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佩被放回到了柜臺上。
唐正眼里的老爺子,看上去像幾個世紀(jì)之前,坐在鐘表店里戴著老花鏡,修理著各種小零件的那種老師傅。
只有一點不像。那就是,眼神!
聚寶閣的老爺子渾濁的雙目中,時不時會有意無意地漏出來兩絲精光。
于是,唐正就盯著他的眼睛盯個不停……
“我臉上有臟東西?”老爺子的逼格瞬間就被他拉低了,“盯著我干什么?”
“我要仔細(xì)看看,你是不是壞人?!?p> “咳,這能看得出來?”
“當(dāng)然?!碧普玫耐耆撬笆涝谟螒蚶锉鎰eNPC陣營的經(jīng)驗,看了半天,他才回答老爺子的問題,“玉佩是我一個朋友交給我的信物?!?p> “……”老爺子摸了摸自己的臉,“看來,我不是壞人?”
“但也不是好人。”唐正補了個刀。
“哈哈哈……”老爺子笑了起來,“你這小娃娃有意思!”
說著,老爺子也沒把玉佩還給他,而是從柜臺下面翻出來一個已經(jīng)老舊不堪的石臺,看上去有點像唐正前世見過的那種蛋糕店里做蛋糕的轉(zhuǎn)臺。
只見老爺子把玉佩小心地放上那個石臺,雙手按在石臺的邊緣,喝地一聲,他的背后騰起了一只精致小錘的星象!
而那只花紋繁復(fù)的小錘上,順次騰起了三顆明亮的星子!
隨著星力的注入,玉佩上的刻紋路就像是被放大鏡放大一樣,從石臺上浮了起來……
“這個陣法的結(jié)構(gòu)……”老爺子的眉頭又皺緊了。
唐正站在一邊,一言不發(fā)。
“你,運轉(zhuǎn)一下?!崩蠣斪訉⒛莻€石臺往唐正面前一推,然后低下頭又去翻找。
唐正雙手撫上石臺,只覺得一股冰涼的寒意徹骨而來,石臺就像是一頭怪獸,迅速著吞噬著他的星力……
而此時,老爺子已經(jīng)從柜臺下面翻出了筆墨紙硯來,看都沒看一眼唐正,一筆一劃地臨摹起浮在空中的反復(fù)陣法圖來。
唐正額頭上冷汗都冒出來了……
今天一天他也是夠了,匯聚五十縷星力就精力透支了一次,切割拿出紫金又精力透支了一次,而這運轉(zhuǎn)石臺應(yīng)該還要再來一次。
有沒有這么折騰的?
沙沙沙……
整個聚寶閣里,只剩下老爺子落筆的聲音和唐正越來越沉重的呼吸聲。
“好了!”不知道過了多久,老爺子終于臨摹完畢。
“呼……”唐正幾乎軟倒到柜臺下面去了。
“咦?你這小娃娃,竟然一星都沒有點亮?”老爺子這才注意到唐正。
“你才看出來!”
“那你怎么能運轉(zhuǎn)‘星儀演陣臺’?簡直是胡鬧!找死!”
“臥槽!不能用你還不早說?明明是你在謀殺吧……”就連唐正都服了這老爺子的臉皮了。
“你……你找死?!崩蠣斪友凵耖W爍。
“你謀殺!”唐正態(tài)度堅決。
“不許說了。尊老愛幼都不懂嗎?”
“你先不愛幼的!”
“草,你很幼?”
“哥很幼!!”
“……”老爺子斗嘴敗北,搖搖頭,從口袋里隨意地?fù)瞥鲆粋€小盒子,拋給唐正,“得了,拿回去補補吧。”
唐正打開瞄了一眼,里面是一顆碩大的藥丸,吞下去絕對能哽死人的那種。
唐正不知道是什么東西,也不客氣,直接把盒子揣進了里兜。
扔出了藥丸之后,老爺子也沒有再理唐正,而是仔細(xì)地看起了他臨摹陣法的那張紙。
“刻痕如絲、深淺有序、五行環(huán)環(huán)相克……這么精彩的陣法結(jié)構(gòu),竟然隱藏在一個輔助修煉的玉佩之中……”老爺子看了好久,拿手指比劃著,好半天才抬起頭,看向唐正道,“年輕人,這個陣法看上去雖然像是輔助修煉的‘聚靈陣’,但大師修改了寥寥幾筆,它就不再是‘聚靈陣’了?!?p> “那是什么?”
“碎玉封魂陣!”老爺子將玉佩小心地交還給唐正,“那位刻陣的大師,把自己的靈魂封入了這個玉佩,以保玉佩的主人子孫后代平安……”
“那玉佩的主人的后代,星爆不死,難道是因為……”
“有此玉佩在,即使是星爆之力也會被它吸收一大半,主人本體承受的只會是一小部分,如果及時得到救治,應(yīng)該有一線生機!”
“那如果不是他們家后代使用呢?”唐正不知道自己觸發(fā)了這玉佩算什么回事,他是偷渡來星曜大陸的,總不可能跟田蒙是失散多個位面的親兄弟吧?
“最好不要使用了,非玉魂相知的血脈,使用起來不穩(wěn)定,可能有被反噬的危險?!崩蠣斪涌粗普蘸昧擞衽?,才繼續(xù)道,“保管好它,它不只是一個玉佩,它是一個故事!”
“嗯?!碧普c了一下頭。
田蒙應(yīng)該還以為,在星爆之力后救了他的是紙醉金迷的花王。
現(xiàn)在看來,實際上在他星爆的當(dāng)時,及時為他護住星脈的,卻是他們家祖?zhèn)鞯挠衽澹?p> ……
唐正過來聚寶閣一趟不容易。
鑒定田蒙的玉佩之后,他還有自己的正事要做,所以,收好玉佩之后,他當(dāng)即又在聚寶閣里找起了紋墨。
紋墨,因為可以用來進行“星象紋見”,所以看樣子是星曜大陸十分常用的一種東西。
聚寶閣整整一面墻的架子上,擺放的全都是紋墨。
有一個個精致的小瓷瓶裝的水墨,也有放在盒子里的石墨,朱砂墨、松煙墨、紫鳶墨各種顏色應(yīng)有盡有……
“崽兒,別看那些,那些你買不起?!崩蠣斪拥靡獾睾咧≌{(diào),明擺著是故意跟唐正抬起了杠。
“那,哪些我買得起?”唐正知道他不是欺客,而是因為剛才斗嘴想找回個場子,所以也不生氣。
“嘿!你買得起的,全都不在這家店里,隔壁,左轉(zhuǎn)……喏,那一排小店,全是買紋墨的,你去看看?”
“這個,多少錢?”唐正根本沒聽他在說什么,拿起一個看上去不錯的小盒子。
“你年紀(jì)不大,眼光倒還真是狠!那是瑤山部出產(chǎn)的瑤墨,我這貨架上最貴的,就是這幾方瑤墨了?!?p> “多少錢?”
“一個紫金通寶一方!”
“要了?!?p> “要……要了?”老爺子一副還沒嘚瑟爽快的臉色。
“嗯,要了?!碧普龔亩道锶映瞿且粔K紫金。
一臉世外高人扮相的老爺子,剛一接住那塊紫金,逼格再次被拉低:“這么軟?你這是……純金?”
唐正笑而不語。
判斷玉佩的時候,老爺子還用到了儀器,但判斷紫金的真假那就太容易了——純度越高,溝通星力的能力越強,只要注入星力一探便知真假。
真的是純金!
老爺子抬起頭,深深地看了唐正一眼。
“崽兒,三兩純金可作紫金通寶五枚,但我這不是當(dāng)鋪,只能給你折一點算,算你紫金通寶四枚半,你買那一盒瑤墨,我找你三個紫金通寶,五十個流銀通寶?!?p> 因為純金太軟,哪怕是普通人用手指都能劃出劃痕來,所以,紫金通寶不可能是用純金制作的,而是摻雜了大概四成其他東西固定塑形。
“怎么樣?”老爺子也沒有問這塊純金的來歷,只問唐正道。
“行?!碧普c了點頭,雖然五十個流銀通寶的通兌手續(xù)費不算低,都比唐正一個月的工資要高了,但是,聚寶閣的安全值這個價。
聚寶閣的交易比較復(fù)雜,每一筆交易,都要詳細(xì)地記錄日期、物品和購買人的身份及外貌特征。
當(dāng)問道唐正身份的時候,唐正當(dāng)然拿不出來。
他來聚寶閣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解決身份銘牌的問題,身份銘牌還沒搞定,他怎么說得清楚身份?
“身份……”唐正壓低了聲音,“我朋友介紹我來聚寶閣的一樓半,解決身份銘牌的問題?!?p> “一樓半?”老爺子眼睛猛地眨了兩下。
“對,一樓半?!?p> “什么一樓半?”
“咦?”唐正記得孟風(fēng)華說的應(yīng)該就是一樓半吧,“就是聚寶閣做‘大生意’的一樓半?”
“我管你是不是大生意?說!誰告訴你老頭子我叫一樓半!老子明明叫班依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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