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交易
“你究竟是何人,為何對老夫的往事如此清楚?”
風(fēng)清揚不由眼中精光一閃追問道。
自劍氣之爭過后,心灰意冷的他便常年在思過崖上隱居,從此不見外人。
無論是往日故交,還是岳不群夫婦都不曾知曉他隱居在此的消息,眼前這人又是如何得知他的下落呢?
他本來想從早年舊識中找出面前男子傳承的來歷,只可惜他思來想去,仍是一無所獲。
“徐子義!”
聽出風(fēng)清揚語氣中的驚詫,徐子義倒也不隱瞞什么,直接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徐子義對于風(fēng)清揚這個人,早前心中還是存有幾分敬意!
只是今日見到他行事如此優(yōu)柔寡斷,被岳不群一個后輩這般拿捏,心中也隨之多出了一絲輕視。
難怪原著他中會將劍法傳給令狐沖,說到底這二者性情倒是共同之處。
徐子義此前對于風(fēng)清揚的劍法倒是有幾分敬意,只是觀他今日行事之風(fēng),就知道當年劍宗敗得不冤了。
劍氣之爭,看似是武學(xué)分歧,實則爭的卻是道統(tǒng)和權(quán)力。
風(fēng)清揚看不破其中虛實,被氣宗戲耍于股掌間,施計讓他去江南娶親,然而女方卻不過是一介妓女。
如此奇恥大辱,換做任何人都難以忍受!
可風(fēng)清揚卻偏偏忍了下來,劍宗弟子被氣宗門人屠戮殆盡,他眼見木已成舟,大局已定,竟然放過犯下了同門相殘的氣宗門人。
氣宗門人當然要夸贊他心胸豁達,但在徐子義看來,這般優(yōu)柔寡斷的心性,難怪當初氣宗會施展詭計暗算于他。
試問風(fēng)清揚這般武林高手,哪一個心性不是奇高之輩,哪一個又能忍得下這般奇恥大辱?
可偏偏氣宗卻敢施展這般拙劣詭異暗算于他,換做是其他人,氣宗門人都未必有這個膽量去嘗試。
為什么?
因為他們怕報復(fù)!
可他們偏偏敢騙風(fēng)清揚去江南迎娶一個妓女,如此奇恥大辱,他們難道不擔(dān)心風(fēng)清揚日后報復(fù)嗎?
風(fēng)清揚當初還在壯年,無論劍法內(nèi)功都是當世一流水準,不然又怎會博得方證大師和沖虛二人如此盛譽,明顯是早年敗在他手中才有如此深刻印象。
甚至就連被囚禁在西湖湖底的任我行,提起風(fēng)清揚也是贊不絕口,劍法一途上更是自愧不如!
如此高手,一怒之下完全有能力挑了華山氣宗一脈!
而氣宗卻是仍敢這么做,只能證明一件事,氣宗門人早已看穿了風(fēng)清揚性格的弱點,心知可以加以利用。
日后只用措辭妥當,完全能夠說服對方。
因此今日一見后,徐子義不大看得上風(fēng)清揚窩囊至極的性子。
以他的武功,不費吹灰之力就可盡數(shù)干掉氣宗上下,然后重掌華山大權(quán)。
他當時還在盛年,武功高強,名氣又大,華山派在他手中復(fù)興的幾率也絕對要大于岳不群。
只是他這人性情實在古怪,不愿報仇就算了,居然選擇隱居鳥不拉屎的思過崖一待就是幾十年,甚至連下山走動都是極少。
如此行為,簡直是讓親者痛,仇者快!
恐怕岳不群師父地下得知風(fēng)清揚居然是這般德行,恐怕能笑活過來!
不過風(fēng)清揚行事風(fēng)格讓徐子義看不起不假,可對于他的劍法,徐子義卻是極為欽佩。
作為如今江湖上屈指可數(shù)的劍道宗師,風(fēng)清揚在劍法上的造詣,放眼江湖恐怕是無人可比。
甚至細數(shù)金老小說中各個劍道高手,也鮮有人能與其比較!
他已將獨孤九劍練至無招之境,如此武學(xué)境界,無論是在何時都可被稱為一派武學(xué)宗師。
聽到徐子義自報姓名,風(fēng)清揚則道:“原來徐少俠,不知徐少俠師從何派,為何對我華山往事如此知之甚詳?”
早在此前,風(fēng)清揚就對于徐子義來歷的十分好奇起來。
江湖上知曉華山劍氣之爭的真相人,也不算少,所以風(fēng)清揚倒也并不驚訝。
只是江湖上卻是無人知曉他隱居在華山上,哪怕是早年舊識也是如此!
可徐子義卻是知曉他隱居一事,自然是引他極為不解。
不過徐子義卻是笑道:“你不必打聽我的來歷,我的來歷即便說出來也無人得知,至于華山往事固然隱秘,可江湖上仍有不少人得知,我知道也不算奇怪!”
“而且相比于我的來歷,我更好奇你為何還要為氣宗出頭,明明當年氣宗那般待你,你卻還是不念舊惡?”
說道這兒,徐子義便看向了面前的風(fēng)清揚。
風(fēng)清揚嘆了口氣,說道:“劍氣兩宗雖然不和,可畢竟都是同屬華山派一脈,你要斷絕華山傳承,老夫即便當年發(fā)誓不與人動手,也得違背誓言出手管一管了!”
“風(fēng)師叔!”
聽出風(fēng)清揚似乎不再追究往事的意思,一旁的封不平三人頓時變得大急起來。
而岳不群和寧中則二人聽到這兒,則是神色各異,他們本以為這位風(fēng)師叔現(xiàn)身肯定會興師問罪,可是如今卻……
“風(fēng)老前輩,胸襟寬廣,高風(fēng)亮節(jié),在下實在佩服!”
聽到風(fēng)清揚所言,徐子義則不由古怪笑道。
見到風(fēng)清揚這么多年過去,行事依舊是這般毫無變化,徐子義一時間也是失了興趣,不愿多言。
而風(fēng)清揚聽到這兒,則是不由眉頭一皺,他又不是傻子,自然聽得出來人言語中的嘲笑之意。
只是這時的他卻不知因何緣故,他與此人不過初次相見,而且雙方不過相談數(shù)句!
“既然風(fēng)老前輩都對于往事既往不咎,我這個外人自然也不會插手!只不過我今日前來,卻是有兩個目的,其一便是為了氣宗的“紫霞神功”,還望岳掌門能將紫霞神功借我一觀!”
話說道這兒,徐子義則看向了一旁的岳不群。
“紫霞神功?”
聽出了徐子義的來意,岳不群則與寧中則二人互相對視一眼,
紫霞神功身為氣宗立身之本,歷代來只有掌門一人可以修煉,見到徐子義向他們所要紫霞神功,岳不群夫婦二人自然心中一驚。
最后還是由岳不群開口問道:“徐大俠,你武功如此之高,為何還要我華山派的紫霞神功?”
徐子義也沒隱瞞自己的來意,直接說道:“我得了一門全真教的劍法,不過可惜唯獨少了一門運氣心法,我聽聞你華山派與全真教有著淵源,便想借來一觀!”
全真教?
聽到徐子義提及全真教的大名,岳不群夫婦二人卻是有些意外。
接著只聽寧中則說道:“紫霞神功乃我華山派鎮(zhèn)派神功,徐大俠此舉未免就有些過于強人所難了!”
徐子義解釋道:“我借紫霞神功一觀也并非沒有報酬,你借我紫霞神功,我便贈你全真劍法,你我雙方都不吃虧!”
全真劍法?
聽到徐子義提及要用全真劍法當做報酬,寧中則明顯有些意外。
全真教的大名,她們夫婦二人自然是聽聞過,只是相隔年代過于久遠,她們夫婦二人也只是聽聞過全真教的名字。
不過對于其他種種,她們夫婦就一無所知了。
只是連徐子義都動心的劍法,想必也極為高明!
因此岳不群聽到這兒,不免心中一動。
看出了寧中則似有疑惑,徐子義便再次解釋道:“寧女俠可別小瞧這門劍法,當年全真教被視為天下玄門武功正宗,劍法上可比你們?nèi)A山派高明太多了!”
比我們?nèi)A山劍法還要高明?
聽到此處,岳不群夫婦二人互相對視一眼,若非心知徐子義武功高強,換做旁人,他們夫婦二人絕不會輕信半個字眼。
岳不群聞言后,則是試探道:“若是我們不答應(yīng)呢?”
徐子義微微一笑,神情看似毫無變化道:“那就休怪我不客氣了!”
他語氣看似正常,可是在場所有人都能聽出其明顯的威脅之意。
寧中則聞言則是不禁怒道:“徐子義,你未免也欺人太甚了!”
“岳先生,你是華山派掌門,此事便由你決定吧!”
徐子義心知決定權(quán)在岳不群身上,因此此刻并不理會寧中則,反而直接看向岳不群問道。
只見岳不群沉思片刻,開口說道:“還望徐大俠能遵守諾言!”
“師兄!”
見到岳不群答應(yīng)下來,寧中則明顯有些不解,連忙開口就要勸道。
“師妹不必多言!”
見到寧中則還要開口,岳不群則暗中對她使了個眼色,隨后說道。
“我自然不會食言,只不過岳先生也不要讓我失望,若是其中經(jīng)文有過改動,就休怪我無情了!”
在最后,徐子義則不忘提醒道。
聽到徐子義行事這般霸道,岳不群身后的一干華山派弟子則是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樣子,有了令狐沖的例子,他們這些人心知多說無益,只能沉默應(yīng)對。
而在一旁封不平三人則是一副樂于見成的樣子,劍宗與氣宗勢不兩立,看到氣宗落難他們當然開心。
只不過在場有一人卻是例外,那便是一身青袍的枯瘦老者。
他本來就瞧不上岳不群,可為了華山傳承不斷絕,只得被迫露面阻擋來人!
然而岳不群卻是并不領(lǐng)情,竟然當著他的面與外人交易……
而這其中說明了什么,已經(jīng)是不言而喻!
心知自己留在此地已是無益,風(fēng)清揚便長嘆一聲后,身形一動就飄然離去。
“風(fēng)師叔!”
見到風(fēng)清揚忽然離去,封不平三人便連忙追了上去。
而岳不群夫婦二人只是看著風(fēng)清揚一行人遠去,并未開口挽留。
“徐大俠,還請在此稍后片刻!”
待到送走風(fēng)清揚一行人后,岳不群便答應(yīng)下來。
“好,我便在這里等你!”
見到風(fēng)清揚黯然離去后,徐子義則是莫名覺得一陣愉悅。
不多時功夫,就見岳不群便從布包內(nèi)拿出一本小冊遞給了徐子義,隨后說道:““徐大俠,這便是我華山鎮(zhèn)門功法,紫霞神功?!?p> “好!”
徐子義隨手翻閱一下,見到小冊上并無異樣后,也從懷里掏出一個小冊遞了過去。
他早在古墓中時,就將里面的全真劍法摘抄下來,為得正是在今日與岳不群交易。
“這是昔年重陽真人所創(chuàng)劍法,岳先生你放心,這一次你們可并未吃虧!”
猜到了岳不群心中大致想法,徐子義則是不由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