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xué)堂上,江云卿還在想著蘇鶴陽的事,全然沒有注意一臉幽怨看著自己的李白玉。
“學(xué)究,我覺得這個問題或許江云卿可以回答?!?p> 看江云卿走了神,李白玉趁機說了一句,她就是要江云卿丟人。
“好,那江云卿你來回答這個問題。”
江云卿回了神,起身表示歉意:“學(xué)生走了神還望學(xué)究能再說一遍問題?!?p> “既然來了學(xué)院就要專心聽講,切不可把學(xué)習(xí)當(dāng)成玩樂之事?!睂W(xué)究一臉嚴(yán)肅,“你來講講一個國家的文與武哪個更重要。”
“回學(xué)究,既然文武存在,那便說明都有存在的價值,學(xué)生認為同等重要?!?p> “云卿這學(xué)習(xí)可不能和稀泥啊,既然學(xué)究問了就一定要給個答案?!?p> 李白玉一絲不讓,她就是要江云卿嘗嘗自己昨日丟人的感覺,還要比自己更丟人才行!
“自古文可治國,武可安邦,重文輕武于社稷不安,重武輕文于國政不利,學(xué)生愚鈍實在無法抉擇。”
“拋開國家講講你的見解,文與武哪個更重要?”
江云卿輕笑:“回學(xué)究,學(xué)生拋不開,作為一國子民必然事事以國為重,文與武確實無法相比較,可學(xué)生認為二者既然都是為國效力,何必掙個輕重,不如做個純臣,恪盡職守已無憾。”
學(xué)究滿意的看著江云卿,年齡不大見解倒是不凡。
“好話都讓你說了,心里還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呢,說不定就是裝個樣子,說一套做一套,惡心人?!?p> “我怎么想的你不知道,可你怎么想的我卻知道。”
江云卿不愿與別人起沖突,可不代表她就任由著被欺負。
“文武輕重,在人心,擔(dān)子沒放在自己身上自然說的輕巧,李小姐看不到文官的虛幻若谷,也到不了武官功勛卓著,你有的只是你那狹隘的心和臟臭的嘴?!?p> 不僅是李白玉被嘲諷的啞口無言,就連一旁看戲的人都驚訝的看著江云卿,從江云卿回到學(xué)院就是一副可愛親切的模樣,沒想到出口如此犀利。
一些想著討好利用江云卿的人此刻也打消了心思,畢竟誰也受不了當(dāng)眾被如此嘲諷。
李白玉白嫩的脖子與臉都變得通紅,今天比昨日江云卿將她丟在福蘭閣還要丟人,昨日是一群她看不上眼的人,如今都是上京的貴女,她出了這樣的丑,以后再也沒法抬起頭。
“江云卿!”
江云卿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不知李小姐有何指教?”
李白玉咬著嘴唇不停的吸氣,一旁的人也不敢出言,這兩個人都不是好惹的。
“好了,一個問題就鬧得你們?nèi)绱撕鷣?,這些日子讀書修心竟修成這樣!所有人都把《平淮書》抄寫三十遍,后日交上來?!?p> 學(xué)究看著兩人,生氣的拂袖離開。
“江云卿,你這是要幫著海清蘭對付我?”
李白玉還在給自己找最后的臉面,她雖然已經(jīng)恨上了江云卿,可她不愿意和江云卿撕破臉皮,江云卿的出身對她有很大的用處。
江云卿嘖了一聲,看著李白玉的眼神都有了些同情:“你到現(xiàn)在還沒看明白嗎?我就是單純不喜歡你?!?p> 江云卿說完就離開了,學(xué)院其她人看著江云卿的背影竟然有了欽佩之意。
“江云卿”
江云卿正和榮白商量去哪里吃飯呢,就聽到身后的叫聲。
“海清蘭,有事嗎?”
江云卿沒什么表情,她今日如此對李白玉并不是因為海清蘭,她與海清蘭也沒什么交集。
“多謝。”
“今日與你無關(guān)?!?p> “我是謝你幫我出了一口氣?!?p> 江云卿看著海清蘭無奈的眼神還是有些驚訝,海家大小姐可是出了名的張揚豪爽,如今倒成了自己幫著出氣了。
江云卿有些不懂了,即使海大人去世,海家也不至于敗落,這個海姑娘還變得畏頭畏尾。
像是看出江云卿眼中的疑惑,海清蘭擺擺手示意江云卿跟上。
江云卿也干脆的跟了上去。
看著眼前的酒樓江云卿就了然,昨日那個不要錢的飯就是這位海姑娘請的。
落座后,海清蘭有些苦澀的將自己的事緩緩道出:“父親在時,上京都說我清高囂張,可因為我的身份她們什么都不敢說,如今父親去世,都在看著我的笑話,可我偏不想讓她們?nèi)缫?。”說著海清蘭淺飲一口酒,“可我母親卻十分膽小,一直是父親保護著母親,父親將母親保護的很好,好到她認為這世上沒有壞人?!?p> “海都統(tǒng)在世時門客眾多,經(jīng)他舉薦的人也有不少入朝為官的,你…不必活的如此小心?!?p> 海清蘭垂眸,看不清此刻的情緒。
“世人皆為利而活,你我都不會例外?!?p> 這些事江云卿又怎么會看不透,只是她不知道該怎么說,她向來不擅長安慰。
“如今我的心愿就是和母親好好活著,我要掙很多的錢,將海家的店鋪開滿整個澋國?!?p> 江云卿沒想到海清蘭竟有這樣的夢想,想起海家的福蘭閣海清蘭確實將它經(jīng)營的很好。
“你覺得我可以嗎?”
原本還豪氣沖天的小姑娘突然有些膽怯的問了問江云卿。
“我記得父親曾經(jīng)說過海家姑娘小時候因為別人不相信她能射的中靶心,硬是在校練場從早練到晚,最后很爭氣。”江云卿笑著補充到,“聽說海都統(tǒng)十分驕傲?!?p> 聽到父親,海清蘭眼里閃過一絲光。
江云卿知道海清蘭將會面對很多問題,僅是她的身份,就很難成為商人,更何況海家家族復(fù)雜,怎么會讓一個未出閣的姑娘拋頭露面經(jīng)營鋪子,可江云卿無權(quán)干涉,這是海清蘭選的路,往后的困難她都避免不了。
江云卿剛到將軍府門口就看到哥哥和江云柔站在門口等著自己。
“江云卿”
江云卿覺得完了,自己這個哥哥只要叫了全名,自己必然要吃點苦頭。
“如今倒是厲害了,去了學(xué)院家都不知道回了,一個姑娘家這么晚還在外面身邊也沒有家丁跟著,萬一有危險怎么辦!”
看哥哥是真生氣了,江云卿有些緊張了。
“哥哥,我,我今日就是和海家姑娘閑聊兩句罷了,而且還是在海家的鋪子里,不會有什么危險?!?p> “還頂嘴?”
“沒有,沒有,好哥哥我下次不敢了?!?p> 江云卿討好的挽著江景衍的胳膊,以往只要她挽著哥哥的胳膊撒嬌,再大的事哥哥都能替自己頂著。
看著江云卿小小的模樣,江景衍心中的氣是消了不少,面容也有了緩和。
“妹妹,這么晚回來我真的好擔(dān)心啊,我還以為是你今天與李白玉起了沖突氣壞了這才在外不回來?!?p> “和同窗起沖突了?”
江景衍原本緩和的臉又僵起來,江云柔連忙捂住嘴巴,隨后一臉歉意的說:“對不起云卿,今天我聽說你在學(xué)院與人起了沖突十分擔(dān)心,這才說漏了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