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漣漪
捕快頭子,雙手捧著腰牌畢恭畢敬的想還給賈寶玉。
原本挺直的腰板,現(xiàn)在彎的要多低有多低。
根本沒有之前,氣勢洶洶的樣子。
賈寶玉卻沒有直接接過來。
而是要那個捕快頭子滿臉尷尬的先楚在原地。
他看了一眼身后的那些狗腿子,還有被他們重新扶起來的花花太歲。
這幫家伙現(xiàn)在顯然也不敢造次。
特別是看到了捕快頭子結(jié)果那塊牌子之后的反應。
更覺得賈寶玉的身份高深莫測。
賈寶玉這才冷笑著說道。
“今天我?guī)е锏呐斐鰜碛瓮?,卻被那人調(diào)戲。
因為被調(diào)戲的人是我最親近的人,一時之間怒火中燒。
所以下手重了一些。
或許也沒有那么重。
不過打人了,就是打人了。
我這個人平時最講道理,也不難為你。
如果你覺得這塊牌子沒有作用的話,那么將我就此拘走,我也別無二話。
當然,如果你不敢。
那就給我把道路讓開,讓我們過去!”
“賈公子折煞小人了?!?p> 捕快頭子趕緊低頭做捐。
另一只手還抽自己的嘴巴。
一邊打,一邊道歉。
“小人今日沒長眼睛,什么也沒看到,什么也沒瞧見。
突然擋在大路中間,不小心攔住了,公子爺?shù)娜ヂ贰?p> 還望公子大人不計小人過,放過小人一馬。
小人結(jié)草銜環(huán)來世必定厚報?!?p> 捕快頭子從來沒有接觸過閹黨的人。
但沒見過豬跑,還吃過豬肉呢。
特別是在這金鱗城當中,八卦消息傳得最為廣泛。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缺少了一個物件的緣故。
捕快頭子聽說這幫番子,心狠手辣的緊。
要是稍微有所得罪。
那都能將你祖宗18代理的措施挖出來,然后把你打入囚牢,屈打成招。
捕快頭子在心里也給了自己兩巴掌。
罵自己鬼迷了心竅。
好在如今迷途知返,也不算晚。
那當朝太尉的大粗腿,抱不了就抱不了吧。
畢竟太尉那種高高在上的人物,客不一定能夠記得他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小的捕快頭子的好。
要是得罪了東廠的人,那才叫后悔莫及。
畢竟記情誼,記仇卻容易。
賈寶玉見那捕快頭子,確實被這個牌子嚇著。
沒有了,繼續(xù)阻攔,他們前路的打算。
也就沒有再拿捏下去。
收回了腰牌。
無視了,那千恩萬謝的捕快頭子。
拉著林黛玉和紫娟,往賈府那邊走。
這回他們走的昂首闊步,淡定自如。
既然已經(jīng)被認出來了,就沒必要再找那些彎彎小道。
畢竟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需要掩人耳目!
相反。
他現(xiàn)在都露出了魏忠賢的腰牌。
不管是因為什么。
此刻都絕對不能露了怯。
否則就要壞事。
而想要讓自己的行為變得理所當然,其實也很簡單。
就學那個花花太歲之前的樣子。
直接走大道就可以了。
螃蟹橫著走,誰也不在乎。
賈寶玉這里氣定神閑的攜著兩美,慢悠悠的往家里走。
但他所作所為,卻好像是一顆石頭,投進了平靜的湖面。
金陵城里,那些達官貴人消息靈通的府上,卻早就已經(jīng)亂作一團。
紛紛探聽消息的真假和切實的內(nèi)幕。
當朝太尉高俅的兒子被打了。
這怎么可能?
雖然有不少人也瞧不上那個花花太歲。
但真正動手的卻沒有幾個人。
緊接著傳來的消息更是讓他們目瞪口呆。
衙門里的人去抓人的時候,打人的家伙扔出了魏忠賢的私人腰牌。
這是一件令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事情。
而這件奇異的事情也引發(fā)了人們的猜測。
比如像后黨閹黨這件是不是要開戰(zhàn)了?
這里面究竟有沒有透露一些特別的信號?
他們是否要繼續(xù)觀望,還是選擇插手?
誰也不敢確定。
誰也不能確定。
而在太尉府上。
到處都亂哄哄的。
此刻已經(jīng)亂作一團。
好多人在這個大院子里奔走。
來的醫(yī)生,丫鬟,仆人來來回回進進出出,吵吵鬧鬧。
生怕慢了半分,被主人責罰。
里房里還不時傳出那個花花太歲哀嚎痛哭的聲音。
這家伙確實被賈寶玉打得不輕。
高俅臉色陰沉的站在,屋子外面。
渾身散發(fā)著生人勿近的氣場。
身上穿著錦衣長褂。
做工精美,價值不菲。
長了一張國字臉,相貌堂堂。
好像是年畫當中走出來的大將軍。
偏偏天公不作美。
這樣一張正氣凜然的方臉上,卻有一雙吊三角的眼睛。
原本方臉自帶不怒自威的威勢。
但高俅的這雙眼睛破壞了這股威勢。
讓他面相稍顯兇惡和奸滑。
“大人,小人是不是要出手教訓一下那個打傷了少爺?shù)募一???p> 說這話的事跟在高球身邊的管家。
這管家,自從高俅發(fā)跡之后,就一直跟隨在他身后。
已經(jīng)和高俅這個人捆綁在一塊。
是一衰俱衰,一榮俱榮的關(guān)系。
管家知道,雖然這個花花太歲,名聲不好,本身也不是高俅的親生兒子。
但高俅,溪下無子。
最開始這個干兒子找上門的時候,高俅還有些不適應。
但時間長了。
卻也將這個干兒子視為己出。
管家能夠感覺到,雖然高球現(xiàn)在一句話也不說,但心中早已充滿了怒火。
誰知高俅聽到這話,卻搖了搖頭。
他在屋前走來走去。
看起來有些不安。
從得到干兒子身邊的那些仆人的稟報起。
他確實怒火中燒了一會兒。
但聽說打傷他干兒子的人手里扔出來的是魏忠賢的私人腰牌。
他原本心中的怒火,就立刻化為了揣測。
魏忠賢?
他手下的人,為什么會當街暴打自己的兒子?
難道是因為他最近和后黨走得比較近的緣故?
高俅的心中千回百轉(zhuǎn)。
始終下不定決心。
量小非君子,無度不丈夫。
都說他高俅睚眥必報。
今天就去忍耐他一次又如何!
“老爺?”
管家在旁邊察覺出高球神色變換,試探的問道。
“咱們還要不要去把那個打傷少爺?shù)娜俗龅???p> “做什么掉做掉?
跟你說了多少遍。
咱們現(xiàn)在不是那個市井間踢球的混混了,咱現(xiàn)在上太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