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兩人回到酒店,凌菲道。
“佳憶,那咱們回東山吧?”
“你先回去,我下午還得去趟南投集團,找下秦川?!?p> “不,那我等你。晚上一起走?!?p> “嗯,那你自己在南國轉(zhuǎn)轉(zhuǎn)。”
成佳憶睡到下午四點,和秦川說了下見面的事。與往常不同,秦川并沒有讓成佳憶過來。而是親自來到了南國賓館二樓的茶室。
成佳憶提前在茶室泡了一壺明前茶,看著那龍井茶葉在壺中一片一片地綻開,又一片片地散落在壺底,濾出滿壺春色,然后分入杯中。
說來也真巧,成佳憶剛剛分好杯,那秦川就到了,一臉凝重。
成佳憶連忙站起身,說道。
“秦總好?!?p> “佳憶老弟,你坐?!鼻卮ㄗ叩缴鲜鬃?,往后一靠,看著成佳憶?!凹褢洠闶菍3虂砟蠂??”
“哦,秦總,上午我們有個南國航空公司的招標(biāo),剛剛弄完,想著來看看您。”
“你啊,真是讓人又恨又愛。都到這個份上了,你還在親自跑招標(biāo)的事?”
“我這人啊,閑不住,雖然只是一打工的,但是總是以老板的身份在干活。人生苦短,時不我待啊?!?p> “南天去東山和你談過了?”
“嗯,談過了,我只是有點搞不明白。這東山投資的事才剛拉開拴,他們這么急干嘛?”
“哎,老弟,不瞞你說,其實原因很簡單,這南云要出山。”
“要出山?他出山關(guān)我們什么事?這南投商貿(mào)、南投物流不都是挺好的么?”
“商貿(mào)和物流的主業(yè),這南云都不太懂,而除了主業(yè)之外,基本上都是房地產(chǎn),而房地產(chǎn)都是老爺子親自把著。也沒有什么發(fā)揮空間。所以,人家就盯上南投農(nóng)業(yè),就盯上東山投資了。”
“行啊,來唄,反正也是他南家的產(chǎn)業(yè),讓他來原本也應(yīng)該。希望別把這大好的局給攪黃嘍?!?p> “哎,盡人事,聽天命吧?!鼻卮ǖ溃攘艘豢诓?,看了一眼成佳憶,卻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凹褢?,要說你這定力,還真是不一般,這事要擱別人身上,早鬧騰起來了,你卻像沒事人一樣?!?p> “我上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數(shù)載如一日,兢兢業(yè)業(yè),不用我,是南家的損失。”成佳憶道。
“呃,你對后面的安排,有什么想法沒有?”
“我呢,剛參加工作時,是干金融的,另外,我對江東省,對泉城這個地方,有一種特別的感情,如果有可能,我希望能在泉城工作,行業(yè)最好是金融業(yè)?!背杉褢浀?。
“你還真是與眾不同,南投集團一般的干部,要么想到南國總部,要么想擠到海都、東方這種大城市,想去泉城這種二級城市的,還真不多。當(dāng)然嘍,你是給集團作出過杰出貢獻的干部,此次調(diào)整也是迫于客觀原因,我盡量安排。對了,集團投資部最近在談一個泉城保險公司的收購項目,如果談成了,六月初你到有可能去上任?!?p> “好啊,我正好也想學(xué)學(xué)新業(yè)務(wù)?!?p> “佳憶,作為老哥,我可提醒你,你是咱們南投集團數(shù)得著的青年才俊,可不能陰溝里翻船,這保險行業(yè)如果你要去,得提前做點功課?!?p> “好嘞?!?p> “對于新重組企業(yè)來說,我們南投集團派出的管理干部,是文化輸出、管理輸出,更應(yīng)該是專業(yè)能力輸出和資源輸出,只有讓原有的人看到我們與眾不同的能力,能夠擺平他們擺不平的事,他們才會對我們心悅誠服?!?p> “好的,謝謝秦總。”
“那你還有什么要求么?”
“我想帶著凌菲一起過去,讓她管市場部?!?p> “呃,凌菲的資源好,倒是可以,但是也得讓她提前學(xué)習(xí)學(xué)習(xí)保險專業(yè)知識,對了,那家是財產(chǎn)保險公司,和壽險的拓業(yè)模式有所不同?!?p> “好的,我提前學(xué)習(xí)學(xué)習(xí)?!?p> “佳憶老弟,企業(yè)做不好,管理干部任免調(diào)整讓人很煩心。企業(yè)做好了,有人過來不講道理的摘桃子,也會讓人很煩心。不過,這桃園其實挺苦挺累的,希望這些二代們,去里面體味體味,自己該回哪回哪得了。作為一名做人事工作的老兵,還是各安其份,各歸其位的好?!?p> “也許,這南云也有他的過人之處吧。”
“南云想弄好你那攤?難!你們的各類報告里面雖然沒有寫,但個中滋味,我們也遠在南國的人,也是感同身受啊。老弟,這些年辛苦你了,委屈你啦?!鼻卮ǖ馈?p> “秦總,我還年輕,磨難也許會是一種財富?!背杉褢浀馈?p> “我,我作為你們條線的人,也作為你的推薦人,沒有把兄弟們照顧好啊。”秦川說罷,熱淚盈眶。
“秦總,到了這個時候,人言可畏,集團總部很多人,對我成佳憶是避之唯恐不及。您這個時候還肯出來見我,我已經(jīng)感激不盡了?!背杉褢浀馈?p> “我相信,萬事終有報,事情,總有守得云開月明的那一天。來,咱們再喝一個?!鼻卮ǘ似鸩璞瑑扇伺隽艘粋€。將杯中茶一飲而盡。
待秦川離開,成佳憶回到房間,倚靠在沙發(fā)上,一臉疲憊。凌菲走過來問道。
“佳憶,那秦川怎么說?”
“他說南云要出山,他看上了東山投資?!?p> “這是什么混賬話?他看上了,咱們就得讓出來?憑什么?大不了咱們不干了!”
“不行,現(xiàn)在這東山投資還沒有走上正軌,還需要我們扶一把,還是平穩(wěn)交接吧。呃,對了,那秦川說,南投集團現(xiàn)在正在談泉城保險公司的收購,如果談成了,咱們可以去那里?!?p> “好啊,雖然保險行業(yè)苦一些,但我記得上次爸爸說過,你的能力素質(zhì)短板就缺保險這塊了,補齊這一塊,你就全乎了。”
“是啊,可能是冥冥中自有天意?!?p> “呃,我要跟著你一起去,我想,咱們總有云開月明的時候?!绷璺谱吡诉^來,斜躺在成佳憶懷里,一臉乖巧。
“嗯,咱們一起去。”成佳憶道。
“那咱們今天就在南國休息一晚,明天一早,咱們再回東山吧?”凌菲道。
“嗯?!背杉褢浀?。
成佳憶右手撫著凌菲,心中升起一種奇怪的感覺。任他外面風(fēng)霜雨雪,有時候,擁有一個人,就擁有了一個世界。凌菲的柔順,讓成佳憶覺得這個世界不再寒冷。也讓他對即將前往的泉城保險公司信心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