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濕透的卓婭打車來到南投農(nóng)業(yè)寫字樓附近的酒店住下,連忙沖了個澡,躺在舒適的空調(diào)房內(nèi),看著左小腿上的淤青,又拿出云南白藥噴劑噴了噴?;叵肫鹨惶斓膱鼍?,似乎是做了個夢。
一大早從東山縣出來,航班上那乘客如眾星捧月一般地求合影,等她真正到了海都高爾夫俱樂部,這真正的名利場,自己卻是個連練習(xí)桿都打不好的土妞。好好的高雅的高爾夫運(yùn)動,卻一桿打到了自己腿上,卓婭想起來都好笑。
中年男人,那個中年男人,靜靜立于白樺樹下,纖塵不染。沒有取笑,沒有不屑,沒有起哄,有的,只是關(guān)心,有的,只是紳士風(fēng)度,有的,只是不厭其煩地示范,放球。
三十年來,除了那個混蛋渣男,除了成佳憶,這是她第一次對一個男人動情。如果這個男人有一個心愛的女人,那該是多么幸福、多么開心的一件事啊。
倔強(qiáng)的卓婭最終卻只給了他一個假名,那周六是去還是不去呢?這是一個問題。
卓婭想到自己離開時,那人巴巴地追過來的場景,不由得好笑,這個年紀(jì)的男人,應(yīng)該都已經(jīng)為人夫,為人父了吧?難道他想找個小蜜,圖個新鮮?周六,周六這個人還會來么?
去吧,可能會淪為這人的玩物,不去吧?這人的目光是如此的熾熱,舉止是如此的淡定,是個做大事的人。
人都說,寧為英雄妾,不為慫人妻。我都這個年紀(jì)了,要不將就一下算了?
不行,絕對不行!卓婭被自己腦海中冒出的念頭嚇了一跳,我已經(jīng)錯過一次了,絕不能一錯再錯。
晚上,匆匆吃過面條,倦極了的卓婭沉沉睡去。
第二天下午,卓婭換上寶藍(lán)色西裝,雖然腳上十分的疼,還是堅持著穿上了高跟鞋。隨著李木子來到了南天的辦公室。敲了敲門。
“進(jìn)來?!遍T后面是南天渾厚的聲音。
“南總,這是洋國可樂的品牌總監(jiān)卓婭?!崩钅咀影炎繈I的簡歷放在南天辦公桌上,介紹道。
“哦,你。嗯,木子,你先去忙吧,下午四點(diǎn)再過來?!蹦咸焯痤^,吃了一驚,但迅即恢復(fù)了正常,說道。
“好嘞?!崩钅咀愚D(zhuǎn)過身,拍了拍卓婭,握起右拳,擺了個‘加油’的姿勢。然后合上門離開。
以李木子的經(jīng)驗來看,如果一個老板肯花一個小時來了解一名員工,那只有兩種情況,一種是要開除他,一種是要重用他。而初來乍到的卓婭肯定不會是第一種情況。
“沙發(fā)上坐吧,東山。”南天笑道。
“呃,南總,對不起,我不知道是您,我怕遇見壞人。”
“我看起來像壞人么?哈哈。”
“不像,哦,本來就不是壞人。”
“你昨天怎么會在哪呢?怎么又會穿著正裝去?”
“我們昨天本來是計劃過來給您匯報工作的,后來時間調(diào)整了,我就去海都高爾夫俱樂部看看咱們的水推廣得怎么樣了。我。”
“沒事,我也沒有怪你,看來你是把自己已經(jīng)當(dāng)成東山投資的人了啊。”
“嘿嘿?!?p> “去高爾夫俱樂部要穿專門的服裝和鞋,那個地方是去健身的,不是走秀的,穿正裝很不舒服吧?腿還疼么?”
“嗯,有點(diǎn)?!?p> “我看你以前也在我們南投集團(tuán),也才離開不到一年時間?”
“是啊,中間磐石實業(yè)分流改制,很多人都走了,我是去了南投商貿(mào),后來又去了洋國可樂?!?p> “一年換了三個單位,你這也是挺折騰的哈?!?p> “嗯,也怪自己年輕不懂事,其實我也想一直在南投集團(tuán)工作來著。主要是這東方當(dāng)?shù)胤窖晕覍嵲趯W(xué)不會,也聽不懂,難受得緊?!?p> “聽佳憶說,你這半年在東山礦泉很拼,做出了很大的貢獻(xiàn),可以說是居功至偉啊?!?p> “這主要還是成總把控得好,凌菲也很專業(yè),另外就是南投集團(tuán)的資金實力雄厚,很多產(chǎn)線和設(shè)備都是一次成型,一步到位,這樣建設(shè)起來時間最省,效果也最好。歸根到底,還是南總您領(lǐng)導(dǎo)得好?!弊繈I沒有忘記周瑾的點(diǎn)撥,現(xiàn)學(xué)現(xiàn)賣。
“嗯,佳憶要帶著凌菲去忙泉城實業(yè)和西川酒的事,這東山礦泉可是東山投資最大的碼頭,可一下得看好嘍?!?p> “南總,您放心,我一定會努力的。另外,成總和菲菲、木子他們也會一直幫我的。”
“嗯,好,我代表南投農(nóng)業(yè)歡迎你回來,東山投資也歡迎你回來。你對待遇有什么想法么?”
“您看著定就行,我以前在洋國可樂掙得不多?!?p> “好,你這也算是倦鳥歸巢了。待遇的事,回頭我和木子她們商量下。”
“好的,謝謝南總?!?p> “呃,公事說完了,說件私事,明天上午,你還去海都高爾夫俱樂部么?東山小姐?!?p> “我,我聽您的,南總,您說幾點(diǎn)鐘,我一定準(zhǔn)時到?!?p> 卓婭正襟危坐,雙腿并攏略往右側(cè),怔怔地看著南天,一臉乖巧。
南天看著這卓婭乖巧溫馴的樣,哪里還有前天在海都高爾夫俱樂部那種野玫瑰的樣,頓時覺得索然無味,只得悻悻地說道。
“你和成佳憶是同一批進(jìn)公司的,他叫我天哥,你也可以在下班時間叫我天哥。”
“是。”
“嗯,明天打高爾夫的事,是私事,也是下班時間,你可以自由決定去還是不去?你有自主的決定權(quán),不要受工作關(guān)系的影響?!?p> “哦。”卓婭顯然還沒有從昨天的情形中切換過來,面對帥氣、沉著的霸道總裁,一時不知所措。
“呃,東山小姐,我再說明下,我上個月剛剛和前妻離婚,這事佳憶是知道的,我現(xiàn)在是單身,誠摯的約您明天上午去海都高爾夫俱樂部打球。您看行嗎?”南天從大靠背椅上走了下來,蹲在卓婭的沙發(fā)邊上,親手給卓婭倒了一杯茶,端到她嘴邊,像仰視著一個高傲的公主,輕聲說道。
“行,不過你明天一早得過來接我?!弊繈I接過茶,一飲而盡,身體也隨之歪斜夸拉地靠在沙發(fā)上,側(cè)過頭,懶洋洋地說道。
“好的,婭婭,我明天一早就到,陪你吃完早餐再過去?!蹦咸斓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