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北川萬萬沒想到,事情竟然在這里,有了新的線索,他連忙追問道:“夫人是說,這個老人一個月前,來過你們的旅店?”
光野夫人點了點頭,堅定回道:“沒錯,就是他,我記得清清楚楚。”
旁邊的光野直輝也愣了,困惑的問道:“他為什么會來我們家旅店?”
“我也不清楚?!?p> 光野夫人搖了搖頭,然后再回想了一下,臉上露出一絲不確定的神色:“不過當(dāng)時他拿著一個iPad,在店里面轉(zhuǎn)的時候,時不時的就看向iPad,好像在確認(rèn)什么。
那時我問他,他說是個人愛好,喜歡記錄一點旅店的特色,所以就隨身帶著iPad,純粹當(dāng)筆記用了。
當(dāng)時我沒太在意,不過現(xiàn)在想來,難道他那個時候就盯上了我們旅店?”
說到這里,光野夫人臉上露出一絲恐懼。
如果事情真像她猜的那樣,那就實在太過恐怖了。
因為這說明,那個老人從一開始,就是蓄謀已久的針對他們一家。
而從那老人的態(tài)度上來看。
對方是個殺人都不在乎的可怕家伙,被這樣的人盯上,絕對是一個噩夢。
“他為什么要盯上我們?”光野直輝也想到了這一點,臉上露出憤怒的神色:“難道我們得罪了他嗎?可我印象里并不認(rèn)識這個人,和他應(yīng)該是不會有仇的。”
陸北川若有所思道:“如果他們盯上的不是光野先生和光野夫人呢?”
“盯上的不是我?”
光野直輝愣了愣,隨后反應(yīng)過來,又驚又怒道:“你是說他盯上的是道夫?”
陸北川點點頭:“不錯。就是光野道夫?!?p> 換個角度想想,整個案子的迷惑之處,便就豁然開朗了。
如果高山一家都不認(rèn)識那個老人,也同那個老人沒有任何仇怨。那么老人殺害高山修一,怎么看就怎么顯得奇怪。
但如果老人真正想殺的,并不是高山修一呢?
對方真正想殺的,如果是光野道夫,一切就變得很合理了。
提前來光野家的旅館踩點,躲在光野道夫的學(xué)校醫(yī)學(xué)部的走廊里埋伏,黑暗中驟然殺出的致命一擊。
這一件件事情,怎么看都是提前預(yù)謀的。
而對方的預(yù)謀目的,其實也很明確,就是想殺光野道夫。
但唯一一個疏漏,那就是老人沒想到,那天在昏暗的走廊下,自己殺的其實并不是光野道夫,反而是一個無辜的旁人,替光野道夫而死的高山修一。
也就是說,高山修一其實是替光野道夫去死的,他為光野道夫擋了一次災(zāi),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怎么會,道夫他怎么會招惹到,這么樣一個可怕的人?”光野夫人被這個猜測嚇到了,此時忍不住抱著身子痛哭。
“這也就是說……”光野直輝想明了其中道理,臉色變得難看道:“那個兇手真正想殺的,是道夫。而他這次沒有得手,那么下一次,很可能還會再采取行動?!?p> 自己兒子被冤枉了,結(jié)果卻不能釋放出獄。
此時又聽說兒子被冤枉的緣故,是兇手真正想殺的是自己兒子。并且那次沒殺成功,現(xiàn)在還可能隨時在外面再次采取行動。
得知這種糟糕的消息,別提光野直輝的心情多差了。
同時一絲絲恐懼,也出現(xiàn)在了他的心里。
兇手是沒有人性的家伙,并且已經(jīng)沾染了一條人命。如果對方發(fā)現(xiàn)自己殺錯人后,惱羞成怒之下,會不會轉(zhuǎn)過頭來對他們兩個出手?
畢竟身為光野道夫的父母,被兇手作為家屬盯上,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這是很有可能的事情。”
陸北川面色也有些凝重,這次來光野家旅館的收獲,出乎意料的有些重磅。
不僅已經(jīng)大概理清了案件的脈絡(luò),也得這兇手的企圖,但隨即而來的,也是更加重大的麻煩。
“光野先生,光野夫人,在還沒抓到那個兇手之前,接下來的時間,還請你們兩個務(wù)必小心,謹(jǐn)慎提防那個兇手的襲擊?!?p> 想了想之后,陸北川看著眼前兩人,認(rèn)真的叮囑一遍,然后又道:“我接下來會把這些消息告訴警方。向他們申請對你們進(jìn)行人身安全的保護(hù),以防兇手襲擊?!?p> “我知道了?!惫庖爸陛x面色沉重的點了點頭,然后站起來,對著陸北川深深鞠躬道:“這次要多謝陸大人的幫助了。
不然我們還弄不清楚,事情的真相。也不清楚自己一家,竟然處在這么危險的境地之中。
您對我一家的恩情,我們絕不敢忘?!?p> 旁邊光野夫人也連忙站起來,對著陸北川鞠躬道謝。
“這些都是應(yīng)該的?!?p> 陸北川搖了搖頭,沒有在意這些,而是繼續(xù)道:“其實相比于這個,更重要的事情,是弄清楚那個兇手的身份,以及他為什么要襲擊光野道夫。
而且說起來,其實我也很是好奇一件事情。
明明您的兒子不是兇手,而他本人也應(yīng)該是清楚這一點的。但為什么在面對警方審訊的時候,他卻要承認(rèn)自己殺了人呢?
是他出自本意,還是被警方刑訊逼迫了。
關(guān)于這點,光野先生,您是否清楚呢?”
陸北川抬頭,看著眼前的光野直輝,面色嚴(yán)肅。
“其實對于這點,我也很不清楚點?!?p> 出乎意料的,面對陸北川的詢問,光野直輝搖了搖頭:“道夫被抓后,我就立刻請了律師前去探視,想找他問清楚細(xì)節(jié),好做辯護(hù)。
可面對我請的律師,道夫卻是閉口不言,被問急了,也只說一句人是他殺的,其他的似乎什么都不肯多說。
而律師在探視的時候,表面上也沒看出道夫有受過毆打的痕跡,因此也無法肯定是否受到了警方的刑訊逼迫。
因此我也不知道,道夫到底為什么要承認(rèn)自己殺了人?
甚至就是因為道夫自己承認(rèn)殺人,這給我為他翻案提供了許多的阻礙,最后也沒能成功翻案。”
說到這里,光野直輝臉上有些郁郁之色。
顯然,自己兒子的這種態(tài)度,令他這個做父親的也感到不滿。
也確實。
他們身為父母在外面四處奔走,只為了給自己兒子一個公道清白。但兒子卻在抹煞自己父母的努力,甚至唱起了反調(diào)。
這怎么看起來,都給人一種真心喂了狗,我是傻逼的感覺。
“這會不會是……”就在這時,一直在在旁邊靜靜聽著,從沒有插嘴的森山實粟,有些緊張的舉起手,小聲說道:“道夫先生知道高山修一被殺的真相,他知道那個兇手是想殺他,心中害怕了,所以才承認(rèn)殺人。就是想躲到監(jiān)獄里,好逃避兇獸的追殺呢?”
“害怕躲起來嗎?”
陸北川看了眼自己的助手,隨后手托著下巴,若有所思:“倒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不過如果是害怕兇手,那為什么要躲在監(jiān)獄呢?
光野道夫應(yīng)該是認(rèn)識那個兇手的吧?
如果害怕的話,為什么不直接把真相告訴警方,然后讓警方去將光野道夫抓起來呢?
相比于讓自己蒙受冤屈,最終入獄,直接將兇手逮捕起來,繩之于法,這才是更好的選擇吧。”
“這……”面對這個問題,森山實粟卡了殼,最后直接低頭:“對不起,是我考慮不周?!?p> “沒什么,沒什么?!标懕贝醋约合聦偎坪跤行┳载?zé),連忙笑著搖了搖頭:“森山你能有想法很好,以后有什么猜測也可以直接說,我是不會因為這點生氣怪罪的?!?p> “是。”森山實粟低頭又應(yīng)了一聲。
看他這副模樣,陸北川無奈笑笑,隨即也不再去多理,就讓這個憨憨助手自己想通吧。
不過僅此一遭,陸北川心里,倒是也有了一個隱隱的思路。
但他并沒有說,而是抬頭看向光野直輝,起身說道:“光野先生,今日拜訪,收獲頗豐。關(guān)于您公子的事情,我后面還會繼續(xù)調(diào)查下去的,爭取早日抓到兇手。
時間也不早了,我也不打擾你做生意,就先告辭了。”
該問的都問的差不多了,陸北川看問下去,也大概率不會有什么收獲,便起了離去的念頭。
“您這就要走了嗎?”
光野直輝愣了愣,隨即連忙道:“不如留下來,我們這個旅館雖然簡陋,但附近的風(fēng)景還不錯,這里也有一些當(dāng)?shù)靥厣拿朗场?p> 您幫了我這么大的忙,還請務(wù)必給我們一個招到的機(jī)會,讓我們好好感謝?!?p> “不了。”陸北川搖搖頭,去意很是堅定:“這案子我還要繼續(xù)調(diào)查,暫時是沒空休息的,就不麻煩你了?!?p> “那您先等等?!?p> 見確實無法留下陸北川,光野直輝也沒繼續(xù)強(qiáng)求,畢竟現(xiàn)在自己兒子的案子,確實更重要一點。但他還是著急說了一句,隨后匆匆轉(zhuǎn)身,往辦公室跑去。
就過了兩三分鐘,光野直輝又跑了過來,這時手上拿著一個小盒子。
“這是200萬円現(xiàn)金,您為了我兒子的事情如此奔波忙碌,我心中的謝意無法表達(dá),只能以這區(qū)區(qū)的錢才表示心意。”
光野直輝打開盒子,露出里面裝的滿滿的鈔票,直接彎腰捧起盒子道:“這是一點酬勞。等您為我兒子洗清冤屈,找到兇手后,我還將有大禮奉上。拜托您了。”
光野夫人看到自己丈夫的舉動,也同樣站起來,深深鞠躬:“拜托您了?!?p> 旁邊森山實粟看著這一幕,瞅了瞅光野夫婦,又瞅了瞅那裝滿了鈔票的盒子,眼睛眨了眨,磨光中滿是呆愣。
咋回事?
就過來說幾句話,對方就送上了200萬円?
這個是200萬円?。?p> 自己要干一年才能賺到這么多錢。難道除靈師這一行,這么暴利的嗎?
自己憨憨助手的想法,陸北川并不知道,他看著彎下腰的兩人,想了想,緩緩點了點頭:“既然兩位如此盛情,那我就不推卻了。森山……”
陸北川喊了喊自己有些發(fā)呆的助手。
森山實粟扭頭看向自己社長,見對方目光瞥了瞥眼前裝滿錢的盒子后,終于反應(yīng)過來,連忙上前接過。
收了錢,光野夫婦也站直了身子,這時態(tài)度明顯要輕松一些了。
“光野先生,光野夫人,既然收了你們的錢,那么也就算我接受你們的委托了?!?p> 陸北川說道:“那么關(guān)于這個案子,在下一定會竭盡所能,將那兇手抓捕的。請你們放心?!?p> 他做出保證。
夢又去
本書成績太差,作者不得不選擇雙開了。接下來有大量時間會放在雙開的新書上,本書只能每天一更維持了。十分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