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岡縣,田方郡鄉(xiāng)下。
古老冷寂的山村內(nèi),如死一般的安靜。
社會發(fā)展的越來越好,現(xiàn)在年輕人都外出去城市里面工作了,有些甚至直接搬離了山村,再也不回來了。
漸漸的,這個名叫吉野村的小山村,就只剩下了一片片的老房子,還有守著老房子的老人。
“咳咳……”
一聲嘎吱門開的聲音后,北島慶子揮了揮手,掩著鼻子走進了房間,看了看滿是灰塵的屋子,不由抱怨兩句:“一郎,老家這里是多久沒人住過了,現(xiàn)在全都落滿了灰塵。”
在他身后,北島一郎跟了進來,聽到妻子的抱怨,不由摸了摸腦袋,憨厚的笑著:“是有些年頭了。自從我父母去世后,這里就一直沒人來過,現(xiàn)在算算,應該差不多10年了吧?!?p> 北島一郎比著手指頭,像是回憶的算著。
“好了好了,別算了,我就是問問?!?p> 看著自己丈夫這憨憨的模樣,北島慶子噗嗤笑了一聲,然后打開了房間內(nèi)的燈。
雖然多年沒人住了,但這里的燈意外的質(zhì)量好,暗黃燈泡閃爍了兩下,竟然還能照明。
“這片地區(qū)馬上就要被開發(fā)商買去了,你快點找找,看老房子里還有什么東西是要留下的,不然到時候房子拆了,都沒地方去找?!北睄u慶子一邊吩咐,同時一邊開始搜尋房子。
這房子確實很老了,不僅到處是灰塵,一些地板房梁,都有些腐爛。
兩人踩在地板上,木板有些承受不住,發(fā)出了咯吱咯吱的聲音。
看到這,夫妻兩個不由更加小心了。
他們是來搜尋一些老物件的,可不想弄到房子塌了,自己受傷。
辛苦而又費力的搜索工作就這樣開始了。
等一通忙活過后,北島慶子不免有些失望的走回了大廳。
“就只有一些舊碗舊盒子,這些真的值錢嗎?”她拿了幾個看起來有些花紋,同樣上了一些年代的首飾盒,有些懷疑的問道。
“應該不值錢吧,這些東西以前在我們村子里很常見的。就算拿去賣,應該都沒什么人要?!?p> 北島一郎看了看自己妻子的收獲,不由搖了搖頭,隨后又欣喜的抬起了手上的東西:“你看,這個木風車,是我小時候做的。沒想到現(xiàn)在竟然還在。真是懷念啊。那時候的日子,是多無憂無慮?!?p> 看到自己丈夫的開心模樣,北島慶子美好氣道:“你就知道小時候小時候?,F(xiàn)在不多找點值錢的,到時候明夫的學費怎么辦?他馬上就要上幼兒園了,到時學費你給嗎?”
“我知道了。”北島一郎聽到訓斥,不由縮了縮脖子,有點像做錯事的小孩。
“我看這老房子也沒什么東西了,想著發(fā)一筆財?shù)摹北睄u慶子沮喪的嘟囔著,目光在房子里隨意掃著,最終不由停留在客廳正中央處的一個神龕上。
“你看看,神龕里面好像有東西?!彼斄隧斪约赫煞虻母觳?,指了指眼前神龕:“那里面供奉的不是神像,好像是個其它的東西。”
“神龕?”
北島一郎聽到妻子的話,微微愣了愣,隨后目光望向那個已經(jīng)很破舊的神龕,恍然道:“你是說雙目神啊。這是我爺爺那一輩,就已經(jīng)在家里面供奉的神明了。
聽說那時候我爺爺年紀還小,一個人進山上砍柴,結(jié)果遇到了泥石流,最后得到了雙目神的啟示,這才活了下來。
后來爺爺回來后,就開始供奉起了雙目神。
一直到我父親那一代,家里都香火不斷,直到前些年,父母死去后,我也搬離了這里,雙目神就留在了老家。
說起來,神明大人應該已經(jīng)有10多年沒有得到香火了吧?!?p> 北島一郎目光盯著神龕,眼中露出了回憶之色:“不過小時候我想去看看雙目神到底是什么樣的,直接就被爺爺打了,說是對神明大人不敬。
后來打了我之后,在離開家,到了村里面,雙目神差不到的地方時,爺爺就跟我說。
他說雙目神其實是個很兇的惡神,雖然救了爺爺,但其實是有代價的。
雙目神向爺爺索取了20年的壽命,并且與爺爺立下契約,說我們家族往后三代,都不會活過40歲。
這是在償還爺爺當時被救的債。
爺爺還跟我說,如果當著雙目神的面說他壞話,是會被神明大人報復的,讓我以后不要對神明不敬了,甚至最好不要去靠近。
后面過了兩年,我爺爺就去世了。
而我爸媽似乎聽了爺爺?shù)脑挘膊蛔屛铱拷p目神。不過他們倒是依舊對雙目神每日供奉,從沒有斷過香火。
直到我爸媽去世……”
說道這,北島一郎像是想起了什么,猛然扭頭看向旁邊的北島慶子:“慶子,你還記得我父母,是幾歲去世的嗎?”
北島慶子正聽著北島一郎講他的童年回憶,自己丈夫的故事雖然簡單,但別說,還挺好聽的。這時突然面對詢問,愣了愣,皺著眉想了想,然后不確定的說道:“好像是40歲吧?40……”
說著說著,北島慶子也想到了什么,臉上露出了驚恐的神色。
“一……一郎,既然這里找不到什么值錢東西,那我們還是先回去吧。”北島慶子咽了口唾沫,看了看那雙目神的神龕。
屋內(nèi)昏暗的燈光,神龕隱在陰影之中,里面供奉著的雙目神,看上去就是一團深不見底的黑暗,讓人看了心中發(fā)毛。
“好好……”
北島一郎也感覺身體有點冷,不知是出于心理,還是真的房里的溫度冷,但他是一點都不想待在這了。
然而正當他想要離開,目光從神龕上移走時。
不知是不是錯覺,北島一郎看到神龕的黑暗處似乎有什么東西在動,好像是眼睛,有什么東西在盯著自己。
他揉了揉眼睛,再看過去,但先前那種被注視的感覺卻消失了。
“我們走吧?!逼拮右呀?jīng)出了門口,此時在房門邊催促著。
“知道了?!北睄u一郎應了一聲,就準備起身出門,但他這時想起剛剛被注視的感覺,又想起自己兒子需要的學費,鬼使神差般,竟然走到了神龕前,將手伸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