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結(jié)局篇(1)梁韞之死
梁韞很快轉(zhuǎn)過身,把盒子放下,把發(fā)簪仔細(xì)揣到懷里,又仔細(xì)擦了擦手,才將信筏虔誠的打開……寥寥幾個字,卻讓他嘴角不住的上揚,那上面寫的是——
“小姐已痊愈?!?p> 烏婳生病的消息,春桃試圖遮掩了,但梁韞想知道的事兒又豈會不知?知道烏婳的病已好,他也就放心繼續(xù)他的宏圖大業(yè)…
信件一揣,端起琉璃盆,他說:“走吧!下一站——大魏??!”
…
小院里,春桃和溫京烈相繼走后,烏婳理了好一會兒的思緒,主要是理溫秋桐,她不該死啊,烏婳記得自己看的階段,溫秋桐還因為得不到溫京烈,就要去找齊梁復(fù)聯(lián)姻,后期還真有要當(dāng)皇后的趨勢…
可她現(xiàn)在早早死了,那后面的劇情呢?
思來想去——
還是得去參加一下溫秋桐的葬禮。
烏婳出了門就找人帶她去找溫京烈。
房內(nèi),溫京烈還在震驚于自己的盒子空了,這東西他從未給任何人看過,更不可能丟,唯一的可能是……
梁韞拿走了!
這個可能,想的他渾身冒汗,而就在這時,下人通報,烏婳來了。
溫京烈立刻合上蓋子,起身走過來,他打開門,烏婳就開門見山的說:“溫老板,可以讓我去祭奠秋桐小姐嗎?”
溫京烈面具下的眉皺了皺,說:“我覺得她大概是不愿的?!?p> 換做盒子空前,他或許都答應(yīng),可現(xiàn)在,他只覺得自己再也不能肖想。
因為他太了解梁韞。
一次可以恕罪,兩次就是死罪。
沒想到的是烏婳說:“那你能確定那是溫秋桐嗎??”
溫京烈面具下的臉略有慍怒,“你什么意思?!?p> 烏婳也知道自己這樣說不好,可事實就是——
“我覺得她沒死,或者是假死?!?p> 溫京烈直接退回去一把關(guān)了門,“烏小姐如果無事就請擇日離開府上吧!”
他有情到無情的轉(zhuǎn)變可以說是變得非常快了。
烏婳差點被撞到了鼻子,退了一步后,皺眉,還是走過去,一把推開了門:“我沒有激怒你的意思,我覺得她……”
進(jìn)去后,烏婳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看到了溫京烈拿下面具的臉,她從前就看過溫京烈的唇和下顎線,跟梁韞的幾乎一模一樣了。
可沒想到臉也是一樣相似……
“你,你……”
烏婳震驚,溫京烈也震驚,他實在沒想到烏婳會看見這一幕,不過看都看了,他也沒打算戴回去,而是說:“如你所見,我長了一張和他很相似的臉。”
烏婳好久沒說話,她看著那張布滿了黑絲的臉,忽然腦子里思緒萬千,靈光乍現(xiàn),甚至有一個可怕的念頭,那就是——
梁韞極有可能沒死!!
她記得當(dāng)時書上描寫過他在法場上的樣子和胡言亂語。
他一會兒說自己還會回來的,一會兒又說自己不會這么輕易地死掉,在場的每一個人他都會回來復(fù)仇…
到后面,他散亂的頭發(fā)被大風(fēng)吹開竟是滿臉的黑絲,模樣如同地獄來的修羅…
再之后,大梁也的確是遇到了很奇怪事。
就是那些參與謀害梁韞的大臣,不是死了,就是瘋了,要不就是出意外了,就連最大的林夕府也是王妃自刎,郡主上吊…
齊梁復(fù)對此都不在乎。
用齊梁復(fù)的話說:“人活著我都不怕,我還怕一個死人?人各有命的巧合罷了?!?p> 齊梁復(fù)的用心,都交付在了處理其他國的要務(wù)上。
他的目標(biāo)是一統(tǒng)天下,那國內(nèi)處理掉一些垃圾也好換上他自己的人~還省得他動手了?。。?p> “怎么不說話?!?p> 溫京烈說時,烏婳想到法場上滿臉黑絲的梁韞,終于明白了,梁韞果真沒死。
也是因為他沒死,烏婳對他生出絲絲同情,“你…和梁韞的感情很好么?”
她忽然這樣問,讓溫京烈就覺得很瘆人,因為他剛被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小心思。他說:“是。我們共患難,又是無血緣關(guān)系,而有相似的一張臉……所以,你什么意思?”
烏婳不語,只是看他的樣子,心里的想法還在蔓延。
如果是溫京烈的話,那么一切就順理成章多了…
溫京烈不怕疼。
而且,烏婳抬起頭看著他說:“如果沒遇到我,你大概率一年后會死吧?”
這句話說時,溫京烈訝異的抬眸:“你到底什么意思?!?p> 他看不懂烏婳。
烏婳嘆了口氣說,“沒什么意思,我……就不去參加二小姐的葬禮了?!?p> 她來的匆匆,走的也匆匆,腦子里逐漸捋清楚很多事后,忽然在想,如果她看到大結(jié)局,是不是一個終極反轉(zhuǎn),梁韞沒死,那“溫京烈”后期估計就是梁韞了。
所以他如論如何都不跟齊梁復(fù)合作,也就說得通了。
…
這個消息太震驚。
烏婳走出院子都沒消化過來。
不過,她又覺得十分的興奮,這才是該有的劇情啊!而不是那個狗十三王爺去一統(tǒng)天下,什么玩意??!
然而興奮了沒多久,烏婳就笑容盡失,那如果這家伙沒死,自己到底是干嘛來了?
哦——
薛伶!
還有孩子們!
烏婳現(xiàn)在沒人阻攔,她帶上春桃就出去了。
薛伶這會兒正帶著孩子們上學(xué)堂,用的是烏婳的資助,而在他回京都以后,整個瘟疫的疫情就已經(jīng)控制了下來…無事,他自然也就放心踏實,在這邊好好的帶著孩子們了。
烏婳沒進(jìn)去,隔著老遠(yuǎn)看著小豆子朱砂們的一舉一動,只覺得心中無比的高興。
別的不說,就這些孩子的命運應(yīng)該是改變了吧!
沒有戰(zhàn)亂,沒有瘟疫。
他們就不必為國捐軀。
自然,也就不會發(fā)生后面的一切…
最主要的是,她現(xiàn)在看著這些孩子,也只覺得,內(nèi)心只有高興。
這樣高興的感覺,讓她感到一陣頭暈?zāi)垦!?p> 春桃急忙的扶住她,“小姐!你怎么了?”
烏婳的臉色蒼白,感覺春桃的聲音很近,卻又像是很遠(yuǎn),而迷迷糊糊中,她眼前變得一晃一晃。
古色古香的亭臺閣樓,在此刻居然出現(xiàn)了高樓大廈的潛影。
那些影子交疊時,烏婳更似乎聽到了汽車的聲音…
“滴滴——”
“滴——”
“吱呀——”
“砰~!”
“?。。。?!”
尖叫聲在耳朵邊響起時,烏婳感覺頭腦劇烈一痛,隨后,整個人直接就陷入了昏迷!
“呼——”
“呼——”
“呼——”
呼吸聲,一聲聲沉重。
烏婳喘不過氣來!
氧氣罩,一次次浮上薄霧。
醫(yī)院的病床上的烏婳面容蒼白消瘦。
然后,一個女人的聲音熟悉又陌生——
“醫(yī)生,我女兒究竟情況怎么樣呀?”
那聲音也是又遠(yuǎn)又近的,很是迷離又詭異。
那醫(yī)生的聲音也是一樣的迷離又詭異,像是懸在半空中的幽靈——
“像病人昏迷的話,這種情況,一般來講,是一天看三天,三天看一周,一周看一個月,一個月看三個月,現(xiàn)在有三月沒醒的話,就要看半年,然后……是一年……”
這邊說完,烏婳就感覺人中劇烈的一痛,吃痛的睜開眼時,烏婳看到春桃額頭布滿了薄汗!
“小姐!你醒了!”
春桃說時,差點要哭,但她不是為了烏婳哭,而是梁韞在臨行前就帶走了刀光,如果烏婳有問題,那么刀光也別活了~
“傻小桃,我沒事,我……”烏婳說到一半,愣了下,接著眼珠子都發(fā)直,她是猛然坐起來的,碰到了春桃的腦袋,很疼!但這疼痛讓她更加清楚的知道……剛才不是夢。
剛才夢里那難以呼吸的感覺,非常明顯,還有那滴滴滴的車聲和劇烈的撞擊頭疼,也是非常的疼…
“哎喲,小姐…你頭這么硬,跟鐵塊一樣!”春桃說時,看烏婳一眼,手就連忙放下:“小姐!你的頭……”
她說時,烏婳下意識地抬起手,手下全是血,看到血,烏婳就心里明白,那不是夢。
她陰差陽錯,歪打正著,找到了自己穿越的原因了——
就是薛伶!?。?!
“天地玄黃,日月洪荒,寒來暑往,秋收冬藏……”
里頭呀呀呀的讀書聲傳來時,烏婳的心加速了好幾下,她知道,自己只要回頭,就說不定就回去了。
可是烏婳竟是頭也不回地往外走了。
她走的跌跌撞撞。
踉踉蹌蹌。
甚至像逃!
地上落了不少的血,看的路人紛紛訝異側(cè)目。
烏婳臉色蒼白,一路跑到心跳歸于平靜,她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到了長街。
長街上,正在賣胭脂。
賣的正是梁韞給她的那種。
她掃了一眼,轉(zhuǎn)頭說:“你估計,梁韞什么時候能得勝?”
春桃好不容易追上來,“小姐,九爺給你用了什么靈丹妙藥,你跑的這樣快!”
能不快么。
烏婳覺得自己跑慢一點就要回到時光里。
“是我在問你?!?p> 她說的好郁悶,她一直想要回去,可是現(xiàn)在能回去,她又反悔了。
她想看梁韞最后一次,想問他許多事,不,也許都不要問,因為她已經(jīng)有答案了。
“大概一個月不到吧,其實只要魏國打下來了,就容易多了?!贝禾胰鐚嵒?。
這跟烏婳猜測的差不多,現(xiàn)在她確定一定以及肯定,前期的梁韞根本就是作者故意抹黑的,后面一定有大反轉(zhuǎn)?。?p> 而她被原主弄到這里的意義也不在梁韞,只是為了那些孩子和薛伶…誰知,陰差陽錯的和梁韞發(fā)生了本不該發(fā)生的。
烏婳沒說話,悶頭往前走,她頭還流著血,看的路人紛紛側(cè)目,春桃趕上去說:“小姐還是處理一下頭上的傷,要是留疤……”
烏婳這時候也被血糊住了眼睛,她想了想自己和梁韞在一起的種種,雖然很短暫,可卻回憶起來,炫爛奪目。
他真的沒有害過她。
烏婳轉(zhuǎn)身聽話的上了車,任由著春桃給她擦拭,疼也是一聲不吭的,只等包扎完畢,烏婳才說,“我如果……我是說如果,我不在了,或……”
春桃正在收拾藥箱子,聽的直接手抖打翻跪了下來:“小姐別嚇我!”
烏婳發(fā)現(xiàn)她今天都變臉了兩次,皺了皺眉說:“你不太對勁啊?!?p> 她一向是不喜形于色才對。
春桃還想說什么,卻是捂住嘴,干嘔了一聲,烏婳愣了下,看著她的臉色,端詳了一下就發(fā)現(xiàn):“你懷孕了?刀光的?”
春桃咬了咬牙,臉色很紅,但點了頭:“是!從前我跟隨九爺是覺得九爺值得,可如今又多了一條,那就是刀光跟在九爺身邊,如果保護(hù)不好你,刀光必受罪?!?p> 她說的捂著肚子,姿態(tài)是低位,可是眼神堅定不移。
烏婳沒想到他們倆進(jìn)度這么快,震驚之余更多的是妥協(xié)還有擔(dān)憂,“還好你告訴我了,不然……去取紙筆來,我給你和刀光寫個免死免責(zé)書。”
烏婳這樣說,就換了春桃震驚,“小姐???”
烏婳揮揮手,“快起來吧,你懷孕就別跪著了,早期可得好好養(yǎng)護(hù)。”
春桃立刻走過去拿了紙筆回來后,就看到烏婳寫了一堆她忠心耿耿,如果自己不在,不要為難他們,讓他們一家三口平平安安,富貴一生…
春桃沒想到烏婳對她如此信任,就這一封書信加上簽名和手印,假設(shè)她現(xiàn)在殺了烏婳,都沒有問題!
“小姐!您是春桃和刀光一生的大小姐……無論何時何地??!”
春桃跪下來接過書信。
烏婳卻覺得頭疼欲裂只是揮揮手:“不用放心上,我遲早要走的,不想連累你?!?p> 她現(xiàn)在還是有一種恍惚的感覺,她總覺得自己要回去了。
這種感覺令她十分的慌張和煎熬。
可是她也不敢告訴春桃,怕春桃呼喚梁韞影響他一統(tǒng)天下。
有些男人生來就該在戰(zhàn)場上的,梁韞就是那種男人。
他才是值得天下敬畏的真君子,真帝王。
春桃看著烏婳的樣子,捏著書信還想說什么,到底是沒說。
九爺是好主子,烏婳也是好小姐。
她從前想要勸烏婳跟著主子,可現(xiàn)在不愿意勸說了。
烏婳怎么都心神不寧,索性看著街道上。
看著繁榮昌盛,有梁韞多少的功勞!
好半天,春桃才問:“小姐,要回溫家嗎?”春桃說完在烏婳看過來時又迅速說:“不想也可以不回,方才小姐的頭破了,失魂落魄的走在街上,可以以此造生事端,就說您和溫老板分開了……也是可以的?!?p> 烏婳覺得有理,她皺了皺眉說:“我去梁韞的宅子等他吧,你知道他的宅子怎么進(jìn)去么?”
春桃稱是,然后馬車掉頭朝著反方向走,烏婳這會兒頭不那么疼了,可覺得非常疲憊,主要是那種晃神的感覺很是讓她不舒服,而昏昏沉沉的睡著,烏婳忽然就聽到了一聲劇烈的爆炸聲,震耳欲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