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凡聽后,越發(fā)覺得此事必有蹊蹺。不管這消息是真是假,將其放出之人必定沒安什么好心。若是自己知道這樣的事,趕緊悶頭撿寶還來不及呢,又怎會告知他人并將此事傳的那么開。
不過三人并未因此耽擱,他們要找的寒冰靈玉可不是靠撿一點碎片就行,而要尋到一定品質(zhì)的寒冰靈玉,起碼也要在距離雪山之巔不遠處才有可能。
而那幾座大雪山,看似就在眼前,卻是看山跑死馬。
“吳師兄,我們到底還要走多久???”胡嬌有些疲倦說道,原本三人出了城還一路施展扶搖而行,可漸漸的胡嬌便出現(xiàn)力竭跡象。這也沒辦法,他的扶搖術(shù)乃是強靠內(nèi)氣硬撐,如今受到壓制,一下子便不好使了。無奈陳凡與吳旭只得放慢速度,如此下來三人雖已走了半日,卻仍是在雪山外圍徘徊。
見吳旭一臉嫌棄也不回答,胡嬌也覺有些不好意思,立馬話題一轉(zhuǎn)道:“此處修為壓制當真厲害,恐怕眼下我也只能施展三重境威力的劍招了,也不知進入雪山后會不會變得更弱?”
“照從前情況來看,應(yīng)該是不會了,再說你本來也就四重境,即便再降,也差不了多少?!眳切裾f完也不再去看胡嬌,而是目光眺望前方。他也是好久沒來此處了,那么多年過去,若這修為壓制規(guī)則真發(fā)生了什么變化也不無可能。
“哪怕再降咱也不怕,反正所有入山之人都是一樣。只要陳師弟出手,再使用出昨天那種迷香,就算敵人再多都能全部迷暈過去。”胡嬌一臉得意說道。
陳凡苦笑不已:“胡師兄,你覺得這地方,寒風呼嘯,我那香能點著嗎?”
胡嬌聞言一愣,只覺自己的腦子可能已被凍傻了,于是不再多言,繼續(xù)專心低頭趕路。
大約一個時辰后,三人終于來到了茫茫雪山腳下。陳凡抬頭看去,見那高聳的山上同樣也是銀裝素裹,也不知是積了多少年的老雪了。
“從這起便算真正踏入了極北絕地,你倆可要小心了!”吳旭臉色肅然,交代一句,便一步踏出,走在了最前邊。
陳凡與胡嬌二人則緊跟其后,三人都是時刻警惕四周。
這雪山可沒有什么固定山路,而是全憑登山者的能力尋找能下腳之處,一步步向上攀登。不過對于吳旭這樣登山境的修士來說,似乎是小事一樁,只見他也并未施展全力,幾起幾落之下,便已找到一條最適合上山之路。
這雪山雖然積雪容易滑腳,但地勢并不算陡峭,在吳旭的帶領(lǐng)下,三人一路上山經(jīng)過之處的坡度都不大,很快便順利來到了較高的山峰之中,只是離著遠處能望見的最高峰區(qū)域,估計還差著“十萬八千里”吧。
陳凡回望一眼山下,遠方與周圍的白色連成一片,他只覺目中一片空白,不禁有些難受。
“好了,不要多看,小心視力受損?!边@顯然又是吳旭的經(jīng)驗之談。
“吳師兄真是厲害啊,竟然這么快便帶我們上到了雪山之中,此次若不是有吳師兄,只怕我與陳師弟不知要遭多少罪了?!焙鷭纱曛涞碾p手說道。
想不到這家伙也是個拍馬屁牛人啊,不過陳凡也是暗暗欽佩吳旭的本事。
然而只聽吳旭語氣凝重,說道:“這還真不是我的功勞,剛才一路上,我不過是跟著不久前有人走過留下的足跡而已。”
“?。。俊焙鷭深D時嚇了一大跳。那豈不是說他們隨時都有可能遇到那些人。
陳凡也是一臉緊張,雖不知此前進山之人究竟是何來歷,但若是碰上免不了要發(fā)生沖突。
“不必驚慌。這山中常年冰雪不斷,那些痕跡早就被磨滅的差不多了,應(yīng)該是多日前留下的?!眳切穹治龅溃岸覐拇颂幤鸨阍僬也坏饺魏污欅E了。也不知那些人是往哪處去的。”
三人環(huán)視一圈,除了感受到迎面撲來的風霜,和被凍得難以調(diào)動起來的內(nèi)氣之外,也未發(fā)現(xiàn)其他特別之處。
“既然如此,那便抓緊干正事吧。”陳凡說罷開始四下搜尋起來。對于此前入山之人,他可沒有太大興趣。至少現(xiàn)在沒有,此刻最重要之事乃是尋找寒冰玉,只要能找到一定數(shù)量的寒冰玉,便是成功完成此行任務(wù)。一旦得手,他們絕不會在此逗留,多生事端。
“別瞎找了,寒冰靈玉存在于雪山深處,況且這么多年來明面上那些靈玉早就被前人搜刮完了。雖說在此處環(huán)境特殊,也能慢慢再孕育出來,但數(shù)量也極為稀少,你想在門口就找到,根本沒可能?!眳切襁€在觀察該往哪邊走,看也不去看陳凡一眼。
然而陳凡猶若未聞,還是一個勁在那彎腰翻找。只見他徒手扒開一片冰雪,露出被覆蓋其中的一些雜草。
“哈哈,果然有!”陳凡頓時興奮叫道。
“什么?!陳師弟,你找到啦?這也太神了吧!”胡嬌好奇不已,快步向陳凡跑去。
吳旭則是眉頭一皺,覺得難以置信,也慢慢走到陳凡身后。
“咦?這是什么?不像是什么冰玉吧?!”胡嬌看到陳凡手中之物,流露疑惑之色。
“我還當你真能找到呢,原來說的是這草?!眳切癫恍嫉?。
“嘿嘿,我又沒說是那寒冰玉?!标惙埠呛且恍Γ霸趺?,吳師兄知道這種草嗎?莫非此處有很多?”
“對啊,此處凡是能在積雪之下發(fā)現(xiàn)的植物,多半便是這種草了。雖然也不是到處都有,但比起那寒冰靈玉來說,還是很常見的。怎么?難道這草有什么特別的嗎?”
“吳師兄有所不知,師弟我平日里喜愛研究各類花草樹木,也讀過許多植物種類的記載。其中曾看到過有一種生長在冰天雪地中的野草,名為冰魄草。若我沒弄錯,此物應(yīng)該便是了?!标惙舱f著將手里剛拔下的一株黑不溜秋的雜草塞入了一件特制的包裹之中。此件容器乃是臨行前柳無雙交給自己,用它來裝那寒冰玉可確保其靈性不被流失。
胡嬌和吳旭看著陳凡的操作,都是不明所以,難不成陳凡真準備裝一大包此種野草回去嗎?
陳凡可不管這二人怎么想,這冰魄草可是自己那本制毒寶錄中所提及的一種特殊材料,此草本身不算稀有的確只是在山林間生長的一類野草。但若其常年在冰雪之下生長,活性不滅加之又吸收相當多的寒性靈氣,便成了一種變異植草,也只有這樣的靈草才能稱為冰魄草。
雖說此次進入雪山的主要目的乃是為秦子嫣找寒冰靈玉,但這冰魄草也就是順路取一些而已,和白撿的沒區(qū)別啊。殊不知,除了陳凡之外,根本沒人會在意路邊的這些雜草,況且一般人又怎知這冰魄草的價值。故而此處的冰魄草少說也有幾百年的囤貨了,陳凡只感覺自己撿了個大便宜。
“吳師兄,我們還是繼續(xù)趕路吧,這野草我也裝不了太多,一會兒路上休息時順道取一些便是?!标惙膊辉敢虼说R正事,于是便趕緊示意道。
隨后三人便跟著吳旭在這雪山中前行。吳旭雖非第一次來此,但看他此時模樣,三步一駐足,五步一回顧,幾次還甚至停下來在周圍查探一圈,恐怕是早已尋不到當年往深山中去的路了。
陳凡也并未著急,趁吳旭探路之時,已經(jīng)順手挖了好幾株冰魄草了,雖說不斷徒手挖開厚厚的積雪使得陳凡此刻雙手已被凍得發(fā)紫,但看著漸漸填滿的包裹,心情還是不錯的。
好了,差不多了,這件容器還得剩下空間來裝那寒冰玉呢。陳凡決定先將正事辦完,等回程時再多取一些冰魄草放在普通容器中,如此的話等回到宗門時這些草的靈性也不會損失太多。
三人就這么一路走走停停,終于又往山上行進了不少,而此處的寒風明顯變得更為凌冽,陳凡和胡嬌二人被凍得下巴都在不停哆嗦,雙眼也被風吹的無法輕易睜開,只得低頭跟著吳旭的腳步前進??磥硗瑯邮切逓槭艿綁褐?,吳旭的承受能力還是比他倆要強出不少。
忽然,走在最前的吳旭停了下來,身后二人也頓時駐足,勉強抬頭看去。只見三人前方不遠處竟出現(xiàn)一大片雪白的峭壁,而周圍也不見再有其他的向上路徑了。
三人又紛紛仰頭看了看,這高度一眼望不到頭,此時三人內(nèi)氣修為都被壓制在了四重境之下,要想爬上去也不容易,若是爬到一半體力不支必要摔下來。
“那是什么?”胡嬌忽然喊到,并艱難伸出凍僵的手指向前方地上指去。
吳旭和陳凡隨之看去,只見那峭壁之下的白雪中,好像有人躺著。
“過去看看,小心些!”吳旭叮囑一句,隨后三人便謹慎靠近過去。
就在三人接近之時,陳凡突然感到身后似乎有什么東西,猛的回過頭去,周身元氣在這寒氣影響下雖調(diào)用不暢,但此刻仍是被陳凡運轉(zhuǎn)到了極致。
另二人察覺陳凡舉動,也同時轉(zhuǎn)身過來,一副如臨大敵之色。
而在陳凡轉(zhuǎn)過身的瞬間,只覺眼中仿佛有一道白光極速略過,再一刻便什么都沒有了。又仔細感應(yīng)了一番,他也再無任何發(fā)現(xiàn)。
“怎么了?是有什么東西嗎?”吳旭剛才也是感應(yīng)了好一會兒,但也并未察覺任何異常,便疑惑問道。
陳凡搖頭說道:“可能是我的錯覺吧?!?p> 陳凡心中奇怪,按理說自己就算被凍的不輕,也還不至于感知力出現(xiàn)問題吧?可自己剛才分明是感到了一絲異樣,但就連吳旭也沒察覺什么,難不成自己的感知力還在吳師兄之上?這也不太可能吧?