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龍輕聲告訴他們,主動的與被動的不同,聽到他的內(nèi)容后從隱蔽處下來,一定有詐??稍俣嗟膭窀嬉沧柚共涣说绞值奈兜溃谦C人不顧白玉龍的提醒,尾隨、動手,一氣呵成,蘇玉香沒有反抗,他幾乎想就地打開,再赴溫泉時,卻一下又明白了謙讓,大聲請白玉龍賞光,他可以站崗。哪個環(huán)境都有頭領(lǐng),這一切,盡在梁如水的眼里。
被一個陌生男人牽住己經(jīng)超出了梁如水的承受,在這種荒野山谷,蘇玉香是他的女人。他順勢下樹,沒有喬裝,但天色己黑,何況他對白玉龍只是偶爾留心過,對方不可能認識他。下樹的聲音不大,敏感的白玉龍卻在第一時間到了梁如水的面前,冷笑著向身邊蘇玉香看看,又向梁如水多看幾眼。蘇玉香以為他己經(jīng)認出自己,天己暗,白玉龍也沒有細看,他看的目的只是判斷幾個人,是男還是女。
白玉龍只是晃了一下腦袋,白天在天云山只是一個做工的小頭目,此時卻如同一名將軍,隨著他的頭勢,居然有人欺身上前,將繩索拋出,準備套住他們。梁如水何等反應,伸手硬撲,將繩索接住,以對方一定看不清甚至不明白的身手反將繩子回頭,如同反用力一樣守恒將拋繩的人捆住。
白玉龍有些吃驚,自從他出道以后,在這里劫持的都是美貌女人,很少有男子出現(xiàn),萬一遇上,也是各歸各道。地窖中發(fā)生過幾次失竊事件,他從來沒有想過是有人善意為之,一直認為是村里村外不遠地方的客人囚在家中做了長久夫妻,他一直認為自己在做的是勝造七級的美事。
梁如水不是跑路,而是與他的人作對,這是他始料不及的,對方的能力讓他心驚,他做的只是順路差事,沒有太多的技術(shù)含量。白玉龍不得不開口說道:“不知貴客是哪個道上的,如果是路過,你的人可以帶走,我們不是匪徒,是救命的俠士。如果你本意是想與我們搶生意,或者以為自己是路見不平,那就誤會了,我們是井水,家住離此不遠,你是大河,可以繼續(xù)你的行程。”
梁如水冷笑一下,沒有開口,蘇玉香看著白玉龍的面目,顯有猙獰之態(tài),再看看那個獵人,剛剛才在自己處得了便宜,她真想手刃,可惜手中沒有刀。
蘇玉香痛陳道:“姓白的,你家還有多少女人?我們不是哪個道上的,是為了給那些冤枉的女人討個公道,你也配俠士,我讓你看看什么是俠。今天你坦白了,有個好的死法,不坦白,你家我們是要滅門的,你想想你的兩個孩子?!?p> 蘇玉香輕擁著梁如水,臉上現(xiàn)出自信的面容,聽說要對自己小孩下毒手,對方的不恐懼、從容,白玉龍雖然人多,外圍還布有崗哨、陷阱,可他更清楚,來者不善。他緩緩地說:“好漢,一人做事一人當,你們是大俠,既然你們知道我救了那些人,只要你們要求,我可以放。但我真的是救人,不是做壞事,我?guī)闳タ纯茨抢锏陌坠?,如果我不是因為色迷心竅,政府應當給我見義勇為大獎。”
蘇玉香本來以為白玉龍肯定會抵抗到對付不了后再服軟,沒有想到,他的資源還在,他己經(jīng)投降了。梁如水心中清楚,答應他去丟魂崖,明知他可能會使詐。他向蘇玉香用個眼色,可蘇玉香明白不了,他們一行五個人向丟魂崖方向走去。
晚風吹著固有的神秘,森林并沒有因為多幾個人而顯得煩燥,腳底下的舊葉發(fā)出悅耳的生命最后一程聲響。上次與紀書蕓就在不遠的地方遭遇過對方的天網(wǎng)、地井,梁如水不得不十二分的小心,雖然,他的裝備可以對付一切剛性束縛。
可直到臨近丟魂崖,可怕的,可以引起梁如水動起大怒的事件都沒有發(fā)生,丟魂崖己到近前,白玉龍說:“兩位可以從這里下去,我找到一個小道,只是相當危險,以這位好漢的身手來看,下去肯定不難??傆新┚W(wǎng)的尋死者,可惜了,為了養(yǎng)活她們,我白天需要工作掙錢,不可能二十四小時留守此處?!?p> 夜色真的濃,是那種醉人的厚,懸崖下上來的冷讓蘇玉香打了一個寒顫,她貼著梁如水更緊了,梁如水沒有想過,紀書蕓、王蘭萍一直催促他處理的事務(wù)如此棘手。上涌的冷,梁如水也能感到,帶有那種心里的陰,有亡人的味道。
此時,梁如水沒有心思去體會那下山的小道,那一段不想活命人幾秒種就能通過的路程。他咬著蘇玉香的耳朵,告訴她可以去她曾經(jīng)的地窖再看看,探明白玉龍的內(nèi)心與行為到底是何關(guān)聯(lián)。
蘇玉香當然不愿意去再會那一段曾經(jīng)的不堪,可梁如水的提醒,加上一路上白玉龍的慎為,讓她真的想摸清對方的路數(shù)。白玉龍清楚自己遇到了真人,可他不知道,這位讓他害怕的主也是天云山的事實當家人。白玉龍十分不情愿去他自己的家,尤其聽到關(guān)于可能對他家人的傷害,他相當害怕,可顯然對方是有備而來,事大事小總要經(jīng)歷。
地窖中真的還有四個女人,梁如水熟悉的找到她們,連蘇玉香都有些驚訝,如果讓她找,她甚至連地方都摸不到。梁如水一腳踢開地窖的門,白玉龍并沒有要跑的意思,可陪他來的幾個人一個也沒有了。梁如水一個字也沒說,倒是白玉龍開口了,他說:“我從一開始就知道你們是警察,我也知道這一天早晚會來,可警察同志,我真的不想讓這些如花的女人因為一時的思想短路而走上不歸路。事實證明,經(jīng)過我一段時間的折磨,加上讓她們體驗我們山村人的生活,她們對生有了更深一層的意識?,F(xiàn)在,她們在附近的一個農(nóng)場做事,尋死的機會多的是,可她們放棄了,全部選擇存活下來。她們認為自己白天、晚上,不管怎樣,總有人對她們有需要,我也是解決了山村人對城里人的敵視、遠觀、羨慕的偏見。因為有了她們,可以部分平息山里人找不到女人,渴望為城里人等等各種凡間問題。”
蘇玉香用紗巾將自己的臉包得很緊,這里,是她做夢也想不到會經(jīng)歷的地方,想到夜幕降臨后,那些哪叫歲月,應當也不能稱之為日子,最多算是煎熬的時光。蘇玉香聽著白玉龍的振振有詞,她真想一巴掌拍上去。
內(nèi)中的四個女人發(fā)現(xiàn)與平時不太一樣,可能是因為來的男人背后還有女人的人影,更加奇怪的是開了燈,她們并沒有在第一時間,如同牲口般被提到一邊,接受時間久了后,并不煩人的例行動作。人,如同馬戲團的寵物一樣,再難忍的事情做多了后,不是麻木,是習以為常。小姐的第一晚需要膽量,第二晚需要會討價就可以了。
白玉龍說:“人,你們可以全部帶走,如果我犯了罪,我愿意一個人承擔,只是我小孩、女人他們是無辜的,能不能不珠連?”
梁如水看看他的房間,他以前知道,白玉龍兩個孩子并不大,他說:“你小孩是無辜的,你女人不知道?沉默,不報警,就是幫兇,是從犯?!?p> 白玉龍立在邊上,做出任由梁如水花落的架勢,可梁如水只是示意他將女子們從下邊帶上來,他向蘇玉香看看后說:“找個車子,我?guī)齻冸x開,你老婆是證人,也要一起去。至于你,放你在家一晚帶孩子,等明天你老婆回來后我們再處理你?!?p> 白玉龍說:“與我女人不干,為何要帶她?我隨你們?nèi)ァ!?p> 梁如水說:“你去了以后,有些事情你女人當你面不敢說,只有你不在現(xiàn)場,我們?nèi)∽C才有可信度,這些女人看到你能不害怕?能講真話?”
白玉龍從自己屋后發(fā)動了他的簡易三輪車,梁如水會開,知道這種三個輪子的車沒有技巧,只需要遵循車頭想向何處,手就強行將其拐向何處就行。
看著白玉龍一臉的茫然,他走到自己女人跟前,交代幾句梁如水聽不清的內(nèi)容后,蘇玉香在車箱陪著這群女人,她們一起好一大會才到了天云山的招待所。
下車后,蘇玉香將那四個女人帶進房間吃點東西,又順便幫她們清洗一下身子,她自己知道,這些人不止一天沒有洗澡了。
白玉龍的女人看起來干凈,紅潤,有于月荷的那種野味,是個品相不差的女人。她看著梁如水,又看看唯獨留下一個她,問道:“這里是什么地方?沒有警燈,你是干啥的?”
梁如水說:“我不是警察,但是,你男人做的事你不清楚?囚禁婦女,可是大罪。當然,我們知道,這些女子的來歷,讓你來,就是幫我講仔細,他是如何開始的,又是如何摧殘這些女子的,聽說有幾個己經(jīng)喪命你家,數(shù)字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