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兩方對峙
隨后不知是想到了什么,那柳二叔只又立刻不陰不陽的補(bǔ)了一句“還是說弟妹是想讓二郎連死了都不得安生?”
聽得此言,柳齊氏的目光只如刀扎一般落在對方的身上。
“我們?yōu)槿俗龈改傅淖匀欢际窍M麅号?!只是我二郎活不見人!死不見尸!你憑什么就能認(rèn)定我家二郎是死在了路上?你是親眼看到了?還是親耳聽說了?”
說這話時,柳齊氏的聲音只也陡然拔高了幾個調(diào)。聽得出來她是被氣的狠了。
“你沖我們兇什么兇?叔不也是為了小輩著想才過來同你商量?二郎是你家兒子沒錯,可也是我們柳家的二郎!說句難聽的,你就是個外客!就算我們真要為二郎辦衣冠冢也不需得你同意?!蹦橇逡灰娏R氏大吼,當(dāng)即只也一拍桌子反客為主,逞了兇性。
柳齊氏只氣的一哆嗦“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我不止是要給二郎辦衣冠冢,十日過后,我還要將二郎的死申報上官府?!蹦橇宕藭r只也跟個斗雞眼似的。
眼見著這場面怕是要控制不住了,那老者只立刻重重頓了頓拐杖,他先是瞪了一眼吃相難看得柳二叔。
隨后又對柳齊氏打圓場道“齊氏你何必如此激動?大家自然都是希望二郎好,只是二郎這事已經(jīng)成了定局,你這一時不能接受,我們也能理解。做兒女的理該孝順父母,可這做父母的也得為兒女考慮不是?!?p> 柳齊氏聽了這話,心底里只更剩冷笑。
這勸的是哪門子的架?就只差押著說自己是因為兒子的死情緒失控發(fā)了瘋。
不過情緒失態(tài)確實于自己不利,故而她只抹了抹頰邊的淚痕,緩了一陣待恢復(fù)了平淡神態(tài),隨后她才道了一句“叔,你后面那句話自然說的沒錯?!?p> “可我還是剛才那句話,活要見人?死要見尸,沒有尸體,你們怎么證明我家二郎死了?或者你們有什么證據(jù)證明我家二郎死了?”
“我們是沒有證據(jù),可是當(dāng)日你們家二郎身邊的小廝李興不是回來報信了嗎?”老者只出言反問道。
聽得此言,見老者應(yīng)了自己的話,柳氏只淡淡道了一句“他當(dāng)日是回來報過信了,可這信的確不能做數(shù)!”
說完這話,見眾人都望著自己,柳齊氏便繼續(xù)沉著面色說起了自己的見聞。
“修亭當(dāng)日里便看出這李興神色不對,后來一番逼問,才知他們當(dāng)日二人分開奔逃原是已經(jīng)避過山匪了,這奴才怕再遇著山匪,便拿著全副身家丟了我二郎獨自逃回來了!”
“過后這小子又怕我們怪責(zé)他丟了二郎,便編說著我二郎被山匪殺了!”
說完這話,柳氏只又對身邊的侍女道了一句“玥兒,去告訴修亭,讓他將那李興帶過來。”
侍女連忙應(yīng)了一聲是,隨后便去找齊修亭了。
此時屋里正吵的沸反盈天,尤三三只得繼續(xù)在廊下等候。
她正想著這場鬧劇還有多久才能結(jié)束時,卻見外院里正有一名青年男子只踏步匆匆往主廳而來。
他身后還跟著兩名家丁,那兩名家丁正押著一人往前行著。
尤三三見這陣仗,不免好奇。她掀了廊下竹簾,探頭望去,不想倒是與那青年的視線對了個正著。
這青年生的俊朗,一襲竹青色圓領(lǐng)袍子襯得人如修竹臨風(fēng),玉冠高束,遙遙望去正是溫朗一塊潤玉,山水畫意里的一抹天青。
二人視線交錯的瞬間,那青年的眼神里似乎閃過一抹訝然,但很快他的目光便落在了尤三三那身紅色的衣裳之上,他似乎已經(jīng)知了尤三三的身份。
故而很快他便斂了神色,只朝尤三三點頭微微示意了一下,隨后便往正廳而去了。
反倒是廊下相迎的侍女一見他來了,臉上便揚(yáng)起一抹亮色。
“齊管事,你可算是來了!”
那青年只也溫聲道“叫姐姐苦等了?!?p> 隨后二人再無閑敘,只押著那小廝一起進(jìn)了正堂。
一直偷偷打量那青年的尤三三,掀著竹簾的手卻不免微微一顫。
這人的聲音她識得,他可不正是當(dāng)日自己拜堂時,一直領(lǐng)著自己的那個人嗎?
倒沒想到這公子不僅手生的好,聲音好聽,容貌竟也這般標(biāo)致。
而眼下見人都進(jìn)去了,一旁的秋丫不免同尤三三道了一句“小姐,這什么也見不著了,你在看什么?。俊?p> 尤三三立刻尷尬的放下了簾子。
正廳里,齊修亭一到了此處,便恭恭敬敬給柳齊氏以及這柳家的叔伯們行了禮。
其他人看在柳齊氏的面子上倒是沒說什么,然而那柳二叔一見了齊修亭過來,便不免陰陽怪氣了一聲“喲,這柳家的四少爺都來了,看來弟妹準(zhǔn)備的還挺周全啊?!?p> 聽到那柳二叔不陰不陽的一聲諷刺,柳齊氏臉色一沉。她剛要發(fā)作,卻被齊修亭先截了話頭“二伯實在抬舉修亭了,我想伯父應(yīng)該也不是想來逞這一時口頭之快吧,咱們不如還是先說說正事如何?”
齊修亭這話里既沒有生氣,也沒有任何不敬,但被他這樣一說,那柳二叔頓時只覺自己作為長者的面子被人掃了地。
他還要刻薄幾句,上首的老者卻是用拐杖頓了頓地,只示意那柳二叔莫要多生事端。
這下不爽的倒是換作那柳二叔了。
老者看了看被家丁們押著,跪在地上的小廝問道“這就是上次那回來報信的小廝?”
齊修亭恭恭敬敬的答了一句“正是?!?p> 而柳齊氏則是冷著一張臉看向那小廝“都把你當(dāng)日告訴齊管事的事情老實同大家交待了吧?!?p> 那小廝此刻只瑟瑟發(fā)抖,他只連聲應(yīng)是,而他所言與柳齊氏說的自然相差無幾。
聽那小廝陳述完畢后,柳齊氏方才轉(zhuǎn)頭看向今日帶著族里長輩來鬧事的柳二叔道了一句“二哥,事情就是這么個事情,我們?nèi)缃褚才扇巳ヂ飞系教幷叶闪耍缫偬崾裁匆鹿谮?蓜e怪我到時候也不客氣?!?p> 說完這話,柳齊氏也不給那柳二叔發(fā)作的機(jī)會,她只冷冷道了一聲“來人!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