不管是這一生還是上一世,他為了自己付出的,并不比外公少。
而除了外公,還有冷憶那些兄弟姐妹們。
那么一刻,冷惜冬也許才終于發(fā)現(xiàn),這里的人和事對自己來說有多么重要。
每一個都是那么重要。
“怎么樣?還好吧?”
皇甫炎天關(guān)心地問。
冷惜冬勉強(qiáng)笑了笑,小手拉住皇甫炎天的手,沒說什么。
雙手相觸的那一刻,皇甫炎天有些發(fā)顫,這是冷惜冬為數(shù)不算多的主動牽起自己的手。
雖然頓了一下,但皇甫炎天還是很自然地也握緊冷惜冬的手。
“對了,關(guān)于上元節(jié),你都知道什么?”
冷惜冬突然問道。
她沒有直接告訴皇甫炎天,剛才南陵皇與自己說的關(guān)于上元節(jié)的話。
皇甫炎天沒有立刻回答冷惜冬的話,只是握著冷惜冬的手又緊了緊,直到冷惜冬感覺到微微疼痛,動了動手腕,皇甫炎天才緩過神來。
“前世,你就是死在了上元節(jié)的那天?!?p> 皇甫炎天定了定,雙手一同捧起冷惜冬的雙手,雙眸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冷惜冬,眼中帶著沉重的愛殤。
聽到皇甫炎天的回答,冷惜冬眉頭皺了一下。
皇甫炎天立刻緊張起來。
“冬兒,你放心,這輩子,就算是我死,也絕不會讓你有事?!?p> 皇甫炎天鄭重地誠若著。
冷惜冬從皇甫炎天手中抽出一只手,堵在皇甫炎天嘴唇上。
“炎天,六哥哥已經(jīng)離開我們了,而你也為了我死過一次了,答應(yīng)我,別再有事了?!?p> “冬兒,你也放心,我會保護(hù)好你的,此生,咱們還要相守共白頭呢!”
皇甫炎天信心滿滿地說著。
冷惜冬甜甜地笑了。
相守共白頭,說起來容易。
劉泠已經(jīng)為了自己而死,冷惜冬也絕不會允許下一個伙伴死在自己面前。
“哇,下雪了……咱們南陵極少下雪,太震撼了……”
突然,身邊傳來一個小宮女興奮地聲音。
“是啊是啊,我要去叫周哥哥一起來看?!?p> 另一個宮女也興奮地說著。
聽到這些宮女的說話聲,冷惜冬和皇甫炎天這才注意到,此時的夜空中已經(jīng)飄落起陣陣雪花。
像是春日里被風(fēng)吹起的柳絮、更好似鵝毛。
冷惜冬抬手,想要接住一片雪花。
雪花落在冷惜冬手心,很快便化成水了。
但冷惜冬還是高興地笑了。
“南陵氣候極熱,能下這么大的雪,應(yīng)該是百年難遇?!?p> 皇甫炎天感嘆了一句。
冷惜冬點了點頭,雙手交合置于胸前,微微閉上雙眼,樣子像是在祈禱。
皇甫炎天也只是在后面默默看著,脫下自己的大氅外衣,給冷惜冬披上。
也許是感覺到了身上多了一件衣服,冷惜冬回頭看了看皇甫炎天。
“炎天,以后每年的今日,我們都來南陵看望六哥哥?!?p> 冷惜冬心中明明傷心得不行,卻還是沒有表達(dá)出什么難過的模樣,依舊是笑著的。
“自然是極好?!?p> 皇甫炎天應(yīng)了下來。
“炎天,你看著滿天的雪,今日與你一同賞雪,也算是共白頭了吧?”
冷惜冬看著雪花落到皇甫炎天頭頂?shù)哪?,想必自己頭頂也都是雪花吧,為原本的青絲染上了純白。
皇甫炎天沒有回話,伸手拂去冷惜冬頭頂?shù)姆e雪,覺得沒有擦干凈,還吹了吹。
“這樣雪就沒了,我要我們一起真正的白頭偕老?!?p> 皇甫炎天的這句話像是命令的語氣。
這是這么多年來,他為數(shù)不多地要求冷惜冬,也是第一次如此霸氣。
冷惜冬笑了。
“好?!?p> 說得有些心里沒有底氣。
如果可以,她也不想回二十一世紀(jì)了,就留在這里,跟皇甫炎天過日子,繼續(xù)做自己的祥樂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