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散打可不是白練的
楚瓷手速很快,針針都扎在要害,沒有一陣多余。
她醫(yī)術(shù)老練,這使用銀針的手法更是如云行水,完全是這個朝代的醫(yī)術(shù)達不到的造詣。
院首守在一旁,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連大氣都不敢喘,生怕自己錯過了哪個細節(jié),口中還時不時發(fā)出贊嘆。
楚瓷這一舉,無疑是刷新了在場眾人對她的看法,包括蕭君策,他看向楚瓷的眼神更加深晦不明了。
隨著最后一針落下,楚瓷額頭上已經(jīng)覆上一層細汗。
見楚瓷的施針動作停了下來,蕭君策的心提到了頂端,整個人心弦緊繃。
“咳……”
可下一秒,安玉公主卻猛地吐出一大口黑血!
所有人都措不及防,安玉公主依舊是沒有絲毫轉(zhuǎn)醒的跡象。
蕭君策連忙上前將安玉公主半抱在懷中,眉頭緊蹙,心中怒火騰升。
他居然傻到相信一個廢物的話,還讓她去醫(yī)治安玉公主!
“來人!”
蕭君策怒吼一聲,指著楚瓷怒不可遏。
“皇后欲圖謀害安玉公主,拉下去,處死!”
一語落定,殿內(nèi)雅雀無聲。
院首卻始終是不可置信的盯著安玉公主,眼神一動不動,嘴里小聲嘟囔道。
“快醒了……”
他仿若進入了一個走火入魔的階段,完全忽略了處于暴怒狀態(tài)的蕭君策,心中不間斷的一次次觀察著安玉公主的呼吸頻率。
可蕭君策卻并沒有聽到,他現(xiàn)在滿心后悔,只想殺了楚瓷給安玉陪葬。
面對蕭君策的怒火,楚瓷依舊從容不迫,立若青松。
“療效已經(jīng)起作用了,現(xiàn)在只需要靜候,安玉公主定能醒來。”
楚瓷唇瓣輕啟,吐出一言。
她眼前的人體掃描圖上,原本幾處被黑霧籠罩的病兆,現(xiàn)在那黑霧已經(jīng)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散去了。
楚瓷心中篤定,安玉公主肯定能醒。
“是啊,皇上,這施針之術(shù)也不是靈丹妙藥,起效總要有個時間?!?p> 院首擦干額頭的冷汗,連忙開口接上。
他是親眼看著楚瓷施針的,無論是施針的手法還是下針的穴道,都沒有存在任何相沖的問題。
蕭君策始終不發(fā)一言,那眼神陰狠的令人升畏,他是絕對不會再相信楚瓷說的一分一毫!
“來人,拖下去!”
“等等!”
楚瓷語調(diào)猛地拔高,一個眼刀剮向想要上前緝拿她的侍衛(wèi)。
她目光犀利,鋒芒畢露,一時間那些侍衛(wèi)竟是停住了腳步。
楚瓷不敢耽擱,連忙看向安玉公主,口中念念有詞。
“三……二……一……”
不知何時眾人的目光落在了蕭君策懷中的安玉身上,心也跟著那倒數(shù)提了起來。
隨著楚瓷話語落下,下一秒,安玉公主在朦朧中便睜開了雙眼!
“皇上,安玉公主醒了!”
院首情緒激動不已,臉色漲的通紅,看向楚瓷的眼神更是熾熱。
“皇后娘娘醫(yī)術(shù)造詣居然如此之高,真是深藏不漏??!”
他當(dāng)著眾人的面在皇后面前跪下,在場的眾人皆是被驚的目瞪口呆。
“不知皇后方才施針的醫(yī)術(shù)從何而來,可否傳授老臣一二。”
楚瓷還未來得及開口說些什么,安玉公主便有了聲響,打斷了二人。
“咳……”
安玉在蕭君策的懷里,氣息已經(jīng)不似之前那般虛弱了,面容也慢慢染上了血色。
之前那瀕死之人身上的青灰已經(jīng)在逐漸褪去了。
蕭君策大喜過望。
安玉公主依舊虛弱,得知自己的救命恩人是楚瓷,她很驚訝,但還是掙扎著從蕭君策懷中想撐起身來,想要行禮道謝,卻被蕭君策重新抱起,輕輕的放回了床上。
“安玉在此謝過皇后娘娘救命之恩?!?p> 楚瓷心中百味交雜,原主其實對安玉公主抱有很大的敵意,在背地里也沒少對她動過手腳,看到面前這個溫婉爾雅的女子,楚瓷越發(fā)覺得,原主那腦門肯定是被驢踢過。
放著這么好的大腿不抱,非要跟人家反著干,原主跟她那智障老爹也是吃飽了沒事干。
縱觀這歷史幾千年,哪個奸臣不是死的一個比一個慘?
還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啊……
她看了一眼蕭君策,整理好心中的情緒,下定決心一定要重新抱緊蕭君策的大腿。
“好好休養(yǎng),很快就能好起來的?!?p> 楚瓷開口,回了安玉一個淡淡的笑容。
語落,她彎腰扶起還跪在一旁的太醫(yī)院院首:“院首高臺本宮了,此次施針的手法和醫(yī)術(shù),本宮晚些會喚人寫成醫(yī)冊給您送去,還有日后安玉公主調(diào)養(yǎng)身子要用的一些方子?!?p> 楚瓷這一舉動讓院首受寵若驚,連連道謝。
蕭君策見楚瓷的行事,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但轉(zhuǎn)瞬即逝,取代而至的是更深的懷疑。
安玉敏銳捕捉到了他的情緒波動,她開口道:“哥哥,安玉好多了,讓您憂心了。”
她扯起一個笑容,想要讓自己的哥哥放心。
“朕知道,你大病初愈,先好好休息。”
蕭君策斂下眼底翻涌的情緒,安慰了安玉幾句,吩咐太醫(yī)院的人隨時照看著便出了寢殿。
楚瓷是一直跟在他身邊的,二人皆是一言不發(fā),默契的留下一個腳步的距離,就這么一前一后的到了安玉殿正殿。
蕭君策的腳步突然停了下來。
他兀的轉(zhuǎn)身,直視打量著比自己矮了半個頭的楚瓷。
今日所發(fā)生的的一起,都讓他覺得匪夷所思。楚瓷的變化太大了,以前的楚瓷太過囂張跋扈,以為有個丞相父親撐腰,便在宮中肆意妄為,這一切蕭君策都看在眼里。
而且以前楚瓷連最基本的女紅都不會,更別說方才在眾人面前展現(xiàn)出來的那一套連太醫(yī)院院首都甘拜下風(fēng)的醫(yī)術(shù)。
今天她的所有舉動和行事風(fēng)格,都與以往完全不同,就像是……換了一個人。
換成了一個套著楚瓷皮囊的人……
他看向楚瓷,想要從她神情中抓到點什么,但是卻無功而返,楚瓷臉上的淡然和冷靜,讓他太陌生了,同時也更加確定,面前這個女人,絕對不可能是楚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