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冰魂透骨針
夏侯容瑄連忙高呼老媽子過來,并且拿出了一塊玉符,舉在手上高聲說道:“朝廷命官辦案,紅袖招所有人均不準離開此地,否則和冷雪雁的死脫不了關(guān)系?!?p> 徐媽媽嚇得雙膝發(fā)軟,臉如土色,內(nèi)心直喊晦氣,好端端冷雪雁懸梁自盡,偏偏惹上了朝廷命官辦案,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
“大人啊,我這紅袖招開在金陵已經(jīng)十幾年了,也沒有做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更沒有殺人放火,大人你要是查封了紅袖招,我們上上下下幾百人,靠什么吃飯吶?!?p> 徐媽媽嚇得哆哆嗦嗦。
“只要你老實配合我們查案,本官不會為難你的。”
夏侯容瑄沉聲說道。
“是是是,大人問什么,老身必定知無不答?!?p> 徐媽媽卑微地說道。
“你且說說,這冷雪雁素日里可有與人積怨,還有她是不是這半年以來與方明軒過往甚密?!?p> 夏侯容瑄氣勢如雷,加上身上貴氣泠然的模樣,震懾得徐媽媽眼睛都不敢直視。
“雪雁姑娘她是我們紅袖招的頭牌,素日里待其他姑娘和丫鬟極為和氣,我從未聽過她與何人結(jié)怨,還有她姿色出眾,確實是時常被方大人青睞,至于其他的事情,老身一概不知,還望大人明鑒。”
徐媽媽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說道。
裴霜月正在查看冷雪雁身上的傷口,她周身皮膚完整,并沒有什么皮外傷,接著又查看了她三千青絲里面,果然發(fā)現(xiàn)了一個極其細密的針眼。
“冷雪雁并非是懸梁自盡,我在她的頭顱頂部發(fā)現(xiàn)了一處細小的針眼,我在猜想,很有可能這個才是她真正致命的原因?!?p> 裴霜月檢查完畢之后,對著夏侯容瑄說道。
“細小的針眼,你可知道是什么來源的東西?!?p> 夏侯容瑄問道。
“我不太清楚,但是我曾經(jīng)聽我?guī)煾刚f過,大夏國擅長制造暗器,有一種叫做冰魂透骨針,此針用天山的極寒之冰淬煉,針上涂以劇毒,一旦射到人的皮膚,就會化為冰水,只留下一個細小的針眼,中毒者并不會呈現(xiàn)任何癥狀,所以極其隱蔽,向來在大楚國是明令禁止之物?!?p> 裴霜月冷冷的說道,她也是聽師傅說過,如今一看,恐怕冷雪雁真的就是被這個毒物所害。
“你說的我仿佛也聽說過,只是大楚國向來禁止流通此物,售賣此物理應(yīng)是處以極刑,如果真的是冰魂透骨針,那兇手也許就不是紅袖招里面的人了?!?p> 夏侯容瑄沉聲說道。
“兩位大人明鑒哪,我們紅袖招都是一些姑娘家,哪來的什么毒針。”
徐媽媽聽到毒針,嚇得六神無主。
“老媽子,快點去把紅袖招所有的人給我叫過來,我有事情要問他們。”
裴霜月覺得當(dāng)中或許有人可以透露出一些線索。
徐媽媽點點頭,連忙把紅袖招的姑娘給叫了過來,包括丫環(huán)仆人,一屋子黑壓壓的,個個臉如土色,嚇得噤若寒蟬。
“我現(xiàn)在問你們,你們當(dāng)中誰是平時侍候冷姑娘的人?!?p> 裴霜月走上前去問道。
“我和木香是侍候姑娘的人,木香這幾天因為家中母親生病,回老家了?!?p> 一個模樣稚嫩,穿著青色衣服,大概只有十五歲的小姑娘怯生生地說道。
“那你可說說看,你最近可有發(fā)現(xiàn)冷姑娘有什么異常的地方。”
裴霜月看著小丫鬟,嚇得瑟瑟發(fā)抖。
“奴婢名叫蕓香,是冷姑娘的貼身丫鬟,姑娘這幾天除了有些失眠癥,其他的都沒什么異常,只是我,我前幾日看到紅袖招里面鬧鬼了......”
蕓香仿佛驚魂未定,臉色緊張得像一片蠟黃的紙。
“你這臭丫頭瞎說什么呢,我紅袖招何時鬧過鬼?!?p> 徐媽媽氣得不行,說紅袖招鬧鬼,豈不是砸了自己的招牌。
“老媽子,讓蕓香說下去,否則你就是在破壞辦案的進度,論理要挨五十大板?!?p> 夏侯容瑄高聲說道,這個老媽子分明是在掩飾一些什么。
“大人明鑒,奴婢絕不說謊,三天前,我曾經(jīng)去姑娘的房間里面打掃,但是窗邊坐著一個女子,那女子半露雪肩,肩頭上面紋著一朵紅梅花,我覺著奇怪,那人不像我姑娘,我便喊了一聲姑娘,不料那個人轉(zhuǎn)過頭來,竟然是三年之前去世的鴛鴦姑娘,我嚇得落荒而逃。”
蕓香回想起來,忍不住額頭沁出了一層冷汗,當(dāng)時那一幕真的是嚇死人了。
“啊,是鴛鴦啊......”聽到鴛鴦的名字,其他的姑娘嚇得臉色慘白,畢竟鴛鴦已經(jīng)死了已有三年,難不成冷雪雁是被鴛鴦冤魂索命的。
“鴛鴦姑娘,此人是誰,與你家姑娘有何過節(jié)。”
裴霜月似乎覺察到了什么新的線索,迫切地問道。
“鴛鴦姑娘是之前紅袖招的頭牌,自從我家姑娘來了之后,平常那些喜歡她的客人都冷落了她,她氣不過,就投井自殺了,撈上來的時候可嚇人了。”
蕓香膽戰(zhàn)心驚地說道。
“老媽子可有此事?!?p> 夏侯容瑄厲聲問道,沒想到堂堂的金陵江寧縣,鬧出人命了也無人報官。
“確有此事,那鴛鴦家中父母早亡,只有一個瞎眼的祖母和一個年紀尚小的弟弟,所以我便讓人包了二十兩銀子打發(fā)了他們?!?p> 徐媽媽為難地說道,這個事情真的是紅袖招的飛來橫禍,她怕影響了紅袖招的生意,便騙人說鴛鴦染了重病,回老家去了。
勾欄之地原本就是涼薄無情,那些王孫公子喜新厭舊,又如何會去惦記一個命如浮萍的青樓女子。
“除了蕓香,你們其余人都先出去吧,但是在官府沒有到達之前,誰也不許離開這紅袖招半步?!?p> 夏侯容瑄厲聲說道,看來方明軒的命案真是越來越撲朔迷離了。
其他人在老媽子的帶領(lǐng)之下,都面如土色的離開了房間,一個個竊竊私語,嚇得寒毛直豎。
“蕓香,你還有什么知道的,盡管和我們說吧,現(xiàn)在這里只有我們?nèi)齻€人。”
裴霜月知道,有徐媽媽在,蕓香定是還有什么不敢說。
露隱葉月
莫非紅袖招也鬧鬼了,請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