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獻寶的勁頭,甄二小姐回酒樓的路上就悠閑的多了,不在那么急迫。
“喂,小魚兒,你以后準備干什么,接替你師傅的任務嗎?”
“不知道,或許吧,我聽師傅的?!蹦爵~無所謂的說道。
“你沒有自己的想法嗎,你不是想去水華宗學武功成為大俠嗎,怎么又不去了?!?p> “師傅不是很想讓我去,我想,和成為大俠比起來,還是聽師傅的話重要?!?p> “我就不一樣了,我要成為大湯第一個女狀元,我要證明女孩子也能建功立業(yè)?!?p> “額,科舉,好像,大概,不準女的參加?!?p> “就你多嘴,或許過幾年就準了呢。”
兩人漫談著過去現(xiàn)在未來,不知不覺到了酒樓。大堂里的人大抵散去了,只余三兩舊友仍在就著花生米聊著人生。
甄大員外還在和老和尚“五魁首”“六六六”,看到木魚來了,甄夫人眼睛一亮,拉著木魚來到一旁。
“木魚小師傅,快帶著你師傅回去罷,這兩人都喝了三壇酒了,在喝下去東南西北都找不到了,我是勸不動的,就看你了。”
木魚點頭應下,走到老和尚旁邊。
“師傅,我們該回家了,等會該天黑了?!?p> 老和尚雖然喝的不少,但好歹是個絕頂?shù)穆斆鞯埃闷鸷熥右豢?,艷陽天那個風光好,紅的花呀是綠的草,大大的太陽高掛空中,好一個天黑了。
“喲,天黑啦,快快,木魚你快回家,大晚上的小孩子在外面多不安全?!崩虾蜕衅ü梢粍硬粍?,兩手仍是劃著拳。
“對對,天黑了,夫人快帶著蓮兒回家吧,大晚上的女人孩子不安全?!?p> “好,那你晚上就別回來了?!蹦爵~和甄夫人異口同聲的說道。
甄大員外頭都不抬,一手拉著老和尚,一手端著碗,“好說好說,我和大師哪不能將就啊,本是天涯客,這何處不為家?!?p> “就是就是,小甄啊,好覺悟?!崩虾蜕袑⒋竽粗父吒叩呐e過頭頂,表達無與倫比的贊同。
聳了聳肩,木魚無奈的看向甄夫人。
“算了,木魚小師傅你先回去吧,到時候我讓跑堂的六子送來福大師回去?!闭绶蛉似鋵嵧T著甄員外的,不想打擾這兩人的興致。
“那好吧,那我先回去了,師傅你回來的時候東西別忘了。”
“什么東西不都是身外之物,何況我也沒什么東西啊,快走快走?!?p> 木魚沿著來時的路回到了葫蘆廟。
穿過堂屋,來到后院自己的房間,剛準備躺下瞇一會,就聽得一陣”嘀嘀嘀“的聲音。
循著聲音的來處,木魚揭開地下一塊石板,里頭躺著一個布包,聲音便是從里面?zhèn)鞒鰜淼摹?p> 看著這個布包,木魚神情有點恍惚,記憶回到了五百年之前。
五百年前果花山還是一座荒山,有一個長著老鼠腦袋和牛頭的“人”來到了尚為石頭的木魚旁邊,好像是來找些什么東西。他們找了十年,中間不時靠著自己打坐調息,自己也沾了光,慢慢的就開了靈智。后來好像一無所獲,便離開了,棄下了這副眼鏡,鎮(zhèn)上的小華大夫也有一副,似乎沒什么兩樣。木魚也曾嘗試戴過,沒什么反應也就一直收在這里了。
現(xiàn)在這東西好像產(chǎn)生了什么變化,木魚將眼鏡戴到了臉上。
“嘀,嘀,嘀”‘檢測到信號接入,正在嘗試連接,請等待。。。。。?!?p> 眼前忽然浮現(xiàn)出這樣一行字樣,木魚嚇了一跳,慌忙摘了下來,拿著眼鏡反復觀看,卻不見任何字樣,再小心翼翼的戴上,就又浮現(xiàn)了出來,端的是神奇無比。
‘連接成功,正在嘗試獲取更新。。。。。?!?p> 不一會,字體發(fā)生了變化。
‘更新失敗,正在嘗試獲取權限。。。。。?!?p> ‘獲取成功,正在重新嘗試獲取更新。。。。。?!?p> 與此同時,一處未知的地方。
一個巨大的爐子忽然開始劇烈的抖動起來。
“喂喂喂,老多,你看這個信號爐,怎么忽然跳起來了,不會要炸吧,喂喂喂?!币粋€光著腳的大漢緊張兮兮的拉著旁邊一個胖胖的道人。
“不是吧,我特地去老君那求得,這可是信號能覆蓋萬千小世界,同時處理所有信息的限量版頂級服務器,融入了八卦爐掉下的銅銹和爐渣,這也能炸?”
胖道人也很緊張,從天庭技術發(fā)明大總管太上老君那好說歹說自己這個信息鑒定科的難處,才求來的服務器,可別真炸了。這些年他已經(jīng)把所有數(shù)據(jù)陸陸續(xù)續(xù)都傳到這個爐子里了,畢竟老君出品,值得信賴,就沒做備份。先不說怎么跟老君的爐子交差,畢竟怎么說也是人家的子侄,光是玉帝那,自己這個鑒定科長估計就是到頭了,去北海和那家伙一起游泳去吧。
此時,木魚的房間。
‘因為未知原因,部分更新獲取失敗,目前開放功能:飛鴿傳書,解惑仙官。’
“有緣人,你就是開啟我封印的人嗎?”木魚眼前出現(xiàn)了一個白胡子老爺爺,挺正常的,與鎮(zhèn)上的老頭子沒有什么區(qū)別,問題是,他是飄著的,飄著的!
“原來,世界上真的有鬼嗎?”木魚喃喃自語。
“鬼?哪里有鬼!我也怕鬼啊,你別嚇我啊?!卑缀右矞喩硪欢哙拢s到了木魚眼光的角落里。
但是他左瞧右瞧也沒看到什么鬼,反應了過來:“不對啊,你是不是在說我啊,臭小子?!?p> 木魚點了點頭。
“我靠,我這不是典型的奇遇老爺爺形象嗎,難道世風日下人心不古,這套行頭不適用了?”
“呔,你聽好了,我可是天庭的得意之作,專門用來輔佐修行后進,集交流,鑒定,傳授,兌換等等等等功能為一體的修行輔助智能,有了我,那修行可謂是一片坦途,前程似錦啊?!?p> 白胡子意氣風發(fā),須發(fā)皆張,是真的胡子都飄了起來,一指指向木魚。“讓你見識見識咱的寶貝?!?p> 說完白胡子就不動彈了。
好一會兒,白胡子一個激靈。
“我靠,老子是偷跑的,刺激刺激,爽,看來我才是天命之子,這老爺爺?shù)男蓄^看來確實不適合我了,等下啊,我換個皮膚。”
說完,白胡子就變成了一個翩翩公子,手中紙扇輕搖。
“怎么樣,帥吧,英俊瀟灑,風流倜儻,誠實可靠如意小郎君就是在下了?!?p> “挺好的,你說修行,是練武功么?”
“嘁,武功算什么,修行,修行懂嗎,練到深處那是搬山填河,摘星攬月,坐地那就能日行八萬里,逍遙快活,長生不老?!?p> “所以,你能教我嗎?”
“那當然。。。。。。不行,我是偷跑的,兄弟,目前數(shù)據(jù)庫沒開放,巧婦也難為無米之炊啊?!?p> “哦?!彪m然木魚聽不懂什么‘偷跑’,‘數(shù)據(jù)庫’之類是什么意思,但總歸知道自己所求大概是成不了,稍微有些失望。
“你別失望啊,等著,我今天好好琢磨琢磨,好歹是我天命之子的兄弟。你那個什么,給我充點電,我好像快沒電了。”
木魚把頭探出窗外,“現(xiàn)在是大晴天,哪來的電?。俊?p> “你原始人啊,這都,欸,這都多少年了來著?”
“大湯歷八百六十三年吧,大概。”木魚瞟了一眼門口的歷書。
“???真是鄉(xiāng)下啊,還是小世界?怎么用的不是天庭歷時,你等等,我好像還有太陽能充電功能,你給我放到太陽底下就行,我捋一捋?!?p> 木魚將眼鏡摘下,放到了窗臺上,隨后他躺回了床上,卻再也不想睡一會,今天的經(jīng)歷說實話,離奇,離奇,還是離奇。
他也曾看過不少的話本小說,也曾聽過走南闖北的戲子述說人生,也曾問過’得道高僧‘老和尚,得出的都是這世上沒有妖怪,不過只是瘋癲之人的臆想的結論。他一度覺得自己真的就是老和尚撿到的一個普普通通的孤兒,沒有什么鼠尾和牛頭,自己也不是石頭變得。他愿意這樣相信,可是現(xiàn)在不能這樣相信了,再也不能了。
“木魚小師傅,我把來福大師送回來了,大師睡著了,你來搭把手咱們把大師搬到床上去?!?p> 木魚一個骨碌從床上翻起來,走到前院。酒樓伙計六子正在扶著輪椅往廟里推,老和尚歪再椅背上,睡得正香。
“六子大哥,沒事,不必麻煩了,師傅不重的,我自己可以的。”
“嗨,哪里的話,來,我跟你一起?!?p> 好意難拒,木魚引六子來到老和尚的偏房,和六子一起將老和尚抱到了床上。
“六子大哥慢走,今個我進山摘了不少鮮果,你帶點回去把。”
木魚也不由六子推脫,乘六子放置輪椅的功夫,便扯了個口袋,將今日采的鮮果給六子包了一包。
“那就不客氣了,木魚小師傅。哦對了,你還是燒些開水,這酒醉的人醒來第一件事必得吵著要水喝,到時候來福大師想必也不能免俗?!?p> “我曉得的,多謝六子大哥提醒,我這就去?!蹦爵~將果子遞給六子,將師傅的被角掩好,便去伙房準備燒水。六子見狀一笑,放心的走了。
燒水也不是個麻煩的活計,頃刻木魚提著水壺來到了師傅旁邊。
老和尚半睡半醒,還不時嘟囔著些什么,都是些老生常談,都是木聽過的,不外乎“你們這樣是不對的?!薄昂?,你們覺得好,那便好罷,我走便是。”木魚也曾問過老和尚這些夢話,都被岔開了,也就不問了。反正,這和師傅與我沒關系不是嗎?木魚這樣想。
“師傅,你知道天庭嗎?”木魚還是忍不住這樣問道。
“天庭?呵!天庭!凈是些強盜罷了,道貌岸然,哼!”
木魚聞言一驚,再想細問,師傅卻是轉向了里面,將光光的后腦勺留給了木魚。
“算了,等師傅起來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