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來尋人的
推開廂房門后,尤三三只舒服的伸了個懶腰。
之后她又自去一旁的枯井取水洗漱。
到春蕪備好早餐之時,她只又道了一句“咱們也給隔壁的師太們送去一點自己的食物吧?!?p> 春蕪應(yīng)了一聲好,隨后她便主動起了身。
到達(dá)隔壁廂房門口時,她只先是敲了敲旁邊廂房的木門,見門內(nèi)并沒有人應(yīng)聲,也沒有上鎖,她便直接將那廂房門打開了。
那兩位姑子的房間明顯比他們屋里更為整潔,此刻她們的床鋪只也被疊的十分整齊。
看起來她們是早早便起了身,也不知是往何處去了。
反倒是在她如此張望之時,一道稚嫩的孩童聲音突然響起“你在看什么?”
春蕪一回身,便見到昨日自己遍尋不見的孩童此時正在自己身后警惕的望著自己。
在看清楚是春蕪后,孩童只先是驚訝的問了一句“你們怎么在這里,隨后他只又警惕的追問了一句“你們不會是在跟蹤我吧?”
這小孩的警惕性可真高。
春蕪還沒來得及回答,推門出來的尤三三卻是笑著揉了揉孩童的頭顱道“我們怎么可能跟蹤你,不過是之后路上有點事耽擱了一點時間,所以便隨便尋了個地方將就湊合一晚罷了,怎么你也在這里睡嗎?”
尤三三看似隨意的問了一句。
小孩嫌惡的揮開尤三三的手道“當(dāng)然,我不在這里,還能去哪里?”
很明顯這孩子是在說謊。
然而尤三三似乎并不介意他的說謊行為,她甚至都沒有出言反駁孩童的謊言。
她只是笑瞇瞇的朝春蕪問了一句“師太們沒在房間里嗎?”
春蕪搖了搖頭。
尤三三自顧自的解釋道“看來師太們怕是已經(jīng)出門化緣去了吧。”
說完這話,她低下頭看向一直在望著自己的小孩道“你要同我們一起去吃點東西嗎?”
那小孩卻是搖了搖頭,他只道了一句“你們不要繼續(xù)待在這里了,這里很危險的?!?p> 尤三三滿不在意的笑著問道“有多危險!”
而隨著她的話音不過剛剛落下,園門外便響起了喧嘩的聲音。
“她們就在里面,我親眼看到了她們?!?p> “她們現(xiàn)在應(yīng)該還在園內(nèi)?!?p> 其中一人雖然刻意壓低著聲音,然而因為嗓音天生粗獷,故而那人的聲音卻是連壓都壓不下的。
聽到這聲音,春蕪眉頭微皺,尤三三則是收回視線,準(zhǔn)備去看那孩童,然而那孩童此時卻早已不見人影。
而隨著聲音越來越近,那骨碌碌的聲音便也越發(fā)清晰。
尤三三并沒有躲回屋子里,她就站在廊下,只靜靜等著那人靠近。
于此同時,幾名身著灰色粗布衣衫的家丁正推著一名坐在輪椅上的中年白衣男人出現(xiàn)在了園門內(nèi)。
那白衣男瞧來年紀(jì)約莫三十多,他的面容蒼白,身形羸弱,雖然他的五官可算清俊,然而他的神態(tài)卻是十分陰郁。
他陰沉沉的視線在看向尤三三的一瞬只越顯陰沉。
對于這樣直勾勾的視線,春蕪只感覺到了冒犯。
她厲聲道“你是什么人?”
然而那白衣男卻也沒有理會春蕪疾厲的聲線,他只冷著一張臉道“我娘子在哪里?”
“什么你娘子?我們這里可沒有你要的人?!贝菏彸鲅源鸬?。
然而那男人顯然并不相信春蕪的話,他以帕抵唇重重咳了起來。
不過片刻,那雪白的帕子便被咳出了一大片血紅。
但即使如此,他卻似是渾然未覺,他只若無其事的將帕子收了起來。
隨后他揮手朝身邊的兩名家丁道“給我搜!”
“誰準(zhǔn)你搜了!”春蕪自然也厲聲呵斥道。
那人只眉眼陰鶩道“此處是山野庵寺,無主無憑,我娘子就是在這里失蹤的,我為何不能在這里搜人?”
聽到對方這話,春蕪還待反駁,然而尤三三此時卻是道了一句“阿蕪,算了,這里也不是我們的住處,他要搜便搜,你沒看到他都咳出血來了嗎?咱們等下若是與他爭執(zhí)升級,他一口血噴出來賴上我了怎么辦?難道我還嫁給他不成?”
說完這話,尤三三頗為自戀的摸了摸自己的臉頰。
那男人怎么可能聽不出尤三三話里罵人的意思。
只是今時不同往日,而且這三人雖然睡在野庵里,可看她們的衣著打扮也不像是那些小門小戶。
故而他只能強(qiáng)忍了心氣,沒有理會這三人。
而那些家丁在得了自家公子的吩咐后,只也準(zhǔn)備進(jìn)那廂房一間間屋子搜尋起來。
春蕪想要阻攔,然而尤三三卻是再一次拉住了她的手,并且朝她搖了搖頭,只示意她不要沖動。
故而春蕪雖然心中不滿,可最終她還是放下了自己的手。
而那些家丁在進(jìn)入她們的廂房后,便開始了翻箱倒柜的搜尋,這姿勢,說他們是搜尋,還不如說他們是在搞破壞。
尤三三對此也不計較,她只是靠近那白衣男套近乎道“你叫什么名字?。磕隳镒咏惺裁疵职??你怎么放心她來這野庵???你難道沒聽說這庵被一伙強(qiáng)人洗劫過了嗎?就連庵里的姑子都被擄走了。”
那白衣男本是閉目不言的,聽了尤三三這話,他只突然冷冷看著尤三三道“她沒有被擄走!她那么聰明怎么可能被人擄走,她一定是在躲著我!”
尤三三聽了他這話,只覺其中必然不是有故事,就是有事故。
故而她立刻道了一句“怎么?你娘子也被那強(qiáng)人擄走了?”
然而白衣男在吼完那一句后,便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tài)。
他沒有理會尤三三。
尤三三卻是自顧自道“不過這月籠庵與別的庵廟不同,應(yīng)當(dāng)是不接待外客才是,難道你的娘子也是這其中的姑子?”
念叨到此處,尤三三才似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我知道了!你的娘子不會就是周蓉安吧?你該不會就是鄭云昌吧?”
聽到這話,那白衣男子終于睜開眼睛,看了尤三三一眼。
“你怎么知道我是誰?”白衣公子冷聲問道。
尤三三低聲道“你的事情鬧得那般大,霽江城里誰不知道鄭云昌鄭公子啊。”
聽了尤三三這話,鄭云昌以為尤三三說的都是惡意之言,故而他看向尤三三的眼神里充滿了惡狠狠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