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跟我說的！你也想要復(fù)活羽兒，怎么？你看見我現(xiàn)在這個樣子害怕了？你也覺得我是個瘋子？嗯？”

　　“……”

　　季楚延沉默不語，他眉頭緊皺，半晌后擺擺手，對韓銘道：“……皇后私自闖入皇陵，偷盜尸骨，現(xiàn)在將皇后拖下去，打入冷宮?！?p>　　這一句話像是直接擊潰了皇后所有的內(nèi)心防線，她被禁衛(wèi)軍架起來，離薛貴妃的尸骨越來越遠。

　　皇后怒目圓睜，像是只要禁衛(wèi)軍一撒手，她便能沖過去掐死季楚延，她要和他同歸于盡。

　　“季楚延，你個懦夫！羽兒當(dāng)年怎么死的，你別跟我說你不知道，任何人都可以不知道，但是你不能！”

　　“季楚延！你是個偽君子，當(dāng)年為羽兒查兇都不能，你憑什么喜歡她？你憑什么說那次火災(zāi)是意外走水？你憑什么讓那些兇手逍遙快活十五年？！”

　　“難道就是因為幕后兇手是白家人，你要護著白念蔚那個死崽子？！”

　　“閉嘴！”

　　原本沉默的季楚延終于開口，他雙手緊緊握成拳，手筋爆出，橫眉倒豎，他低著頭，好像在隱忍什么。

　　皇后顯然也沒有料到季楚延竟然會對她發(fā)火，她愣怔了半刻，許久又挑挑眉，笑了起來。

　　“陛下，你好久都沒有兇臣妾了呢。”

　　皇后自薛貴妃死后，從來不肯叫季楚延陛下，她在眾人眼中看來就是一只桀驁不馴的鳳凰，居高臨下俯瞰這些卑微的人。

　　她連天子都不會放在眼里。

　　可現(xiàn)在她說話，卻讓季凝背后冷汗直冒。

　　“薛諾，朕承認羽兒死了，我們都悲痛萬分，可當(dāng)年兇手已經(jīng)伏法，你為何不愿放下？”

　　“伏法？”皇后有些好笑。

　　“如今白家與其他三家共同為敬國四大家族，他們享受著榮華富貴，活得滋潤恣意，你十五年前單單殺了白家一個奴仆便將這案件草草了結(jié)，本宮不同意！本宮要白家血債血償！”

　　“他們一個都逃不了！”

　　話音剛落，皇后緩緩地抬頭，凌亂的頭發(fā)擋住了她的臉，讓她底下的神情顯得格外詭異。

　　殷紅的唇角向上扯了扯，她突然看向季凝，森然道：“你是不是有想問的？”

　　“那些季楚延不敢跟你說的，本宮告訴你?！?p>　　“囡囡，皇后已經(jīng)瘋了！”季楚延道。

　　季凝此時并沒有覺得皇后在發(fā)瘋，皇后看所有人的神情都是冷色，唯獨對季凝不一樣，雖然說著陰冷的話，可眸底卻溢出柔和的目光。

　　可季楚延一直以來都是慈父的形象，現(xiàn)在卻顯得有些慌張，他眉頭緊皺，對季凝搖搖頭。

　　“爹，你一直把我當(dāng)小孩，我曉得你是對我好，可是我也有權(quán)利知道真相，縱使真相令人難以接受，我依舊會去選擇，因為謊言和隱瞞，斬斷的是人與人之間的信任?！?p>　　“我可以接受殘酷的真相，但是絕對不會忍受故意的欺瞞?！?p>　　季楚延一怔，他嘴角揚起一個捉摸不透的笑容，抬抬眸子，卻并沒有阻止季凝。

　　他輕笑一聲，與皇后四目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