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熾坐到位置上,就開始拆快遞包裝。但是快遞實在包裝得嚴密,尹熾徒手沒有拆開。
尹熾只好向自己的同桌路驚雀求助:“雀雀,你有剪刀什么的嗎?”
路驚雀看了看布滿尹熾爪紋的快遞盒,從桌肚里拿出一把小刀遞給他。
尹熾用小刀很快拆開了快遞盒,快遞里面的東西被泡泡紙裹得嚴嚴實實。
路驚雀看著尹熾用小刀一點點劃開泡泡紙,取出里面的東西。
路驚雀這才看清這個東西的廬山真面目,是一把瑞士軍刀。
尹熾心滿意足地把瑞士軍刀放在面前把玩,對路驚雀挑了挑眉:“猜猜這寶貝要多少?!?p> 路驚雀根本不感興趣,她答得驢頭不對馬嘴:“老趙來了?!?p> 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尹熾,這次卻下意識地將瑞士軍刀往口袋里收了收。
趙霆鋒看著尹熾的小動作,冷哼一聲,也沒說什么,從他身邊走了過去,繼續(xù)講課。
下課后,尹熾拆開小浣熊干脆面,吃了起來,一邊吃一邊笑著對路驚雀說:“還真挺好吃。”
路驚雀根本不想理他,埋頭寫著課堂作業(yè)。
沈泛淼這時走了過來,把小浣熊干脆面放回尹熾桌上,問他:“你這是干什么?”
尹熾看沈泛淼把干脆面還回來了,有些不悅:“給你就拿著?!?p> 沈泛淼面無表情地告誡:“教室里不允許吃東西。”
尹熾頓時沒了吃面的興致,把還沒吃幾口的干脆面往身后的垃圾桶里一拋,精準(zhǔn)入筐。
尹熾:“行吧,我不吃了,你滿意了?”
“……”沈泛淼一雙沒有溫度的鹿眸盯著尹熾的桃花眼,他沒說什么,轉(zhuǎn)過頭,回到自己的座位。
尹熾看著桌上沒送去的干脆面,吊兒郎當(dāng)?shù)貙ι蚍喉嫡f了句:“我們還算朋友嗎,沈泛淼?”
沈泛淼掀了掀眼皮,淡淡地說:“如果你愿意,那么可以算?!?p> 突然,尹熾狠狠地一拍桌子,嚇得旁邊的路驚雀打了個寒顫:“尹熾,你干嘛???”
尹熾沒有理路驚雀,對沈泛淼吼道:“那你為什么不收我的禮物?!”
沈泛淼破天荒地笑了,是那種輕笑,看不出來是嘲諷還是別有他意:“謝謝,但是作為風(fēng)紀(jì)委員我不能收這種禮物?!?p> “好吧?!币鼰牒孟窠邮芰松蚍喉挡唤邮芩睦碛?,他從口袋里摸出把玩了一節(jié)課的瑞士軍刀,毫不猶豫地丟到沈泛淼的懷里,“那這個送你。”
“謝謝。”沈泛淼拿起懷里的東西,緩緩地說了答謝,“但是這把瑞士軍刀,對你來說很重要吧。”
尹熾會心一笑:“剛才是我考慮不周,正因為是重要的東西才應(yīng)該送朋友。”
路驚雀不可思議地聽著尹熾和沈泛淼的對話,徹底覺得尹熾這個人是捉摸不透不按邏輯出牌的,前段時間正常了一會兒,現(xiàn)在又犯病了。
沈泛淼盯著瑞士軍刀看了好一會兒,最后還是說:“我不能收?!庇职讶鹗寇姷哆€到了尹熾的手上。
“我看你把玩這把刀一節(jié)課了,那么重要我不能收。”沈泛淼說,又拿起了小浣熊干脆面,“我還是收這個當(dāng)禮物吧,我回家再吃?!?p> 問題圓滿解決。
路驚雀剛才還提心吊膽他們會不會鬧出什么矛盾,沒想到是自己想多了。
有時候男孩子的友誼就這么簡單。
這天路驚雀回到家,收到了一條來自尹熾奇怪的微信消息。
赤:你把微信名字換一下。
路驚雀緩緩打出了一個問號,現(xiàn)在的微信名路驚雀已經(jīng)用了5年,她一點也不想換。
赤:你聽我的,不然會出大事。
籠鳥:能出什么大事?
赤:我的新朋友向我要了你的微信。
籠鳥:你哪個新朋友?
赤:沈泛淼啊。
這下,路驚雀想也不想直奔微信昵稱修改,她剛刪掉“籠鳥”的“鳥”字,一條好友驗證消息就發(fā)了過來。
路驚雀慌得條件反射地點下了“確定”,點完“確定”,路驚雀又“呀”地一聲,連忙點修改,草草把昵稱改成了“雀”。
路驚雀想也不想也知道是沈泛淼,她點開驗證消息一看,果然備注上寫著:“你好,我是沈泛淼?!?p> 這昵稱改得倒是真的及時。
要不然給路驚雀一百張嘴巴也說不清為什么她的微信昵稱和某家淘寶作業(yè)代寫店鋪的一樣。
路驚雀想了想把沈泛淼加進自己的好友列表,然后又給尹熾發(fā)了一條信息。
雀:以后別隨便把我微信給別人。
尹熾回了一個“ok”的表情。
沈泛淼加了路驚雀以后,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發(fā)來消息。
不知道的,還以為沈泛淼點錯了。
路驚雀也沒在意,寫完作業(yè),洗完澡,躺在床上正準(zhǔn)備入睡,這時手機響起了微信提示音。
她看著陌生的微信頭像和名字,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
直到點進聊天界面。
那句“你好,我是沈泛淼?!边€定格在聊天記錄的最上角。
沈泛淼的微信頭像是一只白鴿,名字也是一樣,叫Pigeon。
Pigeon:晚上好。
非常禮貌正式的打招呼方式,很符合沈泛淼的形象。
路驚雀對沈泛淼還是抱有戒心的,她可不想自己露出什么破綻,畢竟現(xiàn)在沈泛淼和路驚雀,像極了在逃犯和JC這樣的關(guān)系。
雀:晚好。
Pigeon:作業(yè)寫完了嗎?
作業(yè)?一提作業(yè),路驚雀不免有些提心吊膽,他不會是在聲東擊西吧?
雀:寫完了。
路驚雀試探性地補了一句。
雀:你是有不會的題嗎?
路驚雀哪里知道常年在10班的風(fēng)紀(jì)委員會會長沈泛淼,其實還是個學(xué)霸。
只是這次,沈泛淼也不太想按常理出牌。
Pigeon:嗯,今天的數(shù)學(xué)第八大題,你答案是多少,我不怎么確定。
路驚雀咽了咽口水,她沒想到沈泛淼是真的來探討學(xué)術(shù)問題的。
路驚雀從床上下來,從書包里翻出寫好的數(shù)學(xué)作業(yè),看了眼里面的答案。
雀:根號5。
路驚雀對自己的答案很有信心,說完就要合上作業(yè)本。
Pigeon:我的答案怎么是+-根號5。
啊?
路驚雀納悶。這種情況下,多半是路驚雀錯了。
路驚雀又看了一遍做題步驟,才發(fā)現(xiàn)自己忘記考慮象限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