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回家
喬之年皺眉:“用你什么?你一個大男人……”
顧冥辰沉沉的開口:“用我大腿內(nèi)測的皮膚….給她……”
景恒從外面走了進來,冷冷的看了看被自己打的鼻青臉腫的男人。
“不要,我們楚家人,不稀罕!你那滿身瘡疤的皮膚,我們兮兮不稀罕!我告訴你,你們馬上離婚,兮兮醒過來的時候,你就把那個離婚證給我擺在這!”
“景恒!你別鬧了!”喬之年擋住了想要揪住顧冥辰領(lǐng)子的男人。
“別鬧了,紀曉珺還在icu,云兮現(xiàn)在沒什么大危險,這皮膚會長好的!而且你在這里鬧……你又問過云兮嗎?你讓他們離婚,你問過云兮嗎?”
景恒倒退了兩步甩開了喬之年的手:“我當年就不應(yīng)該救他,當年他出車禍,是我給他做的手術(shù),我就不應(yīng)該救他,就應(yīng)該看著他死!還有那個蘇怡!顧冥辰,你得給我個說法!”
“對不起!”
顧冥辰坐在那里,目光冷冷的看著安靜地躺在床的女人,緊緊地握住她的手:“我是不會放開她的!除非我死!”
“你!”
景恒還想上去揍他,被喬之年拉住。
“行了,你去看看紀曉珺,她現(xiàn)在挺危險的!”
景恒身走出了病房。
冰冷的病房里再次恢復了往常的安靜,他俯身將她的手緊握著放在了嘴邊,輕吻著低聲開口。
“楚楚,我是不會松開你的!你說過的,你是我的妻子了,我不會放開你的!”
山霧迷蒙,楚云兮的夢中再次出現(xiàn)了那個細雨綿綿的季節(jié)。
那個蘇眉的女人,就在不遠處,她身后有一輛黑色的轎車,從車上走下來個男人,他帶著一個面具,踏著這泥濘的荒草一步步的走近,他伸手掐住了她的手腕,耳邊傳來了他低沉的聲音。
“你就是云余欣的女兒?你是云余欣的女兒?長得這么漂亮?嘖嘖嘖,這就是我的女兒?”
“不,不是,不不是…媽媽,媽媽,救我,救我….”
楚云兮伸手一把打掉了他的面具,一張被大火燒過得臉出現(xiàn)在了眼前。
猙獰,平滑,凹陷,還有黢黑…..
“救命啊,救命……救我….”
男人笑著忽然掐住了她的腰,緊接著將她夾在腰間:“把她帶回去,我要讓她給我賣命!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女兒我的女兒…….”
“不,我有媽媽,我有媽媽,我有媽媽……救我,救我…..”
….
“啊…..”
楚云兮惶然從夢中驚醒,她睜開眼睛的那一刻,對上了一雙幽沉的黑眸。
那雙黑牟里布滿了猩紅的血絲,就連往常那干凈冷毅的下巴上也是布滿了青髭。
此時他的手輕輕地貼著她的臉,他緊張的靠近,她聞到了他身上的濃濃的煙味。
耳邊傳來了他低沉的聲音:“疼嗎?想喝點水嗎?還是想吃點東西?你一直睡,睡了兩天了,是不是很疼?告訴我,我去找醫(yī)生?”
楚云兮想要開口,一張嘴卻覺得像是被砂紙打磨過一樣,嘶啞如磨礪。
“口渴……”
這聲音,惹得對面的男人心疼的皺眉,他拿過杯子,在她的嘴邊輕輕點了半勺水。他小心翼翼的,把每一勺水吹涼,送到了她的嘴邊。
緊接著開口:“吃點東西好不好?陸真帶了粥,你喜歡的蓮子粥!”
楚云兮就這么一直看著他,看著他起身拿起了保溫餐盒,看著他打開餐盒….她躺的渾身酸痛,稍稍欠身,這彩卡年,整個的大腿的褲子已經(jīng)被剪掉了,而腿面上全是棕綠色的碘酒和血痕連載了一起,混雜在一起的顏色有些發(fā)黑,這巴掌打的一塊皮早就被揭去,剛剛還沒覺得疼,可是現(xiàn)在看到的時候,一股股刺痛忽然涌來。
“嗯…..”
楚云兮下意識的轉(zhuǎn)頭不想再看著猙獰的傷口,她開始發(fā)抖,開始整個人拒絕這個顏色的猙獰,因為,它像極了當年母親落水后的臉還有帶著刺刀的傷口…..
“唔…..”
楚云兮不受控制的忽然開始扭動身體,想要拒絕想要克服,可是每動一下,都像是有刀子劃著她的腿。
“別動,別動…..”
顧冥辰放下手里的東西轉(zhuǎn)身重新抱著她。
溫厚的胸膛將她緊緊地裹住,他的手緊緊的抱住了她的頭,如果可以,他真的想把她按進自己的身體里。
耳邊傳來了她低聲嗚咽的聲音,很快他的胸口熱熱的,他知道那是她的淚水。
“楚楚?!?.對不起,是我不好……”
如果,可以,他真的希望疼的是他!
“楚楚!”
“顧冥岑,我想回家,我想回家,我不想在醫(yī)院!我不想……”
她的腦子里依舊是母親從湖里撈出來的那一幕,她的臉色青白,夾雜著水草的綠色,像極了這碘伏和血色凝結(jié)在一起的顏色。
醫(yī)生穿著白大褂,拿著尸袋將她帶走…..
從那之后,她再也沒有了母親….
“顧冥辰,我想回家,我想回擊,我不要在這,我不要!”
“好,我們回家,楚楚,我們回家…..”
說著,他用床單將她裹了起來,整個都抱在了懷里,朝著門外走去。
一直坐在門外的松林看到顧冥辰抱著他懷里的女人從病房里走了出來:“爺….云兮還沒有脫離危險,你這…..”
“告訴喬之年,讓他叫上最好的大夫,去璟臺。我們要回家!”
“可是爺…..”
“快去!”
“是!”
……
景恒聽到了這個消息,幾乎從凳子上崩了起來,一個拳頭狠狠地砸在了桌面上。
“顧冥辰他是瘋了嗎?云兮她還剛過感染期,他怎么?”
松林一時有些懊惱:“是云兮她一直哭鬧,我在外面一直聽著她在做噩夢,好像一直在喊媽媽…..之前她就因為看到尸體而狀態(tài)不對,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
砰的一聲,景恒摔坐在了凳子上。
在他的記憶里,三歲的女孩一直是個堅強的孩子。
從母親失蹤,再到母親去世,再到母親被法醫(yī)抬走,她一直緊緊地抓住爺爺?shù)耐龋趺匆膊豢铣鰜?,那雙小小的眼睛里看緊了這世界上最殘忍的事情。
她的心里,早就留下了陰影。
當年的事,一直在她的心里揮之不去!
黑色的勞斯萊斯疾馳在濱海大道上,副駕駛上的女孩迷迷糊糊額睡去,她身上蓋著那條白色的床單。
她好像是在說囈語
“548……548…..9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