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婆婆六個人低估了這個沒有名氣的年輕人,她們也高估了自己的實力,無知是狂妄自大的惡緣。她們異想天開的繼續(xù)演繹嫁禍江東,借年輕人之手除去無事生非的斷手刀,再以替斷手刀報仇殺了年輕人,連環(huán)計不能不說設(shè)計的巧妙,既可以向斷手刀三人的家人朋友有個交代,又可以再現(xiàn)他們當年的威風(fēng),她們已經(jīng)被江湖上淡忘的太久了。
有多大的膽就有多大的險,當她們再一次領(lǐng)悟時,可惜已經(jīng)太遲。不死婆婆提議留下個人繼續(xù)監(jiān)視時,兩個沒有受傷人同聲一氣的反對,“年輕人受傷逃跑還來不及,打死他也不會再返回來?!惫诿崽没实睦碛杀澈?,六個人心里都明白,可是亂世之秋以團結(jié)為重。
六個人回到十里老屋,眾弟子嚇壞了,自然是忙不迭的去城里請玉手堂郎中,各自按著師父的命令回去召集人手,在南門外的鳳凰坡集結(jié)。
不死婆婆讓大弟子到插竹街的客棧,請石門水怪二人,受傷和沒受傷的五個老者沒有人反對,就連一刀仙都不在嘲笑石門水怪是旱鴨子,他們唯恐兩個人不來。他們知道若不趁年輕人受傷之際盡快的除掉他,他們的噩夢即將開始了,也許連噩夢都變得奢侈的讓他們做不了幾天。有的人已經(jīng)開始暗地里后悔,為什么要趟這渾水,木已成舟淹死也只能緊緊地抓住船幫子。
不死婆婆六個人不愧是老江湖了,抗打擊能力很強,他們只是在出事地相互草草地包扎,受傷處湮出的血隔一會滴下一滴血滴,可是還能艱難的坐在書房里商量對策。
一個未受傷叫高居的老者問道;“不死婆婆你能確定那個小子受的是重傷嗎?”
不死婆婆好像人格受到了侮辱冷冷的說;“那一劍留在小雜種身上有多重,老身知道,沒有必要撒謊?!?p> 一個右臂受了暗器的老者不滿的說;“不死婆婆,你沒有跟我們說實話,這個年輕人在江湖上絕對不是無名之輩,這個叫吳天的年輕人到底是誰?”
被布條裹著臉,只露出右眼的不死婆婆回道;“小雜種告訴云妹兩人叫吳天,到底叫什么名字老身真的不知道?!?p> 邱師伯臉色很蒼白,說的話也是有氣無力“現(xiàn)在再探討他是誰已經(jīng)沒有必要了,咱們六個人是拴在一個繩上的螞蚱,想法除了這個禍害才是當務(wù)之急?!?p> 一刀仙也是看不出臉面,就像是因為說過大話不好意思,用布裹著躲在沒有受傷人身后的陰影里。心氣不順的說;“不死婆婆,還是把你的兩個徒弟叫來吧,也許只有他們才能告訴大家實情?!?p> 云妹和男孩被師傅叫來不知是怎么回事,以為是兩個人跟去被發(fā)現(xiàn)了,心里忐忑不安的站在門邊。
不死婆婆冷冷地問;“你們倆個還有什么事瞞著師傅,當著各位長輩說清楚?!?p> 男孩心里沒底不敢隨便回答,望向云妹,云妹聲音很輕的回道;“沒有啊,師傅是指什么?”
一刀仙把佝僂的腰直了起來問道;“云妹,你看到年輕人時,他是幾個人?”
聽到是為這事兩個人放下心來,云妹聲音提高了一些“瘤子伯伯,我和師兄見到時年輕人只身一人,”故作不知的問道;“怎么了,瘤子伯伯?”
右臂受了暗器老者問;“云妹,說實話他叫什么名字?”
云妹回道;“春山伯,晚輩說的是實話,他告訴我們叫吳天,師兄能作證。”
一刀仙不容爭辯的說;“云妹你先出去,我們有幾句話問男孩?!?p> 云妹走了出去,一刀仙問;“男孩,云妹走了你一直跟著年輕人,看到有人與他接觸過嗎?”
男孩肯定的說;“半路上他沒有與任何人接觸,住店時也是單身一人,晚輩回來之后的情況就不知道了。”
一刀仙又問;“你在路上注沒注意身前身后有幾個女孩轉(zhuǎn)悠?”
男孩認真的想了一下說;“路上晚輩沒有注意,只是在集賢門沿著城墻外小路去往鎮(zhèn)海樓的時候,不經(jīng)意回頭掃過,因為行人很少看見遠遠有四個男人模樣的人??囱b束不是女人,離得遠晚輩也不能確定。”
男孩也出去了,春山伯嘆了一口氣說;“從青年人喊‘杜鵑快走’應(yīng)該斷定他們是一伙的,這四個人是一路下來的。”
一刀仙又露出本性“不死婆婆,你的弟子招子也不亮,愣沒看出里面的殺機,幾個老東西差一點命喪在他手里?!?p> 不死婆婆心里這個恨吶,恨不得拿刀殺人,她不是恨自己的徒弟,一刀仙那陰陽怪氣簡直就是在扇她的臉。她在心里想,你又不是傷在女人的手里,不說自己武功不濟,卻拿一個晚輩來擋臉。心里恨不敢發(fā)作,事情都是因自己而起,若是大家一散團,第一個遭殃的就是自己。
正在不死婆婆不知該怎樣回應(yīng),玉手堂的郎中救了駕。一刀仙半邊側(cè)臉少了一片肉,顴骨也被刮掉一塊,脖子上長了個瘤子本就不待見,又添了個半邊塌臉,雪上加霜。
邱師伯更慘,一條右臂剩下三四寸長的一個斷茬,就像被拔光了毛的鴨翅膀。邱師伯不是不死婆婆的師兄,是她撒手人寰死鬼的師兄。不死婆婆和邱師伯關(guān)系很密切,密切的可以在一個被窩里睡覺。盡管如此密切的關(guān)系,不死婆婆還是不敢把殺年輕人的真正原因告訴他。
不死婆婆被暗器所傷,暗器打碎了左眼角的骨頭,左耳朵出現(xiàn)一個豁口,暗器劃過眼球,讓她不得不在剩下不多的歲月里,獨眼看天下。右臂受傷的老者雖然都是傷卻很幸運,只需個把月會完好如初。
也許是傷勢過重經(jīng)不住郎中的折騰,也許是藥水過烈,書房里的叫聲令人毛骨悚然,在一墻之隔的幾個弟子都聽得身上發(fā)冷。
石門水怪兩人來到書房時治療已經(jīng)結(jié)束,兩個人被眼前的情景嚇了一跳。女人撒謊比男人更可信,不死婆婆當然是義不容辭,幾個人都是在不同的地方不同的時間受到偷襲。臉被蒙著,誰也不知道不死婆婆的臉會不會紅,在場的人也沒有勇氣站出來糾正。
石門水怪兩人面有怯色,老大半信半疑的問;“斷手刀三人現(xiàn)在哪里?”
不死婆婆回道;“那個武功高強的年輕人已被重傷,四個女人有兩個也是傷的不輕,他們正在逃亡,斷手刀三人正在搜查追蹤?!?p> 石門水怪老二疑問道;“李達,高居二位大俠又沒有受傷,怎么不和斷手刀一起追蹤?!?p> 一個老者臉有點紅笑著說;“我們也是剛到,比二位早不了多一會?!闭l也不知道他說的剛到,是從事發(fā)地剛回來,還是從家里剛來。
石門水怪見斷手刀三人就敢追蹤對手,對手一定是已經(jīng)不足為慮,老大躍躍欲試的站了起來說;“既然如此,我們還等什么,以免夜長夢多被幾個人跑掉了?!?p> 幾個人生恐石門水怪害怕抽身走掉了,石門水怪的提議哪有人會不樂意,說走就走。邱師伯已是殘廢去不去意義都不大,自然還是留下來為好,一刀仙雖然也想留下來,可是怕傳出去說自己是嚇得,也只好勉為其難不甘人后。
而不死婆婆卻不同,哪怕是爬也要爬去,她知道后果的嚴重,她坐在家里不放心,她要親臨現(xiàn)場督戰(zh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