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上,秦川直接飛回了南國。而成佳憶和凌菲則來到了泉城保險大廈,部署新一周的工作。
下午的公司例會上,氣氛輕松異常,凌菲簽下海都銀行總對總協(xié)議的消息已經(jīng)傳遍全公司,市場部在公司的江湖地位急轉(zhuǎn)直上,再也不是那個缺乏存在感的部門,連一向高傲的雷嘯見了凌菲也是連忙頷首??偛靡滋┮彩欠浅<?。
“呃,公司最近剛剛做了班子分工,事實證明,這個分工是切實實際的,也是卓有成效的。能夠充分發(fā)揮各位班子的專長。特別是佳憶,這剛來泉城保險,當初分工市場部的時候,很多人還擔心,這哥們雖是老南投,可卻是一位新保險人。能不能勝任市場部條線的管理工作,很多人心中也沒有底,我呢,也是有些擔心??涩F(xiàn)在的情況來看,名師必定出高徒哇。這海都銀行我估計市場部能夠拿下來,但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能夠這么快拿下來!好,咱們開了個好頭!下面,請佳憶總給大家講話,也傳授傳授經(jīng)驗?!?p> “易總好,各位同事們好,老實說,這保險行業(yè),我也是大姑娘坐轎,頭一回。但是呢,前有易總牽頭,后有兄弟們期待,不由得我們不奮發(fā)向上。砥礪前行。至于這事嘛,主要是凌菲的功勞。是她專業(yè)、敬業(yè),楔而不舍,拿下了總對總。下半年,咱們繼續(xù)加油,爭取盡快拿下洋國銀行?!背杉褢浛吞琢藥拙?,話鋒一轉(zhuǎn),說道。
“大伙也都知道,這公司的主體業(yè)務還是車險,還得靠葉總、嘯總和各位兄弟們?nèi)ν卣?,方能奠定大局,我這邊呢,就給大家做好服務,敲好邊鼓啦。”
這葉京生一向心懷芥蒂,覺得成佳憶雖然客套有禮,但空降過來即為常務副總裁,壓了自己一頭,而這人又年紀輕輕,身居高位,讓公司一眾小年輕視其為帶頭大哥和新一代偶像,更讓他如鯁在喉。
于是清了清嗓子,說道。
“佳憶總,您這初來乍到,旗開得勝,讓我們這些老保險們汗顏啊,我們公關(guān)這么多年,也沒能拿下一個銀行的總對總,您這兩三周就搞定了海都銀行,那估計這洋國銀行您也是胸有成竹啦?!?p> “易總,這海都銀行總對總的消息在全轄一發(fā)布,這業(yè)務員們的干勁一下子就起來啦。我們的士氣空前高漲,上午我和嘯總還說呢,不僅是財產(chǎn)險,順帶著這車險的出單量也一下子起來了,對了,還是電銷也是。這總對總簽下來,提振了咱們的士氣,也讓客戶對咱們更有信心了?!笔Y星慧說道。
“不錯,云寧,你們周末加班弄出來的通訊稿很好,多渠道發(fā)布的效果也很明顯,南投集團也表揚咱們了。上午這江東省分管金融的副省也說這事弄得不錯?!币滋┑?。
“領導,應該的,成總和菲總他們馬不停蹄地攻下山頭,咱們還不得趕緊插上紅旗???加這點班,大伙都高興,這種好事,越多越好,越快越好?!辩娫茖幷f道。
“哎呀,云寧,你可算說到大伙的心坎上去啦。佳憶總,這洋國銀行,咱們可是覬覦已久啦,就看老弟的了?!比~京生道。
“葉總,您看成總這顯然是胸有成竹啊,早有籌算。”雷嘯道。
這鐘云寧本想抬舉一下成佳憶和凌菲,不成想,葉京生這個老狐貍卻往洋國銀行上引,顯然是要給成佳憶施壓。
“易總,這洋國銀行是不容易,可我想,以成總的能力,最多也就一個?!绷璺瓶床坏眠@種場面,想直接把一個星期搞定的話說出來,卻見成佳憶擺了擺手,只得閉嘴。
只見那成佳憶呷了一口茶,說道。
“易總,各位兄弟,這凌菲啊,剛剛拿下海都銀行,還有點興奮,這個人呢,做事雖然麻利,有方法,但卻是個性情中人,不像個姑娘家,倒像個男孩子,呃,也是大伙的哥兒們。菲菲,我說的對吧?”
“呃,嗯,嗯?!边@凌菲吃了個癟,不想承認,可又不得不承認。
“哈哈哈?!北娙舜笮?。
“菲菲以為這個洋國銀行只需要一個月就能拿得下來,我看是高估咱們的實力了,咱們的各項參數(shù),都不足以支撐咱們拿下洋國銀行的總對總?!背杉褢浗又f道。
“是啊,這洋國銀行可是大銀行?!?p> “是啊,一個月,怎么可能?”
“這要真是拿下來,可就太好了?!?p> 葉京生一看,老臉一紅,接著說道。“佳憶總,可我們看你這成竹在胸的,我怎么覺得這菲總是信心十足呢?”
“哈哈,京生兄,這洋國銀行的總對總啊,我這兩天還要做點功課,一是會后,我得去找易總再取取經(jīng),二是這兩天,我還得和蘇教授再求個援,看看能不能把這洋國銀行簽約的時間節(jié)點往前趕一趕?!背杉褢浻朴普f道,又低頭喝了一口茶。
“好哇,這佳憶真是福將、虎將、猛將,咱們各個條線,都得趕緊的,一鼓作氣,拿出這股勁,把業(yè)務突上來。散會。呃,佳憶來我這冒一根。”易泰道。
散會后,成佳憶看了眼凌菲,那凌菲早已會意,把成佳憶的筆記本和水杯拿回了辦公室。這成佳憶則跟著易泰去了辦公室。
這易泰一屁股坐下,心情大暢。
“佳憶,你是不知道,這幫龜孫子,以前都跟我說這難那難的,一直拿我們的總資產(chǎn)、注冊資本金、償付率這些硬傷來說事,可事在人為,如果單位沒有困難,那還要我們這些干部干嘛?干部干部,不就是專門用來克服困難的么?”
“是啊,職責所在,責無旁貸?!背杉褢浀?。
“佳憶,你看這洋國銀行的事,需要我做些啥?以前倒是有個小兄弟在洋國銀行,不過那人在金融市場部,這跨部門的事,也不知道靈不靈?你看,要不我給他打個電話問問?”易泰道。
成佳憶一聽,大驚失色,這大銀行總行部門的事,就怕多頭協(xié)調(diào),容易節(jié)外生枝。連忙說道。
“易總,您喝茶,這洋國銀行的事,您就靜候佳音吧?!背杉褢浂似鹨滋┎鑾咨系牟?,呷了口,笑道。
“哈哈哈,成佳憶,你小子,還來個欲擒故縱?!?p> “嘿嘿嘿,現(xiàn)在啊,咱們簽下海都銀行的單,兄弟們有一點盲目樂觀的情緒,我想得給他們降降溫,讓他們知道,公司要辦成這些事,是千難萬難,可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呃,佳憶,我這有盒上好的竹葉青,你一回帶回去嘗嘗?!?p> “好啊,謝易總,有您這好茶加持,我爭取盡快簽下來哈。”成佳憶笑道。
待成佳憶回到辦公室,只見那蘇青和凌菲都在辦公室等他。
“成總,您看這洋國銀行的事,我剛才給我爸打過電話了,他的學生里面,在保險圈的很多,在銀行圈的也有一些,但在關(guān)鍵崗位的少,其中有一個學生,是洋國銀行北分機構(gòu)業(yè)務部的負責人,您看要不要把這人約出來溝通一下?”
“哈哈哈?!背杉褢浌笮?,在沙發(fā)上坐了下來。
“成佳憶!你這樣溜猴很好玩,是不是?”凌菲怒道。
“啊,溜猴?”蘇青一臉茫然,看著凌菲。
“蘇青,你坐,呃,菲菲,你也坐?!背杉褢浶Φ??!疤K青,你也不是外人,菲菲說得沒錯,這洋國銀行的總對總,我們此行基本上搞定了,簽約時間大概就在一周左右?!?p> “一周左右?”蘇青一聽,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更難掩興奮之色?!俺煽?,這么大的好消息,應該釋放出來給大家鼓鼓勁啊。”
“他這人,就喜歡捉弄人,明明弄好了,還故意吊著人味口?!绷璺频?。
“蘇青、菲菲,我問你們,咱們保險業(yè)務員最在乎的是什么?”成佳憶道。
“客戶?!绷璺频馈?p> “收入?!碧K青道。
“對,你倆說得都沒錯,這保險業(yè)務員最關(guān)心的事,落實到個人頭上,就是工資收入和業(yè)績提成。你們想想,咱們市場部一出手,就接連簽下海都銀行和洋國銀行。而泉城保險自收購就存在南投集團和原來的老泉城兩張皮,那如果全國的分支公司的人不配合,不下單,那咱們談下總對總又有什么意義?”成佳憶道。
“你的意思是?”蘇青問道。
“咱們把這個總對總的事,不要放在一個部門或者說一個人的頭上,做成公司的事,大家的事,有南投集團干部的功勞,也有老泉城干部的心血,這樣的話,大家齊心協(xié)力才能把事情做成?!背杉褢浀馈?p> “所以你就故意拉上易泰?”蘇青道。
“還有你蘇青。”成佳憶道。
“不敢,我小蘇是您的兵。”蘇青笑道。
“哼,他呀,他是看上了蘇門的一眾徒子徒孫,希望他們也跟著出死力。這種人,天天算計人。蔫壞?!绷璺频馈?p> “好啦,獨行深,眾行遠。咱們無論在何地,總得團結(jié)一眾人等一起做工作不是?!背杉褢浀?。
“是?!碧K青說道,轉(zhuǎn)頭看了一眼凌菲,只見她撅著嘴,一臉不悅,顯是有話要和成佳憶說。于是笑道。
“菲姐,你們慢慢聊,小妹先告退啦。”
“呃,我也只說一兩句就走?!绷璺埔宦犨@話,俏臉一紅,說道。
見蘇青遠走,成佳憶蹲下身來,靠著凌菲,笑道。
“誰惹著我們的菲菲啦,看這小嘴撅得?!?p> “你?!?p> “我?怎么會呢?”
“你為什么要當眾說我像男孩子,我以前是那樣,可是,可是后來我已經(jīng)改了啊?!?p> “菲菲,你天天跟著我,女孩子家家的,怕人說閑話?!?p> “說閑話?咱們在東山住一起,別人看不見?我天天去給你洗衣做飯,別人看不見?你來泉城,我跟著過來,別人看不見?咱們好幾次出差,都只開了一間房,別人看不見?清白?我早就沒有清白了!”
“也是?!背杉褢洆崃藫崃璺频氖郑f不出話來。
“成佳憶,我告訴你,你要愛就好好的愛,不愛了,你就明明白白的告訴我。別做這些掩耳盜鈴的事。有什么好遮掩的?是我這個樣子,怕壞了你大領導的名節(jié),對不對?”凌菲紅著眼,瞪著成佳憶。
“菲菲,對不起。”
“你別假惺惺的,反正我們現(xiàn)在就是這個樣子,你要覺得不方便,我可以從魯家小院搬出來?!?p> “我,我沒有。”
“你有,你看,你現(xiàn)在猶豫了,是不是?你昨天晚上都心不在焉的。是不是你回了趟海都,你又想做回好人了?是我耽擱你做回正人君子了,是嗎?好,我可以不纏著你。我可以放手?!绷璺瓶薜馈?p> “菲菲,對不起,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剛才在想別的事?!?p> “別的事,你騙鬼,就是想分開了,你就是嫌棄我了。”
“沒事,我在想,周三晚上,請你從泉城飛一趟北都,回趟東山投資看看情況,現(xiàn)在辛宇那里還好,可是東山礦泉、東山房地產(chǎn)和東山農(nóng)商行,我有點擔心。這幾天,也沒有周瑾的消息。”
“哼,周瑾!成佳憶,我就知道你打心底就喜歡周瑾這種才女,從頭到腳趾頭都喜歡,喜歡到骨子里,是嗎?那你去找她啊,她都自己跑來找你幾回了。”
“我知道,可我不能再辜負芳菲,也不想再負你。”
“負我?我有什么資格不讓你負,我是你什么人?女朋友?小三?姘頭?還是個臨時炮友?”
“好啦,菲菲,你別鬧了,現(xiàn)在的事情還不夠煩么?你讓我靜靜,好么?我明知我不是這樣想的?!?p> “呃,我一會兒去訂周三晚上飛北都的票?!?p> “好,乖?!?p> “哼,要讓我不搬出去也行,那你得求我,求我留下來?!?p> “好,我求你,我求你留下來陪我?!?p> “這還差不多。喂,你這幾天心神不寧的,到底是為什么?”
成佳憶心頭一驚,這心神波動,究竟是瞞不過枕邊人。可是林芳菲這事讓他如何開口?更何況,這一切都只是他自己的猜測。無憑無據(jù)的,這事也不能說啊。只得敷衍道。
“菲菲,現(xiàn)在南投集團明著是風光無限,這后面可是暗潮涌動,保不齊要出事?!?p> “那趕情好啊。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處處不留爺,爺干個體戶?!?p> “你看,開口閉口爺爺爺?shù)?,還說你不是男孩子?!?p> “你,你就這么喜歡天天摟著個男孩子睡覺,對吧?”
“好啦,菲菲,別生氣了,晚上我做飯你吃。”
“你說的,那你還要負責洗碗。”
“行?!?p> “拖地、倒垃圾也歸你。”
“行?!?p> “哼,這還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