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予看了看我方才又接著道“李相師,你有感覺到我房間的那個陶瓷罐上的東西嗎?”
聽到他的話,我頓時微微愣了愣,顯然歐陽予也知道那上面附著著東西了,于是便沒有保留,直接說出了,當時感覺到那東西至少是一個后紅階巔峰甚至鬼王實力的大家伙。
歐陽予的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看來我伯父說的沒錯,他果然是個不尋常的人,跟你一樣的人?!?p> 看到我驚訝的眼神,歐陽予跟我說起了王建國的故事。
王建國,正如我們所料,他真的是一個行腳巫醫(yī),不過被歐陽建華救下來之后,就在他們鎮(zhèn)上住下來了,對于王建國的本事,歐陽予說了好幾個事情,不過都跟之前歐陽建華跟我們說的一樣,不過我并沒有催促他,而是又聽他說了一遍。
而有一些事情,卻是歐陽建華不知道的,那便是趙雨欣難產(chǎn)去世之后,歐陽予回到老家第一件事情就是知道了王建國,希望他能夠幫她復活趙雨欣。
只是我知道,復活趙雨欣這種事情,即使王建國是一個巫醫(yī),他也不可能辦到了。
正如我預料的那樣,王建國說他根本就無法做到,所以歐陽予也就沒有太糾纏了。
因為一直沉浸在妻子去世的陰影中,歐陽予曾經(jīng)一蹶不振,甚至都有了輕生的念頭,就在這個時候,王建國卻突然找到了他。
他說,雖然他不能夠幫歐陽予復活趙雨欣,可是他可以相辦法讓趙雨欣一直陪伴在他的身邊。
對于歐陽予來說,這無疑是天籟之音,立馬追問王建國要怎么做,然后才有了那個陶瓷罐的出現(xiàn)。
王建國說那陶瓷罐是來自地下的某個墓穴,所以上面陰氣很重,這樣最適合供養(yǎng)鬼魂。
然后,他找來了一盆黃土,讓歐陽予混合趙雨欣的骨灰置入陶瓷罐中,這樣他就可以跟趙雨欣再相廝守了。
不過因為他們已經(jīng)陰陽相隔,一人一鬼無法相見,所以僅僅能夠聽到彼此的心聲罷了。
這么多年過去了,歐陽予說趙雨欣一直陪伴在他身邊,其實并不是受到刺激過度而進入瘋癲,而是他真正可以感覺到趙雨欣的存在,雖然每天他們能夠交流的時間不多,可是這對于他來說已經(jīng)足夠了。
雖然這些年,趙雨欣一直勸說他再找一個老婆,而且還不止一次提過趙雨林,可是歐陽予更喜歡跟趙雨欣呆在一起的感覺,故而從來都沒有答應過。
后來那一天,他突然接到了王建國病重的電話,然后就匆匆趕回了老家,也是這個時候他才知道了一個令他心痛的真相。
王建國是一個巫醫(yī),他自然會一些巫術(shù),而這些年歐陽予之所以能夠和趙雨欣在一起,是因為他的緣故,可是現(xiàn)在他知道自己大限已至,如果他死了,趙雨欣的鬼體就會受到陽間的排斥,到時候肯定就不可能留下來了。
不過他知道一種手段,能夠讓趙雨欣留下來,不過十分兇險,那便是讓趙雨欣的鬼體住在歐陽予的身體里,兩人同用一具身體,或許還有一絲機會。
不過,他希望歐陽予能夠答應他一個要求,那便是繼承他的衣缽,不至于讓他的手段失傳。
能夠讓他和趙雨欣共享身體所需要的犀香就是在一個瓷罐中,王建國讓歐陽予在他靈前砸碎陶瓷罐,然后再磕三個響頭,這其實就是一個師承的儀式。
歐陽予沒有別的選擇,只能夠答應王建國的遺愿,可是他對王建國的那些東西根本就沒有任何興趣。
王建國死后,他的殘魂便附在了他房間的那個陶瓷罐上,盡著自己最后一絲力來幫助歐陽予,只是沒有料到,歐陽予拿到犀香卻不但不能夠讓趙雨欣住進他的身體里,而且就連趙雨欣的面都見不著,這就讓他更加困惑了。
此刻,趙雨欣已經(jīng)散去,王建國殘魂幫助她再入輪回,亦是跟著散了;他也完成了趙雨欣的遺愿找到了趙雨林,以后他會過自己簡單的生活,照顧好歐陽雨欣,照顧好趙雨林和趙雨婷姐妹。
說到這里的時候,歐陽予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布包遞給我“其實之前不但我父母找過一些道士,我自己也找過一些,希望他們能夠幫幫我,至少能夠讓我跟雨欣見到最后一面,可是一切都是無濟于事,可是到了我的手中,卻似乎變成了輕而易舉的事情,這也是讓他信任我的原因?!?p> 聽到這里,我不由得長吁了一口氣,想不到這其中居然還有這么多曲折的故事。
歐陽予的話語又接著響起,說王建國的殘魂知道他無心學習他的手藝,所以后面也沒有逼他再學,更是感嘆他的一身本事都要失傳了,于是歐陽予卻保證,自己一定可以幫他找到一個能夠繼承他衣缽的人,保全他手段的人。
我手中接過來的布包,就是這段時間,王建國的殘魂一邊說,他一邊記錄的筆記,他說里面是有一些他伯父修煉手段的功法,而更多的則是他伯父早年游歷遇到的一些奇聞怪事,他覺得,我就是那個他要找到的,能夠繼承王建國衣缽的人。
“歐陽先生,你伯父的東西,我萬萬不能接受?!甭牭綒W陽予的話,我不由得臉色微變,慌忙將東西塞回給他“我從小跟著爺爺學習卜占之術(shù),這些是我們老李家的傳承,若是讓我當你伯父的徒弟,做他的衣缽傳人……”
聽到我的話,歐陽予突然哈哈笑了起來“我本來以為李相師是個不拘小節(jié)的人,沒想到居然也被這種世俗的觀念所束縛了。我伯父讓我摔罐子成儀式繼承衣缽,最后我讓我放棄了。你不過是留下了一本筆記,難道就讓你脫離你爺爺,拜入我伯父巫醫(yī)門下?”
聽到他的話,我不由得又是一愣,而歐陽予的話又接著響了起來“筆記在你手中,如果你覺得可用,我伯父的手段也就不至于失傳了。而且,你也不用再跟他行師徒之禮,師傅這個名字,不應該只是在嘴邊,而是應該在心底記住不就好了嗎?”
看我仍舊有些猶豫,歐陽予又道“即使你不愿意學習我伯父的手段,我相信他里面的那些游歷的經(jīng)歷,遇到的那些千奇百怪的事情肯定也會對你有幫助。等到哪一天,你真的遇到你覺得合適的人,再將筆記交給他,讓他繼承我伯父的衣缽不就好了嗎?畢竟你們都是這一行的人,總比我拿著筆記幫他找傳人更容易吧!”
歐陽予的話似乎不無道理,看來此刻我真找不到拒絕的理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