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他犯的可是誅九族的大罪
冷憶一邊說一邊起身拍著嚴天的肩膀。
手上的力道用得足足的,那里是在拍肩膀囑咐,分明就是在警告。
“是,嚴天定不會辜負公主和太子期望?!?p> 嚴天自然也是看得出其中的貓膩,沉住氣,裝模作樣道。
“孤一直當你是朋友、兄弟,你要做什么孤都可以不管,但只要有關冬兒的,孤定會不惜一切?!崩鋺浝溲酝{道。
嚴天這個人從各個方面來看都是最優(yōu)秀的,不在自己之下。
若他不是個內侍,或者說心思不正,頗有野心的話。
冷憶覺得他們整個滄寒國,嚴天都可以玩弄于股掌之中。
不過冷憶向來不在乎那些,他自認為嚴天的性格他很了解,畢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
不過看著冷惜冬跟嚴天走得近些,冷憶心中那「自己養(yǎng)大的白菜被豬拱了」的感覺油然而生,想要除掉他的心思已經冉冉升起。
“太子放心,公主帶微臣不薄,微臣絕對不會做任何對公主不利的事情?!?p> 嚴天保證著,就算沒有冷憶的警告,這也是嚴天的真心話。
“行了,孤要休息了,你走吧!”
冷憶擺手,讓嚴天離去。
嚴天離開后,冷憶嘆了一口氣,自言自語地說著,“若你不是內侍,且相貌出眾、心思純良,孤將冬兒交給你照顧也未嘗不是一件樂事?”
可惜啊,可惜,那一切都只是個如果。
太子、公主大獲全勝回宮,冷淵也是按功行賞,眾人皆有份。
王虎也已經拜將軍之職,為三品將,比趙樂還要高出一級,并賜予宅院。
的確如同冷惜冬說得那樣,這可比占山為王,當土匪強多了。
“爹爹,趙樂真的會被處死嗎?”冷惜冬關心地問。
“自然,他害太子重傷,此乃誅九族的大罪?!崩錅Y以為冷惜冬不懂這些,耐心地解釋道。
誅九族,那趙貴妃和他們的父親趙淮清刺史,不是也得死嗎?
“爹爹,趙貴妃和四皇姐、五皇兄也需要砍頭嗎?”冷惜冬天真地問。
“上天有好生之德,朕念在他們是朕骨肉的份兒上,可以擾了他們母子三人?!?p> 冷淵嘆了口氣,畢竟四公主冷玥、五皇子冷渝也是他的親骨肉。
冷憶聽這話的意思是趙樂現(xiàn)在還活著呢,冷淵怎么還不快點砍了他?
“父皇,如今我們已經剿匪回來,可以處罰趙樂等人了?!?p> 冷憶催促道,他想讓冷淵快點處決了趙樂,以免他再生事端。
“不急。”冷淵似笑非笑地說著,“他犯的可是誅九族的大罪,朕怎么可能只殺他一人?”
冷淵解釋道,已經讓遠在南方治理水患的趙淮清回朝了,不過理由卻是趙樂剿匪有功,讓他回來參加自己兒子的升職宴。
與此同時,正往皇城趕的趙淮清那邊。
“恭喜大人,將軍這次剿匪有功,龍心大悅。”
趙淮清身旁的小斯忙著拍馬屁。
“我怎么總感覺此事有些不對勁?”
趙淮清憑著他多年算計于朝堂的經驗來看,此事定有蹊蹺。
一般大臣升官,雖然會大肆慶祝,但畢竟此時自己正遠在千里之外治理水患。
一向憂國憂民的皇帝冷淵怎么會不顧水災,讓自己千里迢迢跑回來就為了給自己的兒子道喜?
“唉,我總覺得右眼皮在跳?!?p> 趙淮清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害,大人,也許是陛下故意找借口調您回京頤養(yǎng)天年?!?p> 一旁小斯安慰了一句。
趙淮清思索一下,小斯說得也并無道理。
“聽說這次剿匪,太子殿下也跟著一起去了,但那沒用的太子糟了土匪的埋伏受了重傷,都靠咱們將軍力挽狂瀾,陛下自然龍心大悅?!?p> 小斯在旁邊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哦?竟有此事?”
趙淮清若不是為了注意形象,現(xiàn)在都得樂得從馬上翻下去。
如此一來,太子離被廢的時間不遠了。
若自己的兒女、外孫子外孫女出息一點,會見縫插針,那么他們趙家的地位只能是蒸蒸日上,離他的外孫冷渝做太子,又近了一步。
想到這里,趙淮清的笑容堆積在滿是褶皺的老臉上。
但即便太子冷憶倒臺了,還有一個七公主冷惜冬。
看來是時候也要解決她了。
想著,他從衣袖里拿出一個木制的精致小瓶子,小瓶子很小,一只手便可握住。
不知道里面裝的是什么,不過看著趙淮清那不懷好意地笑容,這里面是毒藥的幾率八九不離十。
趙淮清幾天幾夜不眠不休的趕路,到達皇城后,正想著去宮里先拜見冷淵再回家,卻在門口遇到了嚴彌章。
“趙刺史一路辛苦?!?p> 嚴彌章假情假意地噓寒問暖。
“嚴公公?”
趙淮清懵了,為什么會在這里看見嚴彌章。
他上下打量著一圈,覺得嚴彌章不像是路過這里,倒像是故意待在這里等什么人。
“陛下特意交代,讓老奴帶刺史去一個地方?!?p> 嚴彌章用那尖銳的聲音說著,幾乎每個詞的尾音都拉得很長,像是一根根有型的刺。
趙淮清不明白冷淵這是何意,不過嚴彌章既然搬出冷淵了,不去也不行。
“趙大人,請吧!”
嚴彌章說著,帶頭往前走。
趙淮清的眼皮跳得很厲害,但他不敢拒絕,“有勞公公了。”趙淮清拱手,帶上人馬,跟在嚴彌章身后。
嚴彌章和趙淮清一前一后,兩人都是高坐于馬背之上,走在街巷中,民眾無一不主動讓出位置。
趙淮清不知道嚴彌章要帶自己去什么地方,只能忐忑地跟著。
“大人,到了,下馬吧!”
嚴彌章囑咐了一句。
他們的周圍全是普通百姓,圍著的是刑場。
而刑場上正跪著大約十余人,為首的那個男子身上多處傷痕,血已經浸染了白色的囚衣。
一陣風吹過,正好掀起男子臉上凌亂的頭發(fā)。
趙淮清坐在馬上,即便透過擁擠的人群,也可以看清那男人的容貌。
他傻眼了。
“嚴公公,這犯人跟我兒子趙樂長得怎么那么像?”
趙淮清下意識以為是長得一樣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