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離開那個地方以后——”
連名字都不自我介紹一下的青發(fā)者如是說:
“我就沒有度過一天好日子,直到我離開青海進入白海,才從海軍的追捕中逃脫。
在離開海軍之前,我可從來沒有想到過,大海上能和海鷗一樣無所不在的只有海軍這句話不是嘲諷和吹噓……”
穿越者點了點頭,雖然說他并不是土著,但是從他這短暫的逃亡經(jīng)歷來看,海軍確實是無孔不入,無所不在——皮愛娜小姐家族產(chǎn)業(yè)里有海軍的臥底,大海上的旅游船里有海軍的臥底,甚至于穿越者遭遇船難,到了傳說中的旅游景點也能遇到海軍的基地和臥底……
媽的,海賊王世界是不是應(yīng)該叫《海軍和它的臥底全傳》??!
說起來的話,海賊王的原著里,海軍的臥底好像也是無所不知來著,什么七武海,四皇,哪個里頭沒有海軍的人?
一個統(tǒng)治世界的政府,確實是要有這種無所不知的影響力和控制力才能在這片大海上站住跟腳——但是既然已經(jīng)如此強大了,為何還要讓海賊們四處猖狂呢?
“看來你過的也沒有我看到的那么瀟灑啊……”
穿越者不置可否,他只坐了下去看對面大吃大喝——其實味道聞起來真的很香,如果說自己能吃的話……
“不過我懂你的擔心,畢竟雖然我有千面之名,然而在你面前的這個身體不光是性別,甚至連種族都被完完全全的改變了——這便是遠古神的神跡了,具體情況,等追獵者號回歸到遠古神的身旁你就可以了解了?!?p> 所以說,你到底是誰???
穿越者最初以為面前這家伙是哈克船長的老熟人,現(xiàn)在看來這家伙已經(jīng)不是一般的老熟人了啊——什么叫做種族和性別都發(fā)生了完全的變化,這是在玩兒我是老劉,借我二百的電話借錢游戲嗎?
“你怎么不說話?”
“我要說些什么呢?”
穿越者的問答讓對面的青發(fā)者郁悶的又吞咽咀嚼了一瓶酒水,這確實是個問題:
“你說的對,我們之間現(xiàn)在又能說些什么呢?”
他抬起手,用拇指中指和食指比劃成手槍狀指著一臉僵硬的穿越者:
“你現(xiàn)在不再是海軍科學部隊的上校,前途有望的醫(yī)生,了不起的科研開發(fā)人員,海軍科研部隊的明日之星,而是一個連船員都保不住的船長,一個在青海上混不下去,逃竄到白海里茍且偷生的通緝犯?!?p> 然后他用把手調(diào)轉(zhuǎn)了方向,用拇指比了比自己,嘴巴里咀嚼著東西,滿臉喪氣:
“我也不再是世界政府駐扎海軍科學部隊的臥底,海軍科學部隊憲兵隊的隊長,你起碼還有自己的身體,我現(xiàn)在連身體都要承蒙遠古神厚愛,才能獲得一副能吃能喝,能呼吸能交流的身體……”
他一邊像是撕咬什么仇人的血肉一樣的對著那些看起來奢侈豪華的食物進行野蠻的撕咬咀嚼,一邊很晦氣的自怨自艾:
“然而那又怎么樣呢?我們還活著,朋友的尸體已經(jīng)涼透了,海軍那邊研究復(fù)合系惡魔果實的實驗還在進行,世界政府還在進行他們不義的而高高在上的統(tǒng)治,偽善的革命軍依舊在搖旗吶喊,可憐的青海人依舊在被海軍和世界政府剝削……”
所以說……穿越者一臉懵逼的看著這個自怨自艾的海軍叛徒,現(xiàn)在自己該說些什么比較合適?
“起碼,咱們都活著呢,活著就有希望,不是嗎?”
能說些什么呢?
只能說下這些寬慰之語了,至于說那個所謂哈克船長跟海軍有什么恩怨情仇,跟自己眼前這個老熟人有什么羈絆……
“海軍和世界政府已經(jīng)猖狂很久了,我們還有很長的時間去跟他們抗爭呢——起碼白海他們還是……”
穿越者說了半截,然后自覺的止住了話題,因為對面那家伙的看他的眼神不對,不,應(yīng)該說,這家伙的兩個眼睛,眼神都不一樣……
“總之……”
這家伙的兩個眼睛相互獨立了嗎?、
“我要回去輪班了,你盡快從白海出去吧,遠古神明已經(jīng)下達了關(guān)于要撤離白海的指令——白海,很快就也要變成世界政府的白海了。”
什么意思?
什么叫回去了輪班了?
“你好啊——”
雖然說還是那個聲音,還是那個面孔,還是坐在自己身前的那個人,但是坐姿和吃東西的方式都發(fā)生了變化,整個人像是從餓死鬼變成了那種受過教育的體面人……
“他之前應(yīng)該和你說過一些什么消息,我不在乎他說了些什么,只是想告訴你一件事——”
喂,什么叫他?。?p> “白海,是白海人的白海,天界人,是天界的天界人。
青海的事情到了白海就要按照白海的規(guī)矩來辦,而白海的事情到了天界,就要依照天界人的規(guī)矩來做?!?p> 什么謎語人??!
穿越者感覺自己就像是在聽官方發(fā)布會,前腳絕無回旋余地,后腳開始復(fù)播決賽,前腳對此不知情,后腳就考慮團結(jié)和友誼——把關(guān)鍵信息藏起來,算什么好漢??!
“不管他之前青海上犯了怎樣的錯誤,現(xiàn)在他在遠古神的庇佑下,你不在,懂我的意思嗎?”
這意思……怎么聽起來像是家長對自家熊孩子的狗屁朋友進行批評和敲打???
“你這是什么意思?”
穿越者的語氣很平和,但是他的這種態(tài)度和反應(yīng)讓對面很滿意:
“我沒什么意思,只是他加入我們天界人的時間還比較短,人生經(jīng)驗還是不夠豐富……不過無所謂了,你如果說有機會加入我們天界人,相信你會很快明白過來的,如果說你加入不了……”
眼前的這個青發(fā)家伙表情和語氣都有一種高高在上神仙對下面凡間指手畫腳的高貴,他對自己的鄙夷和言語間流露出的歧視讓穿越者心中好似有火在燒:
“你連天界人都加入不了,那我說的這些你肯定會理解不了的——完全沒有關(guān)系,我理解你現(xiàn)在的心態(tài),只要你加入了我們,馬上你也會意識到你之前的生活有多么愚蠢,多么無知……”
青頭發(fā)的家伙用一種驕傲,自豪,類似民主燈塔人類精英居高臨下看非洲黑叔叔的鄙夷眼神,讓穿越者自慚形穢,無言以對——人人都罵狗管理權(quán)限狗,但是當你真的成為了權(quán)限狗和狗管理之后,確實是爽,看下面的蕓蕓眾生優(yōu)越感油然而生。
雖然說自己是穿越者,眼前這家伙只不過是區(qū)區(qū)土著,但是從目前的狀況來看,他過著毆打嘍啰海賊,順風順水,點餐可食的生活,而自己卻飄零不定,連個家業(yè)也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