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海洋臉上露出絲冷笑,心想,這人還真是較真,油鹽不進,以為自己是什么高風亮節(jié)的人呢,既然能找到自己,一定也是有黑暗歷史的人。
“先生是說我的十年前,還是先生的十年前,這可是不一樣的……”徐海洋的眼睛里露出野狼的綠光。
十年前?自己都快忘了十年前自己都干了什么,難道眼前的人都幫著自己記得?
他現(xiàn)在的身份可是什么都有了,不可同日而語了。
“你不相信?十一年前,確切的說十年零五個月前,你的手下姜豪仁帶走了一個男孩,動手打了他……”
申明不等徐海洋回答又說。
“你可是要說,姜豪仁做事你不知道,你要說他是他你是你?你們不是一根藤上的蔓?”申明不慌不忙的說。
徐海洋聽出來申明不是再問他,是在肯定他。
“我和他真的只是公司里的上下級關系,若說他干了什么事,我都得知道,那也得是公司里的事,其他的,我不方便去問人家的?!毙旌Q蠼妻q著說。
“嗯,這關系讓你撇得真清楚,前些天有人報案說十幾年前有個私家車自燃不是正常的,這個私家車是你的老板王佑里,這個報案人還說,你和那個老板的關系不一般,王佑里的死你肯定也在參與,我調(diào)查了,這個報案人就是姜豪仁?!?p> 申明嘴角露出挑釁的微笑,眼睛再看徐海洋臉上的變化。
徐海洋臉上的肌肉直抖索,他氣極了。
徐海洋知道姜豪仁是個壞事的家伙,貪婪沒心胸。
但怎么也沒想到,姜豪仁是個這么愚笨的家伙。
告了自己他能得到什么,還能坐上自己的這個位子不成。
一想到姜豪仁的樣子,徐海洋就想到今天早上的夢境。
看來,姜豪仁是留不得了。
徐海洋的頭發(fā)里滲出千絲萬縷的藤蔓,每條藤蔓上纏繞著一條綠色的小蛇。
這些小蛇的三角頭上的眼睛都是黑黝黝的,口里吐出鮮紅的信子。
這些小蛇長的都是姜豪仁的樣子,它們不是向別人吐出紅紅細小的舌信,是向他徐海洋。
徐海洋突然明白了,自己為何會做那個夢,自己的潛意識里,姜豪仁是個背叛自己的人。
“十年前,有位高僧告訴我,修為的人不是為了成佛,是為了因果。我那時還不懂,也沒敢反駁?,F(xiàn)在我懂了,修行就是靠自己的覺悟。佛,不是傳播文化,是使人向善。
佛是教義,義與教不是要看誰是惡人,誰是善人。惡也能治惡,善也能治幻。
惡善人心里都有,于禮你接待我是善,我坐在這,和你談的話,讓你心里生出惡。
你和我坐在這里,也是撫慰自己心里產(chǎn)生的惡念,你又不能說我是個惡人。
我坐在你對面,你覺得我是惡,可你能敢說你是善嗎?”申明說了一大堆善與惡。
“不知先生是要告訴我什么?我愚鈍,沒有聽明白?!毙旌Q笾雷约罕仨氁b糊涂。
“嗯,你太聰明了,早就把賈斯文了解透了,也知道我是誰?!鄙昝髡f。
徐海洋聽的更是心慌,看來自己是該想起來什么了。
自己當初沒有做什么,是姜豪仁做的,可是自己也沒說不讓姜豪仁做。
姜豪仁留不得了,他再次確定的想。
“我是個商人,自然有唯利是圖的喜好,但是殺人我不會干的?!毙旌Q髽O力辯白。
“哦,我說你殺人了嗎?你殺的誰呀?”申明說。
“這是什么話,這是硬要栽贓啊,我可是正經(jīng)的商人,一沒有用什么身份來掩飾,二也沒有和達官貴人勾結,做了最大的事就是幫助賈斯文投些工程,還是正大光明的中標的。
這一點賈斯文可以作證,我這次回來就想自己掙了再多的錢,沒有后人留著也無用,不如幫助需要的人做些政績,也可以圓了自己多年以來要建設家鄉(xiāng)的夢。
至于先生非要說我干過什么黑暗的事,我又逍遙了這么久,那也得有保護傘啊,十年前我沒有,十年后我還是一個人啊,先生若是要非這么說那可就冤枉我了。
我還沒那個本事呢,身份也是不行的呀。”
徐海洋還是盡力把問題引到了自己想要的地方,果然申明聽他說話時眉頭再次皺了起來。
“你三番五次的在說誰呢?誰是黑惡勢力的保護傘?這黑惡是誰呀?”
“哎呀,你看我就是說現(xiàn)在我都沒有,誰有我哪里知道呢。”說完他就嘿嘿的笑了。
誰知申明也學著他嘿嘿的笑了,他眨了眼睛向前挪了下,看向徐海洋有點得意地臉。
“你可能知道了我是誰,才這樣和我說話的,你是故意給我個消息的……你很壞,是在和我談判,試探我能對你有什么好處。
你利用自己剛回來,還沒有沾染上什么,就開始擠兌對手了,說吧,你想說誰,想告訴我誰?
徐海洋,你可能忘了,你離開這里的時候,你帶走了誰,你霸占了什么,你都干了什么。
王佑里和尚靜的家產(chǎn)有多少,你不會連這點都忘了吧?”申明說。
徐海洋瞠目結舌的望著申明,這個人怎么這么好打擊人,一點也不是賈斯文說的,斯文呢。
“我不是壞人……”他說,“我是個有正義的人,我的身體剛好,還有時間做事,恰好我還愿意做事,做些好事也算給自己積德,就像先生說的,善與惡都是自己選擇的,我選擇善。”徐海洋說。
“嗯,你現(xiàn)在又賣乖了,剛才那些話不就是說有的人持有不同的身份做著壞事嘛,你現(xiàn)在還沒有開始做壞事,不代表你之前沒做過的?!鄙昝餍呛堑恼f。
“誰還沒有過黑暗的歷史過呢,你有過,徐海洋,你在十幾年前為王佑里作證的時候就有過,你能說清楚王佑里和尚靜的公司,你是秉公處理的嗎?你不能,你利用王佑里的孩子病了,掌握他的公司,用他的公司掙著錢,來給自己爭名利,這就是惡。
徐海洋,有些東西法律管不了,還有道德,道德就是人性的底線,人字怎么寫才是人,你覺得自己對得起王佑里一家子嗎?
道德的事我們先不說,你就說那個被你手下帶走的人去哪里了?”
“先生是說我哪個手下,我那時只是一個臨時打理公司的人,沒有什么手下不手下的,都是兄弟,先生是要警告我,拉幫結伙嗎?我沒有,我既沒有幫派,也沒有小弟,我就是給人家打工的人?!彼f了一大堆,還是在映射幫派的事。
他也不敢問申明,自己帶走了誰,他感覺申明很明顯是知道了什么,只是沒有證據(jù)。
沒有證據(jù)就是猜測,在申明的職業(yè)里,猜測是不存在的。
“對!你還夠不上幫派,你只是喜歡看著他們拉幫結派,他們干違法的事你也沒有制止過他們。
王佑里一家出了事,你就看著他們懶散的一個一個被抓,一個一個因為掙不到錢離開王佑里的公司,你省了一大筆遣散費,你樂得住在王佑里家,和你那個鐵桿兄弟姜豪仁忙著收拾王佑里家的東西。
你覺得你做的事都是別人看不到的,你以為你養(yǎng)了王佑里的孩子,就可以抵消你霸占人家家產(chǎn)了,徐海洋,你以為的以為是你以為的,別人不都是被你蒙蔽的。
姜豪仁是怎么發(fā)家的,就憑他的實力干到今天這樣,你不覺得很可笑嗎?你不想想你在國外呆的好好的怎么就這么回來了,還要散家財給自己買平安。
你敲打著我,告訴我有一個人有特殊的身份,還有人給他做保護傘,你是要借著我的手消滅你的敵人。
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卻不是賈斯文告訴你的,這一點我還是相信他的。
徐海洋你可能不知道,你們帶走的是我一直在照顧的孩子,讓他至今生死不明?!?p> 申明說的時候,眼睛還是瞇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