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九爺夜訪
小爵爺?shù)囊鈭D足夠堅定,烏曦月都沒來及表演推三阻四,他就奪門而出。
但奪門而出后,顧江楚的眼就紅了,他沒有停下腳步,只怕停下來,就舍不得她哭了。
就這樣吧!
墻角下的少年郎,看著院子里的一草一木,皆是過往。
他眼角的光一點點消失,但是拳頭握緊了心里知道,自己在做一個正確的選擇。
顧家上下內(nèi)心都是真贊賞烏曦月的。
在當(dāng)時爵府那樣落末的時候,她能取來南國仙草,肯登門,肯舍身來找他,她就值得更好的人!
一路回到書房,顧江楚用了一整天的時間,反復(fù)的寫一封和離書,直到滿地揉碎的紙團(tuán)后,他才終于寫出一副滿意的來。
在和離書中,他特別強(qiáng)調(diào),驗明正身了,自己沒碰烏曦月,于是,烏曦月是在出嫁后不到一個月,又被八抬大轎送回家的。
想當(dāng)初,爵府為了出氣,把小爵爺?shù)幕槎Y辦的是轟轟烈烈,滿城皆知,這次回來也是一樣浩大——
爵府告訴天下人,烏曦月用自己的“真誠”,折服了整個爵府。
不僅完璧歸來,還返還嫁妝,聘禮不要,額外給了豐厚的陪嫁…
和離,本是挺悲傷叫人看笑話的一件事。
可顧家這么一做,反而讓所有人都覺得烏曦月是真的好姑娘。
若非良婦,人家豈能這樣對待?烏曦月這邊轟轟烈烈的結(jié)束后,顧江楚也決定徹底放下她,開始全力以赴追烏婳。
只是,烏婳沒有按照顧家的預(yù)想發(fā)展,始終沒露面…
顧江楚也不急,暗中操控輿論,明面上,則開始日日上門等烏婳。
他把他之所以對烏曦月那么好的原因都?xì)w到了愛烏及烏上——
“阿婳,我真的是豬油蒙了心,我真的不喜歡她,我都是為了氣你,結(jié)果你并不理我了,還把二妹妹推給我……”
“阿婳,你原諒我吧!我們是從小的婚約!”
顧江楚站在烏家的門口每天情真意切的喊,本來門庭寂寥的長巷,因他變得門庭若市起來。
烏均起初被和離的事弄的面色尷尬,可等和離豐厚的禮送到,加上滿城的輿論都是對他家女兒贊不絕口的,也就順?biāo)浦?,還幾次三番的邀請顧江楚進(jìn)家門聊聊。
只顧江楚始終不肯,他說了:“岳父,一日是岳父,終身是岳父!我在這里是給阿婳賠罪,除非她自己出來原諒我,否則,我絕不會進(jìn)去!”
說得好像很真誠,實則是逼迫烏婳出面,陪他演戲。
你演也得演,不演也得演。
烏均一提到烏婳,就是眉頭發(fā)怵,內(nèi)心恐懼,他多少殺手一夜死絕,消失匿跡。
后面,他也曾暗里提示了下十三爺:別招惹烏婳了,烏婳后面還有人,絕不是梁韞!至于是誰,他不敢說!
后面,十三爺試探了幾次殺手,果然也都是有去無回…
“那好吧,隨你的心意來!總之,你是個好孩子!”
烏均就這樣揚長而去,該上朝上朝,該干嘛干嘛。
但也會暗戳戳的擔(dān)心這孩子,會不會也被那人弄死呢?同樣有此擔(dān)憂的還有烏婳。本來吧,她還有打算,琢磨著,嫁過去能不能躲得開梁韞?
可現(xiàn)在被每天穿腦魔音的轟炸,念頭弄的全沒有了,甚至,她覺得小爵爺可能得死。
就像書里頭的死亡時間——
小爵爺似乎躺了個把月死。
那就是最近。
“他這么鬧下去,你家主子能忍?”
烏婳躺在羅漢床上,有一搭沒搭的扇著扇子。
大梁的天,氣候偏干,偏熱,四季不是那么分明,就她生病的時候,時間一下就過渡到了夏天。
春桃輕笑說,“奴婢的主子只有您?!?p> 烏婳哼一聲,沒拆穿她,只說:“真是沒想到,顧江楚竟為烏曦月做到這樣的地步…”
“是啊,沒想到他對二小姐那樣好?!?p> 烏婳這些天沒出門,但春桃出門看過。
那天下著大雨,電閃雷鳴,他也站在雨里,傘也不撐。
他好歹是個爵爺,可那天成了個落湯雞。
春桃忍不住替他說了一句好話,“他也算是一個癡情種了,難得的有情人…只可惜,二小姐錯過了。不過,若真讓他知道了是小姐救的,他也未必放過小姐,說不定,更要娶小姐?!?p> 烏婳聽完,往嘴里丟了一顆軟甜的杏兒,“要不把你嫁給他?”
春桃刷然睜大眼,“小姐又鬧我。”
烏婳就笑,“我是讓你少亂夸人,不如夸夸我,也不見你夸我,最近我可給你弄了好多吃的喝的玩的!”
林瑟沒來的這段時間,院子里只有烏婳和春桃和一干下人們,因為老太太每逢五月就要上山吃齋茹素一月,至少還有十天才回來。
沒曾想的是春桃說:“奴婢夸您,有阿諛奉承的嫌疑,得讓九爺夸才是。”
說起這,烏婳就手?jǐn)?shù)了數(shù)日子,瞅了一眼沉默的春桃,“我說,你家九爺多少天沒來了?這是不打算來了?打算鴿我?”
她可一直等著去祠堂呢!
上次酒樓一別,烏婳看得出來梁韞的臉還不好,他那傷,沒個半月好不了,烏婳也是怕他沒好,于是一等再等。
但再等下去,她下個月例假可就來了阿!
烏婳這次例假來的差點沒折了半條命,一想到下月的惡毒姨媽,就更下定了決心,趕緊找到回去辦法……這破地兒,破身體,根本沒法呆!
可沒想到的是,春桃看她一眼說:“九爺說了,只要大小姐想的話,他隨時,比如,今晚就能來。”
烏婳正捏一顆杏要吃,聽的直接把那杏子捏爆了。
她當(dāng)著春桃的面就直呼:“混蛋,跟這兒等著呢?合著我不說,他就不打算來了?”
春桃又是那副禮貌的樣子,淺笑,“那大小姐您怎么說呢?來,還是不來!”
烏婳有些氣。
她深吸,深呼出一口氣后,才是壓低了聲音說——
“讓他來!今晚必須來!”
他娘的,她太生氣了。
生氣,還得讓他來,還不能跟他鬧掰!
這種只能認(rèn)栽的感覺讓她氣的不行!好半天,在春桃出去后,烏婳才平復(fù)下來…惦記著晚上要去祠堂,烏婳連晚上的飯都沒吃幾口。
直至夜幕低垂,月掛枝頭,烏婳在窗戶邊等候良久,終于聽到了久違的聲音——
“等了很久?”
梁韞不知道什么時候出來的,他跟個鬼神一樣,悄無聲息到了烏婳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