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你又拿出來你是警察的那一套了,用審訊的口氣和我說話,怎么你的職業(yè)病就成了你的家常便飯了,沒有嫌疑人你就要拿我試問啦……”秦小希坐在那個破了的盒子旁,大聲的說。
她認為,自己的聲音能壓制住藍爵的咄咄逼人的眼神。
藍爵干笑,他看的出秦小希故意的囂張是因為自己是她的前夫,她在掩蓋自己害怕的東西。
不過,對于秦小??蓱z又可笑的樣子,藍爵一時說不出話來,自己是不是真的審訊,他還沒有數(shù)嗎?
這兩個人剛才明明是在找東西,還互相打著掩護的在自己面前撒謊。
“我現(xiàn)在也問你,金逸現(xiàn)在去哪了?”藍爵還是追問秦小希。
秦小希哪里知道金逸去哪了,她早就恨死了金逸,恨死那個接過她電話打了金逸的人。
恨死那個電話里男人的聲音,這些年一個把自己從陽光里送進冰洞的人。
“我真的不知道,那時候我們都在考試,哪有什么心思想亂七八糟的人。”
“你沒有心思,我的小希,嘿嘿……”藍爵笑了,秦小希的狡辯更說明她今晚有事,幸好自己準(zhǔn)備了一樣?xùn)|西。
“你看,你對我比起對喬石差遠了,可是我不在乎,我會心里有數(shù),我們倆的好別人比不了?!八{爵說的酸味十足,“小希,你不給我我想要的,我可有你想要的東西,這是余樂那的,我給你拿回來了。”
他手里是一疊照片,照片上的女人都是秦小希。
藍爵遞給秦小希的時候,一臉的認真。
秦小??吹阶约旱恼掌谒{爵手里,臉騰地紅了。
她雖然和藍爵是曾經(jīng)的夫妻關(guān)系,可是這些東西被自己男人從別的男人手里拿過來,還是很難堪的。
“你找余樂要的?”秦小希問。
藍爵點頭。
就在剛才,藍爵敲開余樂的門,說了自己的身份,余樂乖乖的就把照片給了他。
臨關(guān)門時,余樂說:“藍爵,你真是警察嗎?”
藍爵沒搭理他,昂首擴胸的走了,上了自己的車,加大油門。
“照片是王安告訴我的,她說你讓她陪余樂出差,是不得已的。
我就知道,余樂這個娘炮……哎……這個有點娘的男人不是什么好東西?!彼{爵有些泄憤說。
聽他說王安的時候,秦小希如同露了氣的氣球,更是癱坐在那。
她心里很不舒服,自己算計了王安,王安還是在幫她,還是明知道是被算計后幫她。
“藍爵,我是不是不夠大氣?或者說,我是不是不夠做安安的朋友?”她的聲音里有了自責(zé)和傷感。
“也不是,你很勇敢!至少你敢承認,承認自己的缺點,不算個壞透的人?!彼{爵故意這樣說,是想要松動一下兩人之間的緊張。
“藍爵,你是真敢說呀,也就是我才能被你的黑色幽默打擊,你是在夸我臉皮厚嗎?”她說完,還換了個方向坐著身體始終擋住那塊地方。
藍爵皺眉去看她坐著地方。
“藍爵,你是不是對我很失望,我自己都會有這樣的感覺。
就在剛才我又一次失去了一個朋友,一個總是在我要哭的時候,給我溫暖的人?!?p> “我不也給過你擁抱嗎?”藍爵突然說了句酸溜溜的話。
“你?你是給我紙巾的人??粗铱?,給我講狼外婆吃小紅帽的人。
你就是個壞人,是個壞男人,男人究竟是什么呀,根本就是個不帶毛的低級動物?!鼻匦∠7籽鄣芍{爵,狠狠的說卻露出一點嗲嗲的嬌氣。
藍爵伸手就攬過來她,想要抱住她,她往后靠了一下躲開。
她還是哭了,也不知道是因為剛才講的過去自己哭,還是剛才接的那個神秘人電話哭,不過,秦小希是真想在曾經(jīng)是自己男人面前哭。
藍爵也不想看到秦小希哭,他知道,秦小希很難。
當(dāng)初自己也是因為看她孤苦無依,還帶著個孩子,惻隱的心就泛濫了。
當(dāng)然也不能說,不是因為秦小希的漂亮。
他左右翻著自己的兜,想去找紙巾。
這個動作正是秦小希說的,遞紙巾的人,藍爵自嘲的笑笑。
“秦小希,人就是人,和動物不能相提并論,因為有了七情六欲才會有這樣那樣的無奈。
人會變,是因為心柔軟了或者狠了。
我不是動物,我比動物高級,還會給你遞紙巾呢?!彼{爵遞給秦小希一包沒開封的紙巾,還想試著安慰秦小希。
秦小?!皳溥辍钡男α?,她很喜歡藍爵這種直接。
趁著秦小希檫眼淚抹鼻涕時,藍爵再次細致地把秦小希周圍的東西看了一遍。
他皺了下眉,心里也是再次對剛才喬石和秦小希的話起了疑心。
秦小希坐著的地方,有幾本很舊的日記本,那是秦小希一直當(dāng)寶貝的藏起來的日記本。
藍爵不是秦小希孩子的父親,秦小希也從來沒有和他說,孩子的父親是誰,他也沒想問過。
剛才看到喬石時他第一個想法就是,喬石來認孩子了。
現(xiàn)在看看又不太像,兩個人的事好像和孩子沒關(guān)系。
秦小希又換了個姿勢,還是坐在那。
她像是回憶,又像是看到,慢悠悠地說:“是啊,當(dāng)年我也是因為嫉妒,才失去了自己最純真的友誼?,F(xiàn)在安安回來了,我也有了贖罪的機會。”
秦小希說出自己心里的話,可她也沒說自己失去的不只是友誼,還有眼前依舊愛她的藍爵。
藍爵笑笑,他知道秦小希是什么樣的人。
當(dāng)年是王安糊涂,任憑秦小希糊弄。
現(xiàn)在的王安可不是當(dāng)年的,把秦小希讓她出差的事看得分明。
藍絕沒有揭穿秦小希。
“藍爵,我說的是真話,金逸和我早就沒有聯(lián)系啦,我都快忘掉他這個人啦。
在我的世界里,有你,還有我的孩子……”秦小希強調(diào)了藍爵名字,又強調(diào)孩子兩個字。
“好吧,你不說金逸去了哪里,我就不問了。可是,你能說說你和金逸的關(guān)系嗎?”
藍爵這么問,是因為秦瀚打聽到一個消息。
有人說,金逸和秦小希當(dāng)年好像談戀愛了。
秦瀚是用了好像,其實他也是欲蓋彌彰了。
藍爵當(dāng)時就聽明白,哪是什么好像,就是談戀愛了。
秦瀚是怕他尷尬,才換了個說法。
“我們的關(guān)系?你是沒完了嗎?你要么拿來證據(jù),要么就把我拿到你們刑警隊去好了,讓大家都看看,你是怎么對待你前妻的……”回答不了他的秦小希索性就放賴了。
對于金逸,她是沒辦法說,又不能說,說與不說也是真的不知道。
秦小希胡亂的整了自己的頭發(fā),頭發(fā)更亂了。
一個坐在地上的好看女人,凌亂的衣衫,凌亂的臉上都是流過淚的痕跡。
再加上高大的藍爵虎視眈眈的在一旁,好像她剛被藍爵欺負過一樣。
藍爵實在沒辦法和這樣的秦小希兇了,他還是心疼她的。
他是想通過秦小希的描述,去了解一個可能失蹤的人。
“好!那就等別人來吧,到那時你和我的方式就不好使了……”他溫和的說了實話。
秦小希也是怕別人來的,那樣有些話就都得說了,她露出一副小鳥依人的樣子靠向藍爵,歪斜著身體一只手按住身后的東西,一只手搭在藍爵的大腿上。
“好吧,我都告訴你,我們是談過戀愛,可是他高我一屆,自然是比我先畢業(yè)的。
你也年輕過,那種戀愛和喝水一樣,過期的快嘛。
后來聽說是因為一場斗毆事件,他得病了,再后來他去了哪里我就真的不知道了。”秦小希說完了,舒了一口氣。
看來有些話和一個人說,再和別人說也沒啥區(qū)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