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戰(zhàn)燕國大獲全勝,對于穆清的謀劃,眾人臣服。
而齊珩身邊之人已被顧昀六人斬殺殆盡,只余齊珩一人被團團圍住。不可避免地齊珩身上帶了點小傷。
經過谷中一事,夜鶯早已對齊珩沒有好感,所以言語間冷了些?!昂阃酰覀児髡f了,報復的最高境界就是讓恒王看著身邊之人一個一個地倒下卻無能為力的那種痛苦,這次是將士,下次就不一定是誰了,還望恒王早做決斷。”
對上顧昀和孟旭就不同了,語氣溫柔恭敬了許多,“顧公子、孟公子,公主說拖住恒王半個時辰足矣,不必傷其性命,我們回去吧?!?p> 顧昀卻是氣不過,“清兒姐姐只說不能傷他性命,沒說不能傷他,在我們這樣的絕頂高手手下若是毫發(fā)無損地回去,我們豈不是很沒有面子。他傷清兒姐姐至深,清兒姐姐不忍傷他,那便由我來動手?!?p> 顧昀動手,孟旭也不會袖手旁觀,說完當下武力全開,齊珩已經戰(zhàn)斗許久,自然不是顧昀和孟旭對手,不過數(shù)十招下來,身上已帶了許多傷,已經昏了過去。不過他們二人倒是避開了要害,齊珩只是需要多休養(yǎng)些時日罷了。
夜鶯看到齊珩的慘樣,當真捏了把冷汗,“顧公子、孟公子,他這樣不能自己回去吧?!?p> 顧昀轉身看了一眼,點了點頭,“好像是啊,不如四位姑娘護送恒王回去。”
夜鶯氣得跳腳,他們二人到是瀟灑了,難為她們四人收拾爛攤子。
將齊珩放在馬背上,送到齊國軍營門前,看著云墨馱著齊珩進入軍營被齊驍接了進去夜鶯四人方才離開。
“公主,屬下辦事不力,恒王重傷,請公主治罪?!币国L一入軍營便請罪,未提及顧昀與孟旭。
她們四人遲遲未歸,顧昀與孟旭直接回了莘城之時,穆清便已經知曉了齊珩的后果。她不會責怪一心為她的眾人,只是沒想到齊珩會傷得那么重。“無妨,今日大勝,晚上設宴,犒勞三軍,你們且去準備。”
犒勞三軍是真,防備夜襲也是真,經過今日一戰(zhàn),齊軍糧草缺乏,即便從朝中調集糧草也需要時間,難保齊軍不會夜襲糧草。只可惜等了一夜,也沒見齊軍有任何動靜。穆清只當齊珩實在傷得太重,沒有安排。
穆清收到齊珩失蹤的消息是在三日之后,齊驍故意被捕,穆清單獨去見,她知道若非情況緊急,齊驍斷然不會輕易被抓住。
果然齊驍一見穆清便跪了下來,“王妃,齊驍深知王爺對不起您,原本不該打擾王妃,只是齊驍別無他法,還望王妃救救王爺。那日王爺回到軍營之中已然昏迷,我為王爺換完藥后就離開了王爺?shù)臓I帳,半個時辰后我返回之時王爺已經失蹤,屋內有打斗的痕跡。
我找尋許久無果,昨日無意間聽到白灼和一陌生男子談話,才知皇帝居然命白灼趁機除了王爺,只可惜被王爺察覺,拼死逃出了軍營,王爺身受重傷,身上無藥無糧,如今已過三日,只憑齊驍一人之力無法救王爺,求王妃救王爺一命,齊驍愿為王妃做任何事?”
“任何事嗎?包括背叛齊珩?”
齊驍稍有猶豫便答應,“只要王妃愿意救王爺,齊驍愿為王妃效力?!?p> “等著吧,在本宮回來之前你若是離開這里,本宮能救他亦能殺他?!?p> 原本以為面對齊珩內心再也不會有波瀾,卻沒想到聽到齊珩生死未卜之時竟然還會心痛,還會為齊珩擔心。
夜鳩易容術出神入化,夜鶯處事圓滑,夜鳶心思細膩,有夜鳶易容成她,夜鶯和夜鳩從旁輔助,一時半刻露不出破綻。
打定主意,穆清交代一聲便帶著夜鸞離開,此刻多耽誤一刻,齊珩就會多一分危險。能讓白灼找了三日都沒找到人影,可見齊珩所在之地便于隱藏。此處能藏人之處很多,但依齊珩受傷程度來看他能去的便是上次決戰(zhàn)的那片林子,里面能藏人之處有很多。
打定了主意穆清便順著林子尋找,此前蒼山之行后,穆清和齊珩商定了路線,在齊珩入林之處每往里深入百丈便向東北方向行進百丈,直至到林子邊緣或者山洞或者斷崖等處方可直行。
依照齊珩受傷程度及齊國軍營過來的方向,穆清找到了齊珩進入林子的地方,那里還有齊珩留下的記號。依著方向尋去,不過半日,穆清已經找到了齊珩,他躲在一個山洞之內,山東入口處舍設了陷阱,但穆清知道如何破解。
齊珩已經陷入昏迷,額頭滾燙,旁邊有塊蛇皮,可見齊珩至少清醒過,用了些野味。出來時穆清命人煮了退熱的藥,用水袋裝灌,如今看來倒是派上了用場。
齊珩無法喝進去,穆清便以嘴渡之,為齊珩換了藥之后,穆清命夜鸞離開,五日后將齊珩的位置悄悄透漏出去,夜鸞不明白為何穆清一邊救齊珩,一邊卻要暴漏齊珩的位置,但夜鸞知道她只需要從命就對了。
這便是穆清帶夜鸞出來的用意,只有夜鸞會認真的執(zhí)行她的每一個命令,不論是對的錯的,夜鸞都會認為穆清自有深意。
出來帶的藥足夠支撐到齊珩醒來,他自己醫(yī)術匪淺,山中草藥不少,齊珩自會有辦法。
穆清一夜無眠,打了水一直給齊珩敷著額頭,生了堆火,不僅是齊珩,穆清也需要取暖,獵了只兔子給齊珩煮了肉糜粥,一直等著齊珩醒來。不出穆清所料,齊珩在次日午時退了熱,睜開眼的瞬間齊珩以為自己在做夢。喃喃自語:“沒想到在夢里還能看到你,若是沒有發(fā)生這些事情,我們是不是能像在谷中成婚時那般一直幸福?!?p> 往日記憶浮現(xiàn),穆清心中有些動容,只是一想到沐璃身死,穆清便無法原諒齊珩?!凹热恍蚜吮氵^來吧,你只有五日的時間,現(xiàn)在已經過去了一日,你猜你的兄長肯放過你嗎?”
穆清清冷的聲音傳來,齊珩才確認那不是夢,原本留下痕跡是期盼著穆清能夠找來,沒想到如今夢想成真,卻覺得有些不真實,經歷了這么多事情,沒想到還能和穆清如此心平氣和地共處一處。
齊珩拖著重傷的身體坐在穆清身旁,“兄長自然是不肯放過我的。”
“你齊國的朝臣可會看在你征戰(zhàn)多年的份上為你說一句話嗎?”
齊珩無奈,“自是不會的,因著徹查朝中毒瘤,清查朝中腐吏,整肅朝堂,觸及多數(shù)人利益,朝中各族關系錯綜復雜,我也從未與朝中人結交,所以自然不會有人偏幫于我。除了一些剛正之人,明白我對齊國的用處,為我說幾句話,還真尋不出人來。但這也只會加深皇兄對我忌憚,讓他更想順遂大多數(shù)人的意見,置我于死地。清兒給了我五日時間,雖然過去了一日,但還有四日時間,足夠了。”
足夠再看看你,足夠養(yǎng)好傷,經過此事,齊珩即便對齊珺不利,也有了正當?shù)睦碛?,但是此次一去恐九死一生,齊珺在朝中已有許多擁護者,若是成了,則完成了穆清的心愿,若是敗了,清兒,你可能原諒我嗎?
“清兒,看在我還有點可用之處的份上,你可不可以陪我這幾日?!饼R珩盡可能地讓自己看起來楚楚可憐,卻忽略了他本身就很慘的事實。
原本還在想齊珩既然已經醒來,她該用什么理由陪在齊珩身邊,既然齊珩主動提及,穆清倒是省了些事?!澳愕故怯凶灾鳎热恍蚜司统渣c粥?!?p> 經過穆清提醒,齊珩才想起來他現(xiàn)在傷重未愈,順勢靠在穆清身上,“清兒不必擔心,他們下手有分寸,只是看著嚇人,沒傷筋動骨,也沒傷到要害,都是些皮外傷,我沒能照顧好你,這些都是我該受的。”
此時齊珩還不忘告顧昀和孟旭的狀,博得穆清的同情。
“看樣子你并無大礙,不如隨我去一個地方?!?p> 齊珩愣神了一刻便笑道:“清兒你當真要如此狠心嗎?以我這重傷未愈的身子,只怕堅持不了一日就沒命了?!?p> 穆清知道齊珩誤會了,她是有以齊珩為鉺,除了那些能對齊珩產生威脅的人,但現(xiàn)在不是時候,她不會拿齊珩冒險。穆清沒有解釋,而是挑釁地問:“所以,你去嗎?”
齊珩一臉寵溺地看著穆清,堅定道:“去,只要是清兒想要的,我都不會拒絕。”
聽到齊珩如此說,穆清有些晃神,徑直地往外走去,“我在外面等你?!?p> 沒有馬兒,兩人只能走著過去,齊珩也顧不得自己的驕傲,任由穆清攙著往前走。一路上看著穆清清冷的側顏,竟然對穆清走的方向毫無察覺。直到走到一座崖前,穆清指了指,“敢跳下去嗎?”
此處常年煙霧繚繞,旁人從山上往下看,無法看清這崖有多深,外界相傳,崖下猛獸無數(shù),但凡掉下去的人,無一生還,可穆清知道,這崖下不止有猛獸,還有一處世外桃源。
“有何不敢,能和清兒在一起,便是齊珩之幸。”
崖是很深,但穆清命人在此處設了可攀登的繩索,隱藏在藤蔓之下,很難看得見?!澳愕故强闲盼?,順著藤蔓往下五丈之處有鐵索可供攀爬,爬至崖底便是我要帶你去的地方。”
穆清說完,齊珩看了穆清一眼,“如此我便先行一步。”
穆清搖了搖頭,跟了下去,此處自建成以來穆清還是第一次來,此處乃是避世之所,是穆清留給自己度過余生的地方,看到洞里齊珩渾身是傷,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樣子,穆清就想帶齊珩過來,分享自己的秘密。
崖底是一片林子,林中沼澤遍布,稍不留神便會深陷其中,林子東邊有一條小河,沿著河流走向北走五里左右的地方,穆清在那里建了一座小木屋,周圍用柵欄圍著,院中按穆清的要求種滿了花花草草。
直至走到小屋前,齊珩才反應過來是誤會了穆清,想必穆清知道他藏身的山洞之中不安全,不利于養(yǎng)傷,所以帶他來此。
“想不到這崖下是這番光景,竟然還有這樣一處世外桃源。只是清兒,外人對崖下避之不及,你為何會在此處建座木屋?”
穆清一邊收拾著屋子一邊淡淡道:“當初年少,隨兄長征戰(zhàn)在外,擅離軍營,被人追至此處,為了不成為兄長的拖累,便縱身一躍,卻不是求死,我抓住了藤蔓,靠著匕首一點一點爬了下來。為了在這崖下生存,不得不找水源,與猛獸奪食,如此在崖下過了十多日,方才找到此處,此處地勢開闊,又臨近水源,我在四周設下陷阱,倒也相對安全。后來尋了出路,就命人在此處建了座小屋,每年著人前來修繕一番?!?p> 雖然穆清說的輕描淡寫,但齊珩知道那十多日穆清定然不好過,山中不止有猛獸,還有毒蟲,穆清小小年紀,能在此處生活十多日,定然很辛苦?!扒鍍海院笥形以?。”
穆清手上動作一頓,指著床榻道:“過來休息,今天走了一天,想必你也餓了,我去找點吃的。”
被穆清這么一說,齊珩才發(fā)覺自己早已饑腸轆轆。“那就拜托夫人照顧我這個病人了。”
穆清聽到了齊珩對她的稱呼,也沒有反駁,徑自走向廚房。果然不出穆清所料,廚房有米,但也僅是米,只能熬些粥。
齊珩身上有傷,又走了一日,早已累了,待穆清煮好粥,齊珩已經睡了,穆清用小火煨著粥,趴在齊珩床邊睡了過去。自出谷的那一刻起直至今日,穆清從未睡過一個好覺,如今躺在齊珩身側,倒是睡得安穩(wěn)。
次日清晨,齊珩睜開眼便看到趴在床邊的穆清,嘴角不自覺地上揚,想要撫摸穆清的臉龐,只是一想到他們逝去的孩子,齊珩伸出去的手只能顫抖在半空,慢慢地縮了回來。即便是穆清肯原諒他,齊珩也不能原諒他自己,那是他的孩子,齊珩內心又豈會不痛。
突然兩人的腳步聲由遠及近,齊珩叫醒了穆清,兩人警覺。門外的人亦是如此,慢慢靠近?!伴w下是誰,不妨出來相見?!?p> 一進門就發(fā)現(xiàn)了他們二人的蹤跡,還是在齊珩和穆清有意收斂了氣息的情況下,齊珩便知來人定是不簡單,與他的武功不相上下,甚至在他之上。
穆清聽到男的聲音,方才放下心來,按下齊珩的劍,小聲道:“是自己人。”
“原來是單大哥和單大嫂,”穆清走向外面,擋在齊珩身前,“昨晚過來看到屋內如此整潔,便知大哥大嫂定然沒少打掃,清兒在此謝過?!?p> 兩人見到是穆清也放下弓箭,笑道:“原來是洛姑娘,與姑娘對我們一家三口的救命之恩相比,這點小事不足掛齒。今日市集上買了些新鮮的蔬菜,便想著給你送來,每隔幾天,我夫婦二人就會把廚房里的東西換一遍,姑娘放心用。這位公子是?”
穆清忙解釋道:“這位是我夫君,他因我被人所傷,又被人追殺,只能帶他先來此處養(yǎng)養(yǎng)傷了?!?p> “那我們就不打擾你們小兩口休息了,看他這樣子都是些外傷,倒也沒有內傷,明日我?guī)﹤庍^來。”
“多謝大哥大嫂了,這些銀子你們收下,多謝你們這些年來幫我照看這里,當初救你們也不過是順手之舉,哪能擔得起你們如此相待?!?p> “姑娘客氣了,這些銀子我們收著,給你們買些滋補之物。”
穆清沒有再客套,若是再客套下去,今日的時間又要結束。她和齊珩如今相處的每一刻都是偷來的,她必須珍惜。
送走了單氏夫婦,穆清指著門口的兩只木桶道:“打水去?!?p> 齊珩委屈道:“清兒當真如此狠心,我還是個傷員?!?p> 穆清走近齊珩,四目相對,穆清灼熱的呼吸打在齊珩臉上,齊珩不由得臉紅心跳,逃也似的離開?!拔胰ゴ蛩?。”
看著齊珩落荒而逃的背影,穆清不由得淺笑,沒想到過了這么久,齊珩還是如今不禁逗。
穆清做飯,齊珩燒火添柴,這樣的日子是他們二人向往的簡單的日子,卻也是遙不可及的??粗R珩臉上的黑,穆清不由得笑出了聲?!皼]想到堂堂恒王竟然被個灶臺弄得如此狼狽?!?p> 齊珩也由得穆清嘲笑,畢竟難得見穆清一笑。“清兒,吃完我們出去走走,這樣的環(huán)境下,林中定然有些珍貴藥材的?!?p> 穆清沒有正面回答,而是調侃道:“若是不明不白地喂了猛獸,倒是省了許多事情?!?p> 齊珩只得悻悻地閉了嘴,不過這并不能阻擋齊珩想方設法地和穆清閑話的心思?!把鄧鴼v來不重用江湖人士,凡是為朝廷所用者,必然會脫了江湖身份,清兒倒是不同,與江湖中人牽扯頗深??吹贸鰜恚菃问戏驄D也絕非泛泛之輩?!?p> 穆清沒有回答,而是反問了回去,“傳聞恒王殿下不涉朝堂,不戀權勢,明明一身戰(zhàn)功,卻榮辱興衰皆在皇帝一念之間。可我所了解到的恒王卻絕非如此被動之人,不涉朝堂不假,暗地里的勢力可是不少,看來齊珺想要殺你并非沒有道理。”
齊珩絲毫沒有被人拆穿的尷尬,大方承認,“還是清兒聰慧,我是在暗中存了些勢力,我?guī)С鰜淼谋⒎鞘悄且粔K虎符就可以調動,所以我從不貪戀。這些皇兄都毫不知情,原本皇兄并非真的非殺我不可,只是皇兄深知我對清兒用情至深,于他而言已經是無用之人,況且我與他之間隔著殺子之仇,皇兄怎么可能會待我如初?清兒還沒回答我呢!”
穆清也沒想瞞著齊珩,“我是父皇屬意的皇位繼承人,怎么可能不給自己攏些可用之人,之所以不拉攏朝臣是不想父皇生疑,也怕連累洛氏滿門。畢竟皇室中的親情實在是經不起考驗。當然我也沒想拉攏江湖中人,可能是我運氣比較好,每次外出游歷必有收獲,顧昀、孟旭、月璃、單氏夫婦、林皓他們這些人都是外出游歷時偶然所救,我從未拉攏過他們,反而他們卻愿意為我所用。”
齊珩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竟是這樣,清兒以誠待人,換人真誠相待,倒是有大智慧的人?!?p> 穆清放下碗筷,“看樣子恒王吃飽了,如此還勞煩恒王收拾了?!?p> 說完穆清就瀟灑地離開,留下齊珩看著滿屋子的戰(zhàn)況,一陣頭皮發(fā)麻。
待齊珩收拾完,只見穆清坐在院中的葡萄藤下,悠閑地品著酒,齊珩不知穆清的酒從何而來,想必是穆清很早之前就已經埋下了的吧!
微風拂過,葡萄藤上的葉子沙沙作響,青絲微起,穆清慵懶地斜倚在藤架之上,芊芊玉手拂過發(fā)梢,陽光透過葉子打在穆清臉上,襯得穆清像是誤落凡塵的仙子,齊珩不由得看呆了,直到穆清的聲音將他拉回了現(xiàn)實。
“既然你不需要休息,不妨過幾招。”
齊珩自是不會拒絕,“如此我便舍命陪美人,清兒想怎么過招。”
齊珩話音剛落,穆清的發(fā)釵已至,齊珩側身接住,只見穆清已經飛身過來。穆清知道齊珩身上有傷,自是不會太過火,一出手便招招凌厲,齊珩為避免傷口裂開,只能處處躲避,如此纏斗了一炷香時間,齊珩敗下陣來,畢竟沒有外人在,輸給自己心愛的人不丟人。
“女俠饒命,女俠武藝高強,劍法了得,小生自認不敵?!?p> 穆清收了劍,冷聲道:“既然如此,還不去養(yǎng)傷?”
齊珩只得灰溜溜地回了房間,這兩日穆清雖沒有給他好臉色,卻處處照顧他,齊珩知道他和穆清之間的隔閡不可消除,能得如今這樣的結果,齊珩已經很滿足了。
穆清出來帶的都是上好的傷藥,再加上齊珩變態(tài)的恢復能力,與齊珩在一起不過七日,齊珩的傷口已經結痂,如此閑云野鶴的生活倒像是偷來的,夜間,穆清躺在齊珩身側,掙扎了許久終是問出了口。
“待一切事了,你可愿與我歸隱,后半生柴米油鹽,平凡度日。璃兒的事情若說不恨是不可能的,但他也是你的孩子,我知道你心里的痛不比我少,忍受著我的責備,內心的煎熬,想必不好過,我們把這件事放在心底,互相撫慰,可好?”
齊珩想說他愿意,卻擔心他日日在穆清眼前晃悠,會時時揭開穆清的傷疤,但是讓他放穆清獨自離開,他做不到,或許是該相信穆清,再試試?!昂??!?p> 此字一出,穆清松了口氣,縮在齊珩懷中,“我們明日離開,有些事情該做個了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